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北方局勢

關羽眉頭微皺,待袁術離開後疑惑道:“大哥爲何如此?大丈夫就應該馬革裹屍,豈能因區區小傷而放棄功名?”

劉備嘆道:“那,雲等長之意如何?”

關羽在張飛的攙扶下緩緩起身,道:“大哥,不若與袁公路一同南下,殺賊保家。”關羽正直青壯時期,並不想因爲自己的傷勢而離開戰場。

“大哥,二哥說的是極,我們三兄弟一同南下,必能力保帝鄉不失!”張飛亦勸解道。

劉備微微嘆息,關羽和張飛的心思他當然瞭解,但劉備亦知道袁術不是省油的燈,況且袁術的表現更是出乎劉備的預料,根本不像是一個頑固子弟,劉備若與袁術一起南下,勢必會產生摩擦,二虎豈能共待一座山?

“二位賢弟,殺漢人和殺胡人,備更願意爲後者。”

關羽紅潤的臉頰露出贊同之色,雖然參與南陽大戰會更有出頭的機會,但關張二將還是會和劉備一樣選擇後者。

如此,三兄弟已經統一了目標,辭別袁術之後,三人帥隊北上。

軍情緊急,袁紹在大戰結束探望一番袁術後早已帶兵南下,根本無視劉備等人,雖然張飛的勇武深的袁紹喜愛,但袁紹以爲張飛和袁術一起,乃袁術部將,所以也並不上心。

劉備一行四百餘人回到了涿郡縣城,一路雖山賊亂黨無數,皆被張飛率領騎兵輕鬆解決。

鄒靖得知劉備回鄉,出城相迎。

“玄德公,怎麼搞成了這樣?”鄒靖見劉備回鄉軍不到五百人,驚歎道。

劉備拱手一一道來,二人唏噓不已。

半月,劉備與公孫瓚書信往來,待關羽傷勢好轉後,劉備再次北上,目標右北平。由於涿郡、右北平相聚不遠,快馬數日便到,劉備對北方局勢也是非常瞭解。

或許是蝴蝶效應,此時的北方,局勢風雲變幻。

東部鮮卑人中出現了一位神勇的領袖檀石槐。他在位的公元156—181年間是鮮卑人的全盛期。

“勇健而有智略”。

敵對部落曾抄掠他外祖父家的牛羊,他竟單騎前往追擊,所向無敵,把被掠的牛羊全部追回,威震四方,“由是部落畏服”。

長大成人,他在部落中實施法禁,平理曲直,部衆無敢犯禁,遂被推舉爲大人。

他在彈汗山建立庭帳,兵馬甚盛,東西各部畏服。

“南抄緣邊,北拒丁零,東卻扶余,西擊烏孫”,盡據“匈奴故地”。全盛時控地“東西萬四千餘里,南北七千餘里”。他效法匈奴,國分三部,地接烏孫爲西部;地接扶余爲東部;東西間爲中部;各部各置大人統領,由檀石槐總領。這時鮮卑人不斷沿長城一線攻擊東漢帝國,一時烽火連天。

檀石槐是鮮卑在後漢時期的一個重要人物,也是後漢時期鮮卑在和東漢帝國的歷次交迭爭強的風浪中最了不起的一個弄潮者。

原本檀石槐死後,他的家族還與漢帝國糾纏頗長段時間。但他一手創立起來的鮮卑大聯盟卻在他死後不久就土崩瓦解了。可劉備得知的消息卻並非如此,檀石槐死後,他的繼承者並非和連,而是鶴唳!

這人劉備並未聽說過,但看現在北方的局勢就知道,其能力並不比其父差。

在檀石槐逝世後,鶴唳奪位成功,並迅速收攏部隊將叛逆者絞殺,佔時穩住了局勢,由於鶴唳聲望不及乃父,鮮卑依然分裂,成東、西、中三部,鶴唳率領中部鮮卑東征西討,一年下來連翻大戰,幾乎再次統一鮮卑族,但卻在又一次東征之時被公孫瓚破壞,大敗而歸。

幽州牧劉虞趁機拉攏被打殘的東鮮卑,欲將之做爲對抗鮮卑族的第一道防線,公孫瓚與劉虞的矛盾初現,公孫瓚欲徹底消滅東鮮卑,劉虞不準,二人就此鬧僵。

然而,休整一年後,183年,東鮮卑因爲政見問題再次分裂,成遼東鮮卑和遼西鮮卑,遼東鮮卑依附鶴唳,整個內蒙古大草原幾乎被鮮卑統一,鶴唳繞過遼西鮮卑擊潰夫餘,高句麗,掠奪糧食人口無數,國力大增,軍隊增長近二十餘萬,就算其父亦無如此輝煌之功績。

南匈奴,北丁零,東烏丸,西烏孫盡皆避其鋒芒,一時之間草原盡無敵手,鶴唳的目光再次瞄向了南方的大漢王朝,這個曾經擊潰雄霸草原數百年的匈奴的老大帝國。

一時之間,涼州、幷州、幽州相繼烽火連天,於此同時,黃巾起義爆發,更是讓大漢腹背受敵,搖搖欲墜。

“竟然到了這種程度了嗎?”關羽心驚不已,他沒想到大漢王朝竟然如此的內憂外患,不僅如此,奸臣當道,宦官外戚爲權勢你爭我奪,皇帝無作爲,大漢天空呈現一片黑暗。

劉備坐於馬上,點點頭道:“雖然不敢相信,但事實就是如此,這些天與公孫伯圭來往信件中我才得知事情已經發展到這種田地,作爲皇室尊親,大漢豈能容外族放肆!大漢千瘡百孔,正待我等重拾山河!”

張飛胸中豪情被點燃,拍胸大喝:“弟誓死協助大哥!”

關羽亦道:“弟亦如此!”

“好!好兄弟!”劉備一聲大喝,猛一揮鞭,胯下白馬再次加速,朝着右北平急速前行。

數日之後,劉備軍到達右北平郡。由於烏桓、鮮卑的侵擾,此時的右北平郡轄地大爲縮減,僅存西漢時郡域的西南一隅。北界大致爲今長城一線偏北。領四縣:土垠縣、無終縣、徐無縣、俊靡縣,公孫瓚右北平一地修築營壘,建樓數十重,謂之易京,臨易河,通遼海。歷史上爲袁紹所破。魏晉時仍爲軍事重鎮,十六國時期爲後趙石虎所毀,可謂是抗擊北方的第一前沿軍事重鎮。

正在易京操練兵馬的公孫瓚得知劉備已經到來,親自遣人來迎,劉備被軍士引到公孫瓚處,沿途只見哨樓不斷,巡崗軍事隨處可見,可謂防備森嚴,並且整個易京此時暫無百姓居住,內有軍事屯田,以供吃食之需。

“玄德!哈哈哈,等的吾好苦啊……”聲音粗狂而豪爽,中氣十足。

公孫瓚:字伯珪,遼西令支人,出身貴族。

因母地位卑賤,他只當了郡中小吏。相貌俊美,聲音洪亮,機智善辯,得涿郡太守賞識,將女兒許配給他。後來跟盧植於緱氏山中讀書,粗通經傳,並與劉備結下深厚的友誼。後又被舉爲上等郡吏,靠自己的才能逐步作到中郎將,以強硬的態度對抗北方少數民族,做戰勇猛,威震邊疆。

公孫瓚好戰,與主張以懷柔政策對待少數民族的上司劉虞不和,二人矛盾逐漸激化,歷史上他們發展到互相攻打的程度,公孫瓚靠自己的軍事才能以少勝多,殺死了劉虞,並挾持朝廷使者得到了總督北方四州的授權,分派刺史,成爲北方最強大的一路諸侯,其勢一時間大過袁紹甚多。

“公孫將軍,別來無恙!”靠攏後劉備亦笑臉相迎,但舉止恭敬,沒有攀附之感。

公孫瓚擺擺手道:“玄德,還是叫我伯珪吧,那麼多年的同窗,汝還不知讚的脾性?”公孫瓚說罷,目光注視劉備旁邊的關張二將,僅僅因爲關張二人的相貌,公孫瓚就斷定此二人乃虎將之姿,隨即問道:“不知這兩位……”

“哦,備糊塗,竟忘了介紹,這兩位乃備之義弟,此乃關羽關雲長,備之二弟,此乃張飛張翼德,備之三弟,二人皆有萬夫不擋之勇,今吾等三兄弟特來投奔伯珪兄,望兄誤棄!”劉備拱手介紹道。

公孫瓚大笑着虛扶住劉備,道:“玄德太過謙虛,你的到來爲兄高興還來不及,怎會棄之?哈哈哈,走,咱們帳內談!”公孫瓚說完,便率先轉身走向大帳內,並吩咐旁邊一文士打扮卻看起來像是武夫的人下去準備吃食。

文士眉頭微皺,顯然對公孫瓚的命令感到不滿,不久前自己才勸解這個主公頒佈軍令靜止飲酒,現如今恐怕自己的這個主公要違反自己定下的規矩了。

關靖剛要說話,公孫瓚回頭笑道:“大儒盧植曾經教導過我,有句話叫那什麼?對了,有朋至遠方來,不亦樂乎?對吧?僅此一次,快去吧!”

關靖輕輕搖頭而去,軍規能破壞一次,必能破壞兩次,三次……雖然主公禮賢下士沒錯,但軍令豈能朝定夕改?但關靖不是田豐,他不會在自己主公興頭上駁了他的面子,只好燦燦離去。

由於劉備並不知情,等他想通細節時,關靖已然遠去,無奈只好一陣苦笑,跟着公孫瓚進入大帳內。沒成想一來就壞了軍規,若與公孫瓚手下相處不好,那掣肘可就少不了了!

大帳空間不小,大約有三四十平米,現已近天黑,正巧趕上晚飯時間,公孫瓚令人召集召集手下的將領一同前來大帳準備共同進食。公孫瓚的熱情,劉備記憶裡是深有體會。不多時,大帳內便到了十來人,公孫瓚的長史關靖,從事範方,手下大將單經,嚴綱,鄒丹,田楷,王門,張吉,最後三人乃公孫瓚的拜把子兄弟,公孫瓚待之至親,乃劉緯臺,李移子,樂何當,不過可惜能力平平。

公孫瓚一一介紹,劉備一一拱手,表情雖沒變化,但卻心驚不已,除了公孫瓚的從弟公孫範,公孫越,還有大將田豫,趙雲外,歷史當中公孫瓚軍陣重要人物幾乎都在此,沒想到公孫瓚竟然發展的如此之快,怪不得能拱衛幽州不被外族侵擾,名揚四海!白馬將軍名不虛傳!

劉備胸中一股豪氣頓生,總有一天,自己也能如此,且比公孫瓚更加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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