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你叫什麼名字?”江芷霜一臉期待地問道。
“我叫張塵,一個小道士。”張塵笑道。
幾人一起說了會話,阮良便提出要回去了,但是張塵看着這破爛不堪的村莊,便說要留下來處理遇難者的屍體。
楊大春和宋玉軒也跟着張塵留了下來,阮良自己先回去並承諾到了之後便把他們的報酬打到他們卡里。
經過一場劫難,湖邊的土地上形成一層厚厚的泥漿。到處看起來都是黃*色的泥漿。
幾人懷着沉重的心情幫着村民處理善後事宜。
這件事造成了極大的轟動,很快便有媒體和一些大人物來查看。死難者也得到了妥善的處理。
張塵幾人也這才瞭解到,原來這湖叫月亮湖。因形狀像月亮而得名,整體看上去像是橢圓形。
湖很大也很深,如果船隻不夠大的話一般不敢出得太遠。
幾人忙完之後也踏上了歸程。
幾人從小路一直往外走去。雖然田地裡裹上了厚厚一直泥土,但卻不時有幾隻蝴蝶在半空中飛舞,煞是好看。
張塵又想起了那個迷惑他的紅衣蛇女,只是這幾天沒見到她出來禍害人,便只能作罷。
聽她的話裡意思,她原本應該也是一個人,只是因爲某種原因被丟下了湖裡準備淹死,但卻在機緣巧合之下成了這半人半妖的模樣。
這村莊經過這一劫,死去的人應該佔了一大半,也應該能消了她心頭恨了。
如果再繼續執迷不返,張塵不去找她麻煩,也會有別的人來收拾她。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想起那紅衣蛇女,又聯想到了那天自己身上發生的異象。
那晚就像在做夢一樣,想想就覺得不可思議。
“喂,在想什麼呢,不會在想着剛纔那個小姑娘呢吧?”楊大春見張塵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撞了撞他的肩膀挪揶道。
“沒什麼,你別瞎說,就是覺得我們這十幾天的經歷像在做夢一樣,甚至比夢裡的還要離奇。”張塵感慨道。
“誰說不是呢,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不過阮良這一趟出來怕是虧了。他本來是要出來尋長生藥的,可誰曾想只尋到了一隻盒子。心裡怕是很不好過了。”宋玉軒接過話道。
“長生藥,哼,哪裡來的長生藥,如果真的有的話,古代的帝王不就個個都長生不老了嗎,哪裡還會有改朝換代的事情。又哪裡會把這種珍貴的藥埋進了深山裡。”
“只是苦了他母親,只能一直躺在病牀上了。”張塵嘆氣道。
“他母親?躺在病牀上的那個女人並不是他的生母,而是後母。而且依我的觀察,他似乎並沒有很關心他後母。但卻能不辭勞苦捨身取藥,其中怕是有什麼蹊蹺。”莫千柔忽然插嘴道。
“你見過他的母親?”張塵追問道。
“遠遠看了幾眼,而且還隔着簾子,看不清容貌。但據我所知,他一年看他母親的次數都屈指可數。倒是他妹妹看的次數還多一些。”莫千柔回憶道。
“你意思是說他一路上都是做戲給我們看的?”張塵擰着眉頭百思不得其解,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孫子,他孃的原來這孫子一路上都在忽悠我們,虧我們爲了救他還差點搭上性命,我還背了他一路。哎喲,我這暴脾氣。看到他我非得打得他不成人形不可。”楊大春捲起了袖子,恨得牙癢的。
“現在做結論還爲時過早,這些都是我們的猜測。反正小心他一些就是了。也罷,這次回去估計就得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了。他做什麼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張塵嘆氣道。
“我一想起一路上這孫子不出工不出力的,我心裡就來氣。”楊大春崩着臉道。
“你消消氣,誰讓人家是出錢的呢,你要有錢,你也可以一樣的享受。”張塵把手搭在楊大春的肩膀上道。
“哎,你們看,好多的蝴蝶,好漂亮!”莫千柔兩眼放光地往天上看去。
她這一說,張塵這才感覺到不對勁。
剛纔一路走來,只當是這裡風景獨特,蝶類動物較多。所以並沒有放在心上,現在看來好像並不是這麼回事。
因爲只有他們這一處聚集了這麼多,別的地方少得可憐。而且還在往這裡聚集的趨勢。
“我靠,這是要鬧哪樣啊。”楊大春罵道。
“這是衝我們來的嗎?”張塵低聲自語道。
“應該不會吧,我們又不是花朵。”楊大春瞠目結舌,說出的話都沒了底氣。
“你們雖然不是花,但是你們身上有香味啊,我看八成是衝着你們身上的香味來的。”莫千柔說着,竟有些幸災樂禍的意思。
“哪裡有什麼香味?”張塵擡起手來聞了聞,疑惑地道。
“你們聞着久了自然是聞不到的。但是我卻能很清楚地聞到。”莫千柔皺起鼻子嗅着。
“身上的味道?你是說龍涎香?”宋玉軒沉着臉道。
“我不知道什麼香,反正聞着挺香的,從來沒聞到過這種香味。”莫千柔說道。
“什麼是龍涎香?”
“顧名思義,就是龍的口水。東南亞的原始叢林裡有一種樹就叫龍涎香。點燃之後發出來的香味極香,有寧神靜心的作用,極其昂貴。那種香味我曾經見識過一次,與現在這種香味有些相像。”宋玉軒道。
“別管這個了,你們看上面。”張塵指着天空道。
其他人齊齊往天上看去。只見半空中的蝴蝶越來越多,各種各樣的都有。密密麻麻的聚集了一大片。幾乎把陽光都遮住了,場面非常壯觀。
“好漂亮的蝴蝶。張塵你看!”莫千柔把手伸到張塵面前。
張塵從震撼中回過神來,往她手上看去,只見她手上正立着一隻五彩斑瀾的蝴蝶。蝴蝶緩緩扇動着翅膀,一雙觸角隨風擺着,彷彿一個翩翩起舞的仙子。
“是挺漂亮的。”張塵微笑着把手指伸了過去,那隻五彩斑瀾的蝴蝶觸角晃了晃,猶豫了一下,慢慢地往他手指爬去。
“別玩了,出大事情了。”宋玉軒猛地把張塵手指上的蝴蝶拍掉。
“怎麼回事?”張塵擰着眉頭問道。
“你們看!它們全都向我們飛來了。”宋玉軒指着上空說道。
張塵往天上一看,果然見到無數的蝴蝶向他們飛來。這些蝴蝶飛的速度不快,數量卻是極多。
幾人一時間竟楞住了。
“跑啊,還楞着幹嘛。”宋玉軒猛地一聲大喝。
幾人這才驚醒過來,撒起腳丫子就跑。
他們所在的地方是一條小路,兩邊都是農田,一些人在田裡將被水衝得東倒西歪的稻禾扶正。
此時看見這壯麗的奇觀,紛紛站起身往他們這邊看來,彷彿都呆住了,連手裡的活計都忘記了。
不時還有人拿出手機一頓亂拍,邊拍邊還嘖嘖稱奇。
身在其中的張塵幾人卻沒有那樣的閒情雅意,雖然不知道被這些蝴蝶追上會有什麼嚴重的後果。
但單是被這些蝴蝶裹成一個大大的糰子,那種滋味就好不到哪裡去。
幾人順着小路一陣猛跑,忽然莫千柔一聲尖叫:“你們聽,好像好多蜜蜂,聲音好大。好像也是衝我們來的。”
“什麼,這是什麼奇葩東西。真他孃的見鬼了。”楊大春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再看向其他人時也是一樣,臉上陰沉得幾乎能擰出水來。
“完了,沒想到在墓裡都能走出來,卻要死在這些小蟲子手上。”楊大春哭喪着道。
“行了,別廢話,留着力氣跑路。只要能跑贏就有機會活命。”宋玉軒沉聲道。
張塵狠狠地瞪了楊大春一眼,楊大春立刻閉上了嘴巴。
幾人跑了一段小路,終於跑到了大馬路上,只是路上車也少得可憐。只見偶爾幾個拉板車的經過。
要是尋求他們的幫助,不過是多添幾條性命而已。
“我有辦法!”莫千柔忽然在馬路上站定,雙手撐着膝蓋喘着粗氣道。
“什麼辦法?不是跟它們求饒吧?”楊大春說道。
“我明白了,搶車!”張塵忽然笑道。卻是聽到了汽車的轟鳴聲。
果不其然,不到半分鐘的時間便從一處山邊拐角處駛出來一輛SUV,以七八十碼的速度向他們這方向開來。
幾人沉着相互看了一眼,站成了一排橫在了馬路上。宋玉軒更是拿着把五四式手*槍指向那司機。
汽車裡的人似乎沒想到竟有人光天化日之下攔路,一個勁地鳴着喇叭,速度卻依舊不減。
待行近了,卻見幾人仍然沒有讓開的意思,這才猛地踩剎車,車子響起一陣極刺耳的剎車聲,冒着一陣黑煙橫擺着向幾人飄來。
張塵幾人迅速上前把車子圍了一圈。司機哆哆嗦嗦地打開了車門,雙手舉了起來。
wωω •тt kán •C○ “開門,坐到邊上去,快點。”宋玉軒用槍指着那人的腦袋猛喝道。
司機是個肥胖的中年人,頭上已經禿了一塊,臉上的肥肉一顫一顫的,顫抖着把車門打開了,自始至終也不敢再看宋玉軒一眼。
“快上車!”宋玉軒喊道。
張塵眉心亂顫,回頭看了一眼,只見無數的蝴蝶和蜜蜂向他們飛來,黑鴉鴉的一片,令人望而生畏。
“不要命了嗎?”莫千柔拉着張塵的手便往車上鑽去。
張塵剛上了車去,猛地合上車門。
宋玉軒迅速控制着按鈕把車窗都關得死死的,這才一腳油門,車子猛地向前衝去。
忽然聽到一陣密集的“啪啪”聲,像雨點一般不停地往往車上砸來。
張塵往車窗一看,只見外面無數的蜜蜂和蝴蝶前撲後繼地往車上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