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件?聽到閆儒行說的話,在座的幾個人都面面相覷,什麼時候古玩成了大白菜了,這數量也太嚇人了吧。
“周寶福說的?”薛晨就知道這事早晚得傳開了,當然,他也沒有在乎,否則那天他也不會想那些老鄰居展露出來,看到大家都在望着自己,他琢磨了一下說道,“嗯,是有這麼一回事,最近得到了一批還可以的老物件。”
“真有幾十件?究竟有多少?”閆儒行扭頭問道,“我還打算明天去你們卓越店裡瞧一瞧,向王胖子問一問是怎麼一回事,沒想到在這就碰到你了。”
“呃,一共是六十八件,不過其中的五件是贗品,也就是六十三件。”薛晨坦然說道。
聽得這個數字,無論誰都得驚一下,實在是這個數字太過龐大,六十三件是什麼概念啊,足夠開一個小博物館的了,如果說不論高低貴賤,拿幾千、三五萬的低等貨色湊數,在座的那一個都能湊出幾百件古玩來。
可他們知道薛晨的脾性,一向只看中精品,儲藏室內的珍藏沒有一件可以說是濫竽充數的,那麼這六十三件,只怕最低的也得過十萬吧,這些人心裡這麼想。
郝飛飛眼角動了一下,瞧了眼薛晨,心裡也嘀咕了一句:“六十三件?呵。”
他爸爸的收藏他是見過的,有七八十件吧,數量着實不少,是這五年來一件一件得來的,都是幾十萬上百萬,甚至有好幾件上千萬級別的貨色,花費良多,可這人倒好,直接搞到來一批六十三件?他很難想象這是一批什麼破爛貨色。
“小薛,該不會是哪位搞收藏的破產了,搞了一個清倉大甩賣,然後就都被你一股腦的收購來了?”蔡遠明遲疑着問道。
“閆叔,周寶福沒和你說其他的嗎?”薛晨問了一句。
“沒,我倆就打了個照面,聊了幾句,因爲我有事就沒多聊,本來想多問兩句來的,難不成真和遠明說的一樣,哪個搞收藏的破產了,被你一起掃到手裡了?”閆儒行說道。
“那倒不是,這批東西是從國外來的。”薛晨講道,“你們都還記得那位來參加拍賣會的沙迦王子吧,就是從他手裡得來的。”
這個回答出乎了衆人的意料,沒想到薛晨怎麼會和一位沙迦王子有了一些關係。
薛晨也沒有遮遮掩掩,沒有那個必要,但沒有具體的說,只說是自己和沙迦王子玩了個小遊戲,對方輸了,就按照說好的約定送了他這批古玩,也都是從國內流出去的。
“原來是這樣……”
這個回答有點出乎了大家的預料,沒想到竟然還和那位在前一段時間鬧的沸沸揚揚,在報紙和電視上都有報道的沙迦王子有關係。
現在知道了這批古玩的來歷,大家心裡最關心的一個問題自然就是這批古玩都是什麼成色?都包含了什麼?價值幾何?
“我可是聽說這沙迦王子可是非常有錢的,第三天的拍賣會我也去了,親眼看到那位王子一擲千金,真是名不虛傳啊。小薛,既然這批古玩是你從那位沙迦王子得來的,應該東西也都不錯吧,什麼時候讓我們也看看,那麼多你總不可能全留下,總是要出手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先讓我們挑上兩件,怎麼樣?”郝軍說道。
“當然沒問題。”薛晨盤算了一下,講道。
還真是這樣,六十三件古玩,他不可能全部留下收藏,選擇其中幾件比較喜歡的就可以了,讓身邊的這幫親朋好友挑上兩件各自喜歡的,最後剩下的拿去開分店也足夠了。
郝飛飛也輕咳了一聲,說道:“正好,我最近正打算挑一件古玩送人,就是不知道你那裡有沒有合適的?”
“飛飛,你打算送誰?”郝軍側過去身,小聲問了一句。
“歐陽小姐的父親。”郝飛飛小聲的回了一句。
歐陽靜的父親歐陽瑞有三個孩子,兩子一女,雖然歐陽靜還不到三十,但歐陽瑞已經快六十了,幾年前從省國資委退了下來,他打聽到歐陽瑞快要到五十八歲大壽了,他打算帶一件壽禮上門,無論他和歐陽靜的事能不能成,如果能和一位能量依舊頗大的老領導熟絡總不是一件壞事。
“哦,你打算送什麼?你說來聽聽,我好想一下這批古玩裡有沒有。”薛晨望向郝飛飛。
郝飛飛考慮了一下:“至於具體送什麼,我還沒有決定,只要寓意吉祥就好,最好能包含賀壽之意,價位在三十萬到五十萬之間吧。”
這個價格區間不算高,但也不低,剛剛好,就算日後他和歐陽靜沒成,那也不至於心疼,還會讓老領導記住這份情誼。
“三十萬到五十萬……”薛晨考慮了一下,搖了搖頭,“恐怕我幫不上你了,這批古玩中沒有一件是這個價位的。”他記得很清楚,最低的一件也在百萬人民幣上下,就沒有三五十萬的。
“沒有?”郝飛飛皺了一下眉頭。
郝飛飛還沒琢磨過味兒來,可其他人都有點明白薛晨的意思了,一個個都很驚異的樣子,三五十萬是古玩中最常見的價位,屬於收藏中的中端主流。
六十三件中沒有一件這個價位的,那就有點耐人尋味了,一件三五十萬的都沒有,那都是什麼價?總不可能全都是三十萬以下的,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了,全都是五十萬往上的?
郝飛飛後知後覺,也琢磨到了一些隱在的信息,有些不太相信的看了薛晨兩眼,全都是五十萬以上的?就算都是五十萬,那總價值超過了三千萬人民幣了,沙迦王子就算再壕,也不會因爲一個小遊戲贈送這麼一大筆資產吧。
這時,沈萬鈞揮了下手,笑着說道:“好了好了,改天一起去薛晨那裡瞧瞧不就全都知道了,趕緊吃飯吧,一會菜都涼了。”
海城市的古玩圈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而閆儒行和蔡遠明每天都和古玩圈裡的人打交道,自然而然的就將薛晨的事給傳了出去。
薛晨是一個既然答應了就要做到的人,花費了兩天時間做了一些準備,也叫來王東幫了一些忙。
王東知道薛晨打算將一部分古玩出手,賣給熟悉的親朋好友,也挺贊成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齊虎接到薛晨電話說需要他幫一些忙,當來到了薛晨的住處,知道了薛晨要做的事,看到那塞滿儲藏室的黑色皮箱和具體記錄的紙單,一時間眼睛瞪的溜圓,嘴脣都有點哆嗦,被嚇到了。等知道了這批古玩是怎麼來的,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無言以對,挑起了一個大拇指表達他的心情。
用了兩三天時間,基本上都準備的差不多了,現在也已經到了三月份,海城市的雪已經都融化的一乾二淨,天氣回暖,升到到了十度以上。
晚上,薛晨看了一下天氣預報,得知明日的溫度有十五度,已經很暖和了,就是在室外長時間的停留也不會有問題,於是就拿起了手機撥打起來。
前前後後撥打了差不多二十個電話,都是關係比較親的人,除了親朋好友外,還有經常光顧過卓越店的老顧客。
這些人中大部分也都隱隱的聽說了一些消息,接到了電話話都很高興的答應下來,表明明天一定會到的。
翌日一早,最早來的還是王東,和薛晨一起站在了寬敞的院子裡,踩在生命力頑強旺盛已經返青的草地上。
兩人正看着這兩三天來的佈置,在院子裡,擺着長長三溜拼接起來的長桌,每一趟都有十米長,上面有同樣大小的長條紅色綢布蓋在上面,而下面凹凸起伏,正是一個個黑色皮箱。
除此外,在一旁還立着一個架子,架子上面掛着一張海報大小的紙單,當然也被蓋上了,紙單上面列着的是編號和具體的古玩信息,一共五十五件,其中的八件已經被薛晨先行挑選了出去,另有他用,這五十五件就不打算收藏了,先被今天到場的人篩選一遍,剩餘的用來日後開分店。
齊虎早早的就來了,不止帶了未婚妻張俏,還隨行來了一輛廂式小貨車,從車上下來了四個人,是金碧輝煌後廚人員,兩個主廚,兩個下手,從貨車上還搬下來了一個燒烤架。
這也是薛晨的打算,今天應該會來二十左右各客人,肯定是要招待一下的,正好是春回大地之際,威風吹拂,空氣正好,戶外燒烤簡直太適合了,老少咸宜。
“齊老哥,麻煩了。”薛晨迎了上去,看着張俏點點頭,“嫂子也來了。”
張俏沒有故作扭捏的姿態,很自然的輕笑着說道:“嗯,聽他說薛小弟你最近又發大財了,就過來沾沾你的財氣。”
“看到沒,那三行桌子上擺的,我不吃不喝也得三五年才能賺到手,薛老弟可到好,和那個沙迦王子玩了個什麼小遊戲就贏到手了,可把我羨慕死了。”齊虎咧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