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尊嚴”號比四艘新服役的戰列艦要老得多,但是當時“尊嚴”號與“狂暴”號上的觀瞄設備卻是最好的。
在被打撈起來之後,兩艘戰艦得到了前面的維修與改進。當時,四艘“新省會”級戰列艦差不多都完成了棲裝,正在做最後的調試。而這四艘戰列艦使用的還是上一代觀瞄設備。在改進“尊嚴”號與“狂暴”號的時候,工程師完成了新一代觀瞄設備的研製,並且造出了四臺樣品。爲了確定新觀瞄設備的性能,其中兩部就用到了這兩艘戰列艦的改進中來。而且在改進中,兩艘戰列艦的主炮都換了更好的炮管。
比穿甲彈的威力,“尊嚴”號不是新戰列艦的對手,可比準確度,卻要稍微好一點。這也是“尊嚴”號能夠首先命中目標的原因(“狂暴”號位於艦隊的最前面,目標是美國艦隊第三位的“內華達”號,兩艦的距離要比“尊嚴”號與“俄克拉何馬”號遠大概一海里左右,這降低了“狂暴”號炮彈的命中率)360毫米穿甲彈在14海里(實際上當時不到14海里,大概就只有133海里,這兩艘戰艦的距離是雙方編隊中最近的)的距離上,有五成以上的機會穿透“俄克拉何馬”號的主裝甲。
第一批三發炮彈分別命中了戰艦的水上飛機平臺(改進時加裝的)C炮塔的右側面,以及戰艦中部的副炮羣。其中,打在C炮塔的穿甲彈成功穿透了炮塔側面的薄弱裝甲,在進入炮塔內部之後爆炸,幾乎將整個炮塔炸飛。幸虧炮塔內沒有幾發炮彈,不然這艘戰艦就完了。就這一炮,“俄克拉何馬”號就失去了剩下八門主炮裡的兩門(該艦B,C兩座炮塔是雙聯裝,A,D炮塔是三聯裝)而打在左舷中部的那枚穿甲彈沒有能夠穿透裝甲帶,只是把這個位置上的幾門副炮炸上了天。
第四輪齊射時,“尊嚴”號又成功命中“俄克拉何馬”號一發炮彈。這發炮彈打在了戰艦後煙囪的根部,在穿過了數層艙壁之後纔在輪機艙上方爆炸,巨大的破壞力不但將煙囪徹底炸壞,而且還將附近地十多個艙室炸成了廢墟。更重要的是,這發炮彈讓戰艦的輸出功率減少了至少三成。“俄克拉何馬”號的速度立即就慢了下來。爆炸還引起了大火,巨大的“俄克拉何馬”號成了一堆海上的火炬。火光立即就引來了更多的炮彈。
在“尊嚴”號前面的是“成都”號戰列艦。原本這艘戰列艦對付地是“俄克拉何馬”號前面的“田納西”號,而且已經有兩發炮彈準確命中了目標。當“俄克拉何馬”號上的大火燃燒起來的時候,“成都”號的艦長立即下令轉移目標,全力幹掉“俄克拉何馬”號(艦隊打起來之後,各戰艦都有自主選擇目標的權力,但如無必要,絕不會輕易改變分配到的目標)兩艘打一艘,“俄克拉何馬”號上的八門主炮剛剛轉過來,進行了第一輪齊射,接着就遭到了對手十八門主炮的攻擊。從第五輪齊射到第八輪齊射。“尊嚴”號與“成都”號各打出了36發炮彈。其中“尊嚴”號將5發炮彈送到了敵艦上,而“成都”號也將三發400毫米巨彈送了過去。
“俄克拉何馬”號成爲了這場激烈炮戰中第一艘完蛋的戰列艦。致命地那發炮彈是“成都”號打出地,“成都”號上的瞭望員準確的紀錄下了這發炮彈地命中點:距艦艏四分之一艦長的水線部位。這裡正好是戰列艦A炮塔下方的主炮彈藥庫。400毫米穿甲彈在擊穿了戰艦水線附近的主裝甲帶(16英寸厚)之後。進入了主彈藥艙爆炸。雖然這枚穿甲彈的裝藥量不過100多公斤(穿甲彈自身重900公斤,但大部分是彈殼的重量)但這已經足夠了。100多公斤炸藥不足以炸沉這艘戰列艦,可儲存在這裡的數百發主炮炮彈就足夠完成這個“使命”了。
被引爆了彈藥庫的“俄克拉何馬”號的艦艏(四分之一艦長)被炸飛,因爲這是一艘老艦,中期大改也不可能完全讓其煥然一新。戰艦本身的水密系統並不是太好。戰艦在三分鐘之內就已經艏傾25度,屁股高高地翹了起來。接着,戰艦的龍骨承受不起艦艦巨大的重量,從中部折斷,艦艦砸在了海面上。十分鐘之內。“俄克拉何馬”號從海面上消失了。戰艦上1300多名官兵僅100多人逃了出來。此時是四點二十八分。
“尊嚴”號也在這期間捱了一枚巨彈,但這枚356毫米的穿甲彈沒有能夠擊穿戰艦上的主裝甲,僅僅給“尊嚴”號造成了一點皮外傷,對其戰鬥力沒有任何影響。
“成都”號在對付“俄克拉何馬”號的時候,被“田納西”號抓住機會,在其三輪齊射中,打中了“成都”號兩枚炮彈。其中一枚打在了戰艦的水上飛機甲板上,引燃了存放在下一層甲板上的航空汽油。雖然這並不是致命傷,但這卻讓“成都”號立即成了海上的火炬。成了“炮彈磁鐵”在“俄克拉何馬”號遭殃的時候,“田納西”號,以及在其前面的姊妹艦“加利福尼亞”號的炮火全都集中到了“成都”號。“俄克拉何馬”號剛發生大爆炸,“成都”號的主炮還沒有旋轉過來,瞄準“田納西”號的時候,一枚炮彈砸在了其甲炮塔的正面裝甲上。這枚356毫米的炮彈沒有能夠擊穿炮塔的正面裝甲(戰列艦上,主炮炮塔的正面裝甲是最厚的)但卻震壞了炮塔的旋轉機構,炮塔僅能在左右十度範圍內旋轉,而且兩門火炮的俯仰機構(每門火炮有單獨的俯仰機構)甲炮塔只有一門火炮還能繼續使用,但炮塔內的炮手全部被震昏,十分鐘後,這門火炮才恢復了射擊。
解決掉了對手的“尊嚴”號立即將炮口對準了“田納西”號,“成都”號上的另外六門主炮也立即向“田納西”號開火。而在這時候,“成都”號前面的“貴陽”號已經向“加利福尼亞”號打了三次齊射,至少有一枚炮彈命中了目標。“加利福尼亞”號不得不轉移炮口。放棄了“成都”號。
再次形成了二打一的局面,“田納西”號成了兩艘戰列艦的對手,就算這艘戰艦上有12門主炮,可它地對手有15門主炮,而且很快就將恢復到16門。更要命的是,在14海里這個距離上“田納西”號的炮彈根本就無法對付唐軍的戰列艦,幾乎不可能穿透唐軍戰列艦的主裝甲,而唐軍戰列艦上的主炮穿甲彈。特別是400毫米穿甲彈有五成以上的機會可以擊穿“田納西”號的主裝甲。
在“田納西”號遭到優勢火力圍攻的時候,位於第三特混艦隊戰列線前端的“狂暴”號也在承受着暴風雨般的炮彈打擊。“狂暴”號的處境比“俄克拉何馬”號還要艱難,因爲它要面對的不是兩艘美國戰列艦,而是三艘。位於美國艦隊戰列線最前面的三艘,即“馬里蘭”號,“西弗吉尼亞”號,以及“內華達”號。這三艘戰列艦的前兩艘(也就是美國艦隊最前面的兩艘)是八艘戰列艦中艦齡最短,火力最強(406主炮)裝甲最厚,戰鬥力最強悍的兩艘。而“狂暴”號則是第三特混艦隊裡最差的兩艘之一!
從第三特混艦隊六艘戰列艦地順序上也能看出嚴師琪地意圖。因爲存在着兩艘戰列艦的數量差距。而在戰鬥打起來之後,戰列艦之間是一對一的戰鬥(很古典地戰術,很快就會被羣體作戰所取代)嚴師琪將兩艘較弱的戰列艦安排在最前與最後這兩個位置上。就正是爲了解決這個問題。如果是一對一的決鬥,“廣州”級能夠以壓倒性的優勢幹掉任何一艘美國戰列艦。而“尊嚴”號與“狂暴”號也具有一定的優勢,但這個優勢不明顯。打起來的話,最好的結果就是,“尊嚴”號與“狂暴”號各扛兩艘敵艦,四艘“廣州”級戰列艦儘快解決掉自己的對手,然後支援兩艘“尊嚴”級戰列艦,這樣就能改變數量上的差距了。最糟糕的情況就是現在,由“狂暴”號(也有可能是“尊嚴”號)單獨對付三艘敵艦。結果是很明顯地,“狂暴”號的犧牲爲別的戰艦爭取到了時間。
從私人感情上講。嚴師琪這一安排是很殘酷的,可是從當時的情況來講,這是唯一的解決辦法,這是用質量換數量的唯一辦法。就算換了“廣州”號去扛,也不可能一打三的,任何一艘處於“狂暴”號位置的戰列艦地結局都一樣。“狂暴”號的犧牲實際上是換來了艦體總體實力上的優勢。
實際情況也正是如此,在美國艦隊的頭四輪齊射中,“狂暴”號就捱了五枚巨彈,甲炮塔已經失去了戰鬥力(裝甲保護了裡面的炮手)乙炮塔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艦橋下面還捱了一發炮彈,司令艦橋裡,包括艦長在內的所有官兵非死即傷。
“狂暴”好頂住瞭如此猛烈的打擊,而且還在還擊中送給了“內華達”號兩發炮彈,其中一發摧毀了“內華達”號的C炮塔。可在接下來的三輪炮擊中,“狂暴”號又捱了四發炮彈,戰艦右舷上的所有副炮(主要是就120高射炮)幾乎全部被炸燬。一發炮彈打進了戰艦的2號輪機艙,戰艦的動力系統受了重傷,速度正在迅速降低。
如果“狂暴”號退出戰列線的話,那麼下一艘就是“廣州”號,也就是第三特混艦隊的旗艦了。而此時在“廣州”號的對面不但有“賓夕法尼亞”號,而且還有前面的三艘美國戰列艦。也就是說,只要“狂暴”號退出戰鬥,那麼艦隊旗艦就要遭到四艘敵艦的圍攻!就算“廣州”號再勇猛,也絕不可能承受住四艘敵戰列艦上數十門巨炮的猛轟的!
在這關鍵時刻,“狂暴”號的艦長做出了一個極爲重大的決定,一個自我犧牲的決定。按理,“狂暴”號在無法跟上艦隊速度的時候,就應該向南撤出戰鬥,那就應該左轉。可這艘戰艦沒有左轉,而是右轉,朝着美國艦隊衝了過去。“狂暴”號前面兩座炮塔只有兩門火炮還能開火,而它要面對的是敵人的三艘戰列艦上的數十門巨炮。
當“狂暴”號迎着敵人的炮彈,以18節的速度向北衝去的時候,其他唐帝國戰艦上的官兵都驚呆了,而且這些官兵都立即反應了過來。“狂暴”號不是在去送死,而是在給另外的五艘戰艦爭取到消滅敵人的時間。“狂暴”號就如同它的名字一樣,在最後的關頭,瘋狂的衝向了敵人的艦隊羣,用自己的犧牲換來寶貴的時間!
“狂暴”號突然轉向,朝敵艦隊衝去的時間是四點三十二分,也就是在“俄克拉何馬”號沉沒後四分鐘。嚴師琪在這個時候收到了“狂暴”號上發來的一封電報,電報只有一個詞:勝利!所有帝國海軍軍人都知道這個詞的含義,第一個用這個詞的帝國海軍將領是袁皓屹元帥,他是在血戰勝利後向其他各艦發出這個信號的,從此以後,這個詞就在帝國海軍中有了非常特殊的地位。
嚴師琪拿着電報的手在發抖,“狂暴”號在做自我犧牲,用戰艦上1000多名官兵的性命在做自我犧牲,而自我犧牲的最終目的就是勝利,最後的勝利!
“轟,給我用力的轟,幹掉對面那艘敵艦,幹掉它!”
同一時間,其他四艘戰艦的艦長也發出了同一道命令,幹掉對面的敵艦,爲“狂暴”好復仇,讓“狂暴”號的犧牲變得有價值,決定性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