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皇族敗類,該殺。”
一個人從門外走了進來,門外的宗正寺屬官們都沒有阻攔,不知是無力阻攔還是不敢。
“參見燕王殿下。”秦沫還在打量這個塊頭比秦語穆還大一號的壯漢,秦淵默已經趕緊躬身行禮。
秦沫心中一凜,立刻跟着施禮拜見,“小子秦沫拜見燕王殿下。”
“免了吧!今天本王就是來看熱鬧的,聽說族裡出了個能折騰的小傢伙,本王過來看看,嗯!果然長的花容月貌。”
秦沫張着嘴,看着燕王秦牧那張粗豪的四方臉,怎麼都想不明白他的話是個啥意思。前半句還能說成褒貶不一,後半句那是在罵人嗎?我已經不是美麗而是帥氣了好伐?
“燕王殿下,小子殺了很多獸人的,可否不要再以貌取人!”面對這個帝國軍方的大BOSS,秦沫只能無奈的反抗一下。
“什麼燕王殿下,喚我做伯父纔對,要不是你在北面乾的不錯,你當我容你在此胡鬧?”秦牧大馬金刀的做到了主位上,秦淵默和秦沫兩人只好在一邊站着,誰也不敢和他平起平坐。
燕王秦牧看似四旬年紀,其實已經近百歲了,比着秦沫死去的父親秦瀾還要大幾十歲,在大夏朝廷是三朝元老,無可爭議的軍方第一人。
秦沫心裡嘀咕着:“自己的叔叔伯伯一個個都這麼牛氣,爲啥自己還會遇到這麼多不公正待遇呢?難道真是皇上........”
“淵默啊!你也活了六十年了,在這件事上卻怎麼還是和稀泥?我皇族的聲望要緊不假,可我大夏軍人的規矩難道要爲了他秦曉仁一人而改嗎?”秦牧看似粗魯,說出的話卻有理有據,讓秦淵默一陣慚愧。
“啓稟伯父,其實秦淵默也是剛剛知曉我那伯父秦曉仁的事情,他本來是來審理我的狀子的,我只是來討回我爹的遺產而已。”秦沫看着滿臉發囧的秦老頭,只好出言解圍。
“你也不是個好東西,一個破宅子也能搞得滿城皆知?還不是想着摟草打兔子,一塊把中軍府給告嘍?你當我眼瞎?”秦牧的畫風轉變了,從威嚴的大夏王爺變成了肆無忌憚的老幫菜。
“伯父明鑑,那陳玄極刁難與我在先,扣着小侄的軍功賞賜不給,我這次北征死了很多手下的,怎能嚥下這口氣?我這個恆王世子還算不算是皇族了?”
秦沫的身份按理比那陳玄極高一大截,可卻受此刁難,也不怪他心生怨恨,使了這記狠招。
秦牧端正了身子,認認真真的說道:“算,哪個說你不算皇族,伯父我先去找他理論理論,以後若是有什麼委屈,儘管來我府上找我,伯父定當爲你做主,不要再任性胡鬧。”
“多謝伯父。”秦沫大喜,俯身叩謝,秦牧這是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以後要是有人再想刁難秦沫,就要先掂量掂量能不能承受軍方第一人的怒火了。
“伯父我有一幼女,還不到三十歲,修煉有成,你倆……見見如何?”秦牧的畫風再改,滿臉猥瑣、促狹的對着窘迫無比的秦沫笑道。
若說帝都城中最大的青樓,有許多家青樓都會當仁不讓,稱自己就是最大。但最能擺譜的青樓,卻從來只有一家,那就是天香樓。
其他青樓裡最在意的從來都是客人錢袋的鼓癟。天香樓裡卻不然,接不接客全看姑娘們的心情,或者說只要姑娘願意倒貼,老鴇都不帶管的。
當然了,你想進天香樓,沒錢沒才的話還是不要自取其辱的好。樓裡姑娘大部分都是犯官之女,大家閨秀出身,無論學識、見識都是上上之選,想憑藉幾句甜言蜜語勾搭她們,幾乎不可能。
今天天香樓來了一個客人,不會吟詩作對,身上更不是綾羅綢緞,但卻被姑娘們圍了個結結實實。
“公子是來會友還是聽曲?”
“公子可是一人?奴家陪你說說小話可好?”
秦沫看着周圍的姑娘,個個貌美,語態矜持,但火辣的眼神卻讓秦沫很無奈,自己是來找人的,不是來喝花酒的,真是遺憾啊!
“我找青凝姑娘。”
“青凝姑娘?青凝姐姐不見外客!不知公子如何稱呼?我們可以替公子通傳。”
秦沫說出青凝的名字之後,姑娘們都不再調笑,看向秦沫的全部變成了審視的目光。
“我叫...丹鳳眼。”秦沫並不知道這裡有沒有人認識他,但是若說出自己的名字,肯定會有更多人圍觀他。
所有的姑娘都盯住了秦沫的眼睛發呆,有幾個姑娘的櫻桃小口都成了O形。明明是一雙星辰眼怎麼說成丹鳳眼呢?
但還是有人往後面走去了,看來是去給秦沫通傳。其餘人也沒走,而是引着秦沫坐下,奉上香茗,繼續注視帥哥。
“青凝常住在你們這裡嗎?前幾天我還在外面見過她。”秦沫閒着沒事,開始套話。
“青凝姐管着我們的,但他平時很少出現,有事的時候纔會出來。”一個年齡最小的姑娘已經犯了花癡,對秦沫的問話毫無提防。
“那和青凝姐姐非常要好的那個女子是誰啊?就是那個高挑個子,皮膚白皙的那個?”
“我沒有要好的女子,更不認識什麼高挑個子皮膚白皙的人。”一個惡聲惡氣的聲音從廊外傳來,很快來到秦沫身邊。
青凝沒有穿着他那身黑色鐵甲,而是一身漢服,頭髮隨意的紮起,面容清秀,竟然也是個小美女。只不過臉上明顯的厭惡表情破壞了他清純的模樣,更像一個漂亮的惡婆娘。
他看着圍着秦沫站了兩層的姑娘,眼中的厭惡更盛,冷聲一句:“跟我來!”掉頭就走。
秦沫對着周圍的姑娘們告了一聲罪,纔跟着青凝的背影而去,整個過程儀態優雅,貴族氣息顯露無遺,讓一衆姑娘們集體中毒,臉綻桃花。
天香樓後院是好大一片亭榭廊閣,青凝領着秦沫兜兜轉轉終於來到了一處僻靜雅緻的小院,時值深秋,卻依然有百花開放,院內屋舍三間,桌椅擺設一看就是名家手筆。
“咚!咚!”兩大罈子酒被青凝扔到了黃花梨的案几上,讓秦沫一陣心慌,“這是要拼酒啊還是咋滴?要是喝醉了會有什麼結果........”
“這是兩壇最好的梨花白,上百年了,喝了它趕緊滾蛋,我們不再欠你什麼。”青凝臉上厭惡的表情消失了,滿是冰冷,說出的話更冷。
秦沫看着兩罈好酒,沉默良久,忍着心中的空落問道:“這是你的意思還是她的意思?”
“有什麼區別嗎?難道嫌這酒不夠好?我爲公子喚幾個姑娘進來陪你喝如何?”青凝的臉上擠出了一絲冷笑,語帶嘲諷。
“若是她的意思,我立刻就走.......若是你的意思......”秦沫俯身朝着青凝的臉上說道:“我會打爛你的屁股。”
青凝的臉迅速紅了,她蹭的一下退到了牆上,盯着秦沫看了足有盞茶時分,憋出一句話。
“滾回去等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