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文和兩位大哥月餘不見,驟見寒劍,見他臉色憔悴,他拜見過玉姬後,不由關切道:“大哥,軍中事務繁雜,我爲虎連環之事,耽擱了行程,不能及時趕回來爲大哥分憂,還請大哥見諒。”
寒劍笑道:“三弟,你真的不對,和沈姑娘成婚,這麼大的事,竟然沒有通知我和二弟。”
樑文尷尬道:“此事事出突然,還請大哥二哥見諒。”
寒劍就倒滿酒,道:“如何這般多見諒,來,我和二弟敬你們夫妻一杯,祝你們白頭到老。”衆人舉起酒杯,玉姬也陪了一杯。
寒劍心情慢慢轉好,幾人溫着酒,開始聊起這段的事,中間,樑文突然問道:“適才見蔣忠蔣義兩兄弟興沖沖而去。不知有何高興之事?”
寒劍答道:“事情有些突然,二人聽哨探來報,說是班罕多爾只帶着兩個隨從,在城外一高坡窺探三防,兩兄弟請兵出城圍捕班罕多爾。”
樑文聽了,立刻跌腳道:“大哥,這麼大的事,如何說的這般輕鬆,蔣家兄弟必然中計了。”
寒劍疑道:“我也覺得奇怪,但城外一馬平川,並無可以埋伏之處。縱然抓不到班罕多爾,嚇嚇他也好。”
樑文急道:“城外積雪頗深,若趁夜掘了大坑,覆上積雪,再將高手伏於周圍雪中,待我軍落入坑中,軍形混亂之時,突起掩殺,大事不妙啊!”
寒劍“喔”一聲驚叫,酒杯脫手而落,摔於地上,裂成碎片。
蔣忠和蔣義接寒劍口令,馬上奔到城門口,從劉徵遠處點起五百騎兵,蔣義剛上得坐下馬,那馬一掙,把他摔落下來。再上去,又一掙,又摔下來。
蔣忠急道:“蔣義,如何被這畜牲玩弄,我帶騎兵先行,你領步兵隨後跟上。”蔣義無奈,只得答應。
三防城門洞開,蔣忠的五百騎兵風馳電掣般直向城外飛馳,雪地中,密密麻麻步滿蹄印。已經遙遙望見了身着龍袍的班罕多爾。
蔣忠大喜,催馬急行,眼看到了坡下,可是班罕多爾似乎並沒有驚慌,仍是不緊不慢的在馬上往這邊張望。蔣忠彷彿意識到什麼,他的馬速慢了下來。
身後的騎兵超過他,向坡上衝去。
“不好。有
詐。“蔣忠反應出來時,前面的馬隊突然向下一沉,直陷入雪中。
蔣忠忙大叫道:“不好,是埋伏,大家停下。”馬隊奔得快,前面的急勒繮不住,紛紛踏入雪坑中。
後面的馬隊急勒住繮繩時,四周的雪忽然揚了起來,一隊隊白衣羌兵如鬼魅似的從雪中冒出,手搭弓箭朝騎兵亂射而來。騎兵隊形完全混亂,馬上騎手不斷被射落下來。
蔣忠大驚,調轉馬頭急退時,飛箭如蝗,身上早中了五六箭,跌下馬來。
蔣義的步兵很快的被騎兵甩在後面,前面忽然飛雪亂舞,馬嘶人吼,不斷有戰馬原路奔回。蔣義大叫不妙,引兵向前急趕,一大隊重騎兵在蔣義的側面出現,如狼似虎,傾刻殺到蔣義步兵羣中,爲首一人,卻是笛標,重騎兵猛烈衝擊蔣義單薄的步兵方陣,步兵方陣很快潰散,被分割成幾塊。
寒劍三兄弟已經奔上城頭。遙望遠處煙塵滾滾。寒劍大叫道:“徵遠,快點起騎兵。”
樑文一步上前,止道:“大哥,不能出城,這分明是羌人的詭計,他們在城外,定伏下大隊人馬,若我們出城,他就立刻圍住我們的援軍,迫我們再出人馬,進而逼我們和他們進行對決。我們若如此行事,就中了他們的計了。”
寒劍咬牙道:“外面有我們的兄弟,因我一時疏忽,讓他們身陷險境,我不得不出城相救。”
蕭龍道:“大哥說的不錯,三弟分析的也有道理。大哥,我看留下三弟和劉徵遠,楊新飛共同守城,防止羌人攻城。而你我馬上組織精銳騎兵,突破羌人的防線,殺條血路救出蔣忠和蔣義。”
寒劍大叫道:“二弟,說的極是。”轉頭對樑文道:“三弟,城內事務,你統籌安排下。”
和蕭龍飛奔下城,點起四季長槍隊。並五十名驍勇騎兵,開門直奔出城。
寒劍一馬當先,直取羌人重騎兵,手上偃血槍揚起,一道火流,劃過半空,正中一個重騎兵,鐵甲開裂,鮮血噴涌,當場墜馬而死。
蕭龍丈八長矛舞開,只在重裝騎兵的咽喉處閃耀,碰到者無不咽喉迸血而亡。四季二十金槍,縱馬殺入重騎兵方陣,寒光閃閃,但見的重騎兵方陣一陣混亂,紛紛墜馬。
寒劍殺的性起,偃血槍一分爲二,左右出擊,半空中火流延繞,重裝騎兵看的心驚肉跳,個個向四周縱馬急奔。寒劍和蕭龍已殺入陣內,但見的內圈中,蔣義的步兵隊已經七零八落,蔣義搶着一匹馬,正在馬上拼死殺敵,渾身是血。
寒劍大吼道:“蔣義,走。”
蔣義這纔看見寒劍等人,他縱馬奔來,哭道:“將軍,我大哥還在裡面,快去救他。”
寒劍道:“你帶步兵隊先走,我們會回身去救蔣忠。”
蔣義一頭栽下馬來,原來寒劍未來時,他已受了重傷,但還拼着一口真氣,奮勇殺敵。寒劍一到,他感到真氣散盡,一頭栽倒馬下。蕭龍帶着四季殺散重騎兵,幾個步兵背起蔣義,往城內急退。
忽聽得一聲炮響,就見到遠方羌兵鋪天蓋地,襲捲而來。而三防城頭也是兩聲炮響,城門洞開,原來樑文見事態緊急,急對劉徵遠和楊新飛道:“事急,勞煩二位統領各領一隊人馬,去救寒將軍,我在此守護城池。”
劉徵遠和楊新飛急速調集兩隊人馬,衝殺而出。
蔣忠的五百騎兵被圍在坡下射殺,死傷殆盡,寒劍和蕭龍來的快,偃血槍帶着滾滾熱浪,往正面的白衣羌兵烤去。後面一排羌兵被氣流擊的飛了起來,空中慘叫聲此起彼伏。
寒劍和蕭龍帶着四季棄了馬,如餓虎撲食,數十把長槍組成一道槍網。陷入網中的羌兵,無不迸血喪命。
羌人雖然悍勇,可是,從未見過如此快速又兇悍的打法,不道片刻,雪地裡倒了百餘具屍體,羌人抵擋不住,四散潰去。寒劍殺入包圍圈,但見的圈中,戰馬倒地悲鳴,中箭騎兵,前後堆疊。
寒劍一聲悲嘯,“班罕多爾。”山坡上已不見人影。蕭龍在後面大叫道:“大哥,大隊羌兵來了。”
寒劍顧不得尋找蔣忠,重新上馬,遙望在鋪天蓋地的羌軍的中軍,一道黃麾在迎風飄動,麾蓋下,一人影身着龍袍。
寒劍指着麾蓋道:“二弟,班罕多爾在那,說不得,你我兄弟二人今日就要拼了這條命,殺入萬軍叢中,取了班罕多爾的狗命,爲死去的兄弟們報仇。”
蕭龍縱矛欣然上馬,道:“大哥說的,正是我要做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