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勒娃是從法國匆匆趕回來的。
是的,這次第二戰場突然衝破德法邊界確實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令歐洲各國大小勢力再也坐不住椅子;
然後,是的,米勒娃·麥格作爲英國霍格沃茲魔法學校的現任校長,內心兼具着責任心與博愛,對這場自英國掀起、又幾乎要將整個歐洲的人類都陷入煉獄的滔天巨災也一直都在關注着,思考着自己究竟能爲人們做些什麼。
只是此次她在這個關頭匆忙趕去法國……老實說,她非常少有地卻是爲了一樁私事。
準確來說,她去法國,是爲了見兩個人。
不過今天早晨,阿不福思從意大利發來的消息着實是太過緊要了。這便使得原本還打算在法國多留幾日,見人之餘順便近距離了解一下前線戰況的米勒娃不得不遠距離幻影移形趕回小區。
當然,她順帶着就用隨從顯形將她所見的那兩個人也一併帶了過來。
“你們不用擔心,住在這裡的大家都不是壞人。說到底,其實也都和你們一樣,都是逃難者罷了……一會兒我們有事要商量,你們就在旁邊坐着休息一下就行了。阿不福思是那裡的主人,原本就是個酒吧老闆,他那兒有酒、也有一些簡單的點心,待會兒我讓他給你們拿點兒……”
天已經矇矇亮了,剛剛帶着人出現在路口的麥格教授,此時正領着兩個人走在街道上。她一邊走着,步伐顯得有些急,可口中的話卻是溫和而又耐心,就像是在和鄰居嘮嘮叨叨地閒話家常。
說真的,要是被霍格沃茲那幫小巫師們看見了,怕是要覺得這位米勒娃·麥格教授是個假的了——他們可從沒有見過一向都是果斷凌厲的麥格教授竟然也會有如此“平凡樸實”的一面。
非要打個比方的話……嗯,就彷彿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鄉村麻瓜農婦!
“……到了,就是這家。”
忽然間,正在絮絮叨叨說着話的米勒娃腳步一頓,在阿不福思的屋子前停了下來。她沒有忙着開門,而是先又看了身邊那二人臉上的表情一眼,似乎在照顧着兩人那仍有些不安的情緒,在確認兩人沒事之後才伸出手去推開了門。
只是在邁步進去的那一瞬間。
平日裡那位幹練而又嚴厲果斷的米勒娃·麥格教授,又回來了!
……
“喀嚓、吱呀——”
大門被從外頭拉開,令得屋裡那麼多雙眼睛都一同看了過去——是麥格教授回來了。只不過在對方身後,似乎還跟着兩張陌生的面孔。
那是兩位女性。
一位是看起來有些年邁,蒼白的髮絲裡已經很難找到幾根褐發了,身材也有些臃腫。滿面的皺紋顯示着歲月的無情,粗糙的雙手訴說着生活的艱辛。
而另一位,則應該要年輕不少。雖然額頭也有了皺褶,未知緣由的悲傷與突然發現正有許多人在看着自己的侷促更是令其又多顯眼了幾分,可她依舊是一個眉目清秀的婦人。
看兩人的相貌,或許是一對母女。
“米勒娃,”好奇心頗重的斯拉格霍恩率先開口,在衝着那二人紳士一笑後,重新看向了麥格教授,“這兩位是?”
在一開始他就已經發現了,這兩個女人,似乎都是麻瓜。
“我的舊識。”
麥格顯然並沒有爲這裡的大家作個具體介紹的打算,在這麼簡單說了一句之後,她就領着人去在窗前那張沒人的小圓桌邊暫時安頓了下來。
“阿不福思,麻煩拿些可口的點心和飲料過來吧!剛剛回來得匆忙,她們還都沒有用過早餐呢!”看着兩人有些緊張地坐下之後,她便回過身來說道。
簡易吧檯裡,阿不福思看了幾人一眼,什麼也沒說就轉身往後頭的廚房裡去了。很快,幾碟曲奇和糕點與兩杯奶就從裡面飄了出來,越過屋內衆人的頭頂,最後在麥格帶來的那兩位麻瓜女士忐忑、卻又好似莫名有些複雜的目光中穩穩落在了小圓桌的桌面上。
“吃吧!阿不福思的手藝其實還不錯,他做的東西雖然總是樸實無華,可味道卻相當討人喜歡——我們也都是最近才知道的呢!”
麥格教授臉上又浮現起了幾分溫和的笑容,這麼說着,自己先伸手從一個碟子裡拈起了塊曲奇餅乾咬了一口。在看到兩人都點點頭,靜下心來品嚐之後,才重新轉身來到了大致都聚在吧檯附近的衆人身邊。
而後,她的目光終於落到了那在自己進來以後唯獨沒有過任何動作的斯內普的身上。
“西弗勒斯,你——”
“我見到麥克萊恩了。”
麥格教授正想詢問有關阿不福思在簡短傳訊中提及的斯內普獨往災地的事情,卻沒沒想到斯內普直接就搶先給出了回答。
而這個回答,不僅是麥格,在場其餘的教授等人也都立馬爲之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事實上,起先在人沒來全的時候,斯內普就如他對霍琦夫人所說的那樣愣是一直都坐在那裡坐到了現在,沒有提前對任何人做過半點解釋。
雖然大家心裡都很焦急,在從阿不福思和霍琦夫人那裡聽說斯內普去了趟如今的英國之後,誰都想要知道他是否見到了遲遲未歸的哈利、赫敏等人,又是否有什麼重大的收穫。但是這裡的大夥兒基本上也都瞭解斯內普,知道對方要是不想說,多半是沒辦法從其口中掏出話來的,所以也都只能按下急躁耐心等待。
因爲大家都清楚,等麥格教授回來了,斯內普肯定就會開口了——雖說是宣稱要等人來齊,可斯內普要等的人,多半就只是麥格。
而看斯內普那副冷淡沉默的神情,他這次帶回來的消息,顯然絕不簡單。
然而,就算大家夥兒已經在不斷地思索與揣度中往嚴重的方向靠了,卻仍是沒有料到,斯內普今天給大家帶來的消息竟是那麼地……
“麥克萊恩放棄了人類的身體,佔據了惡魔的軀殼,追隨了一個名爲‘克恩’的未知女巫。”
“什麼!”
一時間,近乎所有人都失聲低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