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陵生並沒有跟車進入,而是四下左右觀望了一番,這才帶着我們兩進了通過吊橋進了古堡內。
內部裝修的奢華程度自不必說,那真是堪比皇宮,毛軍對我們道:“幾位,如果到時候有什麼情況讓你們覺得難以忍受,大家一定不要表現的大驚小怪。”
“您放心,這點素養我們還是有的。”寧陵生道。
隨後我們順着寬大的旋轉樓梯上了樓,在二層一處房間前停下了腳步,毛軍敲了敲門,隨後一個滿面愁容的女人將門打開,一股濃郁的香水味撲面而來,薰得人氣都喘不過來。
“請。”毛軍當先而入。
進去後只見寬大的銅牀上躺着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他在無聲的抽搐着。
不但抽搐,而且口鼻中不停滲出淡綠色的液體,我聞到一股極其難聞的混合着香氣的腥臭味。
香水味加腥臭味這種氣味差點把我給薰吐了,只見屋子裡的人都緊皺着眉頭,似乎都無法適應這股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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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陵生觀察了老人片刻之後問毛軍道:“你父親到底遇到什麼狀況了?”
“唉,這就叫盛極必衰。”毛軍無奈的搖了搖頭繼續道:“我們家前幾年拿了幾個高檔車品牌的代理,之後沒多久這些高檔品牌的汽車在國內市場就開始火爆,公司賺到翻,家裡有了大量的現金,可是存在銀行裡利息雖然不低(95年固定存款利率高點時有17%)但還是沒有多少,所以父親就想投資另一門生意,選來選去他決定做房地產。”
“之後也不知道哪位高人給他的出的主意,說臨江現在經濟發達,全國的有錢人要麼是在這兒定居,要麼是在這兒做生意,所以應該投資興建一座高爾夫度假別墅,肯定賺大錢,於是我們就在臨江仙南郊買了一塊地皮,做項目。”
“我們也請風水先生看了風水,他說我們買的這塊地聚財聚富,是上好的福祉地,挑個好日子就破土動工了,可是第一天就出了事,工地裡突然颳了一陣大風,吹的是黃沙漫天,等沙土平息之後挖掘機駕駛員莫名其妙就瘋了,我們也想到可能是動了不改動的山頭,於是老爸親自帶着一家人去工地上香祭拜,結果回來後就成這幅模樣了。”
“多長時間了?”寧陵生道。
“快有一個月了,吃飯都成問題,可是去醫院檢查也沒查出什麼毛病來,就開了點鎮定類藥物,不吃還好點,越吃情況越嚴重。”毛軍愁眉苦臉道。
寧陵生繞着牀邊轉了一圈道:“能帶我們看看施工現場嗎?”
“可是我父親……”
“先彆着急,等我們去過施工現場再說。”
於是我們再度坐車上路,返回臨江市,隨後在南郊一處地塊,我們見到了早已停工多日的施工現場。
在車子距離施工現場還有幾百米的距離時,就能聞到一股惡臭味,就像是肉腐爛的氣味。
越靠近氣味越重,毛軍實在受不了了道:“幾位,實在是太臭了,我受不了。”
“就算是爲你父親的堅持吧。”寧陵生掏出一條手帕堵在裹住了鼻子。
我們雖然不是什麼講究人,但身上也都帶了手帕,捂住鼻子後,雖然臭氣威力稍減,但還是能聞到這股臭氣。
“真搞不懂來這裡幹嘛?”毛軍抱怨道。
施工現場的外圍修建了一堵兩米高的石牆,入口處的深藍色鐵皮門的鐵索被人用液壓鉗給剪短了,估計是專偷工地建材的小偷乾的。
“出事以後這工地就沒人來過了?”寧陵生左右看了看道。
“是的,瘋了一個人、倒了一個人,還有誰敢貿然進入這個地方。”
“你們也沒找人驅過邪祟?”
“沒有,我們家已經在風水先生的身上吃了大虧,不太相信這些人了。”
“嗯,這片江湖良莠不齊,進來的人大多爲了混口飯吃而信口胡言,真是害人不淺啊。”寧陵生皺眉道。
推開鐵門後只見施工現場就是一片黃土地,花草樹木已經被挖掘一空。
然而就是這茫茫黃沙地卻飛滿了蚊蠅,走進工棚內一片嗡嗡響動,黃豆大小的屎頭蒼蠅就像沒了腦袋一樣橫衝直撞。
奇怪的是此地除了黃土和黃沙根本沒有任何別的物體,黃沙和黃土肯定是不會腐爛的。
而且這個季節也不是蒼蠅大規模出現的時候,工地上卻聚集了如此龐大數量的蒼蠅,這肯定也是不正常的。
“此地連一條髒水溝都沒有,卻飛滿了蚊蟲……”說到這兒寧陵生頓了頓道:“這裡不是待人的地方。”說罷又退了出來。
上車之後我們退到了沒有臭味的地方,解開堵在鼻子上的手帕,寧陵生道:“毛先生去忙你的事情吧,我在這裡看看。”
“這裡沒什麼問題吧?”毛軍道。
“就算有問題暫時也沒看出來,但可以肯定的是絕對有問題。”寧陵生道。
“好的,如果發現什麼了,請第一時間告訴我。”毛軍道。
我們開了兩部車過來,另一輛車子
就留下來給我們用,毛軍隨後便離開了。
“大哥,我感覺你已經看出問題了對嗎?”王殿臣道。
寧陵生皺緊眉頭想了好一會兒才道:“這件事恐怕沒那麼好辦了。”
“怎麼個情況?”我道。
“具體的狀況還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這片黃土之下肯定有東西在,而且是個大東西,你們聞到的這股臭味只能是血肉腐爛的氣味,而蒼蠅是吃腐屍的昆蟲,此地滋生了如此多的蒼蠅就是因爲當地有適合它們大規模繁殖的條件。”
“難道是被那個挖掘機駕駛員無意中給弄死了?”我道。
“十之八九如此。”寧陵生道。
“難怪這家人出了這麼多的狀況,這就是遭了報應吧?”王殿臣道。
“我之前說過這方面的事情,老物在求得壽命同時,會遭遇三劫之難,人禍就是其中之一,所以成精老物死在人的手上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但取了老物性命的人肯定也會遭到報應,天成精怪有法力在身的。”
說罷寧陵生上了車頂四下眺望一番,隨後他指着南面道:“那邊就是臨江之水了。”
順着他手指方向望去,只見淡黃色的臨江之水波浪不起,平靜的就像是一面鏡子。
寧陵生道:“從地貌看這裡確實是一片風水寶地,風水先生選的地方沒有錯誤,但是他忽略了一點。”
“是什麼原因?”我道。
“大河大江所在的區域,地下水資源必然豐富,而地下水源說明地下必有活動空間,所以越是風景秀麗的江湖之濱,在其上修建建築越是要小心謹慎,尤其是植物難以生長的區域,下面必然有活物存在。”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其實解決這個問題不難。”說罷寧陵生對王殿臣道:“你去聯繫除蟲的人,讓他們來這兒先把蒼蠅滅了。”又對我道:“你去聯繫捕鼠人,只要能找到一個就成,一定是要那種使用傳統工藝的捕鼠人。”
捕鼠人現在屬於罕見職業了,但在九十年代中期還是有不少的,只要去農村大隊部找,十之八九都能找到,所以很快我就在附近的村子裡聯繫到了一個捕鼠人,這人叫王金髮,六十多歲年紀,使用的就是最傳統的人工陷阱捕鼠法。
人工陷阱捕鼠是一門很精巧的手藝活,首先要找到耗子洞,然後在洞邊挖一個差不多深的洞,用木條搭建一個和斷頭臺差不多的機關,“守株待鼠”只要耗子腦袋鑽進斷頭臺的縫隙處,腦袋就會被砍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