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玉鸝稍一猶豫,袁昊卻將自己造了個金甲蟲的事情告訴了外公,馬賽欏讓袁昊拿出來看看,袁昊已經將那金甲蟲裝到了一個精緻的掛墜水晶盒子裡,於是拿出來給馬賽欏看了看,馬賽欏將金甲蟲捧在左掌,右手一動,突然憑空抓出一條蛇來,他捏着蛇頭向金甲蟲按去,只見那條蛇在靠近金甲蟲的過程中拼命的掙扎着,在極貼近的時候卻突然全身鬆軟地耷拉了下來。
這條有道行的大蟒蛇居然就這樣死了……
馬賽欏手裡的死蛇倏忽地又不見了,他大喜道:“果然是真的金甲蟲,果然是真的金甲蟲啊!”
四周的神月教徒紛紛圍攏過來,望着馬賽欏手裡的金甲蟲,他們面現激動神色,竟然一起朝袁昊拜倒下去,嘴裡還一齊叫道:“金甲現,吾王至,金甲出,我族興,吾王萬歲萬歲萬萬歲。”
“父親、啓叔,你們這是幹什麼!”馬玉鸝慍道。
“外公,這一點兒也不好玩,你可別嚇我,要不我可走了。”袁昊笑眯眯地說道,什麼王不王的,嚇人啊,會被抓去當政治犯關起來的啊。
馬賽欏苦笑了一下,擡手道:“大家都起來吧,鸝鸝,這可怪不得我,你還記得你小時候聽過的歌謠嗎?這可不是我臨時編出來哄你的。”
馬玉鸝變色道:“我不管,這種事情絕對不會發生的,昊仔只是來學蠱術的,你們可別糊弄他,黑苗王早就沒了,他也不會有那心思當什麼王的。”
馬賽欏呵呵笑道:“好了好了,我們不說這個行了吧,我絕不會逼迫這孩子做他不喜歡的事情的,你放心好了,我也知道這小子除了喜歡女人外什麼都不愛,逼他也沒用。”
大夥兒呵呵笑了起來,馬玉鸝臉色稍和,袁昊卻鬧了個臉紅。
那個馬玉鸝叫啓叔的大個子拍着袁昊的肩膀笑道:“臉紅啥?男子漢就要拿得起放得下,喜歡就是喜歡,誰會笑你啊!”
稍微忸怩了一下,袁昊催促道:“外公,您還是快點教我煉蠱吧。”
馬賽欏讓大家都回去幹活,然後帶着馬玉鸝與袁昊走入了他們連成一片的倉庫似的大房子裡,高高的屋頂下盡是一個個的大籠子,裡面充滿了蟲蛇等物,而空氣中盡是腥味。
馬賽欏並未讓他們在這裡呆下去,而是帶着他們穿亭過院,最終走入了一個地下通道里。
“孩子,你的情況與一般人不一樣,你自身與蠱神合體,而且已經能自己造出金甲蟲,爲何還要學低級的蠱術呢?”馬賽欏帶着他們來到那天給袁昊治病的那個地下祭壇前,問袁昊道。
袁昊回憶着說道:“這樣可以讓我熟練養蠱之術,再說神蠱只能造蠱蝥以上的高級貨,我現在自身修爲還不夠,造個金甲蟲都差點掛了,當然要用簡單點的方法來玩啦。”
“玩?”馬賽欏瞪了他一眼,道:“蠱術可不是學來玩的!”
袁昊嘿嘿一笑,道:“到時再說啦!”
瞧他嬉皮笑臉的樣子,馬賽欏還真那它沒轍,想起了女兒說過的話,他不由得也擔心了起來,這小子養了蠱之後會不會鬧得天翻地覆啊?蠱術是拿來玩的嗎?
“好了,先拜見祖宗吧,拜祭的時候規矩不多,最少三叩首,重要的是心要誠,誰在學蠱術之前不是欣喜若狂或者膽戰心驚的,像你這般嬉皮笑臉的還真沒見過,不知道老祖宗會不會怪罪,唉,不管了,反正你又不是我神月教的……”馬賽欏羅嗦了一句,走到了祭壇後邊,將大幅的幕布拉開,但見石壁後出現了一座栩栩如生的大型塑像。
袁昊定睛一看,脫口叫道:“這就是女媧娘娘?怎麼那麼小?嗯……好像有種好熟悉的感覺……”
馬賽欏與馬玉鸝齊聲呵斥道:“不許胡說八道!”
馬玉鸝恭恭敬敬地朝女媧娘娘拜倒禱告道:“娘娘,請原諒昊兒無禮,他只有一半我族血統,倘若女媧娘娘覺得傳他蠱術不妥,請娘娘顯靈告知我等,以免昊兒無心造成大錯……”
馬賽欏揭起幕布後也神色肅穆地走過來拜倒在地,袁昊感覺到了現場那種無聲的沉重,他無奈也只好在馬玉鸝給他準備的蒲團上跪了下來,默默合什禱告道:“女媧娘娘,我不是有意冒犯,您看起來確實很小,呃……我是說很可愛……啊……美麗,女媧娘娘莫怪我心直口快,我看着您的臉的時候確實覺得很熟悉……”
袁昊默默禱告着,卻聽地下室裡突然響起了一聲嬌脆的笑聲,認真禱告的三人無不愕然擡頭,因爲那笑聲好像就是來自女媧娘娘的方向啊。
那笑聲悄然隱去,袁昊回過頭驚詫地看着媽媽,卻見馬玉鸝呆呆地望着女媧雕像好一會後突然回過頭問馬賽欏道:“父親,你什麼時候竟然把媧皇聖像藏到這裡來了?其餘長老可知道這件事?”
馬賽欏聽到笑聲後一直匍匐在地,聞聲才擡起頭來,說道:“這件事只有我與你啓叔知道,除了我們幾個,誰也不知道我將媧皇聖像請到此地。”
馬玉鸝嘴脣動了動,似乎有所顧忌便沒再說什麼,卻催促袁昊道:“昊仔,趕緊給媧皇聖像叩頭,拜完了我們就退出去不要打擾了媧皇老祖宗。”
袁昊此時卻偏着頭看着那個碧玉雕琢的女媧聖像,女媧又名媧皇,是造人類的傳說始祖,又有補天之功,她的功績幾乎無人可比,在苗民心中她是與開天闢地的盤古神同樣偉大的先祖,但是,她看起來就是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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