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妃之田園藥香 183 一通則通
萬府,柳迎風上前把了脈,濃眉緊鎖。
“柳公子,主公他老人家沒事吧?”運公公趕緊上前問道。
“萬公公雖然外感風寒,不過那只是誘因,時發太息、飲食不化纔是主因,又用了羚翹解毒丸,如今六脈皆沉……”柳迎風搖搖頭,低聲道:“我來的太遲了,恐怕也無能爲力!”
運公公一愣,根本就不相信,說道:“柳公子,白日裡主公他老人家還好好的,這不過一晚,怎麼就……柳公子莫不是嚇哄我們的?”
柳迎風沉聲道:“運公公若是不信,大可以去請別的大夫來瞧,我真的是無能爲力!”
運公公看了看外面黑漆漆的夜色,如今已經是年根底下,哪裡還有藥鋪開業?再加上天黑路滑,萬齊又高燒不退,哪裡去找大夫?
“柳公子,您別生氣,只是主公這般,雜家這心裡慌,柳公子,你可一定得想想法子救救主公啊!”運公公這會兒也慌了起來,趕緊求道。
柳迎風低聲道:“我試試吧,說實話,我的把握不大,我是怕耽誤了萬公公的病情,若是我的師父在就好了,她一定能瞧了這病!”
運公公一聽,趕緊問道:“柳公子的師父是柳老爺子?”
名醫世家的柳老爺子,從很多年前就不瞧病了!
“不是,是冷姑娘,我現在跟着冷姑娘學醫!”柳迎風低聲道。
運公公一愣,立刻說道:“柳公子,你莫不是因爲要幫那冷萍,故意這麼信口開河吧?那冷萍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是個庸醫,都將夏家老爺治死了,你還口口聲聲稱呼她爲師父,還敢讓她給主公瞧病?這萬一有個好歹……”
柳迎風低聲道:“冷萍雖然年輕,可是醫學造詣甚至在我父親之上,運公公不相信也沒有法子,我儘量的試一試,只是我怕……”
柳迎風皺緊了眉頭,嘆口氣。
運公公的心都被柳迎風嘆的吊吊了起來,他再次問道:“柳公子,你真的沒有把握?”
柳迎風低聲說道:“萬公公如今是什麼身份,運公公你也知道我的境遇,如果能瞧好萬公公的病,遇萬公公提攜,我都求之不得,如何肯將這個機會讓給他人?再說我承認自己學藝不精,也需要很大的勇氣!”
運公公見柳迎風說的真摯,也就信了幾分,說道:“既然如此,就讓冷萍來瞧一瞧,只是有一樣,柳公子可敢爲冷萍擔保?若是主公有個意外……”
運公公還是不能夠完全信任冷萍,但是若是有柳迎風在的話……
柳迎風立刻點頭。
監牢中,冷萍無聊的玩着稻草,滿臉苦笑。
毒死人?想不到她冷萍也有這樣的一天!
早知道如此,她就不應該去瞧夏利鳴,給他開了那藥方,人沒救成,也將自己給折了進來!
冷萍嘆了口氣,猛地發現一隻蟑螂在她面前慢慢悠悠的爬過,她忍不住氣聲道:“怎麼,連你也嘲笑我嗎?”她說着,擡了鞋來,一下子拍死了蟑螂。
“喲,倒是很清閒啊!”看守監牢的女牢頭見她如此淡定,倒也覺着稀奇,說道,“你還是第一個進來這地方不哭不鬧的呢!”
“哭鬧有什麼用?你又不放我出去!”冷萍打量了那女牢頭肥胖的身段一眼,忍不住說道,“大姐,平日你有沒有頭暈眼花的症狀?經常頭重腳輕的?”
那女牢頭一愣,晃着門板一樣的身材立刻衝到冷萍的面前問道:“你咋知道?我這幾日暈的越發的厲害呢,覺着天旋地轉的!對了,你是大夫,雖然是個治死了人,可是終究是個大夫,要不你給我瞧瞧?”
女牢頭將又黑又壯的手腕子伸了過去。
“不用把脈我就知道你的病症所在,大姐,聽妹子一句話,你要控制體重,尤其是到了大姐這年紀,太過肥胖的話就會得高血壓、然後引發一系列的疾病,像腦梗、癡呆,半身不遂……”冷萍說道。
“你誆我呢,怪不得說你是庸醫呢!”那女牢頭一聽,立刻不樂意了,悻悻的轉身就走,“趕緊老老實實的待着吧!”
冷萍搖搖頭,嘆口氣,瞧,又忠言逆耳了!
冷萍睡了過去,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聽見牢門打開的聲音。
冷萍迷迷糊糊的張開眼睛。
“快出來吧,有人接你出去!”那女牢頭打着哈欠,疲憊的說道,“運氣真好,竟然認識個大人物!”
冷萍揉揉眼睛,就見柳迎風與一位白色麪皮的男子站在門外。
“冷萍,你還好吧?”柳迎風低聲問道。
“沒事,你怎麼來了?這案子了了?”冷萍搖搖頭,出了牢門,也就問道。
“哪裡有那麼快,做夢呢?別問了,趕緊走吧,咱們主公等着呢!”運公公不耐煩的說道。
冷萍看了運公公一眼,狐疑的望向柳迎風。
“一邊走一邊說,先離開這裡!”柳迎風低聲道,帶着冷萍出了監牢。
冷萍走後不久,四平藥鋪的張掌櫃終於求的周恆放人,這纔來救夏寧萼,那夏寧萼纔沒有瞧見冷萍。
馬車是那個,夏寧萼還念念不忘冷萍爲何沒在牢房。
“小姐儘管放心,有萬公公在,咱們這官司贏定了!”張掌櫃不知道冷萍被人接出去瞧病,只以爲冷萍關在另外的牢房裡,也就安慰道。
夏寧萼聽說冷萍是在另外的牢房,也就心安,下了馬車,望着濃黑夜色中懸掛的白色燈籠與白綾,忍不住悲從心起。
“小姐,節哀順變吧!”張掌櫃低聲道,扶着夏寧萼進了府。
“趕緊伺候小姐沐浴更衣,小姐,您先梳洗一下,然後好好的休息,什麼都不要想!”張掌櫃低聲道。
“張大叔……”夏寧萼突然回身喚住張掌櫃,低聲問道:“張大叔能告訴我爹爹與那萬公公的關係嗎?之前我怎麼從來沒有聽爹爹說起過?那萬公公與爹爹到底是什麼關係,肯千里迢迢的趕回來?”
夏寧萼這會兒急切的需要吃顆定心丸。
冷萍救過縣老爺的母親,萬一萬齊再撒手不管的話,他們夏家真的沒有必勝的把握。
“小姐,我也不知道,老爺臨終之時,沒有提過?”張掌櫃趕緊回問道。
夏寧萼搖搖頭,“爹聽說我去求了萬公公之後,很是激動,連話都沒有說完就……最可恨的是冷萍,若不是他,爹又怎麼會……”
一想起夏利鳴去世前的情形,夏寧萼哭的跟個淚人兒似的。
張掌櫃低下頭,神色也是沉重。
他若是有法子,也絕對不會攛掇夏寧萼去求萬齊,萬齊與夏利鳴……
路上,柳迎風低聲與冷萍描述了萬齊的病情。
“萬齊的病並不複雜,你就可以救他,爲什麼……”冷萍見柳迎風鬼鬼祟祟的,也忍不住壓低了聲音,話說了一半,她突然意識到什麼,感激的望向柳迎風。
柳迎風是故意的,故意將萬齊這個病人留給她,只要她治好了萬齊,這樁案子就有轉機!
柳迎風勾脣笑笑,再次低聲道:“你一定要治好萬公公,放心,這案子很快就會了了!”
冷萍點點頭,嘴上沒說,心裡卻十分的感激。
萬府,冷萍給萬齊把了脈。
萬齊的病症與夏利鳴的要複雜的多,但是萬變不離其宗,都是吃了那連翹解毒丸吃壞的,冷萍也開了附子、乾薑、炙甘草這三味藥。
運公公一瞧那藥方就皺眉,這不是送夏利鳴歸西的藥方麼!
“運公公請放心給萬公公用藥就是,若是有事兒,我擔着!”柳迎風上前說道。
運公公這才讓人去抓藥。
“運公公,還是去我的醫館抓藥吧,四平藥鋪的藥材,我信不過!”冷萍又追了一句。
運公公微微的皺皺眉,如此一想也好,方子是冷萍開的,藥是冷萍醫館的,若是出了事兒,她也無從抵賴!
運公公派了身旁最得力的內侍跟着穆文前去抓藥。
藥抓回來之後,冷萍親自熬了,給萬齊喝下。
“我困了,有沒有地方可以讓我睡上一覺?”冷萍打了個哈欠。
運公公一怔,以爲冷萍故意裝冷靜呢,心裡就冷哼了一聲,沒有理她。
冷萍也不介意,出門去翻找了一個客房,也就準備去歇着。
“喂,我說,主公他老人傢什麼時候能醒?”運公公趕緊追出去問道。
“天亮之前就能醒!”冷萍的聲音從客房裡傳出來。
運公公惱怒的跺跺腳,“這女子好大的架子!”
柳迎風趕緊說道:“她就是如此的性子,不過醫術厲害,她若是天亮之前就能醒,那就一定能醒的!”
運公公瞧了柳迎風一眼,只得點點頭。
柳迎風隨着運公公在牀前守了一夜,這期間,萬齊倒是十分的安生,一直安睡着。
“呀,這都天亮了,主公怎麼還沒醒?”突地,柳迎風被運公公的喊聲驚醒。
柳迎風坐起身來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天已經麻麻亮了,是啊,萬齊怎麼還沒醒?莫不是有個好歹?
“吵吵什麼,這麼沒規矩?”
運公公一愣,這柳迎風昨日可不是這態度,不過柳迎風是官,他是僕,也就忍了。
“什麼時辰了?”
“卯時了……主公?”突地,運公公覺察出不對勁了,趕緊望向牀榻上的萬齊,前一刻他還瞧着沒醒,這會兒萬齊已經張開眼睛側身望着窗外了。
“做了一個好長的夢!”萬齊低聲道,眸色望着緊緊關閉的窗戶,似乎在望着什麼,原本白紅的麪皮上,經過這一夜,蒼老了許多,瞧得倒像是快六十的人了!
“主公,您醒了就好了!”運公公趕緊上前拉住萬齊的手。
萬齊這才轉眸,問道:“我不過是睡一覺,嚷嚷什麼?大清早的!”
運公公趕緊應着。
柳迎風也上前爲萬齊把脈。
“脈象浮起,比昨日的沉脈已經好了很多!”柳迎風低聲道。
萬齊這才瞧到柳迎風,不悅的將手撤回,沉聲道:“小運子,他是怎麼進來的?”
運公公趕緊解釋道:“主公,您不知道,昨晚您老人家說了半夜的胡話,又說瞧到了夏家老爺來接您,還發高燒,小的怕了,讓人請了四平藥鋪的大夫來,誰知道您喝了之後不見好轉不少,越發的厲害了,人事不省,那四平藥鋪的溫大夫又摔傷了自己,小的實在沒有法子,這才請了柳公子來!”
萬齊恍然,昨晚上他似乎的確是好像見到了夏利鳴,他好像回到了初見夏利鳴的那一天,那個脣紅齒白的小男孩,穿着一身硃紅的短打錦緞衣衫,銀色腰帶,皁白黑幫靴子,手裡掐着一隻馬鞭,非要騎他的馬兒……
萬齊幽幽的嘆了口氣,按下心裡的悲慟,望向柳迎風,“你救了本座,這份人情我會還你,只是冷萍的事情,本座一定會深究到底!”
柳迎風趕緊說道:“萬公公,其實救您的人不是我,就是冷萍,其實這次您與夏家老爺的病萬變不離其宗,都是被那連翹解毒丸吃壞的,而冷萍也同樣開了附子、乾薑、炙甘草這三味藥,萬公公您能醒來,就是因爲那三味藥!”
柳迎風一再的強調那三味藥。
萬齊一怔,轉眸問運公公道:“是真的?”
運公公立刻點頭道,“是那三味藥,起初小的不敢給主公用,是柳公子以他的身家性命擔保,小的又見主公病得實在是太重,這才冒險試了,還望主公恕罪!”
運公公說着,趕緊跪了下來。
萬齊沉默了,久久都沒有開口。
柳迎風斂眼低眉,在一旁等着。
許久,萬齊低聲道:“利鳴的死,真的與那冷萍無關?”
柳迎風趕緊說道:“的確是無關,是那夏家小姐不相信冷萍,不肯用藥,若是她肯用藥的話,那夏家老爺也不會……”
萬齊眸色一暗,青筋暴突的手緊緊的握起。
“主公……”運公公生怕萬齊激動,趕緊上前說道:“主公您別激動,身子還沒有大好呢!”
柳迎風見時機差不多,也就趕緊告退出去。
萬齊終於將心中的那口濁氣喘了出來,面色鐵青。
“主公……”運公公上前低聲說道,“您身子還沒好,還是先休息吧,至於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
萬齊突地望向小運子,“小運子,義父可強迫過你?”
小運子一愣,迅速的想到了什麼,趕緊搖頭道:“義父沒有強迫小運子,是小運子心甘情願伺候義父的,可是義父不要小運子!”
萬齊好男色,可是並不是lan情之人,他這一生之中只有三個情人,而夏利鳴就是第一位,可惜後來他背叛了他,娶妻生子,而連林也是如此!
他好男色,可是也有真情,可是他們,卻一個個的負他!
“可是爲什麼他們離開本座的時候,都說是本座強迫了他們,他們當年,也都是心甘情願的留在本座身旁,可是得到了想要的,就說本座強迫了他們!”
“義父,是他們不懂得珍惜,他們雖然傷害了義父,可是義父卻從來沒有傷害過他們,義父聽聞夏家老爺的事情之後,立刻就趕了回來,還有那連御醫也是,當年他背叛了義父,如今義父大權在握,只要一句話,那連林就能萬劫不復,可是義父沒有,小運子知道義父對他們是真心!”小運子這會兒一下子明白了夏利鳴與萬齊的關係,唏噓好奇的同時,還是趕緊安慰萬齊。
萬齊連聲苦笑。
客房中,冷萍聽聞萬齊醒了,也就又給他開了小柴胡湯。
“萬公公有胃病,經常腹中脹滿,飲食停滯,噯氣吞酸,若是有越鞠丸就好了,可以備在身邊,也能少受一些罪!”冷萍對柳迎風說道。
“越鞠丸是何藥?”柳迎風奇怪道,他們名醫世家收錄了天下所有的成方,這個成藥他從來沒有聽說過。
“越鞠丸的主要成分是醋制香附、川芎、炒梔子、炒蒼朮、炒六神曲。凡諸鬱滯,如氣、血、食、痰、風、溼、寒、熱,或表或裡,或髒或腑,一有滯逆,皆爲之鬱,當各求其屬,分微甚而開之,自發不愈。氣鬱者,宜木香、沉香、香附、烏藥、藿香、丁香、青皮、枳殼、茴香、厚朴、撫芎、檳榔、砂仁、皁角之類;血鬱者,宜桃仁、紅花、蘇木、肉桂、延胡、五靈脂、牡丹皮、川芎、當歸、大黃、朴硝之類;食鬱者,宜山楂、麥芽、神曲、枳實、三棱、蓬術、大蒜、蘿蔔,或生韭飲之類;痰鬱者,宜半夏、南星、海石、瓜蔞、前胡、貝母、陳皮、白芥子、玄明粉、海藻、皁角、牛黃、天竺黃、竹瀝之類;風鬱者,宜麻黃、桂枝、柴胡、升麻、幹葛、紫蘇、細辛、防風、荊芥、薄荷、生薑之類;溼鬱者,宜蒼朮、白朮、茯苓、澤瀉、豬苓、羌活、獨活之類;寒鬱者,宜乾薑、肉桂、附子、吳茱萸、蓽撥、胡椒、花椒之類;熱鬱者,宜黃連、黃柏、黃芩、梔子、石膏、知母、龍膽草、地骨皮、石斛、連翹、天花粉、玄蔘、犀角、童便、綠豆之類。以上諸鬱治法,皆所以治實邪也,這越鞠丸爲治實邪之方,從越鞠丸一方中,就可以感知到越鞠丸方與經方之間的某種聯繫。也就是說,我們可以看出使用越鞠丸方的這種組方理念,在臨牀上去指導經方的加減與分合!”
冷萍說完,柳迎風恍然大悟,之前在求醫路上的許多不通之處,因爲冷萍的幾句話,竟然豁然開朗!
“聽你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之前我只是照着醫書上的成方生搬硬套,卻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剪裁,其實只要抓住病因,記住藥性,我們可以自主組方。而不是一定要套用前任的經方!”柳迎風恍然大悟道。
冷萍讚賞的拍拍他的肩膀,“孺子可教也,其實你學醫十幾年,一直不得前進,就是因爲沒有參透本質,如今明白過來,以後你的醫術一定更上一層樓!”
柳迎風心裡激動,臉額也微微的發紅,他深情的看了冷萍一眼,突地擡手握住了冷萍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臂,“與你在一起短短几天,我便由此頓悟,你若是留在我的身邊,那我的成就一定不可限量,萍兒,之前我的提議你可否能考慮一下?”
冷萍笑道:“我說過,我可以當你的師父,但是不想捲入你家族的紛爭之中!”
柳迎風眸色一下子低抑,問道:“可是爲了那個郝仁?”
冷萍畢竟在名義上是郝仁的妻子,柳迎風想要不正視這件事情都不可能!
冷萍直覺的想要搖頭,可是一看到柳迎風那痛苦壓抑的眼神,她突地意識到什麼。
她結婚離婚,不會不明白此刻柳迎風望着她眼神中的意義,只是就是因爲結婚又離婚,她纔將愛情看得很淡。
冷萍選擇了沉默,或許現在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柳迎風握緊了拳頭,低聲道:“你要等他到什麼時候?難道你要一直等下去嗎?你明明可以過更好的生活,爲什麼……”
“柳迎風,我出來的事情你有沒有跟我婆婆說過,她的身子不好,不能讓她擔心,我還是先去跟她說一聲吧!”冷萍藉口就要離開!
“萍兒!”柳迎風想要追出去,可是身後運公公在喚他。
柳迎風應了運公公一聲,眼睜睜的看着冷萍離開。
出了萬府,冷萍呼了一口氣,趁着衙門的人沒讓她回牢房,她趕緊跟着穆文去了客棧。
客棧中,郝蛋與石頭、花兒也從家裡趕了來,一家人守在一起,可是還是沒有任何的主意,焦慮了一夜,正犯愁着,一下子見到冷萍,簡直都有些不敢相信。
“萍兒,你能出來了?這案子結了?”郝氏趕緊問道。
“姐姐,你沒事了?我就知道!”郝蛋竟然抹着眼淚。
石頭與花兒也都緊緊的拽着冷萍的衣襟,嘰嘰喳喳的說着話。
“都別吵吵,萍兒,你快說,這案子結了嗎?你沒事了吧?”郝氏將三個孩子趕到一旁,再次拉着冷萍問道。
“沒,萬公公病了,衙門準我出來瞧病,一會兒就要回去呢!”冷萍先給了三個孩子一個安心的笑容,也就順手給郝氏把了脈,又道:“娘,您的肝火又有些旺盛,我的事情你別擔心!”
郝氏緊緊的握着冷萍的手說道:“我這是老毛病,沒事兒,主要是你,萍兒,你別害怕,我已經託付柳公子派人去天城找仁兒了,仁兒一定會有法子救你出來的!萍兒,爲孃的恨不得與你一起坐牢呢!”
冷萍拍拍郝氏的手道:“娘,要過年了,您照顧好自己就成了!如今你們也別在這裡守着了,趕緊回家過年去吧!”
郝蛋搖搖頭,“萍兒姐姐不回去,那怎麼還叫一個家?這年不過也就罷了!”
石頭也點點頭道:“是啊,萍兒姐姐,你不是救過縣老爺的母親麼,要不然求求老夫人,趕緊放了你吧!”
花兒在一旁猛點頭。
“石頭你讀了這麼多年的書也說這話,如今這案子剛剛開始審,我是被告,就算是醫治過周老夫人,可是周大人是個明官,清官,哪能在案子沒了之前就將我放了?”冷萍憐愛的摸了摸石頭的腦袋,“我知道你這是心疼我呢!”
石頭猛地抱着冷萍的腰,抹開了眼淚。
花兒也淚汪汪的。
“好了好了,你們要相信我,我的醫術那麼好,怎麼會治死人呢,也要相信周大人是個好官,一定會還我公道的!”冷萍將石頭抱在懷裡,又抱住了花兒。
石頭跟花兒全都點點頭。
冷萍得知三人都沒有吃飯,也就要了些飯菜,一家人在一起吃了頓飯,在冷萍的一再勸慰下,郝氏與三個孩子纔有了笑模樣。
張掌櫃是第二天才知道溫大夫摔傷的,又聽聞萬府來求過醫,他心裡忍不住咯噔一聲,趕緊回府去稟報夏寧萼。
夏寧萼剛剛起牀正在梳洗,聽張掌櫃在外面說了因由,她心裡一驚,頭髮也顧不上梳就跑出來道:“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你昨晚怎麼不說?”
張掌櫃也沒有料到事情會如此,只是說道:“那溫大夫說有把握,我只是懂買買藥材,不懂醫,所以我也不知道啊!”
夏寧萼着急的跺跺腳,趕緊去求見萬齊,卻沒有想到被堵在了萬府門外。
“這位小哥,咱們是夏家的人,煩請您通報萬公公他老人家一聲,就說咱們來謝謝萬公公他老人家了!”張掌櫃趕緊上前說道。
那門衛瞧了兩人一眼,說道:“夏家?咱們可沒聽說過!趕緊走吧,不要在這裡喧譁!”
夏寧萼也是一愣,還要上前說什麼,就見府裡有侍從已經出來趕人了!
“我要見萬公公,我要見萬公公!”夏寧萼不死心,大聲喊道。
“慢着!”府內,運公公帶着人站着,望着夏寧萼與張掌櫃,也就冷笑了一聲到了門外。
“運公公,我是夏寧萼啊,我要見萬公公他老人家!”夏寧萼見過運公公,立刻上前說道。
“雜家勸你,還是別見,見了,你一定後悔!”運公公忍不住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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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好多親們竟然猜對了,厲害啊,一會獎賞一下,感謝大家的支持了!不過說好八千的,小妖食言了,沒法子,一個書櫃就按了一上午,小妖要瘋,到現在午飯都沒吃,哎,這裝修啊,啥時候能裝好啊,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