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君臨天凝重地點頭,孔雨彤美麗的雙眸中閃現一絲驚訝,因爲她知道焚天河是一個怎樣危險的地方,然而如今君臨天卻是從焚天河中安全地走了出來,最爲關鍵的是,如今君臨天居然到達了元師三階,當初兩人分開的時候,孔雨彤清晰地記得,君臨天不過剛剛突破到元師一階而已。
“你……問這個幹什麼?”
孔雨彤微微思考之後,說道,“你之前所施展的‘不動魔神印’是不是一個叫做東方冷漠的男子傳授給你的?”
“嗯,似乎東方前輩和古云宗有莫大的淵源,哦,對了,古云宗有一個叫向秋雅的女子,東方前輩說那是他的女兒……”
“其實東方前輩是我爹的結拜大哥,而七長老向萱便是東方前輩的妻子,我所知道的,也只有這麼多,我聽宗內的長老們說,在十數年前,東方前輩曾給古云宗帶來過一次毀滅性的災難,而至於是什麼樣的災難,還有災難的起因又是什麼,我卻是不知道”
“後來東方前輩爲了不給世人帶來血腥的殺戮,而甘願將自己封印在了焚天河河底……”
“臨天,你能夠將你在焚天河河底見到的一切告訴我嗎?”孔雨彤靜靜地看着君臨天,眼神中帶着一絲乞求的色彩。
君臨天沉默了,如果說什麼人值得君臨天信任,在這沒有任何親人的北方,除了古木老者,或許也只有眼前的孔雨彤值得君臨天信任了,旋即君臨天輕輕點頭,而就在君臨天微微點頭的時候,孔雨彤美麗的臉上立刻綻放出一絲高興的色彩。
孔雨彤說道:“你等等我,我去叫一個人。”
說罷,孔雨彤的身影消失在了這竹屋之中,當許久過去之後,孔雨彤再一次回來之時,在孔雨彤身旁跟隨着一個淡雅的女子,論容貌,孔雨彤身旁的這位女子,比之孔雨彤也不徨讓多少,而君臨天也是一眼認出了這個女子。
她,正是向秋雅。
“君小子,老夫拜託你一件事,幫我守護一個叫做向秋雅的女孩……”當初在焚天河河底,東方冷漠的叮囑依稀迴盪在君臨天腦海。
而當君臨天看到向秋雅出現在自己視野中的時候,他立刻明白過來這是怎麼一回事了,東方冷漠被困在焚天河河底已有十數年,所以東方冷漠的形象在這位芳齡不到二十的向秋雅心中,或許自己父親的形象,她記不得絲毫,而如今向秋雅出現在這裡,或許她正是想從君臨天口中得知自己父親是怎樣一個人。
“秋雅,進來吧。”
孔雨彤拉着向秋雅走進了竹屋,此刻君臨天正從牀榻坐立起來,如今的君臨天依舊渾身綁着繃帶,好似一個木乃伊。
“臨天,你因該知道秋雅是東方前輩的女兒,如今我把她帶到這裡來,你不會介意吧?”
君臨天微微一笑,說道:“沒事。”
這時,站在一旁有些拘禁的向秋雅有些膽怯地說道:“臨天,你……見過我爹嗎?”
君臨天微微點頭承認,而看到君臨天點頭承認,向秋雅那淡雅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她有些興奮地說道:“那……那你能夠跟我說說我爹是怎樣一個人嗎?”
君臨天並沒有拒絕向秋雅的請求,他將自己進入焚天河河底的事情一一說了出來,只不過其中隱藏了一些細節,比如說被沛夏逼迫進焚天河,在焚天河終於到了胖子方凡、有關於天地印記等事情,君臨天卻是很好地將之掩藏了起來,同時君臨天也將東方冷漠對他的請求,要求君臨天暗中守護向秋雅的事情,也很好地隱藏了起來。
君臨天一邊說着在焚天河中發生的一切,而向秋雅和孔雨彤兩人則是兩個合格的聽衆,他們在認真傾聽君臨天的敘述。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當夜幕垂下的時候,君臨天終於將自己在焚天河中發生的一切,一一講述了出來,而就在君臨天剛剛說完的時候,突兀地,在竹屋外走進來幾道身影。
君臨天定睛看去,這幾人正是古云宗宗主、三長老還有七長老向萱。
“爹?你什麼時候來的?”孔雨彤驚訝地看着走進房屋中的古云宗宗主等三人,看孔雨彤那驚訝的表情,很明顯,對於古云宗宗主等人出現在竹屋外這一事情,孔雨彤絲毫不知情。
君臨天看了看了偉岸身影的古云宗宗主,而後看向了旁邊的三長老,此刻三長老臉上露出一絲慈祥的笑容,而在古云宗宗主身旁的另外一側則是古云宗七長老,向萱,此刻向萱那雍容華貴的臉上,臉色陰晴不定,看似有着深深的恨意,但是君臨天卻是能夠感受到,向萱那股濃濃的恨意中,充斥着對東方冷漠那無法自拔的愛戀。
向萱的心緒是一種無法解開的矛盾,東方冷漠的身影一直繚繞在向萱心中,對於這道揮之不去的身影,向萱恨不得立刻將之忘記,可是向萱卻又在害怕,她害怕這道身影有一天真的就遠離自己而去,這種又愛又恨的心緒,一直折磨着向萱。
而如今從君臨天口中再一次聽到有關於那個男子的消息,向萱心中更是百感交集,那是一種矛盾,一種無法言語的矛盾,而正是這種矛盾,一直以來,日日夜夜折磨着向萱。
而這也是十數年來,向萱的修爲一直停步不前的原因所在。
看着向萱眼角流淌下的兩行晶瑩的淚滴,一旁的向秋雅柔聲叫道:“母親……爹他……”
話說到這裡,向秋雅的聲音有些哽咽了,而這一刻君臨天忽然想起了當初東方冷漠那深深的自責,君臨天不知道十數年前發生了什麼,但是君臨天卻是能夠猜測的出,如果此刻東方冷漠在這裡,他必定會對向萱深深地道歉。
“七長老,東方前輩他說過這樣一句話,‘我不配做一個丈夫,更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君臨天靜靜地看着向萱,當君臨天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在場的衆人明顯能夠感受得到向萱的身形猛烈地一顫。
“其實……東方前輩心中一直很自責……”君臨天靜靜的說着,而不遠處留着淚水的向萱卻是在低聲嗚咽:“自責,他這些年來,一直都在自責?”旋即,向萱的低聲嗚咽,語調逐漸升高,最後幾乎成了歇斯底里的哭吼聲,“誰要他自責了,誰要他自責了,東方冷漠,我向萱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當歇斯底里的哭吼聲之後,向萱的身體卻是一軟,無力地被古云宗宗主攙扶着,此刻的向萱失魂落魄一般無助,然而向萱口中依舊在輕聲低喃着,“我不會原諒你,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