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纔出去的時候,米舒正在馬路上跟衛寧的司機小鐘說話,小鐘聽了幾句,跑向了遠處的一輛寶馬L7,看得錢才又是一陣愣神。
老子這個首富恐怕當得有點虛啊,怎麼來個人開的車就比我好??
米舒轉身看見他站在門口,臉上有了些笑意,走上前拍了拍他。
“走吧,他馬上拿過來。”
錢纔沒說話,點了點頭,轉身跟着米舒一同進去。
剛進場,小鐘也拎着兩個酒匣子進來,跟在了他們後面。
剛進去,一個短髮寸頭綠西裝,外形挺像古惑仔裡的東莞仔的男人就在東張西望,看到米舒進來,伸手攔了攔她。
“妹妹,剛纔撞到我們江爺,不得過去喝杯酒,表示表示?”
米舒看到這人,想起剛纔好像見過,又有些不滿道:“不是道歉了嗎?幹嘛?我不喝酒!”
說着就要往前走。
男人又退了一步,帶着些挑釁的笑意道:“誒?不喝酒跟這兒幹嘛?玩吶?”
錢纔在後面看到這一幕,心說他擔心的事果然還是來了,上前打量了他一眼,也懶得跟他講話,徑直上前橫手強行推開了他,讓米舒進去。
那人雖然沒有防備,但錢才也感覺到了有點吃力。
這人的身體素質,肯定比普通人強一些。
米舒立即往裡走,又心有餘悸的看了男人一眼,有些恨恨地留下了一句“神經病”。
男人頓時有了些怒意,道:“你他媽罵我?”
說罷,又睖了錢才一眼:“小子,想找茬兒是吧?”
錢才知道這人是剛纔那桌來的,看這套社會人的做派,不想被這貨壞了心情,有些威脅的口吻警告道。
“我不想跟你廢話,跟你們大哥說,別他媽在這惹事,滾!”
說罷,徑直往裡走,小鐘也急匆匆跟在後面。
那人有些想動手,但看着他頭也不回的背影,思索了一番,還是有些恨恨的回了桌。
等進了桌,小鐘放下酒,有些猶豫的看了錢才一眼,給衛寧遞了個眼色。
衛寧看到小鐘的眼神,只得無奈讓他們挨個讓讓,走出了卡座。
小鐘跟衛寧耳語了幾句,衛寧立刻往遠處看了兩眼,點了點頭,說了什麼。
錢才隱約聽到兩句,好像是讓他去報個什麼社會上的名號。
小鐘聽完點了點頭,走向了那邊。
衛寧回位置,大家又得挨個讓了讓,經過錢才身邊時,錢才問了一句。
“那邊人伱認識嗎?沒事吧?”
衛寧沒講話,只是拍了拍錢才的肩膀。
旁邊的幾個人也發現不對勁,紛紛問衛寧有啥事,衛寧笑了笑,讓他們繼續喝酒,招呼服務員把酒打開。
鍾樊柯此刻開始跟酒桌上的幾人熟絡,正在講話,看到這個情況,擡頭給了錢才一個詢問的眼神。
錢才擺了擺手,表示沒事。
米舒好像也挺信得過衛寧的能力,又把注意力放到了錢才身上,拿起剛纔的酒瓶,把最後的一點酒倒到了錢才杯子裡,有些嬌滴滴道。
“快,錢總,陪我喝酒!”
錢才見狀,也不再把剛纔當回事,這年頭社會人多,尤其是這種大火的酒吧,如果衛寧能搞定,他也懶得多事,反正也沒吃虧,要是那幫人不懂事,他就出面收拾他們。
回頭看了看米舒的酒杯,有些發愣道:“你杯裡半口都沒了,讓我陪你喝啥?”
“那你給我倒一點兒。”米舒眯了眯眼,咬着嘴脣道。
錢纔可不客氣,擡手拿起酒杯就要倒,米舒趕緊抓住了他的手腕。
“就一點點!”
“行行行!”
錢才見過她自己半場球賽喝光一瓶多紅酒的模樣,今天出來也是圖個氣氛,看她沒喝醉的意思,也就緊着喝,給她倒了半口。
剛喝完,就聽到側對面炸鍋了。
“你他媽嚇我呢?虎哥?盤虎?搞半天是他罩的?講話這麼牛B呢?你把他叫來!問問他論輩分,叫我聲什麼!”
側對面卡座中間的人騰一下站了起來,推開小鐘,帶着一幫人就往這邊走。
錢才眯了眯眼,拿起手機給徐達打電話。
沒撥出去,這兒信號時斷時續的,不知道是電子設備太多信號干擾還是空間太密閉。
衛寧也站了起來,臉上有些尷尬,還有些不爽。
錢才伸手拍了拍坐在靠外那個剛纔跟鍾樊柯說話那個女生,讓她幫自己去外面的奔馳車上叫人。
他肯定不能走,他得把米舒護着,而且那幫人也不會讓他走。
那個牛仔褲破了好幾個大洞露着腿,名字叫方泡泡的妞答應得挺快的,也顧不上拿衣服,起身就往外面走去。
Www ☢ttκá n ☢c o
所幸那幫人從場子中間過來,沒正面碰上方泡泡,也沒專門去攔她,眼看還沒開幹就跑了個女的,跟着的幾個人也有些得意,手裡的啤酒瓶子敲碎了兩個,弄出一陣動靜,場子立馬就有些亂。
周圍立馬上來了幾個保安,幾個小弟立馬從腰間抽出兩把刀,比劃了兩下,大吼道。
“白總在這兒辦事,誰他媽敢動?”
這一下,場子安靜下來,一秒後,尖叫聲頓起,沒有二十秒,整個大廳的人作鳥獸散。
領頭的白西裝光頭男人很適應這種情況,搖搖晃晃慢悠悠的帶着人過來,但他好像挺在意中年壯實男人的感受,邊走邊打量米舒,伸手遮住嘴跟中年壯實男人說了些什麼。
衛寧也沒想到他報了盤虎的名號,居然不管用,盤虎算是滬上數得着的人物,他能讓大家繼續喝自己的酒,也是有幾分底氣的。
盤虎親口跟他說過,滬上的道上沒什麼老傢伙,老傢伙都被收拾乾淨了。
也有他爸的熟人跟他講,和川湘遼這些地方比,滬上的道上沒有大哥,只有笑話。
他沒有想到的是,笑話和笑話之間,也是要拼出個龍頭來的。
光頭男人走上前,低着頭摸着手指,頭也不擡的問道。
“你和楊有亮什麼關係?”
楊有亮是盤虎的大名,江湖人很多忌諱別人叫他真名,他肆無忌憚的叫出盤虎的大名,也是顯出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家裡的朋友。”
但這種被包圍的情況,衛寧依然抱着手,有些不服輸的歪着腦袋回道。
他還是不信盤虎在這一畝三分地上罩不住,而且他家在這裡也不止認識一個盤虎這麼簡單,他家是蘇州的,還是搞金鋪的,在滬上各方面的關係也不少。
“做生意的?”光頭男人依舊抱着他的指甲反覆觀摩,彷彿除了那雙手,沒有什麼東西值得他多看一眼。
“做生意的講話別這麼狂,知道嗎?當心在這個地方做不下去。”
“白總,是坐着那個講的。”剛纔被錢才威脅的小弟上前指着錢才提醒道。
“白總”伸手攔住了小弟,又轉身看了看身後的精壯中年男人,開口道。
“江爺,這事是我們這兒的,我來處理。”
“江爺”擡了擡手,示意手下讓開。
“白總”嗤笑地點了點腦袋:“楊有亮是同門師弟,我不想動你,可今天撞了江爺的妞,還有口出狂言的人,我得帶走。”
衛寧聽這話也一下來了勁,想報出米舒他爸的名號嚇退這人,但這樣等於輸了今天的面子,咬了咬牙,指指腳下,開口報了個白道名字。
“你在這兒混,黃區你不會不認識吧?”
“白總”聽到這話,終於有些猶豫了,伸出戴着個扳指的大拇指撓了撓頭,開口道。
“小子,你什麼名,哪家的?”
江寧心裡在盤算這事的代價,應該怎麼解決,錢才卻聽得有點火氣上頭了,剛纔兩方在盤道,他眼看自己人也沒到,不想吃了眼前虧,就讓衛寧跟他講話拖着時間,但眼看衛寧都把自家的關係拿出來託底,他也有點看不下去了。
這種關係不是隨便用的,他也看出來了,這衛寧家裡應該不是什麼當官的,要不不會拿什麼三教九流的人去跟他盤道。
這些純粹的經商家庭,這年頭家裡都難免認識兩個“盤虎”這種人,平時幫忙平點小事兒,官面上的關係可不是拿來辦江湖事的。
衛寧人不錯,關鍵時候也沒慫,他不想讓衛寧爲了這種屁事浪費家裡的資源。
什麼他媽江爺白總的,只要不吃了眼前虧,還需要黃區藍區的來震場子?
這些人或許屬於尋常道上人物心中如雷貫耳的老大哥,但真要跟自己掰手腕,別說他真名,小蜜私生子的名字可能都得被扒出來,黑的終究是黑的,見不得光,這種人出了事,尤其是公衆事件,只要捂不住蓋子了,再通天的關係也不敢出來幫他放半個屁。
眼下奧運博覽會齊上馬,你要敢跳出大事來,就是個死。
在自己這兒,周家都捂不住自己的蓋子,自己如今比之前風頭更盛,換個人來,也是一樣的答案。
思緒電光火石之間。
錢纔想定就要站起來,後面的“江爺”卻先一步凝了凝眉,走上前。
“白總,你跟這兒得顧及人情見面,我不需要,這小子今天敢拿話威脅我,他要還從這兒囫圇個兒的出去了,傳出去以後我江潮沒法兒混,今天這人我拿的,要怎麼地我接着,想報復,以後叫這小子以後到京城來找我!”
錢才立即站了起來,直視着這個自稱叫江潮的京城口音男人,有些故意挑釁的開口道。
“你他媽要怎麼搞就怎麼搞,我們出去弄,別帶上女的,行嗎?”
他眼看安保的還沒進來,只想趕緊把人帶出去,遠離這些人。
鍾樊柯此刻也站了起來,有了些氣性,拿起手機準備搖人。
“你們要幹什麼?等着,今天要怎麼來我陪你們!”
鍾樊柯在這事上多少有點單純了,這幫外地人來這裡要弄人,哪會跟你講規矩等你叫人來,能把他們忽悠出去,最好迎面遇上錢才的保鏢就是最好的情況了。
不過鍾樊柯也不知道錢才保鏢的情況,他連人在沒在附近都不確定,剛纔只聽到錢才叫方泡泡去他車上叫人,可他和錢才一起來的,怎麼會不知道?
車上哪有人?
江潮覺得後頭講話這娃兒有點幼稚,輕笑了一聲,看着挑釁他的錢才,有些不滿意,想讓他做個明白鬼。
“小子,知道我是誰嗎?我叫江潮,記好了,以後有來世,聽到這個名字躲遠點。”
錢才聽到他臨到關頭,還輕描淡寫說出這句話,終於有了些小心。
剛纔他想着保鏢沒進來,頂多挨頓打。
但這人明顯是還沒有鬧明白社會的變遷,還在用以前的心態做事,他敢在這兒公然說要弄死他,恐怕以前背的事少不了。
錢才瞥了一眼遠處門口,還是沒動靜,算了算,方泡泡出去也還不到三分鐘,她要到外面一兩百米外找到自己的車,再叫人回來,至少還得兩三分鐘時間。
周圍十幾個馬仔,還帶了刀,他有十隻手也抵抗不了。
得拖一拖。
(想了想下週還是得搞搞戰力榜,本週存幾章,週一的時候一併發,這幾天每天只發兩章,7000字左右,沒推薦搞流量不容易,見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