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寒劍穿過廳中,來到趙雪蘭房中,上官紫正在幫雪蘭活動雙手,而蕭龍則坐在旁邊。狂魔教聯合冥靈教大鬧桃花山後,桃花教已經不再安全,趙雪雅於是分散衆弟子,白慧紅恨她不夠果決,不敢爲趙蘭英報仇,帶着部分弟子,離開了桃花教。而蕭龍將重傷的雪蘭安置在統領府中,爲她療傷,上官紫也留在統領府中,趙雪雅和趙雪豔帶着趙蘭英的骨灰,回東廣尋找鬱生的墓地合葬。
蕭龍見到寒劍,問道:“大哥,我聽說羌人已經發動攻擊。雪蘭這兩天已經好轉,我馬上就可以助大哥一臂之力。”
寒劍道:“這倒不急,二弟先照顧好雪蘭,羌人那邊,我還能應付。”
凌覺賓想起了玉姬,他按捺不住,又到玉姬的香房,揚異才一如既往的立在門口,凌覺賓有時候倒挺佩服揚異才的,一個男人守着這樣一個大美女,竟然沒有將男性的原始欲激發出來。玉姬見到凌覺賓,似乎很是失望,她還是冷冷的臉色,凌覺賓終於爆發了。
“娘娘,爲何寒劍出現後,你總是這樣冷冰冰的對我?”
玉姬面無表情道:“凌先鋒,你想多了,可能我平時習慣如此,讓你誤會了,我在此給你賠不是了。”
凌覺賓搖頭道:“不對,娘娘,明眼人都看得出,你對寒劍的眼神都不一樣。可是,我提醒你,寒劍是迂腐之人,你雖然有情,他未必肯領情。”
玉姬變色道:“先鋒言語,請自重。天色已晚,若沒有別的事,恕我要關門休息了。”凌覺賓還想再說什麼,揚異才橫刀擋在前面。玉姬吱啊的關上了門。
凌覺賓常自認情聖,確實,他混跡於江湖中也有近十個年頭了。他看上的女人,都沒能逃過他的手心。可是,在冷美人玉姬這,他受到了挫折,他幾乎用遍了所有的方式,可是都達不到預期的效果,甚而,反使玉姬對他的印象越來越差。
凌覺賓輾轉終於悟到了,是寒劍!
一個女人,如果在心裡已經裝進了一個男人,則另外的男人要擠進來,是很困難的。何況寒劍,還是比較優秀的,自己與他相比,反而倒有些不如。
凌覺賓感到一種很少有的空虛感,毒蜘蛛呢?自從爲狂魔教帶路,這女人這一段不見了蹤影。凌覺賓將雙手舉到嘴邊呵氣。然後慢悠悠的轉回了房間。
清晨,寒劍正在城頭巡視,一騎飛奔入城報道:“寒將軍,發現羌軍大隊人馬快速往城這邊移動而來。”
寒劍問道:“有否火炮營?”
傳令員搖頭道:“沒有,而是重騎兵和輕騎兵混合的大隊人馬。”
寒劍一凝眉,吩咐道:“緊閉城門,各人刀出鞘,弓上弦,隨時戒備。”
過了半晌,遠處煙塵飛揚,可以看出,是一大羣馬隊在移動,很快,馬隊已經到了城邊不遠處。這隊人馬的陣容之強大,連寒劍都沒有見過。前面五隊全是全副武裝的重騎兵,後面卻是一隊隊輕騎兵,連綿不絕。
重騎兵的正中,有一處黃蓋閃耀處,格外引人注目。
寒劍暗道:“班罕多爾都出動了。”
凌覺賓也在城頭,就道:“寒兄,羌人裝腔作勢,讓我去會會他們。”
寒劍搖頭道:“班罕多爾也來了,看來,他們不是來撕殺的。我們且靜觀其變。”
果見一個羌人傳令員縱馬到城下,高呼道:“我們神聖無比的羌王班罕多爾,想和寒將軍談談,不知寒將軍是否有膽量開城一見。”
劉徵遠道:“羌人叵測,將軍不要聽他們的。”
寒劍道:“羌人在玩心裡戰,我堂堂中原,豈會怕這些邊陲蠻夫?”稍後,城門洞開,寒劍金盔銀甲,馬背上縛龍吟劍,手仗偃血槍,跨下追風白翎馬,威風凜凜,縱馬而出,後面跟着四季,一股寒流,直涌向羌兵馬隊方陣。
羌人前陣戰馬驚吼,隊形一陣混亂。此時,方陣中馬隊兩邊散開。一將黃袍加身,手持狼牙棒,跨下一匹黑的流油的黑馬,“哧溜溜”的躍出方陣,後面是兩位老者。再後面又是兩位大漢。
寒劍已許久沒有見到班罕多爾,他似乎比幾年前看到的更加驕橫不可一世,而他的後面的兩位老者,無疑就是桐古與賀知義,再後面的就是他的貼身侍衛,大漠雙刀。
兩人四眼,冷峻的對視了片刻。班罕多爾開口道:“寒將軍,我在國中,久聞你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寒劍冷冷道:“兩軍交戰,羌主又何須諸多廢話。”
班罕多爾哈哈笑道:“寒將軍,你不會不知,中原這些年來
官員腐敗不堪,盜匪多如羣蟻,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我班罕多爾雖不才,也懷懸壺濟世之心,爲救中原百姓於水火之中,特起此正義之師,遠道而來,將軍何不棄暗投明,隨我一起,解救天下百姓。”
寒劍聽他如此無恥言語,不由怒道:“一派胡言,中原之事,我中原之人自會解決,何需你外邦之人,橫加干涉。況且舉國起兵,侵犯鄰國,如此卑劣行徑,還自詡正義之師,無恥至此,比尋常打家劫舍之盜匪,更令人汗顏。”
班罕多爾本想以氣勢威壓寒劍,反被寒劍一頓數落,他眼露兇光,狠狠地道:“早聞中原之人,頗熟詭辯之說,今觀寒將軍言行,果然可見一斑。”
寒劍道:“天地自有公理,侵人土地,本是天理難容,真正在爲詭辯開脫的,是羌王你吧。”
班罕多爾被逼怒了,狂吼道:“寒劍,我好言勸你,你卻敬酒不吃吃罰酒,他日城破之日,休怪我手下無情。”
寒劍微笑道:“三防城全體軍民,已經爲你們這些遠方的客人備了許多禮物,如果你們有膽來拿,我們必然隨時恭候大駕。”
凌覺賓回到府時,門衛報到,房中有雷大將軍的管家童天在等候。凌覺賓心頭一凜,雷耀虎有何大事,如此慎重,竟然要派自己的管家前來。
他急趕入房中。童天從懷中抽出雷耀虎的親筆信交給他。
在凌覺賓隨軍出征這幾個月中,皇城卻鬧開了鍋;石修自從成了通緝犯,雖然事後也沒有人再過問他的去處,可是,從天堂到地獄的感覺令他極度仇視懷俊,他確認是懷俊迷暈自己女兒,然後行不軌之事。懷俊害了他的女兒,害了他全家,此仇不報,誓不爲人。
他在京城勢力頗大,暗中約集不少門派,四下打探三傑下落。懷英莫名中箭死後,青蛇谷三傑仍然有一定的實力,他們早就惡貫滿盈,石修約集各門派討伐三人,不少門派都吃過三傑的虧,也派出弟子尋找三傑。
好幾次,都找到三傑的下落。可是三傑也不是吃素的,自然不會束手就擒,有幾次,各門派聯手在皇城中圍攻三傑,三傑公然就在光天化日下,放毒,放蛇,引起混亂,然後趁機逃脫。
不久前,石修花重金請來天涯追斬門的殺手,天涯追斬門是一個殺手組織,這個組織中高手不少,據說,這個組織紀律嚴明,而且接生意非常慎重,要看目標自身功夫和他的背景關係網。
但是,青蛇谷三傑早已臭名昭著,而他們的後臺雷耀虎實際上已經拋棄了他們。殺手組織接了生意,在聚美樓伏擊三傑,這批殺手果然訓練有素,打傷了青蛇谷三傑,三傑撒出毒粉,才逃得一命。
三傑這才感到性命堪虞,他們忙厚着臉皮向雷耀虎求救。雷耀虎假意答應幫助他們,將三人引入府中,暗中密令楚躍崖帶一隊近衛軍前來圍剿,不料,三傑多疑,察覺到雷耀虎有鬼,在雷府中灑出毒粉,雷府不少下人吸了毒氣而死。
三傑逃出雷府,卻碰上近衛軍,一場亂戰,又被三傑給跑了。
三傑見雷耀虎過河拆橋,自己一旦沒有利用價值,竟然想要了自己的性命。於是,也扯破臉來,在皇城中遍貼告示,上面寫滿了雷耀虎在家中密藏龍袍,並準備造反殺入宮中,自己當皇帝的歹毒言語。
雷耀虎權傾朝野,而李映廣卻懦弱無能。說雷耀虎要造反做皇帝,也不是沒有可能。因此,告示一出,立刻全城震動,人們紛紛互相諮詢,一時間謠言滿天飛。
有說,李映廣已經令容盡書和上官猛進宮密談,又限制近衛軍行動,敕冷雙雪在宮中對有懷疑的人先殺後奏的權利。
雷耀虎知道事態嚴峻,忙一面自己親自入宮見皇上解釋,一面令人召回凌覺賓商議對策。
凌覺賓弄清事情始末後,立刻向寒劍告辭,只留下華龍劍和葛智雲,帶着先鋒軍守着壕遠。自己和童天連夜趕回皇城。
經過兩晝夜的急行,凌覺賓和童天趕回大將軍府。
深夜的大將軍府,燈火通明,雷耀虎及時趕入皇宮,向李映廣解釋了皇城中的謠言,君臣握手言歡。然而,他心裡清楚,他和映廣的那一層敏感的膜被捅破了。他和映廣之間的猜忌將不可避免的開始發展。
所以,在大將軍府中,雷耀虎的口氣非常強硬。
“李映廣簡直不識好歹,當年要不是我,他早命喪荒野;如今,不過是一些謠言,他竟然當真,對我大加排斥,我看是時候要給他一些教訓,讓他知道,本大將軍是不好惹的。”
古耆齡和楚躍崖默然無語。
凌覺賓察言觀色道:“大將軍,稍安,不必生氣,皇上懦弱,我們完全不必去考慮他,目前首要解決的,反而是容盡書和上官猛這兩個老傢伙。”
雷耀虎恨道:“這二人,長期和我作對,聽說他們暗示李映廣,要重新起用寒挺雷來牽制我。着實可惡。”
凌覺賓眼露兇光道:“寒家常自命清高,我和寒劍常有接觸,談起大將軍,寒劍對大將軍言語非常不恭。”
雷耀虎拍桌道:“這混小子,以爲立了些小功,就天下無敵了,我明早就上書,先將他給革掉。”
凌覺賓忙止道:“大將軍,現在讓寒劍在三防擋着羌人也好。我認爲目前要做的事,就是先將青蛇谷三傑給除掉,此三人已經人神共憤,又製造謠言,中傷大將軍,如果能除掉他們,必然路人拍手,而大將軍亦能取得更多民心。”
古老齡這時搖着腦袋道:“大將軍,凌先鋒說的不錯,整件事的始作俑者,就是這三傑,若能抓住他們,謠言不攻自破。”
雷耀虎惱道:“我素知這三人,狡猾多疑,上次,竟讓他們從我府中天羅地網中逃脫。”
凌覺賓笑道:“大將軍不必煩惱,請給我些許時日,我必縛三人來見大將軍。”
寒劍這兩日心情非常差,他避開玉姬,一個人在後山暮雲亭和蕭龍對飲解愁。玉姬身影又躍入兩人的眼瞳,這一段,寒劍看見玉姬,都莫名其妙的緊張。
他不想去想玉姬在想什麼,這一次,她在西北呆的太久了。一想到玉姬那婀娜的身形,含情脈脈望着自己的雙眼,寒劍都會不自覺的害怕。
也許,可能,如果,她不是娘娘,或者。。。。。。
每到這時,寒劍就不敢再往下想,他發現自己的思想也如此邪惡。所以,他要避開玉姬,可是,他越避,玉姬越是要靠上來。
玉姬飄然進入亭內,整個暮雲亭頓時香郁芬芳。寒劍起身拜道:“娘娘,此處寒風料峭,娘娘千金之軀,豈可在此,我這就送娘娘回府。”
玉姬宛爾笑道:“將軍既然能在此,我爲何不能在此呢?”
說着,已斟滿酒遞過來。
“將軍近日來愁雲密佈,這可不是好事,不知道我一個小女子,能不能爲將軍分憂?”
寒劍惶恐道:“娘娘言重了,豈敢勞煩娘娘。”接過酒飲了一杯。
兩條人影出現在冰天雪地中,是蔣忠和蔣義。
他們看見寒劍,大喜,奔上前來跪拜道:“寒將軍,我們有要事稟告。”
寒劍就道:“二位兄弟不必客氣,有事起來說。”
蔣忠就道:“哨探來報,班罕多爾只帶着大漠雙刀,在三防城外五里外的一個高坡窺視城內的動向。這是個好機會,我兄弟欲引一支軍,出其不意,將班罕多爾圍殺在高坡上。劉統領要我們先來徵得將軍的同意。”
寒劍心不在焉道:“班罕多爾以一國之君,貿然而來,中間會不會有詐?”
蔣忠道:“城外盡是積雪,並無法埋伏人馬,豈會有詐,班罕多爾平常就目空一切,他自來送死,如此好的機會,我們千萬不能錯過。”
蔣忠和蔣義兄弟等刺殺班罕多爾的機會,已經等的太久了,整整五年多的時間。這麼好的機會,他們又豈能錯過?
胸中的酒意涌上頭頂,寒劍胡亂答道:“好,那你們引五百騎兵在前,五百步兵在後,將土坡團團圍住,再引騎兵衝上坡,不管死活,拿住班罕多爾,就算你們一功。”
兩兄弟大喜,領命奔走。
又有兩個人影往暮雲亭而來。蕭龍道:“大哥,今天倒是熱鬧的很,來了一波又一波。”
寒劍細看兩人,忽喜道:“是三弟。”
果然,人影走近時,正是樑文和沈玉霜。
秦義虎退出江湖之意已決,他將虎連環堂主之位傳於樑文,並和彭家連主持了樑文和沈玉霜的婚禮,就趕往東廣,重回千虎莊。
樑文上任伊始,整頓了內務,並對幾個堂主的職責進行了分工,他考慮到以往虎連環堂內開支都是靠城中一些富商資助,虎連環沒有自己的盈利手段。這兩年虎連環內訌後,沒有人願意再資助虎連環,而天猛虎控制虎連環時,卻靠開賭場妓院斂財,於虎連環宗旨不合。
於是,他委任李軍起和張東籌募資金,在鎮都開了兩家客棧,並通告各堂青壯年弟子,可以各找工作,以貼家用。只是堂中有事之時,纔回堂中幫忙。
樑文安排妥當後,把堂內事務,交由王彪全權打理,自己和沈玉霜,趕回三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