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王爺這麼大方,你也別藏着掖着。去吧,拿起你的馬刀證明你的勇武。獲取你的榮譽和財富。”
“諾。”
雲嘯一揮手,那鐵衛便叉手唱諾。走到馬車前拿起了自己的馬刀,雖然馬刀都是統一打造。但大鐵錘還不能保證完全的統一,尤其的刀刃的弧度。熟練工與那些學徒有很大的差距,以至於大鐵錘不得不做了好多的模範。儘管這樣,手工製品仍然避免不了公差。
鐵衛拎着馬刀站到了蓋聶的對面,“唰”的一聲抽出了馬刀。經過拋光處理的馬刀在陽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寒光,晃得蓋聶趕忙用手擋住了眼睛。
九江王的從人都發出一陣的驚呼,這個時代的鐵劍都是黝黑的一塊鐵。只要兩邊的鋒刃因爲磨礪纔會露出金屬的白色。不過經過一段時間的氧化之後,如果不打磨又會變成黑色。也只有雲家纔會對兵刃進行看似退褲子放屁的拋光處理。
蓋聶的眼睛一眯,好一把奇怪的兵刃。心中加了幾分小心,慢慢的抽出了鞘中的長劍。蓋聶的長劍很長足足有四尺長,這個時代打造的鐵劍因爲工藝的關係,一般只能打造三尺長。所以有了三尺劍鋒的說法,蓋聶的這把長劍乃是九江王花費重金,聘請江南著名的鑄劍大師毆稚子打造。劍長足足比別人長出一尺有餘,這讓他在比劍中佔了很大的便宜。
鐵衛見到蓋聶的長劍,面甲下的嘴角便掛上了微笑。馬刀就是不怕長劍,你的劍越長越好。隨手將漆木刀鞘拋給了戴宇,雙手握着馬刀的握把面甲下的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蓋聶。就好像天上的鷹隼盯住獵物一般。
蓋聶還是使用江南劍客通常的起手式,一手拿着劍鞘一手拿着長劍。身體伏低弓着腰好像一頭擇人而噬的豹子一般。
鐵衛將馬刀高高的舉過頭頂,嗷嗷嚎叫着衝了過來。黝黑的戰甲,猙獰的面甲加上雪亮的馬刀。驚得蓋聶的心神有些恍惚,鐵衛的速度相當的快。蓋聶瞅準機會,果斷的一劍刺了過去。他想依仗長劍的優勢。首先刺中對手盔甲的縫隙,這樣就能快速的獲得勝利。
可是這鐵衛居然不閃不避,手中鋥亮的馬刀帶着風便兜頭劈了下來。蓋聶大驚失色,要知道對方身上穿着鎧甲。而且雲家的鎧甲是出了名的堅固,蓋聶也沒有把握一劍便將鎧甲刺穿。可是這馬刀可是實實在在的砍到了頭頂,自己這一劍即便穿透了鎧甲。自己的頭也要被劈成兩半,最好的結果也是兩敗俱傷。
更有可能自己的長劍被鎧甲滑開。自己的頭被砍成兩半。畢竟雲家鎧甲的信譽還是十分堅挺的,滿長安的將軍們夢鄉弄到一件而不得。
蓋聶急忙將長劍抽回,進行格擋。戴宇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蓋聶的鐵劍本就比別人的長出一截。畢竟臂力過人的傢伙還是罕見的,毆稚子爲了減輕整把劍的重量,而減少了劍身的寬度。
這種寬度的劍。即便你將歐冶子復生,干將莫邪請回來都沒有用。一準會被馬刀斬成兩段,唯一的看點便是斬掉多大的一截罷了。
“嗆啷”一聲,蓋聶的長劍便斷成了兩截。馬刀餘勢未消徑直劈向蓋聶的頭頂,九江王的心一揪。這蓋聶畢竟是手下第一高手,劉基甚爲看中,如今就要身死在自己的面前。讓劉基如何的不揪心。
可是力愈千鈞的馬刀卻堪堪的停在了蓋聶的頭頂。一絲鮮血順着蓋聶的發跡線流了下來。到底沒有戴宇那份功夫,霸道的刀氣還是傷了蓋聶。
蓋聶昂頭看了一眼雪亮的刀鋒,眼睛因爲被鮮血迷離而染成了紅色。整個世界在他的眼睛裡猙獰不堪,一片的血紅。
就這樣敗了?蓋聶不甘心失敗的事實,“啊”蓋聶大叫着將手中的殘劍向鐵衛刺去。失去了鋒尖的長劍被堅固的雲家鎧甲滑開,鐵衛轉了一下刀身用刀背狠狠的劈在了蓋聶的脖頸之上。這一下如果是用刀鋒,蓋聶肯定會是身首異處的下場。
不過這下用的是刀背,重擊之下蓋聶的身子軟軟的栽倒。竟然是被打的昏了過去。
劉基的臉一下子漲成了豬肝色。有餘雲嘯的擠兌不得已自己也出了一千金。原想着雲家怎麼也不可能厲害到隨便扯出一名軍卒便比得上自己手下的第一高手。可事實擺在眼前,自己手下的第一高手只被人一招便制服。如果不是人家手下留情,自己現在面對的將是身首分離的屍體。
“還不謝王爺賞,你小子發財了。一下便贏了一千金,晚上你要請兄弟們的客。哈哈哈。”雲嘯滿意的看着鐵衛,還不忘揶揄劉基。
“謝王爺賞。”這鐵衛倒也乖巧,對着劉基叉手施禮。讓劉基惱恨不已。
“來人。回長安取一千金送來。”
當着這麼多人,賴賬是不可能了。劉基只得咬碎了牙往肚子裡咽,吩咐手下人會長安取錢。
“慢着,王爺您這麼破費雲嘯也不忍心。不若咱們再次比過。還是由您的手下隨便挑人。一千金一局,您看怎麼樣。”
這老傢伙今天有點太囂張,雲嘯打算將坑挖得再深一點。今天不坑的你老小子吐血,就算哥們沒宰過人。
劉基眼珠一轉,或許剛纔只是一個意外而已。蓋聶碰巧也只是挑了這隊人裡面最厲害的一個,不可能雲家養了數百個這麼厲害的人。若是這羣人這樣的厲害,劉啓會安心的將他們留在長安附近?
左思右想之後劉基答應繼續比試,無奈一場比一場輸的慘。因爲這幫傢伙的水平也是參差不齊,有些力道掌握的好劉基的侍衛還能保證不受傷的退場。碰到力道掌握不好的,那個侍衛比較倒黴被一名鄉勇一刀斬斷了手臂。若不是戴宇阻止的快,恐怕這傢伙就會機械性的直接斬下他的頭。沒辦法,千百次的訓練已經養成了習慣。
劉基就像是一個輸紅了眼的賭徒,不斷的將自己的侍衛派上去。拳腳,劍術,甚至是摔跤。夏侯昂無論如何阻止也阻止不住,再這樣下去看來就得賣王府了。
一整套下來,劉基已經欠下雲家九千金之多。
“王爺,怎麼樣還玩不玩了。”
雲嘯看着氣急敗壞的劉基,笑着說道。
“小子,孤王就給了你這九千金又如何。孤王將岳陽的稅率加到十抽四,羊毛總是出在羊身上。哈哈哈。”
看來這老小子是不想好了,雲嘯決定威脅他一下。
“王爺,這些人其實都是退伍了鄉勇。在那邊的校場上還有兩千人正在接受跟他們相同的訓練。本侯打算將他們全部的遣散回鄉,他們的親眷大都在岳陽。他們勢必也會回岳陽,你的十抽四就會抽到他們的頭上。不知王爺會派什麼樣的官吏去收他們的稅賦呢?
這些傢伙裡可是有很多飛檐走壁的高手,惹怒了他們小心您的官吏有頭睡覺,沒頭起牀。”
“什麼,你居然敢公然鼓動殺官造反?”
劉基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數百個這樣的人居然還是退伍的傢伙。而云家還有兩千人正在訓練,也就是說他現在不缺少這幾百人。一旦將他們遣散回岳陽,那後果可不堪設想。那個張十三手下人手有限,還不能和自己抗衡。可是有了這幾百人就不同了,他們可抵得上數千募來的軍卒。
就連自己的親衛在他們面前都跟砍瓜切菜似的,更別說那些基層的官吏。那還不是去多少死多少,至於稅收恐怕一個子都拿不回來。
若是自己逼得這幫人造反,那可真是捅了馬蜂窩。他們要是躲進洞庭湖,恐怕比石虎要厲害百倍。劉基開始後悔,自己爲什麼要將岳陽交給雲家安置鄉勇的家眷,看起來這個小子當初便憋着壞。想從自己的封地裡弄出去一塊。
“王爺還是認了吧,十抽一的稅率也比沒有的強。一旦真的將這些虎狼之士放回江南,那還不知道鬧出多大的亂子。說不定只要雲嘯的一聲令下,他們連殺進王宮的膽子都有。”
夏侯嬰將九江王劉基拉到一邊兒,好心的勸慰道。
“孤王要去陛下那裡告他,告他私藏甲士意圖謀反。”
劉基咬牙切齒的說道。
“王爺,這裡距離長安城纔多遠。這裡王爺公主一大堆,就連太子也在臨潼。羽林衛更是直接駐紮了兩千人。王爺您還認爲陛下不知道他養了多少兵?恐怕陛下早已經是洞若觀火,而云侯養了這麼多兵也是得到陛下默許的。王爺認了吧,這個小子不好想與。
真要是他年年將退下來的軍卒都塞進岳陽,那王爺以後恐怕您十抽一都抽不上來。岳陽會成爲九江的國中之國。而陛下只會苛責王爺您的無能,不會責怪臨潼侯半分。還請王爺三思而後行。”
夏侯嬰無奈的勸慰着自家王爺,這次可是讓雲嘯坑慘了,說什麼也不能讓這些殺才回到岳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