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隨着這一聲急促的呼喊聲,一個傳令員一躍下馬,直奔大王府。門衛立刻擋住他,“大王正在休息,不可打擾。”
來人急道:“情況緊急,發現朝廷人馬離我戰守不過五十里。歐統領令我飛報卓大王。”
門衛卻不管這許多,硬是將來人擋在門口,雙方正僵持不下。凌覺賓突然出現,問明原由,深感情況嚴峻。他喚開門衛,領來人進入府內。
不一會兒,大王府內傳令員四散奔開,又過半個時辰,卓風嘯割據勢力的地方文武百官齊會大王府,衆人議論紛紛,或驚恐,或高嚷,整個大王府內十分喧雜。
等了兩柱香的工夫,才見卓風嘯搖着肥軀,在兩個美姬的攙扶下,走了出來,後面跟着凌覺賓。卓坐定後,凌覺賓站出來開口道:“衆位,我想你們也聞說了朝廷人馬向戰守進攻的消息了吧?”
他話音一落,又是一陣混亂,卓風嘯忽然用手拍着太師椅吼道:“吵,吵什麼吵,聽覺賓說完。”
這下,衆人立刻一片肅靜。
凌覺賓等衆人靜了下來,才又開口道:“衆位不必驚慌,我瞭解到,這次朝廷的先鋒軍正面攻擊戰守。戰守何處也,城高濠深,就算千軍萬馬,不圍個一兩年,也難於取勝;何況邊戎只有區區五千人馬,他若不攻便罷,若是進攻,必讓他們全部橫屍城下。”
卓風嘯接口道:“聽到了吧,瞧你們這羣人的熊樣,幾千人馬就把你們怕成這樣,不要驚慌,只是來了幾個跳樑小醜而已。”
“韓飆。”他又叫道。
“在。”一個人應聲從人叢中站出。此人也是五大三粗,大腦袋大胳膊,聲音洪亮。卓風嘯有三個結義兄弟,他是老大;排行第二李正蒙,掌管鎮都防衛;老三歐效傑,防衛南山糧倉重地戰守;老四就是韓飆,負責彭城的防衛工作。但他是個吃喝玩樂之徒,常不在彭城,而是長期在鎮都陪卓風嘯吃喝玩樂。
“剛纔我和覺賓商議過,朝廷人馬對你彭城不聞不問,很有可疑;或許是朝廷的聲東擊西之計,我再給你一千人馬,你立刻動身,返回彭城,加強彭城的守衛。”卓風嘯對他說道。
韓飆稟道:“大哥放心,若他們敢來,我必獻那個什麼邊戎的頭給到大王。”
“好。”卓風嘯大喜,“這次若擊退朝廷人馬,每人賞黃金一千兩。”
卻說寒劍從中軍撥了一千人馬,打着“邊”字旗號,佯攻戰守;而邊戎則率五千先鋒軍,急速向彭城推進。兩日後,已離彭城只有三十里。早有傳令員來報,道路上已經被卓軍人馬封鎖。
邊戎略一思索,看來敵人已經看破聲東擊西的計略。於是,大張旗鼓,向卓軍營寨挑戰,早有傳令員飛報韓飆,韓飆哈哈大笑,“果然被凌將軍猜中了,快,調集人馬,出發。”
不多時,韓飆領着兩千人馬,直撲城外。督察郭江負責守衛道路營寨,忙迎了進來。兩軍對峙在一片土坡
上;邊戎一馬當先,喝道:“對面的可是韓飆,朝廷大軍來到,還不早早下馬受縛,更待何時?”
韓飆“呸”的一口,道:“什麼大軍,就你們這些朝廷小丑。識相的趕快滾回皇城;否則,休怪韓大爺手中狼牙棒不認人。”
邊戎怒道:“好個韓飆,如此狂妄,看槍。”縱馬挺槍,直取韓飆。韓飆大叫一聲,拍馬迎來;兩人過了七八個回合,邊戎忽賣了個破綻,撥馬便走,邊軍跟着向後退去。韓飆一揮狼牙棒,隨後追擊。輔軍張籍止道:“不戰就退,恐有埋伏,都統小心。”
韓飆道:“此處地勢平坦,怎麼埋伏?”領軍繼續追擊。趕出二里地,忽然土坡下一聲炮響,一支人馬殺上土坡。韓飆對着張籍笑道:“哈哈。這就是你說的埋伏吧。”
當即令郭江分兵迎敵。郭江率軍殺下土坡,坡下人馬擋了一下。向後退去,韓飆率軍疾趕,邊軍丟盔棄甲,直退出十里。韓飆大勝而回。
韓飆得勝,立刻派人捎書給卓風嘯,詳言大敗邊軍過程;卓風嘯大喜,對凌覺賓道:“覺賓,果然不出你所料,朝廷大軍聲東擊西,結果被老四擊潰,好啊。哈哈哈。”
凌覺賓也笑道:“早聞映廣昏庸,手下軍馬果然無能。那個寒劍看來也不過是仗着父親寒挺雷的聲望,大王,這次我們可先敗寒劍,奪了定平關;而後,殺入皇城,大王就可真正登上九五至尊。”
卓風嘯笑的眼睛眯成一條縫,“好,說得好,覺賓,我若做皇帝,定封你做大將軍。”
凌覺賓謝過。
寒劍在上新平原,聞得邊戎戰敗,笑道:“大事定了。”當下喚來督察丁昌偉道:“你明日率本部兩千人馬,多備糧草,往彭城進發。”
丁昌偉困惑道:“寒將軍,我聽得邊先鋒初戰不利,將軍是否讓我替代邊先鋒呢?”
寒劍搖手道:“督察誤會了。邊戎不日必克彭城,彭城南邊地勢較低,你到了彭城,一來交付糧草,二來可在城南紮寨,和邊戎互爲犄角。”
丁昌偉遲疑不信,領命低頭退出。
邊齊在邊戎發兵之初,就已經帶着特攻隊躍過郭江的防線,埋伏在城外的密林內,這密林內臭蟲蚊蠅頗多,特攻隊員晝夜難安,所幸沒有下雨。邊齊算了和邊戎約定的日期。這一日晚,正巧天上無月,四周一片漆黑,邊齊領着特攻隊奔出密林,急行十里,已悄然來到城下。
城上只有幾點燈火,偶爾可見幾個巡邏兵提着燈籠往城外觀望。邊齊按照寒劍的囑咐,觀察片刻,對特攻隊道:“城南地勢較低,又無燈火,我先領一隊人上去,突破城南後,你們立刻四面攻上。”
衆人齊點頭,邊齊就帶着五十餘個精壯士卒,摸到城南,悄然將條條撓鉤掛到城牆上,衆人紛紛向上爬去。眼看就要翻入城中,忽城上一巡邏隊員將燈籠往外一照,正見到滿牆爬動的人影,他嚇的雙腳發抖,結結巴巴叫道:“不。。。不好了。”
話還未完,邊齊早就一鏢飛出,穿喉而亡。
喊聲驚動了四周的士兵,邊齊一個翻身躍入城中,
“不好,有人偷襲。”士兵們紛紛圍來。跟在邊齊後的十餘個特攻隊員也躍入城中,邊齊大叫一聲:“燒城。”
衆人將準備好的火把點燃,往四處易燃處扔去,不多時,四周火焰沖天,雙方在火光中撕殺,其餘各隊見突襲成功,立刻吶喊着衝出,一時間喊聲震天動地。
邊齊舞刀殺到吊橋旁,見十餘個士兵在拼死守着吊橋閘門。他大吼一聲,挺刀而上,幾個士兵挺槍亂刺過來,邊齊一刀格開,人已欺近,“刷刷刷”幾刀,幾個士兵早已經人頭落地,一士兵挺槍從後面向他後心刺來,邊齊聞的風響,虎軀一扭,手已經握住槍柄,一聲大喝,竟把士兵連槍帶人提了起來,貫下城去,餘人看的手腳發抖,四散逃開。邊齊趁機放下吊橋,特攻隊一擁而入。
韓飆自從打敗邊戎,這幾日不時擺酒慶賀,此時,他正醉臥牀上,朦朧間聽的外面人聲喧雜,心裡罵道:“這麼晚了,吵甚麼吵。”
正這時,早有傳令員急奔而來。在門外急促的呼道:“不好了,韓統領,朝廷人馬攻入城中了。”連喚了幾遍。
韓飆聽清後,這一驚吃的不小,酒意全無,忙披衣出門,見城門處火光沖天,情知不妙,他緊張道:“快,快,召集人馬。”
邊戎假敗一陣後,算定日子,讓都察張效稟領五百騎兵埋伏在郭江營寨側面。然後自己率領先鋒軍,傾巢而動,直取郭江;郭江忙領兵出戰,雙方一場混戰中,張效稟領騎兵從側翼橫衝郭江的隊伍,將郭江人馬衝亂。邊戎在混戰中一槍刺中郭江的大腿。郭拍馬在亂軍中逃竄。主將逃亡,軍無鬥志,幾千人馬如洪水似的,向彭城潰逃。邊戎領軍隨後追擊。一路殺到城下。
彭城早已經火光沖天,城門大開;邊戎在火光中瞥見韓飆正揮舞狼牙棒,做垂死掙扎。邊戎大喝一聲,縱馬上前。韓飆看見邊戎,一聲怪吼,舞棒奔來。四蹄交錯,兩人過了五六個回合。那韓飆漸漸氣力不濟。他心中正驚訝今日這個邊戎如何如此厲害。
而此時邊戎那杆槍舞的如風吹梨花,漫空白點,只在韓飆身前腦上招呼。韓飆哪敢再抵擋,虛晃一棒,回馬便逃。邊戎拈弓搭箭,一箭射去,正中韓飆左臂,韓飆伏在馬上狂奔。邊戎縱馬去趕,韓飆手下五員副將,團團圍來。邊戎毫不畏懼,以一擋五,兩三合後,手起一槍,刺落一將,其它的人早無鬥志,一個個滾落馬下乞降。
韓飆已經消失在夜幕中,手下還欲去趕,邊戎止道:“留他狗命,去給卓風嘯報個喪吧。”
於是,將大軍開入彭城,又下令撲火安民。
第二日午時,丁昌偉率二千人馬,護送糧草,正到城下,邊戎迎了出去。丁昌偉又驚又喜,自語道:“不想真被寒將軍言中。”
當下,交了糧草,領軍在城南安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