安冷月無奈地看着安平公主道:“有那麼好笑嗎?”
“唔。”安平公主連連點頭,“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被嚇尿褲子呢。”
她以前只是聽說過,人害怕到極點就可能會失禁,卻還是第一次真正見到,心裡可不是十分好奇。
“唉,剛纔不應該那麼快就讓他離開的,我還想問問被嚇到失禁是什麼感覺呢。”她嘟着嘴巴,略有些不滿地道。
安冷月滿心無語,無奈地道:“你還記得自己的身份嗎?你是公主,這麼滿口的失禁,對象還是個男人,成何體統。”
要是安平公主真的逮着安平楨詢問一番,安冷月覺得,安平楨的命根子大概便留不下了。
雖然她看不上安平楨這個大哥,但安家傳宗接代還得靠他才行,至少也得讓他先給自己弄出一個小侄子來纔是。
說起來,這麼多年,安平楨沾過的女人可是不少,但卻沒有一個有孕的,這傢伙該不會是不行吧?
唔,以前自己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呢?
不行,回府之後,得立刻找個大夫來給安平楨看看,萬一真有問題,也好想辦法補救。
沒問題的話,也得讓大夫給他開點藥,儘快把小侄子給她生下來。
當然,小侄子生下來之後,絕對不能讓安平楨養着,也不能讓安趙氏沾手,她可不想十幾年後,安家再出一個安平楨。
她只走神了一瞬間,很快便回過了神,便聽到安平公主戲謔地道:“長嫂如母,冷月姐姐這麼快就進入身份了嗎?”
“你這個促狹鬼。”安冷月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道:“我都是爲了誰好啊?好歹我也是你名義上的師父呢,教訓你一下還不成嗎?”
耳根卻禁不住微微有些發燙,好像自己剛纔教訓安平的話是有些太順口了。
按理說,她和安平之間的相處一直掌握着分寸,剛纔不該那麼說纔是。
但,潛移默化之間,她似乎也慢慢地被改變了。
安平公主一邊點頭,一邊捂着嘴巴吃吃的笑着,道:“是是是,師父教訓的是,徒兒記住了。”
說完,還一臉促狹地朝安冷月眨了眨眼。
“算了,我懶得理你。”安冷月白了她一眼,有些心虛地移開視線。
她不得不承認,她的心有些亂了。
好在,這個時候薛檀及時出聲,替她解了圍。
“大功告成。”
她轉過頭,便看到薛檀滿手是血地看着躺在地上的阿西,滿臉都是興奮之情。
若是不知內情,他這形象可真像是一個變態的殺人狂魔。
看來,大部分在某一領域表現傑出的人都會有一些怪癖,無視就好了。
從安平楨出現之後,蘇慶雲就一直拽着二牛所在角落裡,儘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他很清楚,這些豪門秘辛,自己知道的多了絕對沒好處。
若不是自家兄弟還躺在的地上等着救治,他早就撒丫子溜了。
直到現在,才終於忍不住搶先開了口,“大夫,怎麼樣,我兄弟沒事了嗎?”
薛檀也不管問自己的是誰,聽到有人問,
便直言不諱地回答道:“現在只能說是暫時保住了他的命,若是之後不能好好調養,一切都是白搭。最重要的是,傷者居住的環境必須要乾淨,否則傷口一旦化膿,便是神仙也難救了。”
蘇慶雲心裡剛剛升起的希望頓時又沉了下去,他心裡其實也清楚,這麼重的傷,能暫時保住一條命就算是好的了,後期肯定是要好好保養的。
但,他們卻根本沒有那個條件。
阿西傷成這樣,肯定受不了舟車勞頓,那便要留在京城。
可是,他們手裡剩下的銀錢,最多也只能支撐他們租住一間最便宜的房子一個月的時間。
阿西需要的藥肯定不便宜,他和二牛還要吃飯,這些銀子又該從哪裡來?
他雖是秀才,可以去給人做賬房做西席,二牛也可以接一些零工來做,但這點錢根本就是杯水車薪。
可是,讓他就這麼放棄自家兄弟,也是絕不可能的。
安冷月等了一會兒,估計着蘇慶雲應該把自己的現狀想的差不多了,纔開口道:“你們放心,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我既然插了手,就不會半途而廢。你們就暫時安置在安家別院裡吧。”
這蘇慶雲可是自己看好的將才呢,可不能給放走了。
二牛雖然愣了些,但皮糙肉厚,且力氣也不小,好好培養一番,上了戰場也是一員猛將。
至於他衝動不顧後果的脾氣,安冷月相信只要蘇慶雲在,就能鎮得住他。
至於昏迷中的阿西,有能力最好,沒有也無妨。
一點藥材對她來說根本不值什麼,人才纔是最重要的。
蘇慶雲愣了愣,才猛然朝安冷月跪下道:“多謝小姐。”
這一次,他卻是不能再說服自己,安冷月這般幫助他們是全無目的的了。
換做他自己,也絕對不會毫無私心地去幫助幾個和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的人。
危急時刻仗義相助是一回事,幫助之後,連後續都包了,又是另一回事了。
但是,他同樣也很清楚,自己沒有別的選擇。
不管安冷月的目的是什麼,他只能答應。
否則,就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兄弟去死,他做不到。
安冷月看着蘇慶雲的表情,滿意地勾了勾脣角,她最喜歡和聰明人說話了,一點就透。
她轉頭看向安平公主道:“還得跟你借兩個人,把他們送到別院去。”
安平公主渾不在意地揮手道:“這有什麼,我的人冷月姐姐你隨便使喚就是。”
“那就多謝公主了。”安冷月笑着對安平拱了拱手。
等到蘇慶雲他們一行離開了,安冷月纔對薛檀道:“薛太醫這一身髒污的,怕是也不好在外面行走,將軍府離此不遠,不如跟便去鄙府上梳洗一番?”
想着薛檀看到那株人蔘時雙眼放光的樣子,安冷月便覺得,距離自己把這位神醫拐到手也不遠了。
薛檀對醫術之外的繁文縟節都不怎麼在意,聞言便直接點頭道:“如此,便叨擾府上了。”
說着,有指了指地上的盒子道:“這人蔘方纔只用了三片,餘下這些,還請
安小姐收好。”
嘴上雖然這麼說着,但他看着盒子的眼神卻充滿了不捨。
身爲一個大夫,看到好的藥材,總是會忍不住動心。
可是,他卻有自己的原則,並不會因此便將藥材私自截留下來。
安冷月看着他的模樣,只覺得十分好笑,忙揮了揮手道:“所謂寶劍贈英雄,這好藥材自然也該送給能將它的作用發揮到最大的大夫。薛太醫若是不嫌棄,便手下這株人蔘吧。”
“這......這怎麼可以?”薛檀瞬間震驚地瞪大了眼睛,搖頭道:“不不不,這太貴重了,無功不受祿,在下不能收。”
“怎麼是無功呢。”安冷月微微一笑道:“方纔薛太醫可是救活了一條命呢,還讓我遇見了兩個人才,這份功勞可比一株人蔘重多了。”
見薛檀還想拒絕,安冷月忙道:“難不成,日後若是我有什麼三災九難的,薛太醫還會見死不救不成?”
涉及到自己身爲大夫的指責,薛檀立刻正色道:“醫者父母心,在下絕不會如此。”
安冷月笑着一攤手道:“這不就是了,既然薛太醫定然會出手相救,這人蔘說不準有朝一日還會用在我自己的身上。薛太醫不如便當做我把這株人蔘暫時放在你那裡保存好了,況且,有了這株人蔘在,薛太醫也可以救活更多的人,不是嗎?”
她心裡清楚,薛檀這個醫癡怕是早就動搖了,以他對醫術的癡迷,肯定逃不脫珍貴藥材的吸引。
果然,薛檀思索了片刻,便深吸一口氣,鄭重地對安冷月作了個揖,收下了人蔘。
“既如此,在下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薛太醫早該如此了。”安冷月解決了薛檀,才轉頭看向安平公主,道:“不知公主欲往何處?”
安平公主忍不住在別人看不到的角度,隱秘地對她翻了個白眼。
好歹她也是堂堂公主,竟然現在纔想起她。
安冷月見她的模樣,禁不住促狹一下道:“公主可是有要事在身?那臣女就不打擾了。”
“你存心氣我是不是?”安平公主叉腰怒瞪安冷月,“本公主今天出宮就是來找你的,你得負責全天陪着本公主,保護本公主的安全。”
安冷月其實在看到安平公主和薛檀走在一起的時候,心裡便有猜測了,此時不過是故意裝傻逗弄安平公主罷了。
她一臉驚訝地道:“公主竟是來找我的嗎?怎麼也不提前通知一聲,萬一錯過了,可如何是好?”
“那本公主就在你府裡等着你,你還能一直不回府不成?”安平瞪着安冷月,一臉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的表情,隨意又鄙視地瞥了安冷月一眼道:“還有,別裝了,你驚訝的表情太假了,我一眼就看穿了。”
安冷月哈哈一笑,對安平公主道:“公主明察秋毫。”
兩人相視一眼,不約而同地笑了出來。
安平公主一把挎上安冷月的胳膊,興奮地道:“我還是第一次來將軍府呢,走,你這個地主可是要好好陪我參觀參觀。我可是功臣呢,今天你得聽我的。”
安冷月淡淡的瞥她一眼,挑眉道:“你有什麼功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