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劍六人在東廣蒙賽重雷和邊戎仗義相助,擺脫了狂魔教的截殺,經過幾日趕路,很快來到皇城。
六人趕到皇城聯絡站“天定山莊”。彭家連和趙蘭英已經在山莊內,見到六人到來,兩人都大爲歡喜。
寒劍就把這一段衆人在東廣發生的驚心動魄的事情都說了一遍。彭家連嘆道:“讓你們這些小娃兒身犯險境,我老頭子還真是過意不去。”
趙蘭英嘶啞的聲音說道:“彭掌門,有時候,讓年輕人多去歷練歷練,並不是壞事。”
彭家連哈哈笑道:“趙教主真是嚴師出高徒啊!”
“你們這些小娃兒來的正是時候,唉,我這老頭子,沒能請得到千里冰川,現在形勢很不明朗。”
寒劍不由問道:“彭老前輩,你是說武林大會的事?”
武林大會,在中原有很悠久的歷史,中原朝代變換十數,武林大會也曾因戰火而中斷,然而,四年一次的武林大會,從未被中原百姓所遺忘。在武林大會中的最終勝出者,代表着中原武學的最高水平,號稱“武功天下第一”,因此,每一屆武林大會的最終勝出者,一般都被江湖人士推崇爲武林盟主,武林盟主可以號令江湖。
因此,武林大會其實正以它獨特的魅力,吸引着各式各樣的人物。癡迷武學的人可以在武林大會中,以武會友,實踐自己的功夫,到底有幾斤幾兩;爭權奪利的人,希望登上武林盟主的寶座,以能號令江湖,攫取暴利;那些窮途末路的劍客,刀客,更是希望通過武林大會,能夠一鳴驚人,好扭轉落迫的現狀;而一般的市井小民,通過武林大會,茶餘飯後,多了一個聊談的話題,因此,也特別關注武林大會。
二十多年前,天鷹教教主彭奉祖在武林大會上,以一招的優勢,險勝狂魔教教主東方無明,東方無明重傷倒地,幸被貼身護衛黑龍獨行獨孤窮奮力救走,不知所蹤。
這以後,彭奉祖都毫無懸念領銜武功天下第一;八年前,彭奉祖宣佈退出江湖,不再參加武林大會,從北河趕來的千里冰川司馬濟一路斬關奪將,擊敗衆多高手,眼看可以問鼎武功天下第一,然而,失蹤已久的曾經名躁一時的號稱建立中原七七四十九分堂的虎連環老堂主秦義虎突然出現。
司馬濟和秦義虎惡鬥三百合,最終司馬濟力竭敗回北河,秦義虎奪得武功天下第一的稱號。可是,從那一天起,秦義虎就好似人間蒸發,又再次消失的無影無蹤,對於他的行蹤,江湖上一直吵的沸沸揚揚。
四年前,羌兵興兵入寇,李映廣和雷耀虎全國動員,因此,武林大會被中斷,一代宗師彭奉祖亦在這一年仙逝。狂魔教教主東方無明重出江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使狂魔教勢力重遍中原各地。
重創天鷹教,瓦解虎連環,壓制桃花教,屠滅千人冢,狂魔教勢不可擋,實際上已經控制了江湖各派勢力。
彭家連接着寒劍的話題道:“九月的武林大會,天魔有兩個目的,一個是要奪取武功天下第一稱號,成爲武林至尊,也算實現他畢生的願望;第二個,他想通過這次武林大會,登上武林盟主之位,名正言順的一統江湖。”
“狂魔教勢力龐大,如今,鐵掌魔,火焰魔,心迷魔,判官雙筆已經開始在南場,北場設擂臺。而天魔和五劍應該快要回來。東廣狂魔教勢力初定,看來萬雲魔和雙叉會留在東廣。”
“但縱使如此,三魔七鬼再加上天魔,我們沒有任何取勝的把握。”
蕭龍不由問道:“此事關係武林安危,爲何千里冰川司馬濟卻如此冷漠,要置身事外?”
彭家連嘆道:“人各有志,我們也不能勉強司馬教主。”
寒劍開口問道:“那比賽的規則到底是怎麼定的?”
彭家連道:“父親在時,江湖各路高手,每四年在齊天山鳳棲谷齊聚,互相切磋,武功最高者得天下第一的稱號。如今,狂魔教勢力遍佈南北,大有一統江湖之勢。天魔在皇城南北場各加設一擂臺,各路高手只有先破了南北場擂主,才能往鳳棲谷挑戰天魔。”
樑文道:“師父,國有國法,南北場是處決犯人的要地,朝廷就能允許他們私設擂臺?”
彭家連就捋須笑道:“小文,如今的世道,不必再談國法二字,手握重權的大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今,狂魔教勢力龐大,他們也不想招惹。”
寒劍就道:“彭老伯,那我們接下來該如何行動?”
彭家連轉眼看着蕭龍,道:“賢侄,天龍七式練的如何了。”
蕭龍臉色突然變的慘白起來,他囁嚅道:“彭老伯,我。。。”
蕭龍的這舉動實在反常,空氣中突然一片沉默。但寒劍和樑文顯然明白其中原由。寒劍忙圓場道:“彭老伯,我們趕了幾天路,很是勞累,不如讓我們先休息,明天再商議。”
彭家連已經看出蕭龍眼中的異樣,他微笑的點頭。
夜已深了,趙雪豔在牀上卻不安分的左右滾動。三姐妹同睡在後廂房的一張大牀上。中間的趙雪雅被她鬧的一直合不上眼,不由地怒道:“三妹,再不好好睡,小心我把你攆下牀去了。”
趙雪豔忽然轉身抱住雪雅,雪雅罵道:“惡不噁心啊,你。”趙雪豔就笑道:“大姐,有一件事,我一直藏在心裡, 不知道該不該說。”
趙雪雅就道:“快說吧,否則。我和你二姐今晚就別想睡了。”
趙雪豔笑了笑,可是又不說話,趙雪雅等了會,問道:“如何又不說話?”
趙雪豔突然冒出一句話。
“大姐,二姐,你們說,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趙雪雅和趙雪蘭同時“喔,喔,喔”指着趙雪豔。趙雪豔嬌笑道:“你們幹嘛啊,我真心真意問你們,你們不要取笑我。”
趙雪雅就笑道:“好了,我們不取笑你,你老實說,到底和誰眉來眼去了,我和你二姐天天和你在一起,怎麼就沒看出來?”
趙雪豔叫道:“什麼眉來眼去,說的這麼難聽。”說着,她的臉又沉了下來,“其實我也不清楚啦,只是現在如果一沒見到他,就有些想念,大姐,你說,這是什麼原因?”
趙雪豔在黑夜裡看不清,其實趙雪雅的笑容已經僵在臉邊,她心裡隱隱感到趙雪豔所指的人了。
趙雪豔搖着她的手,問道:“大姐,你說這樣算不算是喜歡一個人?”
趙雪雅尷尬道:“三妹,難道,你是說寒。。。寒大哥?”
突然被人揭穿心上人,趙雪豔不由的撒起嬌,“大姐,原來被你看出來了,你說我該怎麼辦呢?”
感情的事,趙雪雅懂的也不太多,她勸服了雪豔慢慢睡去,自己卻失眠了,她的腦中涌出了齊天山中揹着自己奔跑的寒劍,在齊天山頂一起練功的寒劍和自己,她的心其實從那時起就和寒劍心心相映。可是。。。雪豔。。。這小女孩,她怎麼也竟墜入愛河!!!
寒劍此時正在彭家連的房中,他將這兩個月來的事情詳細的陳述了一遍。彭家連苦笑道:“這下看來麻煩了,外孫碰到外公,很有些親近感。”
寒劍急道:“彭老伯,這種事誰也不想碰到,況且我二弟絕不可能幫天魔,助紂爲虐。”
彭家連笑道:“寒兒,你急什麼,你還怕我會對蕭賢侄不利?放心,我確實本想讓天龍劍來剋制魔掌震萬山,但是,如果,蕭賢侄不忍出手,也在情理之中,我又怎麼會怪他?”
寒劍轉憂道:“白天聽您分析,我們已經處在劣勢,如果再不能剋制天魔,那此次天魔不就能順利達成他的目的。”
彭家連點頭道:“你說的是。不過不用擔心,冥冥之中,自有定數,我們做好該做的事就可以了。”
第二日又是個大晴天,寒劍記掛武林大賽的事,早早的起來了。蕭龍和樑文跟着也起來,三兄弟用過早餐,就往南場而來,想看看狂魔教的佈置。這一段的南北場無疑是皇城最熱鬧的地方,不少各地而來的武林中人,懷着各種各樣的目的,都要到南北場去觀察片刻。
南場的擂主是鐵掌魔,當然要見到他,首先要打敗判官雙筆,
而要見到判官雙筆,就要打敗他們的兩個弟子金筆和銀筆。相比南場,北場簡單的多,北場的擂主是火焰魔,要見到火焰魔,先要打敗中柱五劍之護魔劍況生。狂魔教爲了吸引江湖好漢前來打擂,還許下重金,凡能打贏金筆銀筆的,賞五十兩白銀,能打贏判官雙筆和況生的,賞五百兩,能打贏鐵掌魔和火焰魔的,賞三千兩。
並最終和狂魔教天魔對決,奪取武功天下第一。
南場的擂臺是一個半徑五十米的圓場,參賽者一旦被打出圓場,則算輸。寒劍三人正盯着圓場出神,寒劍後背忽被人一拍,三人轉身去看時,卻是凌覺賓和華龍劍站在身後。
寒劍喜道:“凌兄。”凌覺賓就笑道:“寒兄,你們不夠意思,來了皇城也不來找我。”
寒劍亦笑道:“皇宮可不是我們想進就進的了的。”
五人都大笑,就近找了個酒家,暢飲起來。酒過三巡,凌覺賓就道:“寒兄,你們對武林大會也有興趣?”
寒劍答道:“不錯,以往我就對武林大會非常神往,但是一直沒機會來觀看。這次,一定不能錯過。”
凌覺賓道:“是啊!過去我四海飄泊,根本沒機會一睹武林大會,現在,有幸在皇宮任職,定要好好見識下各路高手。”
蕭龍就道:“凌兄,你有沒有打算上擂臺試試?”
凌覺賓笑道:“蕭兄,你取笑我啊!以我這半打子功夫,豈敢去獻醜,蕭兄是天龍劍後人,一定會去打擂吧!”
蕭龍臉色一變,不再說話。寒劍就道:“凌兄,今日天色已晚,我們要回去了,改日我們再出來痛痛快快的喝一場吧。”
凌覺賓就道:“好,如果你們有什麼事,儘可傳信進宮來通知我。”
凌覺賓和華龍劍回到皇宮時,月已經升起,凌覺賓這半年養成一個習慣,只要有時間,他都要到流光庭去看看玉姬。
今晚玉姬卻不在,凌覺賓卻發現一個黑影在假山後晃動,他幾個起伏,已接近黑影,正是懷俊。卻見他在打掃假山後的一塊空地,並把一些蓮葉往上面鋪。凌覺賓知他必定不會做什麼好事,心念一動,走上前去。
“懷兄,你倒忙碌,天色已晚,如何還這般勤勞?”
懷俊見是凌覺賓,露出不懷好意的奸笑。
“凌兄,很快就有豔福可享了。”
“喔。懷兄,這般安排,不知道想如何對付玉姬娘娘?”
懷俊停下手,盯着凌覺賓,“凌兄,你如何知道我要對玉姬娘娘下手?”
凌覺賓笑道:“看你做的心花怒放,除了玉姬娘娘,誰還能讓你如此心動。”
懷俊笑道:“凌兄,果然是我知己。這個騷貨,我每次見到,就想和她好好玩玩。”懷俊一臉淫蕩,滿口粗語,“我剛託大哥配好強力迷粉,待的時機合適,就潛入亭中,迷暈玉姬。。。哈哈,到時,凌兄如果在旁邊,我也讓你嚐嚐這個冷美人的滋味。”
凌覺賓胸口忽然伸起一團無名火,他幾乎想一把扼死懷俊。可是,他的臉上仍掛着微笑。
“懷兄,此事你想的就不夠周到了。做兄弟,別說我不提醒你。這個玉姬是有名的軟硬不吃,而她又是皇上最寵愛的妃子,此事如果做的不周到,恐怕,會有滅門之禍。”
懷俊冷笑道:“我懷家幾十年來,多少人想致我們於死地,我兄弟四人不還是過來了。有福享就先享,之後會發生什麼事,且快樂後再說。”
凌覺賓眉頭一皺,道:“懷兄,此事關係重大,我看你還是先請示過雷大將軍再做處置。”
懷俊愣了片刻,道:“放心,這種事我在行,絕不會留下什麼痕跡。”
凌覺賓見他慾火難填,知道勸不住他,他轉笑道:“懷兄,這趟渾水我就不碰了,你萬事小心,我先告辭了。”
懷俊正忙着如何算計玉姬,見凌覺賓沒有合作的想法,也懶的理他,自顧自的鋪着地板。
凌覺賓回到房中,來回踱步了片刻,忽然叫道:“二弟,跟我去拜見大將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