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妃之田園藥香 184 官司了貴人來
夏寧萼一愣,正待要細問什麼,就見一個血糊糊的人徑直丟在了她的腳邊。
夏寧萼驚叫了一聲,趕緊閃到一旁,渾身不停的顫抖。
張掌櫃雖說見過世面,也被這樣的場面嚇得說不出話來。
“你們的人,帶回去吧,主公法外開恩,留他一條狗命,可是記住了,不會瞧病就不要當大夫!”運公公冷聲道,讓人將大門關上。
張掌櫃聽着運公公似乎話裡有話,趕緊細瞧了那血糊糊的人一眼,這一瞧,就連張掌櫃也嚇得渾身顫抖了。
那被打的不成人形的人正是藥鋪的溫大夫,如今渾身血糊糊,衣衫破爛,哪裡還有個好地方,尤其是雙腿,骨頭碴子都生生的露在外面,人早就沒有了意識。
“小姐,是溫大夫,是溫大夫!”張掌櫃高聲叫了起來。
夏寧萼本來就驚魂未定,一聽張掌櫃喊是溫大夫,身子一軟就昏倒在地上。
“小姐,小姐,來人啊,趕緊來人啊!”張掌櫃這會兒也顧不上溫大夫了,趕緊上前攙扶了夏寧萼,然後忍不住高聲求救。
不遠處,一位身材修長模樣俊俏的男子大步走了過來,低聲問道:“需要幫忙嗎?”
“要,要!”張掌櫃趕緊喊道。
男子回眸望着地上血糊糊的人,突地皺眉。
夏府,夏寧萼幽幽的醒轉,可是一醒就將身子所在牆角,捂着耳朵大聲的尖叫着。
“小姐,小姐!”張掌櫃與貼身的婆子趕緊進來。
夏寧萼一見到貼身的婆子,趕緊摟住那婆子,嚇得渾身顫抖。
“小姐,您別怕,沒事了,沒事了!”張掌櫃極力的安慰着,雖然這會兒他的心還在打顫。
“溫大夫……溫大夫他……”許久,夏寧萼才恢復了一點意識,張着一雙大眼睛無助的問道。
張掌櫃面色中閃過一抹悲痛,最後低聲道:“小姐,溫大夫重傷不治,已經過世了,您放心,他沒有家人,這件事情我已經處理好了!”
夏寧萼兩眼一黑,差點就要厥過去,幸得那婆子撫了心口,這才緩緩的張開眼睛。
“張大叔,到底爲什麼?您不是說那萬公公欠着爹一個大人情嗎?萬公公是一定會幫咱們的,爲什麼又……”夏寧萼身子輕輕的顫抖着,蒼白的手指緊緊的握着身下的錦被。
張掌櫃爲難的皺眉,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婆子,也就低聲說道:“你先出去!”
婆子趕緊先退了下去。
夏寧萼知道張掌櫃有話要跟她說,也就強打起精神來聽着。
“小姐,我派人去打聽了一下,萬公公也吃了咱家的連翹解毒丸吃壞了,夜裡高燒不退,是冷萍去給萬公公瞧好的,看今日的事情,萬公公一定是相信了冷萍的話,惱了咱們,這才……”張掌櫃擦了額邊的冷汗,如果他對老爺與萬公公的猜測是對的,如今萬公公知道了老爺的真正死因,怕是已經恨上了夏寧萼了!
“就算是溫大夫沒有瞧好他的病,可是之前他待我那麼親近,怎麼說變就變呢?他不是答應要爲我爹報仇嗎?”夏寧萼還是不能相信,萬公公聽聞夏利鳴去世的消息,千里迢迢日夜不停的從天城趕來,甚至斬殺了辦事不利的金公公,一切都表明,萬公公與夏利鳴的關係非同一般,就算是溫大夫失手沒瞧好他的病,可是他又怎麼會將怨氣轉移到夏家來呢?
她到底是夏利鳴唯一的女兒呢!
“張掌櫃,我要去求見萬公公,如今爹的屍身還在衙門,官司還沒結,不能就這麼算了!”夏寧萼說着就要下牀。
“小姐,你若是相信我,這事兒還是算了吧!”張掌櫃趕緊勸道,只是這其中的隱情,他不能與夏寧萼直說,也就說道:“這會兒萬公公已經惱怒了咱們,溫大夫的死就是對咱們的一個警告,你若是再去……”
夏寧萼一想到溫大夫的渾身是血的模樣,雙腿就有些打顫,是站也站不穩的,可是又不死心,也就再次問道:“張掌櫃,你當真不知道那萬公公欠了咱們傢什麼人情?或許知道了爹與萬公公的關係,怎麼也好利用啊!”
張掌櫃趕緊搖頭,“我也是有一次過年,看見萬公公的人從後門進來拜訪,這才知道老爺與萬公公的關係,既然老爺死前都不肯說的話,就一定有老爺的理由,小姐,這件事情就算了吧,咱們要想報仇,有的是機會!”
夏寧萼不甘心,可是又覺着張掌櫃說的有道理,再加上她實在沒有勇氣去萬府,正猶豫着,就見丫鬟進來稟報道,“小姐,張管家,那位冷公子說要告辭了!”
夏寧萼一愣,問道:“哪裡來的冷公子?”
張掌櫃這才記起,也就趕緊說道:“方纔小姐在萬府門前暈倒,婆子一個人擡不動小姐,也就請了一位冷公子幫忙,剛纔只顧着忙着處理溫大夫的事情,竟然忘記了那位恩公!”
夏寧萼一聽,也就說道:“既然如此,那就請張掌櫃待我謝謝那位義士!”
張掌櫃點頭,剛走了兩步,突地聽夏寧萼在身後問道,“張大叔,那人姓冷?”
張掌櫃趕緊回身點頭道:“他自稱是姓冷,看樣子是個讀書人!”
夏寧萼心中一動。
她是商戶,最大的夢想就是嫁個官家,所以暗地裡對裡城的士子十分的上心,那些士子中,有位姓冷的士子十分的出衆,她曾經悄悄的偷瞧過幾次,本有意暗中示意一下夏利鳴,讓他找人去議親,卻想不到家裡突然遭遇此鉅變。
如今幫她的義士姓冷,又是讀書人,她突然想去瞧瞧,若是果真是意中人,那也說明兩人有緣,以後她也好有個依靠!
“張掌櫃,我想去親自去謝謝冷公子!”夏寧萼低聲道,掙扎着下了牀。
張掌櫃一愣,可是也沒有攔着。
吃完午飯已經差不多下午的時間,郝氏帶着三個孩子,非要親自送冷萍回監牢不可。
冷萍本想拒絕,可是郝氏抓着她的手不放,她只得答應,四人加上穆文,也就到了衙門外。
王虎帶着人站在衙門門口,一眼看到冷萍,竟然笑嘻嘻的上前。
“冷姑娘,怎麼又回來了?怎麼,這監牢沒坐夠?”王虎調侃的問道。
冷萍一愣,問道:“不是讓我暫時去給萬公公瞧病麼?這案子沒有完結,我自然回來!”
王虎笑道:“一瞧冷姑娘就是沒有做虧心事,連坐牢都不怕,行了,冷姑娘快回去吧,這都臘月二十九,明年就過小年啦!”
冷萍一怔,還是不解。
“夏家已經將案子撤啦,所以冷姑娘也就不用回牢裡去了,行了,快走吧!”王虎說道,揮着手。
郝氏驚聲道:“夏家撤了案子?哎呀,萍兒,這可真是太好了!”
冷萍也反應了過來,與郝氏抱作一團。
郝蛋與石頭、花兒,也緊緊的貼成一團,一家人又是笑又是哭的。
王虎欣慰的點點頭,揮揮手讓他們走。
穆文準備了一輛馬車送冷萍一家人出城。
馬車上,郝氏掐了胳膊幾下,還有些不敢相信。
“萍兒,你說,這夏家爲什麼突然不告了?”郝氏有些想不明白,那日在公堂上,夏寧萼的態度還囂張的很,連縣老爺都不放在眼裡的!
冷萍當即也就說了爲萬公公瞧病的事情,又說道:“萬公公那病,柳迎風是能瞧了的,他卻故意留給我,就是要萬公公欠我一個人情,怕是這夏家撤訴,也是萬公公從中幫忙!”
郝氏一聽,立刻說道:“咱們家欠柳公子的實在是太多了,若不是他,我可真不知道……”
郝氏抓緊了冷萍的手。
冷萍點點頭,這一次,柳迎風的確是幫了她!
回到太平村的時候已經是傍晚,這會兒全村都已經開始貼對聯、窗戶,空氣中到處飄蕩着食物的香味兒,村頭上,孩子們歡快的跑着,一些平日裡去城裡做工、求學的,也全都回來,站在村口說着話兒。
“瞧,那不是郝家人嗎?郝仁媳婦也回來了,那就是沒事啦!”冷萍被抓進大牢的時候,村裡人都瞧着,這幾天,議論最多的也就是這件事情,都說郝家這次是倒了大黴了,卻沒有想到冷萍這麼快就回來了!
於秀滿趕緊上前。
郝氏讓穆文停了馬車。
“郝家弟妹,郝仁媳婦沒事兒了?”於秀滿代表全村人問道。
郝氏趕緊說道:“沒事了,沒事兒,咱家萍兒沒有瞧死人,自然就沒事了!”
於秀滿點點頭道:“也是,郝仁媳婦的醫術那麼高,怎麼能毒死人呢,沒事就好,這過年的吃食還沒準備吧?這樣,你們先回去,明日我讓我那婆娘招呼幾個人去你家幫工,人多力量大,一天的時間也差不多!”
之前郝氏準備了骨頭要包骨頭包子的,結果因爲冷萍的事兒,這去了裡城這麼多日子,怕是那骨頭也要壞了,再想想連過年的餑餑都沒有準備,心裡正犯愁着,聽於秀滿這一說,心裡就十分的感激,趕緊道着謝、
“行,快回去吧,郝仁媳婦,族老還唸叨你呢,這樣,你今晚上去瞧瞧族老,讓他老人家放心!”於秀滿又說道。
被族老惦記,那可是太平村人的榮譽,郝氏一聽,立刻替冷萍滿口應承着,這纔回了家。
冷萍與郝氏不在家這幾日,都是懷夏與祝桃在家裡打理,兩人見一家人回來,自然十分的欣喜,尤其是祝桃,一瞧見冷萍就哇哇的大哭起來。
“小姐,您可回來了,桃子要嚇死啦!”祝桃抱着冷萍的大腿忍不住的苦。
相比較起桃子的失態來,懷夏則冷靜的多,勤快的幫着向裡搬東西。
“好了好了,沒事兒了,這不是回來了!”冷萍說着,也藉機說道:“桃子,你瞧懷夏也不像你,一點點事情就大驚小怪的!”
祝桃抽抽鼻子,“奴婢就是擔心小姐麼……”
冷萍雖然覺着祝桃不夠成熟,可是聽了這話心裡還是很暖,也就笑笑,讓她幫忙去收拾。
這幾日,懷夏因爲不知道冷萍與郝氏能不能在家裡過年,也就只將那日的骨頭包子包了起來,餑餑做了兩鍋,如今見一家人都回來,風平浪靜了,懷夏就趕緊去和麪,趁着明日大年夜之前,怎麼也先做出一家人吃得餑餑來。
這老輩的規矩,在正月裡是不能做餑餑的,所以這過年的餑餑,怎麼也要吃到正月十五去的!
祝桃也趕緊跟着懷夏幫忙和麪。
冷萍見天色晚了,也就先下了一頓麪條吃了,吃了飯,也就與懷夏等人一起忙着和麪,準備第二日做餑餑。
郝氏則開始點算過年的東西,看看明日一日還能做什麼。
“妹子!”一會兒,學良娘跟狗剩娘也過來。
郝氏這會兒看到老鄉親心裡格外的激動。
“俺們先過來瞧瞧明日有什麼要幫忙的,需要什麼工具不……”學良娘說着,安慰似的握住了郝氏的手,低聲道:“誰家都有個事兒,過去就好了!”
郝氏點點頭,
“嫂子不回來,俺也不敢貿然做下餑餑什麼的,不過不要緊,咱們這麼多人,這麼多雙手,明日上午做餑餑,下午蒸!”狗剩娘不好意思的解釋道。
其實冷萍在臘月二十就給狗剩爹孃放假了,所以這活兒不算是狗剩孃的。
郝氏也是通情達理的人,連忙說着感謝,倒是讓狗剩娘不好意思了。
這一晚上,郝氏帶着學良娘四人,和了四大盆面,第二天天不亮,五個人又開始揉餑餑,冷萍則開始準備炸貨。
土豆跟肉都是現成的,裡面加了白菜,冷萍開始做炸土豆盒子與炸肉。
天微微亮的時候,秀滿家的帶着曹大鼻子媳婦還有老柺子的媳婦就到了,浩浩蕩蕩的七八個人,一下子,郝氏的堂屋都沒地兒站了。
“用不了這麼多人……”郝氏一瞧,趕緊說道,心裡卻暖暖的。
“你家地兒也不小,這會兒還是不夠用了,這樣,俺端着面去俺家,咱們分開揉,蒸,再說你家就這一個蒸餑餑的大鍋也不夠呢!”秀滿家的說道,指揮着曹大鼻子媳婦,兩人一人端了一盆的面,哼哧哼哧就出了門,郝氏攔都攔不住。
“行了,就隨她們去吧,再說她們也沒白乾,過去那幾年,若不是你家肯將種子外借,大家也不過去那個坎呢!”學良娘說道。
學良娘說的是剛剛得了瘟疫那幾年,冷萍將種子與糧食借出去不少,後來鄉親們才慢慢的還的,所以那幾年郝家吃的糧食都是鄉親們還回來的,雖說當時冷萍是抱着賺錢的心思這麼做的,但是真的幫了全村人的大忙!
郝氏也就笑笑,可是心裡還是十分的感激。
被秀滿家的一下子端走兩大盆面,五個人的任務一下子就輕鬆了很多,不過戌時,也就全都揉完了,一個個的擺在鋪了油紙的炕上,蓋上白巾,等着發餑餑。
這邊郝蛋燒火,冷萍的炸土豆盒子也下了鍋。
在城裡的時候,一家人都驚慌未定的,冷萍也沒有好好的問問郝蛋這幾個月的學習成果,如今得了空,兩人就一邊幹着活兒一邊聊着天。
“姐姐,這次我可是開了大眼界了,原來天下有那麼多味藥呢,而且很多藥都長的很像!”郝蛋一邊說着,一邊唸誦着,“比如陰香和肉桂,傘房花兒草和白花蛇舌草,他們模樣兒差不多,可是藥效卻差得遠呢!”
冷萍笑笑,想起自己剛剛學藥的時候組織的一組筆記,也就說道:“郝蛋,你叫我一聲好姐姐,我將學藥的秘訣傳給你如何?”
郝蛋不耐的翻着白眼,“姐姐,你可真幼稚!”
“那你叫不叫?”冷萍拿着鍋鏟子威脅着。
一會兒,石頭與花兒也過來幫忙,三個孩子有燒火的,有包盒子的,還有端盤子,不斷的笑鬧着。
冷萍將一首關於藥材療效的兒歌教給三人,一會兒,小小的飯棚子裡就傳出三個孩子背誦的聲音,“透疹—荊芥、薄荷、牛蒡子、蟬蛻、升麻、葛根、紫草
又能炒炭止血的藥物是荊芥
又能疏肝解鬱的藥物是薄荷
又能解毒散腫的藥物是牛蒡子
又能明目退翳的藥物是蟬蛻
又能升舉陽氣的藥物是升麻
又能生津止渴、昇陽止瀉的藥物是葛根
又能涼血解毒的藥物是紫草
又能解毒的藥物是牛蒡子、升麻、紫草……”
“聽聽,你家又要出三個名醫啦!”狗剩娘半開玩笑道。
郝氏卻搖頭,“石頭是要像他大哥一樣,要考舉人的,花兒麼,我也沒別的奢望,就盼着她安安分分的長大,找個好人家嫁了也就成了,最讓我操心的是郝蛋,他非要學藥,可是如今你也瞧見了,萍兒因爲給人瞧病,差點出了事兒,我這心裡也不願意他再學了!”
於氏趕緊說道:“你不能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繩呢,再說這次的事情,不順順利利的結束了麼!”
郝氏沒有答話,在心裡還是嘆了口氣。
這一次,可真是嚇壞她了,如今郝仁不在家,家裡除了她就是幾個孩子,冷萍再出事兒,她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若不是這次有柳迎風在……
一想起柳迎風,郝氏趕緊先出了門,去了飯棚。
“萍兒,之前你出事兒,我讓柳公子託人去天城給仁兒送信了,如今你沒事了,要不就去問問,那信可是送出去了?若是沒送出去,就別送了,別讓仁兒操心了,他剛去,還沒站穩腳跟,不容易!”郝氏說道。
冷萍這才記起柳迎風來,如今是大年三十了,他若是還在老宅,也應該請他來吃頓年夜飯,於是也就應着,將鍋鏟先給了郝氏,也就趕緊去找柳迎風。
柳迎風果真回到了老宅,一個人坐在屋裡看書,見冷萍前來,忍不住報以微笑。
“什麼時候回來的?還以爲你還在裡城呢!”冷萍進門來坐下。
柳迎風懶洋洋的說道:“你們剛出了城,我就跟着出了城,不過看你進村那麼熱鬧,也就沒有去打擾你!昨晚上在書房裡找到了一本書,倒是有趣,一直看到現在!”
“鄉下人有鄉下人的熱情,有時候一村子人跟一家人似的!”冷萍笑道,看了一眼那書,腦海裡沒什麼印象,應該是這原主的老爹的,當即也就沒有在意。
“我娘讓你送走的信,送出去了嗎?”冷萍問道。
柳迎風一怔,迅速的想到了什麼,含糊道:“還沒顧得上,況且我覺着郝仁回來也未必能救你,如今你都脫險了,那信還需要送嗎?”
冷萍點頭道:“這樣最好,省得追回來麻煩,讓他安安心心的在天城待着吧!”
柳迎風合上那發黃的古書,擡眸望向冷萍,臉上沒有了慵懶與調侃,剩下的則是認真,“你真的就這麼打算等下去?”
“等?等誰?”冷萍一怔。
“郝仁,你真的打算在這裡等郝仁三年?三年之後,若是郝仁厭倦了你,怎麼辦?”柳迎風皺眉,總覺着有時候冷萍的思緒與他似乎不在一條軌道上。
冷萍撇脣輕笑,“我沒有等任何人,我只是在做我喜歡做的事情!”
她根本就沒有動過要等郝仁的念頭,她只是很珍惜上天賜給她再一次重生的機會,在向着她的夢想邁進而已!
柳迎風皺眉,很顯然他不能理解冷萍,在他看來,冷萍就是在原地等着郝仁,在幫他照顧着家人,等着郝仁從翰林院學習結束真正得到官職的那一天,可是三年之後,冷萍已經二十,如果郝仁對這樁親事反悔的話……
“晚上還要包水餃,準備年夜飯,我要回去忙了,記得來吃年夜飯!”冷萍見天色不早了,也就趕緊起身準備離開。
柳迎風正要再想說什麼,突然見門外梁園在向他打着手勢。
柳迎風見了那手勢,眸色突然一暗。
冷萍回到郝家的時候,炸土豆盒子已經出鍋了,花兒與石頭各抱着一個碗,拿着筷子坐在門口上吃,屋裡郝氏還在炸肉,郝蛋燒火,華夏與祝桃則幫着收拾面板什麼的,一會兒就準備蒸餑餑。
狗剩娘還要回家包水餃做年夜飯,也就早早的告辭了,只剩下學良娘一人在炕上看着發酵的餑餑,有發酵好的,就向外拾着準備上鍋裡蒸。
“嫂子,今晚年夜飯在這裡吃吧,反正學良也沒有回來!”郝氏進屋裡喊了一聲,學良娘也沒有客氣,也就應着。
待炸肉出了鍋,郝氏也就帶着祝桃準備包水餃,忙活得連中午飯都是匆匆的吃了一口。
傍晚的時候,秀滿家的終於將出鍋的餑餑送了過來,兩大盆面,大約有六七十個大餑餑,又白又蓬,香味兒四溢。
村裡人自從用了郝家的那塊老面之後,做出的餑餑都白白軟軟的,可不像之前,就是一塊死麪疙瘩。
望着那兩芫鬥餑餑,郝氏感激的不行,趕緊取了郝仁上次從天城讓人捎來的點心來,各家裝了一些,讓她們帶回去給孩子嚐嚐。
幾家聽說是天城的點心,自然是笑的合不攏嘴,見沒啥要幫忙的了,也就各自回家包水餃準備過年。
郝氏將衆人送出門去,郝蛋則已經帶着石頭貼對聯了。
對聯是石頭寫的,字體雖然稚嫩,但是很是清秀,待對聯貼上,家裡也就有了過年的味道。
傍晚的時候,餑餑終於蒸好了,郝氏那邊水餃也下了鍋,冷萍又將菜乾泡開一些,做了個肉燉菜乾與紅燒肉,又做了辣炒小公雞跟豆腐湯。
見準備的差不多了,郝氏就打發了郝蛋去老宅子喊柳迎風等人來吃飯。
郝蛋去了一刻鐘,回來的時候卻只帶着穆文與穆武,柳迎風不見蹤影。
“柳大夫呢?沒說飯菜做好了,讓他來吃飯?”郝氏將手在圍裙上擦了擦,望了望後面一眼,問道。
穆文趕緊稟報道:“回老夫人,柳公子方纔帶着人急匆匆的走了,只是讓屬下轉告小姐一聲,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出去辦,什麼時候回來也沒有說!”
冷萍這會兒聽着也走出門來,望着黑黢黢寒冷的天氣,這都大年夜了,柳迎風這是要去哪?
冷萍到底是不放心,趕到了村口,可是還是沒有追上柳迎風,只得算了。
這次的年夜飯,是郝家一家人與學良娘一起吃的,穆文與穆武與懷夏與祝桃他們一起吃,雖然因爲柳迎風突然離開的事情,大家心裡有些疙瘩,還是不妨礙過了一個和氣歡樂的春節。
老話說的話,過日子難過年容易,大年夜過了之後就算是過了年,郝家年前遇到那麼多事兒,終於平靜了下來,大家也就充分的享受這個春節。
轉眼就到了大年初十,眼看着還有五日就要十五,郝蛋要去上工,石頭要去上學,就連冷萍也要繼續去開醫館,只是這次因爲柳迎風遲遲未歸,冷萍也就打算再聘請個掌櫃,畢竟柳迎風不能長時間留在裡城。
就在冷萍打算聘請掌櫃的時候,柳迎風身邊的梁園突然回到了太平村。
冷萍見到梁園,還沒開口,梁園先給冷萍行了禮,低聲說道:“冷姑娘,咱們公子在裡城等着姑娘,有要緊的事情!”
冷萍一愣,問道:“你們公子回來了?什麼要緊的事情?”
那梁園不肯說,只是催着冷萍趕緊走。
冷萍無奈,只得跟郝氏交代了一聲,正好眼看着醫館也要開了,也就先坐着梁園的馬車先走,穆武則帶着懷夏後跟上,將醫館收拾一下,祝桃則繼續留在家裡幫郝氏。
郝氏給冷萍打包了行李,如今也習慣了每次冷萍都這麼離開匆匆,只是叮囑道:“有事兒讓人捎個信回來,又不遠,注意身體!”
冷萍隨口應着,上了梁園的馬車,穆文在前面與梁園一起跟車。
馬車徑直將冷萍拉到了城裡離着醫館不遠的一座宅子,宅子門口有四名家丁打扮的人護衛。
冷萍下了馬車,一打眼就覺着那四名家丁似乎有些異樣,可是有什麼異樣又一時又說不上來,也就多瞧了兩眼。
多看了兩眼之後,冷萍終於發現了異樣,那四名身材高大的男子,雖然家丁打扮,可是虎目熊光,身材健碩,一瞧就是練家子,而且四人舉手投足之間訓練有素,並不是普通的家丁。
冷萍站住身子,望了望那宅子。
她從來沒有來過這裡。
“姑娘,公子就在裡面!”梁園說道。
冷萍點點頭,也就邁了進去。
有人幫冷萍打開了大門。
不算大的院子,可是極其的安靜,而且守衛森嚴,從院門到大廳,不過四十米的距離,就站着十幾個同樣家丁打扮的人,一個個的目色沉穩,表情嚴肅。
冷萍心裡狐疑,若不是相信柳迎風身邊的梁園,她幾乎要拔腿就走了。
氣氛太過詭異了!
此刻房間的牀榻上,靜臥着一位身材健碩高大的男子,五官俊美充滿英氣,嘴脣削薄,劍眉星目,或許因爲身上疼痛,他的雙眉緊緊的顰着。
“爺,冷姑娘到了!”五福進來稟報道。
男子點點頭,示意將人請進來。
冷萍沒有見到柳迎風,正待要細問梁園,就見一個管事模樣的年輕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你是……”冷萍隱約覺着這人眼熟。
“小的是司徒大人身邊的五福!”五福趕緊說道。
冷萍這才記了起來,問道:“怎麼是你?不是說柳迎風有急事找我嗎?”
五福給梁園一個眼色,梁園也就退下。
冷萍更是疑惑。
“冷姑娘,柳公子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其實是咱們大人請冷姑娘來的,咱們大人受了傷!”五福說着,示意冷萍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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