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想,心裡更加害怕了。
張塵現在基本已經確定是懸魂梯,只是入墓室的機關在哪裡一時半會還找不着。
幾人休息了一會,往洞壁上摸索着,儘量把每一塊凸出的石頭都轉動一下。
這一來,速度就大大地減慢了。
“唉,咱們這麼挨個找,什麼時候是個頭啊。別等還沒找到入口,我們都餓死了。”楊大春有時候性子有點急,忍不住抱怨道。
張塵道:”慢慢來唄,我們那麼多人,相信很快就能找到入口的。這就像你家的錢財什麼的,你不得藏好點嗎?”
“這都哪跟哪啊,什麼破邏輯。能一樣嗎?”楊大春講了半天也沒講講出有什麼不同來。
“仔細點找,哪裡來的那麼多廢話。”張塵聽不着楊大春說這些喪氣氣話,呵斥道。
張塵不再理會楊大春,面是看向面色古怪的莫千柔。只見她攀着牆壁,閉着眼睛,擰着眉頭,似乎在想着些什麼。
“千柔,你在那裡幹什麼呢?”張塵也停了下來,問道。
“噓!別說話,你聽!”莫千柔仍舊閉着眼睛,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張塵一臉疑惑,但依舊照她說的閉上了眼睛,側耳傾聽了一會。只是除了其他幾人的腳步聲和摩擦石頭髮出的聲音外,什麼也沒有。
但張塵知道莫千柔聽力一直很好,一點很細微的聲音都逃不過她的耳朵。
連忙招呼其他人也停了下來。
其他人正要問些什麼,張塵立刻一指豎於脣間,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幾人只得壓下了心底的疑問,手上的動作都停了下來,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的。
一時間甬道里安靜極了,安靜到連自己的心跳聲都如悶雷般響亮。
過了好大一會,莫千柔才慢慢睜開眼睛來,壓抑着聲音道:“你們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嗎?就是那種咔嚓咔嚓的。”
幾人又聽了一會,依舊什麼都沒聽見,不由得搖了搖頭。
莫千柔手往後指了指,向幾人打着手勢,示意幾人跟上去。
幾人攝手攝腳地跟在後面,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甬道里只聽到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咔嚓,咔嚓……’,安靜極了。
一行人約走了十幾分鍾。
忽然,從旁邊竄出一隻白色的影子。估摸着比足球還要少上一些。
那影子速度飛快,眨眼間就消失在彎道里。
莫千柔迅速跑了上去,剛剛跟着轉了個彎,就失去了蹤影。
又連着追過了幾道彎,卻什麼也沒看見。不知是那東西速度真的那麼快,還是另有通道。
張塵跟在後面,儘管他也跑得很快,但那東西就像一個幽靈一般,眨眼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衆人不由得氣餒,好不容易有的一點線索,就這麼消失了。如果能跟上這東西,說不定就能找到墓的入口。
可惜還是功虧一簣。
這時,卻見楊大春從後面拿着一個白色的塑料袋走了上來。
張塵心裡咯噔一聲:“這不就是那隻用來作記號的塑料袋?在哪裡發現的?”
“跟我來。”楊大春看了幾人一眼,又往後走去。
幾人跟着他來到一個石頭堆旁。
這裡張塵原先就有看到了,本以爲這是因爲鑿開的代價太大,所以這些古代工匠才放棄了。纔沒怎麼留意。
“就在這裡找到的。”楊大春又從裡面撿起一塊凌角很尖銳的小石頭攤在手裡,說道:“這就是我之前鑿下來的那塊。這東西一直在跟着我們。我懷疑,張塵肩膀上的那截手臂骨頭也是它放上去的。”
張塵輕輕地點了點頭,自從這玩意出現他就想到了這個問題。
雖然沒有看到這東西爬牆,但只有爬到拱頂上,它纔有機會把骨頭放到張塵肩膀上而不被衆人發覺。
因爲只有頭頂上空是衆人最容易忽略的。而且,如果它是從後面跟上來,以它剛纔無聲無息的動作,很輕易就瞞過了衆人的耳朵。
張塵猜測楊秀兒聽到的聲音很有可能是那東西玩弄塑料袋發生的聲音,而不是它行動是發出的。
把這一猜測跟莫千柔一講,也得到了她的證實。
這再次證實是這是一條懸魂梯,他們必須儘快打到打開墓室的入口,或者離開的出口,不然只能被困在這裡。
可是,怎麼才能找到這入口,張塵暫時還沒想到什麼辦法。
“那現在怎麼辦?好像出去的路也找不到了。我有些害怕。”楊秀兒扯着張塵的衣角,顫聲道。
“出口一定會有的。沒道理沒有,不然那些古代的工匠是怎麼進出的。”張塵撓了撓頭,拿着手電往四周照去。
忽然一處石頭引起了他的注意。
張塵走到那塊石頭跟前,往上輕輕地摩擦了幾下,臉色陰晴不定,忽然笑道:“這裡,就是這裡。機關在這裡。”
這一發現無疑給所有人都打了個定心劑,幾人連忙上前來,摩擦着那塊半人高的石頭。
“摸出什麼感覺來了。”張塵笑問道。
“比別的地方光滑一些。”楊大春把手收了回來,回答道。
“對,就是這樣,這塊石頭肯定經常有人觸摸,或者被人故意打磨得這麼光滑。也就是說,這裡很有可能被人經常搬動,或者是可以移動的。”張塵解釋道。
“試試看能不能把它挪開來。”張塵招呼幾人上前去,站在兩邊,用力的往旁邊挪去。
良久,只聽到一陣長長的‘咔咔’聲,石頭終於被他們挪開了一條小小的縫隙。
雖然只是一條小小的縫隙,但也足以讓衆人眉開眼笑。
“加把勁,很快就開了。”張塵剛失了血,身上又受了很多傷,用不出來多少的力氣,但即使如此,他也沒閒着。
半個小時後,經過衆人的努力,終於把那石門給打開了,露出一個半人高,兩個人並肩的門口。裡面是一條直直的甬道。地面和牆壁都是用青磚鋪就。
楊大春正要往前走,忽然被張塵一把拉住。
“怎麼了?”楊大春一臉疑惑地看着張塵。
“不要命了你,萬一裡面有陷阱怎麼辦?”張塵壓抑着聲音道。
楊大春問道:“你有什麼辦法 ?”
張塵一笑:“靠邊站,看我表演。”
說完把揹包拿了出來,又從裡面掏出一捆繩索,找出繩頭綁在揹包的提手上,往裡一拋。
只聽到‘噗’的一聲悶響,帆布揹包結結實實地摔在了地上。
張塵訕訕一笑:“呃,經過實驗,這裡沒有問題,我們走吧。”
衆人不禁莞爾,一時間壓抑的氣氛減輕了不少。
“這些人做的記號也夠隱蔽的,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楊秀兒感慨道。
“是啊,這些古人千方百計地把自己的墓隱藏,做層層防護。可是,強中自有強有手,還是有不少的古墓被盜了。”張塵嘆了口氣道。
“那,我們現在不也跟盜墓賊一樣了嗎?”楊秀兒忽然問道。
“我們哪裡一樣了?那些盜墓賊就是專門了盜取裡面的古董財物。我們是爲了找鳳凰涅槃的線索。怎麼能相提並論。”楊大春聽不得楊秀兒這話,連忙反駁道。
幾人一邊說着話,一邊往裡走去。但走得速度並不快。
畢竟誰也不知道里面還有什麼危險。雖然過了懸魂梯這關,但難保裡面不會還藏着其他機關。
大意的後果就是給這些不知道什麼時候的人陪葬。
忽然,頭上拱頂一道白影閃過,直直往走在最前面的楊大春肩膀上跳去,又一蹦,以極快的速度跳到了另一邊,眨眼間就消失在黑暗裡。
後面的人被這白影瞬間吸引了注意力,完全沒注意到楊大春,忽然聽到一陣磚頭碰撞的聲音。
“糟糕!”張塵暗叫一聲,連忙往前撲去,整個人瞬間趴了下去。
一陣巨響,前面出現了一個巨坑,足足有三米多高。更讓人感覺恐懼是,底下豎滿了圓錐形的石條,密密麻麻地插滿了坑底。
而楊大春也已經掉了下去,正掛在半空,要不是張塵及時拽住他的衣服,此刻只怕已經被扎出幾個大窟窿了。
“拽住我的手,堅持住!”張塵腦袋發暈,手上漸漸失去力氣,只能咬着牙齒,不讓自己暈過去。
楊大春臉上瞬間佈滿了豆大的汗珠,一臉恐懼地看着下面的石錐。腳上拼命地晃着,想找到一個支點,卻發現,牆壁上滑溜溜的,連一塊突出點的石頭都沒有。
幾人連忙趴了下去,拽着楊大春的手臂,幫着張塵把楊大春拽了起來。
剛剛爬上地面的楊大春,翻了幾下,躺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氣。
“謝了,要不是你們,只怕我現在已經成了一具屍體了。”楊大春苦笑着說道,胸口正劇烈地起伏着。
“說這種話就沒意思了。咱們除了老婆不能共享之外,什麼東西沒有一起吃一起用過。我相信,如果是我遇到危險,你也會不顧一切來救我的。你說對嗎?”張塵也躺在地上,腦袋仍然有些嗡嗡地響,只是能勉強聽清楊大春的話。
“你可拉倒吧。除了老婆外,還有好多東西也沒有共享的,你可別亂說,我不想讓別人誤會我在跟你搞*基。”楊大春笑罵道。
張塵知道自己這話有毛病,但基本意思就是這樣。他從小和楊大春一起長大,吃過同一塊紅薯,同扒過一碗飯。這些就已經足夠了。
張塵笑了笑,但很快,笑容就僵住了。不知什麼時候拱頂上竟然出現一張煞白煞白的臉。那張臉正帶着一臉怨氣死死地盯着他。那眼睛讓人看得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