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把你的野心說得這麼煽情,你若真喜歡我這個人,何必任由我在任府受苦十餘載?何況你還一再逼婚,算計我至親!”
說道此處,任新月眸光更冷,殺意凌然。
“得罪我,只有死路一條!不過,這麼年輕就着急找死的,你還是頭一個。”
“你不相信我……”鄭楓表情有一瞬的落寞,“還是說,你根本早就心有所屬?”
“我沒有心,所屬於誰?”任新月輕蔑一笑,擡手又是一扇。
陰霾的天空,狂風夾雜着暴雨。
詭異的梅花如血,飄灑在一片紛亂的空中。其中一片落在鄭楓的肩頭,毫無預兆的炸裂開來。
鄭楓躲避不急。新郎紅袍立刻被血染透,發出暗黑的顏色。
這一次不是毀天滅地,只是針對一人的攻擊,迅猛精準。可以說,任新月對梅花扇的掌控已經可以收放自如了。
控制神器的實力,非一般人能有。
此刻,她更加光芒熠熠,舉世無雙。
“你……”鄭楓捂着肩頭,猛地吐出一口鮮血。
明明傷的是肩,爲何痛的是心?長這麼大,這個女人,是第一個叫他嚐到心痛的女人。他該拿她如何是好?難道就要這樣死在她手中……
“你走吧!”任新月忽地收了梅花扇,表情平靜。
“你……不打算殺我了?”鄭楓絕望中抱着一絲希冀,希望自己已經打動了她的鐵石心腸。
“我有三不殺!一不殺求死之人,二不殺忠善之人,三不殺弱小無辜之人。”任新月抽出一根胡蘿蔔,津津有味地在一片屍體的廢墟中嚼着,“你已經求死,我當然是要你求死不能的好。”
前半段話叫鄭楓感動,後半句就叫他哭笑不得了。
“我那百人的迎親隊伍,難道不算弱小無辜?爲何你也不見放過?”
“我雖有三不殺,但也有一殺,那就是看不順眼就殺!他們助紂爲虐,我看不順眼了。”任新月嚥下一口胡蘿蔔,用剩下的胡蘿蔔當劍,指着鄭楓呵斥,“乘着我還沒改變主意,你快滾吧!”
鄭楓重重嘆出一口氣,捂着流血不止的胳膊,跌跌撞撞地準備離開。卻不知哪個地方跳出了一個小孩,引得他駐足。
小孩約摸着五六歲的樣子,還沒有任新月的腿長。一身黒襖,金色衣邊。濃眉大眼,黑黝黝的眸子,慘白的小臉。留着短短的頭髮,呈現着詭異的深藍色。渾身都透着一骨子邪氣。
面對幾十具血肉模糊的屍體,他竟然面色如常,絲毫不受影響地衝到任新月跟前。在任新月的身邊左聞聞右嗅嗅,一臉興奮。
“就是這個味!”小鬼頭的眼神又驚又喜,神器還在她體內,他已經聞到了。
“小鬼頭,你來湊什麼熱鬧?”任新月看這孩子也像犯病了。
“哈哈哈……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本尊在合顏國尋覓多日,多虧你動用了神器,這才讓我發現了你!”
神器一出,天地動搖。別說城隍廟的四周,就是整個京師內外都能感覺到動盪。如此動靜,還是任新月十分收斂下的結果。沒想到,如此還能招惹來禍端。
“找我做什麼?”任新月抱起手,好整以暇地看着小鬼頭。
“娶你回家生孩子!”小鬼頭語出驚人。
沒等任新月發飆,那幾乎要昏厥的鄭楓已經先一步開口:“你不要胡說八道了!她是我的妻子,今日是月兒與我成親的日子!”
“那我就搶婚!”
小鬼頭說着話的功夫,猛地一個轉身,從指尖彈出一顆黑色光球。似利箭劃破長空,倏地一聲打在鄭楓身上。雖看不出什麼外傷,卻聽見鄭楓鬼哭狼嚎般的吼了起來。
劇痛之下,就看他抱着身子,毫無形象的滿地打滾。
“你是魔族中人!”任新月微微蹙眉,眼露戒備。
說完這句話,任新月就感覺眼前一黑,似乎是被什麼妖術擊昏。整個人陷入了澄澈的昏睡之中。
半個時辰之後,依舊大雨瓢潑。
溼漉漉的草坪上躺着昏迷不醒的四皇子。在他身前不遠處是變成了廢墟的城隍廟。亂石碎瓦下掩埋着許多屍體,有些已經是殘肢斷臂。場面血腥慘烈。
被任新月偷偷放走的靈兒和牛大壯第一時間找來了任府和皇室的援兵,可見到的只是這幅慘狀。
“皇兒!皇兒你怎麼了?你醒醒啊!是不是任新月那個死丫頭害得你?”慧妃抱着鄭楓的身子,淚如雨下。
“不,是魔族的人傷了我,搶走了月兒,快救月兒……”鄭楓說完這句便徹底昏死過去。
聽聞魔族的人殺人搶婚,任府和皇族的人都感覺到不可思議!且不說這合顏國與妖月國井水不犯河水,就是犯了,也不該輪到犯任新月這樣的深閨小姐。
想到魔族辦事之狠辣,許多人都開始爲任新月的下場擔憂。
“國師,你一定要救救我女兒啊……”五夫人泣不成聲。
沉默許久的國師看了一眼鄭楓身上的傷勢。身上確實是魔族手法所傷,但是右臂卻是梅花扇所傷。顯然任新月也不是個吃素的主。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有大礙。
“下令城門戒嚴,凡魔族者先抓再審!”國師部署起來,“至於我們,就兵分三路,任府的人負責搜索東方,皇室負責向西方,我向北方找尋。”
衆人齊齊響應,即使是雨天道路泥濘,也迅速地便整兵出發了。
與此同時,那小鬼頭早就揹着五花大綁的任新月,來到了一處山洞中避雨。
“砰……”
任新月被像垃圾一樣丟在山洞的一角,堅硬的石頭撞的她的屁股差點開花。頓時將任新月疼醒。
偏偏這小鬼頭的繩索十分特別,不論任新月如何用力都無法掙脫。
看來這個小鬼頭真的不同尋常,只是不知他的目的究竟爲何。
任新月倚着石壁,轉頭觀察着小鬼頭。
小鬼頭旁若無人地坐在洞口,閉目盤腿,十分努力地修魔。不一會兒,他的全身就散發出嫋嫋的黑煙,殺氣十足。
看修爲,他早就在自己之上。就算用上神器也不知道能否有勝算。
如此的強者,難道也是想知道三大靈脈纔來擄劫自己?不太像……
“你到底想要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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