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山兒拾個隊長當…紅薯地裡偷高興
滾橫爬順（第二部：三十一）
山兒沒有請示大隊，私自在地裡種上了紅薯。大隊的支書和大隊長找了過來，山兒這幾天也有所耳聞，成天也是提心吊膽，也不知道上級怎麼處理這件事情。
這一天，山兒給大家派罷了工，正要往地裡走。看見了支書和隊長過來，他假裝沒有看見，扭頭想偷偷溜走，被他們喊住。他說：
“有啥事啊！還要你兩個大神來找我？”支書說：
“死鬼心明白，我們不用說，你還不知道是啥事嗎？”
說着兩個人帶着山兒，往那塊種了紅薯的地裡走去。山兒不情願的走在兩個人後面，兩個人不住的催他快走。到了剛種上紅薯的地裡。支書說：
“山兒啊！是讓我們派人來給你拔掉，還是你自己派人來拔掉？去年狗剩兒隊在種麥子的三畝地裡種了白菜，公社來了一臺拖拉機給犁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山兒說：
“他雞巴種的是菜，我種的是紅薯，怎麼能一樣。我生着法的趕種紅薯，想提高產量。這種紅薯種好了，一畝地能收三四千斤頂七八百斤產量。一畝地的穀子、玉米說高點也就二三百斤。你們也不是不知道，我生想盡辦法的想多打糧食，你們是狗屁也不懂的幹部，不支持我還來拖後腿。”大隊長在一旁說：
“你這樣說就不對了，你二十郎當歲就當上隊長，全村那麼多隊長數你年輕，我們不支持你，你能當上。”山兒反口道：
“不要說這當隊長的事情，全村人都知道我拾了一個隊長當。想起來都後悔，那時真真的鬼迷心竅了。現在再說什麼也晚了，誰讓我自己騎到這老虎背上呢？在當隊長這件事上，我也承認你們支持了我。你們不批准，我說當也是白搭功，這一次就在支持我一次！”支書也說：
“你知道就好，不過這一次不能支持
你，支持你我們就犯了原則性錯誤，我們還想多幹幾年呢，不能因爲你的事情受連累。”
山兒看自己和隊裡那麼多人辛辛苦苦，又是挑水又是插秧，誤了那麼多功夫，緊趕慢趕種上的紅薯，眼看就要保不住。就說：
“這樣行不行，我保證秋後種小麥的地一畝不少。南溝邊裡種紅薯的幾塊地，我早點刨紅薯，趕種麥子。只會比今年的麥地種的多，不會比今年種的少，而且產量也要比今年高。”支書說：
“你有幾隻手，不要鼻子眉毛的一起抓。咱們都不是三歲小孩，誰不知道秋天忙收、忙種的，一疏忽就過了霜降。耽誤了種麥子的季節，你能忙得過來？”山兒說：
“到時候我帶着隊裡的人，黑天白天的幹，我就不信趕不上那幾塊地的麥子。要辦不到，我把頭割下來給你們當夜壺踢！”支書笑了起來和隊長商量了會兒說：
“山兒呀！都說你幹活是個“拼命三郎”，想不到說得也頭頭是道。我們要不支持你，顯得我們真是你說的狗屁不懂了。你要是真的辦到了，明年讓其它隊也這樣來。要是辦不到，可別怪我們不客氣，給你戴上一個破壞生產的壞分子帽子，一輩子就再也在村裡擡不起頭來。”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山兒也知道支書在幫他。又是賭咒又是保證的說：
“那公社裡也要你們去解釋吧？”支書說：
“你這不是廢話嗎？我們不去解釋能饒了你！要不你親自去解釋去，我們也省心了？”山兒忙說：
“我到公社認識誰是那個二大爺，還是你們去吧！”
支書和大隊長要走了，少不得千囑咐萬叮嚀。要山兒千萬辦到，別把這件事當兒戲，到時候就不是批評免職那麼簡單的事情。
在他們走後，山兒一屁股坐在地上。長出了一口氣，紅薯算是保住了。左思思又想想，心裡也害怕，自己這次真的是騎在了老虎
背上。想下也下不來了。這要是到了秋天，天公不作美和自己作對，連續下上幾天雨。紅薯在雨地裡，怎麼刨呢？提前刨不了紅薯，麥子也種不上。過了種麥子的季節，自己的美好計劃就會泡湯。
山兒雖然這麼想，但還是仗着年輕氣盛。也只好先過了這一關，到時候在走一步看兩步了。他看着天上耀眼的太陽，脫下被連急帶熱被汗水塌溼的白褂子。罵了一句：
“孃的腳，只有想不到的，沒有辦不到的。我就不信這老天爺不給我面子。”
這一年的五月，麥子的產量，和往年沒有多大的區別，也不少也不多。今年的糧食產量要翻身，就看種的那十幾畝紅薯怎麼樣。
這紅薯多是種在山坡小地，和靠南坡的不向陽的地裡。這十幾畝好地種上紅薯，儘管比其它地裡晚種一段時間。但畢竟是好地，長勢很喜人。在地下的紅薯長得，把地皮撐得呲牙咧嘴的。高興的山兒到了那幾塊紅薯地裡，就要用手刨出土來，看着地下饅頭大的紅薯偷偷的笑。
眼看着就來到了秋收的季節，山兒又打起了那十幾畝地紅薯的主意。他在一天的晚上，把小隊裡的幾個頭兒，叫到隊裡的記工房裡召開會議。
首先來的是他的兩員大將，兩個小組的組長。有一個是老五家的大孫子虎兒，按說他家的成份高。怎麼也不會讓他當組長。可是這組長是山兒挑選的，這虎兒在隊裡是有名的莊稼通。樓犁鋤耙和各樣農活樣樣精通，而且力氣也大。
那一年都要往糧庫裡送公糧，送公糧時往糧堆上背布袋裡的糧食，是很多力氣小的不敢去的。虎兒在那幾天就格外吃香，一布袋糧食一百多斤，他不用背在肩上。用胳膊窩一夾，順着鋪在糧堆上的木板小路就走了上堆尖。
大多數人也不是背不動那一百多斤糧食，而是害怕那一條，二十來公分寬的木板小路。一步不小心腳踩脫了，會歪了腳脖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