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劍和蕭龍聯手破了雷天虎的千虎狂嘯,擊傷雷天虎,凌覺賓親自設宴感謝寒挺雷父子和蕭龍的協助,使自己順利的剿滅雷天虎和武千重的叛亂。宴後,凌覺賓整備軍馬,又派人接來禇定南,禇定南已經失了一臂,不便再爲官,凌覺賓於是讓呂鈞暫代三防統領一職。
五日後,大軍整頓完畢,凌覺賓押着雷天虎和雷繼虎,率軍凱旋而歸。凌覺賓回到皇城,剛將大軍安置完畢,就見雷耀虎的傳令員來到,要凌覺賓即刻到雷府一趟。
凌覺賓不及多想,換了一匹馬,就奔雷府而去。進了雷府後,雷耀虎已經走上前來。凌覺賓跪拜道:“大將軍,覺賓不辱使命,已經將雷天虎和武千重叛亂剿滅了。”
雷耀虎並未讚揚,反而冷冷道:“覺賓,你走時,我千交待萬交待,要你秘密將那二人除去,爲何走了武千重,還讓雷天虎活着回來?”
凌覺賓忙以首叩地,拜道:“大將軍恕罪,覺賓思想前後,還是沒有按大將軍密令,實是爲大將軍所想啊!”
“喔。”雷耀虎一皺眉,道,“好,覺賓,你起身,你倒說來聽聽,你是如何爲我着想?”
凌覺賓站起,從容答道:“大將軍爲國家樑柱,位高權重;難免不懷好意之小人,處心積慮,要尋機攻擊將軍。此次雷天虎和武千重謀逆,此二人和大將軍關係非同一般,如若雷天虎神秘死亡。大將軍縱然是清清白白,天下欲害大將軍之人,豈會不四處謠言,蠱惑人心,使大將軍陷糾纏不清之地。因此,我思想前後,覺着將雷天虎帶回公審,一可證明大將軍的清白,二待公審結束,將雷天虎正法,天下誰人能不服?而大將軍能大義滅親,世人心中,大將軍威望豈不更高?”
雷耀虎聽罷,默然不語,古耆齡適時上前道:“大將軍,覺賓分析的極有道理!”
雷耀虎哈哈大笑道:“不錯,不錯,覺賓,果然是你想的周到。”
早朝過後,雷耀虎正準備出宮回府,就見楚躍崖匆匆趕來,他看見雷耀虎,就奔了過來。
“師哥,師哥。”他叫道。
雷耀虎停下腳步,問道:“躍崖,如何如此匆忙?”
楚躍崖躊躇片刻道:“師哥,早朝之上,你爲何不爲天虎向皇上求情呢?如此下去,天虎必死無疑。”
雷耀虎語重心長道:“躍崖啊!我乃當朝大將軍,此次天虎利令智昏,和武千重合謀勾結羌人造反,已是鐵證。我身爲大將軍,不能制止自己親人謀逆,已是對不起皇上,如果還要爲天虎辯駁求情,天下人必定以爲我也參與其中,那我這個大將軍如何還能做下去。”
楚躍崖嘆道:“想當年,我們四人同心協力,闖出一片天地,如何卻弄到今天這地步?”
雷耀虎就拍着楚躍崖肩膀道:“武師弟被天虎蠱惑,鑄下大錯,我知道你和他親若兄弟,怎麼說,只能是節哀順便了。”
楚躍崖低下頭,默然無語。
樑文在後山中奔跑。他隨彭家連和地威虎,再次到南山,已經有三個多月了;這期間,他一面苦練飛流擊浪曲,一面協助地威虎,秘密重建虎連環。彭家連得到消息,虎連環老堂主秦義虎沒有被轉至皇城,而是一直囚禁在虎連環後山一個隱蔽處。
前幾日,彭家連往彭城招募彭城血案後失散的天鷹教弟子。樑文和地威虎就擔起了營救老堂主的重任。
據地威虎分析,老堂主被囚禁在虎連環總堂後山通天崖周圍。那一帶機關重重,極難進入。地威虎和樑文籌劃了幾天,在一個炎熱的夏日,帶着兩個弟子,就偷入後山,想上通天崖周圍搜索。
不想,觸動了機關。引三十餘天猛虎弟子圍攻,混戰中,衆人失散,夜幕褪去,天正矇矇亮,樑文卻還被十幾個虎連環弟子圍追。這是自前年在西北遭十家寨埋伏搶劫後,他又一次陷入比較兇險的境地。
環境不熟,對手人多勢衆,自己孤身一人;樑文努力調整自己的呼吸,向四周巡視了一遍,前面是一條岔路。他心念一動,扯下一塊衣襟,掛在一個路口旁的樹枝上,然後往這條路直奔過去。
不過一會兒,一陣密集的腳步聲移來,十幾個天猛虎弟子氣勢洶洶趕來,其中一人叫道:“三師哥,前面有兩條路,我們該往哪邊追?”
另一人突然叫道:“三師哥,快看,這裡有一塊布。”
衆人奔上前,那位三師哥扯下衣襟,看了片刻,冷笑道:“雕蟲小技,能騙的了我!”
他呼道:“山子。”一個身材矮小的年輕人從人羣中跳了出來。
“你帶四個人,沿着這條路追,其他人跟我從另一條路追。”
他說着,帶着八九個人奔另一條小路而去。而山子則帶着四個人,往樑文奔走的小路趕去。
五人趕到一片林子裡,一個弟子忽然拉着山子衣角,“山哥,你看前面那棵樹後。”山子注目看去,就見前面不遠,一棵大樹後,一塊衣襟在隨風擺動。
山子忙一招手,後面四人從大樹兩側提刀逼近。山子正在原地觀察;不想,一條人影從側旁一棵樹後轉出,卻正是樑文。山子纔來得及“咦”的一聲,樑文銅笛直刺過來,正中他腰間穴道,當下山子被點在原地動彈不得。
山子的驚叫聲讓其他四人回過身來,他們發現樑文竟然在背後出現,都怒喝着,舞起刀,從兩側包抄過來。
樑文左手握笛,右手猛地一揮,一道白光破空而去,正中一個天猛虎弟子,卻是淡如銅笛笛中利刃,該刃乃純鋼打成,鋒利無比,從前頸插入,直透後頸而出。
樑文飛出利刃,擊殺了一員天猛虎弟子後,握笛又撲向另一人,那人忙舞刀防護,樑文卻一側身,抽出插在已死去弟子頸中利刃,左手笛,右手刃,和三個趕上來的弟子打在一起。
鬥了五個回合,樑文賣了一
個破綻,擺脫三人,往樹林中急奔。
三人見樑文力怯,齊喝道:“休走。”提刀前後趕來。樑文突然回身,右手一揚,叫聲“着。”三人以爲樑文又放暗器,急四處躲避時,樑文這卻是虛招,他看準其中一人胸部露出破綻,右手一揚,利刃急速飆去,正中那人心臟,穿後心而出,連哼都沒哼一聲,就倒地而亡。
剩下兩人見樑文暗器了得,料不能敵,轉身急竄而去。樑文走上前,拔出死者身上的利刃,來到山子身旁。
山子被點中穴道,動彈不得,他見樑文走近,驚恐道:“你。。。你要幹什麼?”
樑文看了他片刻,銅笛舞起,早解開他穴道。
“快滾。”
那山子愣了半晌,轉身就跑,才跑了幾米,腳底一滑,栽了個跟頭,他連滾帶爬,直奔出林。
樑文這才長長吐了一口氣,他看着手上和手中利刃上的斑斑血跡,感到一陣陣的噁心,這是他這麼大以來,第一次殺人。樑文沒有想到,這麼優雅的銅笛,化做殺人的武器,原來也是如此的銳利。
樑文轉過樹林,發現前面有條小溪,他急奔而去,幾乎將整個人都浸在水裡,當鮮血隨着水流消失後,樑文才坐在溪邊草地旁,望着遠方發呆。
好一會兒,一陣琴聲透過樹林,綿綿傳入樑文耳中,樑文本來對樂律並不熟悉,研習飛流擊浪曲後,他遍閱各種樂譜,日常裡對坊間奏樂,也頗留意。可是一聽到這琴聲,樑文恍然回到了西北,看見了那令他撕心裂肺的地方,匪徒們的叫囂,婷燕的悲號,冰冷的寒風;樑文渾身猛的顫抖起來,琴聲忽然停住。
樑文瞬時回到現實中,太陽,溪流,樹林,一切依舊;樑文開始辨認琴聲來的方向,一陣風吹透樹林,樹林那頭隱隱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樑文心頭一驚,擡頭望向太陽,辨別了方向後,他腳尖一點,已掠過小溪,往南急奔而去。
樑文回到連雲莊時,地威虎正帶着幾個弟子,準備出莊。一見樑文,地威虎大喜道:“樑公子,你回來就好了,我還正着急你爲何遲遲不歸?”
樑文答道:“多謝虎主關心,我沒事。”轉而嘆道,“不想總堂後山中機關如此繁複,守衛又森嚴,看來,要救出老堂主,可是要費一番周折。”
地威虎安慰道他道:“樑公子寬心,我師父吉人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
二人邊走邊談,正要入廳。一個弟弟匆匆奔入稟道:“虎主,桃花教趙雪豔,上官紫在門外求見。”
樑文二人聽了,轉喜道:“太好了,快快有請。”
四人在大廳中坐定,樑文問趙雪豔道:“對了,雪豔姑娘,爲何不見我二哥蕭龍和你們同來?”
趙雪豔答道:“蕭大哥有讓我捎來口信,他因爲要到三防與寒大哥會合,所以要拖些時間回來。”
樑文驚喜道:“這麼說,我大哥和雪雅姑娘都安全到了三防?”
趙雪豔點頭。
樑文和地威虎皆拍手,喜上眉梢。
早有弟子送上涼茶,衆人喝着,地威虎就謝道:“此次蒙得貴教仗義,不遠萬里過來相助,我實是感激。”
趙雪豔就笑道:“虎主客氣了,教主知道你們在這裡受困於後山機關,就讓上官宮主特地過來相助。”
地威虎又謝過上官紫,上官紫回了一禮。
往通天崖需要經過三個關口,一個就是樹林茂盛的碧松林,往前卻是傳說中屍骨堆疊,令人毛骨悚然的斷魂橋,最後纔到通天崖,據說老堂主就被囚禁在那個崖上的一個秘密機關內,機關喚做狻猊縱橫,機關只有一扇門,重達千餘斤,極難進入。
這是一項非常龐大的任務,而樑文等人的一切準備纔剛剛開始。地威虎雖然在總堂多年,只是他做事中規中矩,因此,這些機關一直都是天猛虎在操作,地威虎並不太瞭解。
連續三日來,幾人圍着地威虎描摩的地形圖,討論了許久,還是不敢冒然行動。
到了晚上,衆人正準備開始用餐,莊外一個哨兵慌里慌張衝進莊來,大呼道:“虎主,虎主,不好了。”
地威虎奔上前,扶住他,叫道:“急什麼,是什麼事,慢慢說。”
那哨兵喘氣道:“有一大隊天猛虎的弟子,火把照的道路通亮,正氣勢洶洶往莊上而來,離莊上只有十餘里了。”
地威虎不及思索,忙集合衆人道:“看來我們的行蹤暴露了,大家快隨我從後門小路先到後山一避。”
樑文卻走上一步,雙手舞開攔住衆人。“不對,大家冷靜,這其中有詐。”
地威虎忙問,“樑公子,何以這麼說?”
樑文道:“若天猛虎來襲莊,大可趁夜深人靜,出其不意,四處放火,引發混亂,再圍而殲之;現在他們反其道而行,大肆喧譁,這不是想提早讓我們知道麼?我想他們其實是想讓我們膽怯,從後門躲避,而他們卻在路上設伏,一舉全殲我們。”
趙雪豔疑道:“樑公子,有這麼複雜麼?”
地威虎亦躊躇道:“這。。。樑公子。。。現在我們該如何行事?”
樑文道:“馬上出莊,反擊來襲之人。”
此時,地威虎和樑文、趙雪豔、上官紫,連同四位堂主加上七個弟子不過十五人。如果來襲之人中有天猛虎,那必定是一場惡戰。但是,形勢不容猶豫,何況,地威虎素知樑文有計謀。
當下心一橫,率領衆人直奔出外。一行人殺出五六裡,就見前方燈火點點,火光中,一羣人提刀持槍,匆匆往莊上趕來。
趙雪豔最爲性急,更兼桃花教絕學以辛辣迅猛爲長,對方人尚未到,趙雪豔已反攻上前,上官紫,樑文等緊跟上前。
那夥人但見一個年輕女子快速奔來,尚不知她的目的,長劍揚起處,
桃影紛紛,前面幾個天猛虎弟子已經四下倒去。雪豔一劍才落,後面地威虎大吼一聲,殺入人叢,兩掌齊出,卻不是虎連環絕學百虎出山?天上地下,虎影四面,殺的人仰馬翻;樑文和上官紫也趕上前來混戰。
對手果然很弱,雖然人數衆多,但尚未組織反擊,已經丟下五六具屍首,剩下的人,哪敢再戰,一轟而散。
地威虎正待追趕,樑文一把扯住他,“虎主,不可追,勁敵在我們背後,如今連雲莊已暴露,我們是否還有其它去處?”
地威虎停住道:“有,諸位,請隨我來。”衆人跟着地威虎,從一條岔路奔出二十餘里,又轉上一個山腰,前面,一座古廟在月光下森然而立。
虎連環總堂大廳上,天猛虎正坐在太師椅上惱怒道:“殷飛,你不是說此計能將地威虎那夥人一網打盡,我們卻能毫髮無損,如何卻讓我折損了好些個弟子?”
坐在左首的小眼睛殷飛其實也很窩火,他這一年來做事總是不太順暢,前一段,天猛虎接到內線密報,知道了地威虎回到鎮都,秘密網羅那些忠於老堂主的虎連環弟子,他們一直藏在連雲莊。
由於彭家連和地威虎在一起,天猛虎等人一直不敢動手。前一段他們得悉彭家連往彭城行事,立刻召集人手,欲圍捕地威虎。殷飛爲顯示自己神機無比,智謀過人,提出了前莊震敵,後門圍殲的計策。
他自認爲計劃完美,不想,還是被樑文一眼識穿,避實擊虛,反而殺的天猛虎弟子四處亂竄。
殷飛恨恨道:“以地威虎的智略,如何能看破此計,他必定得到了別人的指點。”天猛虎攤手道:“如今他們逃走,要再找到,又是一番周折。”
殷飛忙道:“這一點虎主放心,一切盡在我們的掌握之中。”
“不錯。”在旁一直不語的一個男子這時開口。
此人年紀在四十左右,嘴角留着兩撇鬍須;正是天猛虎未入虎連環時的師弟百毒王司徒革。寒劍率軍討伐卓風嘯時,司徒革曾假扮殺手,行刺寒劍,但沒有得手。
天猛虎聽了,呵呵笑道:“此話怎講?”
司徒革道:“因爲我早就暗派好手,埋伏在地威虎左右。”
夜晚沒有月亮,地威虎正準備休息,一個人一閃,已進入房中,卻是樑文,地威虎正欲詢問。樑文示意他不要出聲,兩人靠在窗旁,樑文低聲道:“ 虎主,白天談話多有不便,我們之中有奸細。”
地威虎先是一驚,然後低聲答道:“你是指昨日之事。”
“不錯,如果沒有內應傳遞消息,他們如何能對我們瞭若指掌,定下那種計策。”
地威虎不由道:“樑公子說的有理,我也有所懷疑。可是,我們該如何讓他現形呢?”
樑文就道:“我正欲說此事,被我們救出的四個堂主,原來都是鎮都的麼?”
地威虎搖頭,道:“他們是戰守十四分堂堂主王彪,十五分堂堂主李軍起,彭城二十七分堂堂主張東和鎮都第八分堂堂主古俊。”
“好,”樑文道,“我們可如此如此。”
兩天後的中午,地威虎一早就召集衆人道:“彭家連老前輩密令我們趕到彭城與他會合,看來我們要離開鎮都幾個月了,大家都回屋準備,我們明日一早,在此集合,馬上出發。”
正午,太陽曬得正歡,廟前廟後一片寂靜。忽然,一陣午風吹過,一條人影,在風中飄過廟牆,往山下奔去。
趙雪豔和上官紫從隱蔽處躍出,跟了上去。那人奔到山腳,忽見前面兩人,斜倚在樹旁,正望着他。
“古堂主,這麼急着要去哪裡啊?”地威虎從樹旁立起,對着那人冷冷說道。
那從廟中偷偷奔出之人,正是鎮都第八分堂堂主古俊。古俊看見樑文和地威虎,知道身份敗露,驚得臉如白紙,嘴脣不住發抖。地威虎怒道:“古俊,老堂主對你不薄,你如何卻和天猛虎同流合污?”
古俊不語,突然大喝一聲,迎面對着地威虎就是一掌。地威虎有所防備,一掌隔開,右腳飛起,直踢古俊下腹;古俊往後退了一步,地威虎立刻趁勢而上,雙掌齊出,已經使出百虎出山。古俊哪裡能抵,擋了五招,他忽然一個轉身,往後急逃。但是沒跑出幾丈,就見前方兩個少女,擋住去路,不正是趙雪豔和上官紫?
古俊大叫,“讓路。”人急向趙雪豔奔來。趙雪豔柳眉一豎,長劍出鞘,四周頓時桃影紛紛。古俊驚叫一聲,向後急躲。地威虎已趕到背後,一掌襲向他後心。古俊慌忙用盡全力,一掌擋來,“登登登”被地威虎掌力震出三步,口角冒血。
地威虎踏上兩步,怒問:“古俊,我把你當兄弟,待你不薄,你爲何要背叛我?”
古俊知道今日凶多吉少,反指着地威虎罵道:“你和老堂主,一樣摳門,天天只知道粗茶淡飯,又不能親女色,又不能搖骰子,我被天猛虎抓住這一段時間,反而享盡人間快樂之事,如今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趙雪豔在後面早就聽惱了,她怒斥道:“一派胡言,練武之人,當知修身養性,似你這種只知道享受之輩,豈配和我們正派中人爲伍。”
古俊仰天笑道:“你們這些人,只知道自命清高,我早就不想與你們爲伍了。”
趙雪豔大怒,舞劍就要奔上。樑文一躍上前,擋在兩人中間。“雪豔姑娘,慢動手。”趙雪豔停下腳步。
樑文就對地威虎道:“虎主,人各有志,如果古堂主覺着這樣的生活方式不適合他,我們也不必苦苦強求。”
地威虎一時不解,呆立不知所語。樑文就對古俊道:“古堂主,你走吧。”
古俊望着樑文,驚道:“你,,,放我走?”
樑文點頭。古俊又望着地威虎,見他沒有阻攔之意,當下從衆人身旁直竄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