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飆害怕朝廷人馬追擊,匆匆折斷箭桿,帶傷一路狂奔,傍晚已經奔入鎮都,一路急趕,來到大王府,一面讓人去通報,一面坐在椅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這一次,很快就見卓風嘯挺着大肚皮,急奔而出,一見韓飆,伸出兩隻滾圓的手,幾乎就將韓飆提了起來。
“彭城失守了,是不是?說啊。”他幾乎是乾嚎道。
韓飆哭喪着臉,點了點頭。
“怎麼會這樣?”卓風嘯一把將他推回椅上,在大廳中奔來奔去,“前幾日還捷報頻傳,怎麼一夜之間就丟了整個彭城,你在做什麼,你說啊?”
韓飆結結巴巴,不知該說什麼,像一隻鬥敗的黑熊,呆呆的坐在太師椅中。
卓風嘯氣急敗壞的踱步着,忽叫道:“快,快去請覺賓來。”
不多時,凌覺賓匆匆趕來。一見卓風嘯,就急問道:“大王,屬下剛聽說彭城失守,是否屬實?”
卓風嘯一指韓飆,“你問他吧!”
凌覺賓一看韓飆,昔日飛揚跋扈的他,現在衣裳襤褸,兩眼無神,肩上帶着半截斷箭,蜷在椅上,一言不發,他就明白了一切。
三人沉默了一陣,卓風嘯忽開口問道:“覺賓,如今彭城一失,折我一臂。你看現在我們如何是好?”
凌覺賓思索了片刻,答道:“大王,看來是我們太輕敵了。唯今之計,馬上加派一支人馬,守在離鎮都外的度遠。那裡地勢險要,可攻可守;然後馬上召集衆將,商議對策。”
寒劍在上新平原收到邊戎攻下彭城的消息,大喜,喚來司馬恆道:“請校尉馬上草擬一封奏摺,爲邊先鋒請第一功。”
是夜,趙雪雅又悄然而至。二人相會在營寨不遠處的一個土坡上。月光下,趙雪雅臉色紅潤,英氣逼人,氣色很好。看到趙雪雅心情很好,寒劍就自然的心情跟着好起來。
趙雪雅拱手謝過寒劍當日在鎮都相助之恩。寒劍擺手道:“舉手之勞,況且,主要是彭老前輩的功勞,沒有他斷後,我們還真難脫身。”
“大恩不言謝。”趙雪雅道,“日後公子若有什麼難事,我們必全力相助。”
寒劍謝過,然後開口道:“前日在鎮都城門口被天猛虎纏住,幾乎喪命,幸遇蕭龍相助。他神情奇特,一想到這事,我心裡就忐忑不安,不知趙姑娘那可有進一步的消息?”
說到這,趙雪雅皺起了眉,沉默了一會兒,她嘆氣答道:“這件事有點匪夷所思,我也如墜雲霧裡。現在我二妹趙雪蘭也落在狂魔教手中,可這蕭公子又好像是狂魔教內什麼重要人物,他們不但沒爲難我二妹,還很好的招待她。”
寒劍聽的
不明不白,苦笑道:“此事恐有出入,蕭龍久居邊關,如果不是上次偶遇雪蘭姑娘,連狂魔教都極少知聞,如何能和狂魔教掛鉤?還望你們明察。”
趙雪雅點頭道:“此事我一定會盡快查清。公子要小心,你們攻下彭城後,我們探的,卓風嘯又要讓虎連環用卑鄙的刺殺手段阻止你們的攻勢。”
寒劍正欲謝過趙雪雅提醒。忽聞得軍營內一片騷動,寒劍驚道:“軍中可能有意外,我得回去看下,蕭龍那邊,得煩勞趙姑娘多費心了。”
趙雪雅答道:“放心,公子快去,如有消息,我第一時間來相告。”
二人匆匆拜別。寒劍飛速奔向軍營,半路上正遇上梁文。他忙問:“樑兄,軍中可出了什麼大事?”
樑文答道:“寒兄放心,並無大事,一個士兵生火,引燃一堆木頭,引起些許混亂,現在沒事了。”
寒劍這才放下心來。“走,樑兄,小心爲是,還是再去看看。”
在彭城城頭,邊戎正倚在女牆上,望着前方。
城外一驃騎風塵僕僕直奔入城。須臾,一傳令員在城頭跪拜道:“報,城外五十里處發現大隊人馬向彭城開進。”
邊戎笑道:“好,終於來了,召集人馬。”
不多時,邊戎已經在城下整兵待戰。遠處煙塵滾滾,顯然是大隊人馬向此移動。不一會兒,一面書“凌”字的大旗進入視線。這正是凌覺賓領五千人馬前來。原來,彭城失守後,卓風嘯聽取了凌覺賓的建議,親率五千人馬,進駐度遠,加強度遠村防守;又撥給凌覺賓五千人馬,前來彭城,伺機奪回彭城。
兩軍對峙在彭城,邊戎先躍馬而出,對凌覺賓喝道:“朝廷待你等不薄,你等竟受了卓風嘯蠱惑,聚衆叛亂。現驚動朝廷大軍到此,還不快下馬受降,更待何時?”
凌覺賓一聲冷笑,向後問道:“誰人去封他的嘴?”話音一落,一將已從後面縱馬而出,原來是副將馬延,使一柄大刀。
邊戎正欲上前迎敵,背後早有人朗聲道:“大哥,殺雞焉用割牛刀。”說話人,正是邊戎四弟邊齊,拍馬提刀直取馬延。兩刀相交,四蹄交錯,不過五六個回合,就見邊齊刀光在馬延脖頸處一閃,立斬馬延。
凌覺賓一驚,正要再派將,已有一人策馬而出,乃是督察李添翼。手持雙戟,當下又是一場大戰,過了二十回合,不分上下。但凌覺賓覺察到李添翼力怯,當即一個眼色給旁邊副將逢多紀,逢偷偷取箭,看到邊齊露出破綻,一箭射去。不想這個舉動早被邊軍的督察班從箭看破,班是有名的神射手,一記“連珠箭”,一支箭擋開射向邊齊的暗箭,一支正中李添翼右肩,棄了一支戟,
拍馬逃回本陣。
邊齊大刀一揮,率先殺向凌軍,邊戎摧動大軍,卷襲而上。凌覺賓急令兩翼壓住陣腳,縱馬挺槍而上,兩軍一場混戰,天色漸晚,邊戎見不能獲勝,即令收兵。
凌覺賓見邊戎軍馬勇猛,也不敢再戰,引軍緩緩撤去。邊戎見他調度有方,問抓來的俘虜道:“帶兵的是誰?”
那俘虜恭敬的答道:“他是卓風嘯的愛將凌覺賓。”
邊戎暗暗點頭。
凌覺賓初戰不利,就讓軍隊離城三十里下寨,吩咐三弟葛智雲堅守營寨,自己則飛馬來到度遠村。卓風嘯一見他,忙問道:“覺賓,情況如何?”
凌覺賓搖頭道:“大王,朝廷人馬奸詐,一開始故意隱藏實力,使我們輕敵。這個邊戎,不但勇猛,而且他手下也很善戰。看來要奪回彭城,不太容易。”
卓風嘯搖起他那肥大的身軀,急道:“那,那該如何是好?”
凌覺賓就令人拿來地形圖,打開來,指着圖道:“大王,你看此處。”
卓風嘯念道:“長陽谷?”
“不錯,我這段派人暗查朝廷人馬布置,發現那個寒劍只把人馬布置在上新平原,而忽略了旁邊小道長陽谷的防守。我們應該抓住這個機會,組織一支精兵,突襲長陽谷,佔據長陽。這樣就像一把匕首,插在他們心臟上,讓他們欲進而不得。”
卓風嘯聽了,大喜道:“不錯,覺賓,繼續說。”
凌覺賓說道:“此事事關重大,請大王給我八千人馬,我親自率兵佔據長陽谷,而大王則可在此按兵不動,待邊戎糧草不濟時,就可派兵一面攻城,一面阻截運糧車,如此,彭城可復奪也。”
卓風嘯聽到要出那麼多人馬,頗有些猶疑難決;凌覺賓見他猶豫,只得轉口道:“此計確實風險很大,我能力有限,此次看來不能勝任此位,請大王將我撤換,另請賢能之士,來抗朝廷大軍。”
卓風嘯一聽,滿臉堆笑道:“覺賓,你這說哪裡話。好,我再加兩千人馬,給你一萬人馬,望你取得大功。”
凌覺賓先派二弟華龍劍率一支精兵,突襲長陽谷入口米水,米水兵力微弱,又受突襲,華龍劍一戰而下。凌立即率大軍擁入,自己帶着葛智雲,連奔百餘里,襲取出口地天,又是一戰而下。凌覺賓暗喜,讓華龍劍加固米水防禦,自己率領大軍,駐紮地天,直接威脅寒劍後翼和定平關。
凌覺賓的動向,早有哨探報給寒劍,寒劍雖有準備,但是敵人在自己心臟處活動,他還是小心翼翼。一面讓諸葛武緊閉定平關,一面讓後翼人馬日夜帶甲而眠,一面讓心腹持將軍令去見呂鈞,讓他火速出兵剿滅長陽谷卓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