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隊長身體少力氣…幹活不能貓蓋屎
滾橫爬順（第二部：三十）
二哥受母親所託帶領大寶、二寶前去他姨姐家相親，一路上說說話話來到姨姐家裡。
這二哥在村裡可不是一般人物，他比大寶大幾歲。長像一般黑黑的，不是怎麼高大，在村裡高小畢業以後，在隊裡參加勞動。由於哥哥名字帶了一個山字，父親便給他起了個名字叫“添山”。大家習慣叫他山兒，山兒和二寶大伯是一個生產隊的。在隊裡當隊長，說起他當隊長來，還真有點像今古奇觀。
這山兒他們的隊原來的隊長，身體不是怎麼健壯。隊裡的小青年多不鳥他，在他身邊時摸摸他的光頭，拍拍他的後背和他開開玩笑，是經常的事情。
他家裡子女好幾個，家裡的家務比較多。有一次在地裡，往山坡上擔糞。大家都到了地裡，他慢慢悠悠的來了。這糞是隊裡的小馬車拉過來，堆在山下。來人一擔一擔的擔上山坡的地裡。這隊長來了說：
“今天每人三十擔，誰不擔夠不準回家。”說着他帶頭擔起來。
從山頂開始一塊一塊大小地裡都要堆上糞。這樣一來總在前邊的就要吃虧，比在後邊的要多走幾步山路。隊長帶頭擔了半晌，擔了有十幾擔。他總走在前邊就有點累。從山上下來把蘿頭放在地上，鉤擔往蘿頭上一放，一屁股坐在鉤擔上說：
“累死人了，吃了鐵都頂不住，歇一會兒再擔。”
大家看見隊長讓休息，那還有不願意的道理。跟着都坐了下來，順着隊長的話頭和他掛起了閒話。東家長西家短，村裡的事情，縣裡的新聞到國家大事，世界大事天南海北的胡扯起來。
這樣一直到了快晌午，又起來擔了兩三擔。看看日頭到了正南，收工打道回府，回家吃飯去了。也再不提三十擔二十擔的事情。
這今天還算不錯，休息後還起來又幹了會兒。天氣熱的時候，他休息時睡着，年輕人
會趕快給他攆蠅子，害怕把他鬧醒。讓他一直睡到晌午，才喊他起來下工。
這樣的隊長，生產隊搞得肯定好不到那裡去。糧食產量和工值，在村裡各隊裡排在倒數第一名。
生產隊搞不好，大家都有意見。一到年底分紅髮薪，更是罵聲一片。當着他的面說他：
“你當的這是什麼狗屁隊長，一年不如一年。”
有說的更難聽，他見大家都有意見，臉上也掛不住。心裡想我累死累活的，沒有撈着什麼好處，還落了一堆不是，乾脆不幹這出力不討好的隊長。到大隊去找大隊幹部，要辭掉這隊長的職務。大隊的幹部總是勸他再幹下去。
在一天的早晨，大家都出來等着他安排農活，左等右等怎麼也等不出他來。有人去家裡喊他，才知道他擱挑子不幹了。
有看不慣他的當街就罵了起來，山兒這一天也在場。也跟着大家在罵：
“這算什麼事，大春天的農活這麼忙，也不早點說不幹。我看不幹也好，是個人來幹都會比他強。”有人說：
“山兒他不幹，你來幹！你帶着大家幹出個樣子來。我們支持你。”山兒說：
“幹就幹，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這又不是抓龍蛋，我不會抓住。我來幹，保證一年就讓隊裡變個樣子。”
大家聽山兒這樣說，更加支持。紛紛要他現在就來安排大家幹活去。山兒在大家的攛掇下，真的就當場安排起來。
等到山兒一上任，大家可算是領教到了他的厲害。每天他一敲鐘，就得趕快出來領活，往地裡走。出來遲了，他早走了。對不起你今天就別上工，在家歇着吧。和上一任隊長來了一個極大的反差。上一任的隊長是每一天安排罷農活，大家都往地裡走着，他坐在掛鐘的樹下一塊石頭上對最後走的人說：
“你們前頭先走把，我再歇一會兒。”
這山兒帶領大家去鋤地，到了地裡彎腰就鋤地。誰晃晃悠悠最後
來到，山兒會說：
“就你雞巴不利索，在家奶孩子了？來這麼遲。就行你這一次，下一次再遲就別來了。”
只有婦女到了地裡遲了會說在家喂孩子奶。一個大男人說你在家奶孩子。實際是說你怎麼像個女人一樣，誰也不願意讓人這樣說。
在地裡鋤到半晌休息時，山兒雙手交叉背在身後，挨着看看誰鋤草鋤的不乾淨，立馬把你喊過來說：
“你看你乾的象人乾的活嗎？跟貓蓋屎一樣，你囫圇誰呢？”有人會想到鋤了這麼半天的地，有前有後的這麼多人，你怎麼就敢肯定這一壟地就是我鋤的就說：
“這不是我鋤的！”
山兒馬上就會從第一趟開始，一直數到第七、八、十來趟，誰挨着誰的給你數出來。一絲都不帶差的，說的你啞口無言，乖乖的彎腰把藏在土下的小草拔出來。在大家都休息期間，山兒看完了大家乾的活，回來就幹活。大家都說山兒真真吃了鐵，要不黑幹精瘦的他哪來那麼多力氣。
這土地也和人一樣，你掏出心來對它，就會給你回報。
這一年的五月，在山兒的帶領下。五月的麥子比其他隊提前二三天，收割的一乾二淨。他利用這幾天把隊裡的男女勞力集中起來，在幾塊剛割完麥子的地裡插起紅薯秧苗來。在麥地裡刨一個比春天插紅薯秧大一倍的坑，放兩三瓢水，害怕天氣炎熱，秧苗少水活不了。在地裡刨坑、擔水、插秧、埋土大動干戈一翻。
這一來，他可闖了馬蜂窩。那個年代，種什麼莊稼，小隊裡沒有自主權。主要糧食小麥的種植面積是必須保證的，國家在徵購糧食時，也是以小麥爲主，其它雜糧次之。
山兒把種麥子的土地種了紅薯，到秋後肯定是不能再種小麥。影響了麥子的收成，少交了公糧，這可不是一般的事情。輕者讓你檢討，重者馬上免職。
在山兒組織大家剛剛把紅薯秧苗插到地裡，大隊的幹部找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