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個娘們又在喝酒。
她眼裡有一股圓轉如意臻於化境的勾引。
爲什麼如此評價?就爲她沒有留下超過兩秒鐘的證據。
“我還沒問你呢,你怎麼在這兒?”
就只兩秒,手指放下,眼裡也恢復了清亮,甚至有責怪之感,連身邊只是打了個晃看了一眼妞的鐘樊柯也沒法爲他作證。
沒有男人在夜場不看妞,不信你就把伱家男人帶進去試試。
因爲周圍四處都是妞。
如果是瞎子,就更能從此時周邊高昂的音樂氣氛裡時不時的一兩聲男女尖叫聲中聽出一絲旖旎的軌跡。
今天是聖誕專場,看得出來這裡平時應該是不會放這些嗨曲的,可能會放點美國鄉村公路那種路子的歌,可今天滬上的酒吧格外狂躁,就算是當個《Merry Christmas》,也得是慢搖版。
這已經算是比較乾淨的場子。
有人說上海CS酒吧的大門都是體Y包的漿。
“來玩玩。”
“什麼?”
“來玩玩!”
米舒聽清了,腦袋湊近後又再大聲道:“玩什麼?”
錢纔有點後悔了,倒不是玩個酒吧有什麼不對,而是在這兒說話得附耳交談,米舒湊近後身上的馬鞭草香水味有點喚醒他的身體記憶。
米舒今天穿得不算暴露,甚至有點嚴絲合縫,一件衛衣和運動褲,看這個打扮,進門的時候可能還有件挺厚的羽絨外套,只有臉和手是露在外邊兒的。
可這娘們的媚態就在十幾秒鐘前還在他眼前獨自綻放一覽無遺。
米舒和人對話沒有幾秒鐘的耐性,不會等他慢慢回神把話嚼裹嚼裹再吐出來,於是見他幾秒鐘沒回話,甚是不禮貌的無視了他的大帥哥同伴鍾樊柯,拉着他的衣角就往裡走。
鍾樊柯看他遇到熟人,還是張挑不出毛病的俏麗絕倫的面孔,也就悻悻跟着往裡走,嘴裡還有些埋怨之辭。
有熟人還跟我裝!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腹誹怪都是扎堆的。
拉着他走了沒幾秒,米舒停了下來,有些好奇的用手搓了搓他的風衣。
“這是什麼啊?”
錢才低頭看了看。
他沒想到同一個避孕工具在一天之內竟然能兩次讓他陷入尷尬。
就在米舒要翻過他的風衣看看手裡摸到那一包裝着橡膠體的東西是什麼時,錢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沒什麼,你坐哪?”
錢才大聲吸引她的注意力,但米舒的注意力不是被他的話吸引的,而是他的手。
在燈光下不可察覺的臉紅裡,米舒放開他的衣角,握住他的手腕往裡走,直到沙發區那幫人看到了他們。
“錢才!大哥,你怎麼來了?”
小胖子康家寶今天穿得挺潮,一身嘻哈的裝扮,腦門上套了個大墨鏡,站起來一臉不可思議的大聲跟他打招呼。
就這會,嗨曲停了,表演的歌手到了,好像還是個什麼七八線的本地小明星,工作人員忙忙叨叨搬着設備上臺準備進入演唱環節,周圍的氣氛高漲,但空氣實實在在的安靜了一些。
燈光不再晃盪變得明亮,兩人交纏的手也變得顯眼。
“喔~你來找米舒的?”康家寶開始大笑,眼神也變得莫名,一桌的幾個男女看過來,錢纔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尷尬終於從風衣兜轉移了位置。
連身後的鐘樊柯都看清了前面的錢纔是被米舒拉着手走的,開始回憶起他的女朋友胡蔚。
錢纔不簡單啊。
兩個女朋友…都是絕色。
不過以他的身家,也算正常。
錢纔沒有急着甩開米舒的手,而是先打量了一桌的人,康家寶他認識,剩下的幾個穿着看起來也是非富即貴,沒喝啤酒,擺在正中間的是一支武當老柴酒和兩瓶冰鎮開封的唐培裡儂。
這個酒吧的格調賣不了這麼貴的酒,這一桌的酒應該都是自帶的,老闆能讓他們在這裡喝自己的酒,還有一個服務員陪侍,這幫人應該是常客。
到了地方錢才自然的鬆開了米舒,神色自然的看了看跟上來的鐘樊柯,對着康家寶作出些不太滿意的樣子道。
“今天和我朋友出來找地方喝酒,結果到處都沒位置,逛到這兒來了。”
康家寶有些詫異,大驚小怪道:“大哥,你出來喝酒還能沒位置?你可是大佬啊!沒人給你訂位置?”
這話講得錢才都有點沒臉了,他總不好意思講一句“我今天就是被女朋友丟外邊了,出來湊湊熱鬧”這種話,只得擺擺手道。
“扯淡,我又不開酒吧,平時也不喝酒,出來消費而已,沒什麼熟人。”
“小胖子,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拉着他話多個沒完?”米舒有些不滿意了,拉着錢纔到她身邊坐下。
錢才也沒推脫,自然坐下,招呼鍾樊柯趕緊過來,今天過來看着人這麼多,本來都準備好玩散臺了,能蹭個沙發區坐,他自然也不會拒絕。
在座的幾個人他們這桌人,身份一般的進不來,也沒什麼大傻子,從康家寶的口吻和米舒的態度,自然也知道了這個人不簡單。
“康家寶,你朋友,介紹介紹?”坐中間的年輕男人邊說邊拿起桌上的黃鶴樓給錢才遞了一支。
“我不抽,戒了!我是米舒和康家寶朋友,錢才!”
錢才主動伸手握了個手,但也不準備搞什麼“來將報上姓名職務”,故意把名字說得也挺快,幾個人都沒太聽清楚。
他也怕真有人知道他名字,這特麼蔚來董事長平安夜出來蹭酒喝,傳出去也不好聽啊!
康家寶聽着錢才含糊其辭,大概也瞭解了他不想露底的心思,也跟着大大方方的喊了一聲介紹兩人:“這我大哥!這是衛寧!”
一桌人都對他有些興趣,但都是人精,也不好多問。
旁邊一個穿着性感的妞卻好像看上了鍾樊柯,叼起一根香菸點燃了遞給他。
“抽嗎?”
鍾樊柯推了推:“我也戒了!”
錢纔是真戒了,鍾樊柯也是真不抽。
錢纔有些好笑的看着那個女的調戲鍾樊柯,然後轉頭擡起米舒給他倒的酒,和周邊幾人碰了一杯。
也不是啤酒局,沒什麼上來走一圈的規矩,幾人喝得也隨意,幾人都是衛寧湊來的朋友,彼此能叫出名,可也不算太熟。
不過康家寶和米舒爹媽是誰大家心裡大概有數,能讓他們這麼陪着的,不會簡單,所以碰杯之間也不推脫,還算熱情。
喝了兩口,米舒端着酒杯靠上來,眼神有些微眯道。
“我以爲你是和尚呢,還會跑來這種地方喝酒,你們寺裡今天放假了?”
錢才聽到這話,頓時不服輸地翹起二郎腿,作出一副隨意的樣子有些好笑道。
“這是什麼地方,不就是聽音樂喝酒的地方嗎?我怎麼就不能來了?”
“來了就來了唄,那就喝吧,錢總?”
米舒好像關閉了槓精的屬性,不跟他嗆,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仰頭喝光了手裡的兩口酒,然後盯着他手裡的杯子。
錢才覺得有點暴殄天物,這玩意高年份的也足以上拍賣會了,哪能這麼一口悶?
倒了一口進嘴,裹了一口吸收香氣,緩緩吞下,卻發現米舒直勾勾盯着他,只好喊了一聲鍾樊柯,擡了擡酒杯,和鍾樊柯也喝了一口。
米舒有些不滿意,又倒了小半杯。
衛寧看紅酒快沒了,桌上又來了兩個新人,好像也不怎麼喝香檳,擡手看了看手機好像沒信號,於是跟米舒打招呼道。
“米舒,你朋友剛來,酒可能不夠,你幫我叫一下門口的小鐘,讓他去車上拿酒。”
他坐那個位置不太好出去,又是米舒叫來的朋友要喝酒,他讓米舒通知一聲司機,也算正常。
錢才覺得門口挺遠,也不想讓米舒去跑,趕忙拉了拉她,然後對着衛寧說了一句。
“算了算了,喝香檳好了,或者就在這叫兩瓶酒就行。”
米舒卻擡手,指了指桌下面道:“那個不好喝!他們這兒的紅酒難喝死了,酸不拉唧的,都在桌子下面呢。”
錢才這纔看見桌下放着一個籃子,裡面全是酒,這才恍然大悟。
這幫人不是沒消費,是開了酒喝不慣纔拿的自己的酒。
衛寧笑了笑道:“你讓她去叫吧,米舒也算我妹妹,她非要喝我的紅酒,我車上還有幾瓶,今天我請客,讓她喝高興得了,免得說我摳。”
這話說得圓潤,錢才也不好攔了,只好鬆手讓她去。
米舒有些心滿意足的起身,給衛寧比了個大拇指,快步往外面走去。
門口正進來一幫人,米舒回頭看錢才,不小心撞到了正中雙手插兜的中年壯實的男人。
米舒有些不好意思說了聲“對不起”,旁邊的人有些蠢蠢欲動,男人也沒說話,只是打量了她一眼,隨後吭了一聲叫住旁邊的人,就往裡面走去。
錢纔看着米舒出去的背影,發現了這一幕,只是男人進來就去了側對面人挺多的一個卡座,好像在和那桌當中穿着白西裝的光頭男人談事,也沒幹什麼。
但錢才還是有些不放心,這姑娘毛毛躁躁的,想了想跟衛寧打了個招呼,起身跟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