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特高課南洋造子的辦公室內,南洋造子看向走了進來的藤田,雙目閃爍着期冀的光芒看向藤田道。
“怎麼樣,那陳恭澍的屍體有人動沒有!”
“南洋課長,屬下安排一小隊人馬不分晝夜監視,沒有一個人出現,那是片亂墳崗,連支那人平日裡都沒人去!”
南洋造子聽完雙目閃過一道失落的目光,無奈地搖搖頭,看向藤田道。
“那讓你的人撤回來吧,再在那裡監視也沒什麼結果,都撤了吧!”
南洋造子說完,藤田便轉身離開,南洋造子起身看着窗外車水馬龍的街頭,喃喃自語道,蕭山你到是個狠人,居然可以忍住不爲你的師叔收拾,哼!
“呱!呱!呱!呱!”
月黑風高,上海郊外的亂墳崗上空不時有黑色的烏鴉飛過,發出滲人的呱呱聲,一陣冷風吹過,爲這亂墳崗增添了些許恐怖的色彩,周圍的樹林也隨風搖曳,發出讓人心驚的沙沙聲。
“汪!汪!汪!汪!”
陣陣狂吠的聲音打破了亂墳崗的寧靜,一個黑影從旁邊的樹林裡走了出來,手裡還牽着一羣餓極了的狼狗,發出陣陣狂吠的聲音,赤木井三看着亂墳崗中在冷風下躺着的那具屍體,嘴角微微上翹,聲音沙啞的說道。
“少年,對不起了,誰讓你們日本人如此對待我的同胞,這也算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汪!汪!汪!汪!汪!”
沙啞的聲音落下,陣陣狂吠的聲音更加瘋狂的響徹夜空,只見一羣餓極了的狼狗,一個個雙目猩紅的看着亂墳崗中那具完好的屍體,猶如一羣餓狼,冷風吹過,那一羣狼狗便瞬間將那具完好的屍體圍得水泄不通。
“阿部,我這也算是爲你報仇了!”
在一陣狂吠聲中,低沉而沙啞的聲音隨風而逝,而黑夜裡聲音的主人邁着堅定的步伐消失在冷風中。
靜安寺路,王亞樵一個人獨自坐在客廳裡,神情落寞的看着那漆黑的夜空,端起桌前的酒杯,小酌獨飲,又一個戰友離開了,在戰爭的長河裡,生命就是如此脆弱,都說天若有情天亦老,老天,你若睜眼,讓這場戰爭趕緊結束吧!
“一個人,在這漫漫黑夜小酌獨飲,到是充滿了寂寥,你這還真是落葉他鄉樹,寒燈獨夜人呀!”
突兀,漫漫黑夜之中傳來了神秘而孤寂的聲音,王亞樵擡起頭來看向漫漫黑夜,一個身披黑袍的神秘人走了出來,渾身散發着孤寂高傲的神秘氣息。
王亞樵走出客廳,看向神秘黑袍人,那陌生而年輕的臉龐,明亮而深邃的雙眸,渾身那股傲視羣雄的氣質,彷彿是如此的熟悉,冷風吹過,二人佇立在漫漫黑夜之中,雙眸都迸發出明亮的光芒,四目對視,在強大的氣場下二人衣衫飄飄,黑色的瞳孔深處都閃過一道忌憚的目光。
過了許久,王亞樵那明亮的雙眸竟微微動容,嘴角微微打顫,聲音低沉而沙啞的看向神秘的黑袍人道。
“你,你,你,你沒有死!”
“哈!哈!哈!哈!這普天之下,能一眼識破我的人也只有老九你了,多日未見,老九你別來無恙!”
神秘的黑袍人聽着王亞樵那吞吞吐吐激動的話語,好爽的大笑出聲來,豪氣的笑聲打破了院落的寧靜,只見長槍李鬼、菸嘴燕青二人神情緊張,帶着一衆斧頭幫的幫衆身形閃爍來到了院落,將王亞樵和神秘黑袍人包圍,長槍李鬼警惕的看向神秘黑袍人和王亞樵道。
“九先生,您沒事吧,你,你是誰,深更半夜,擅闖我斧頭幫,究竟有何貴幹!”
神秘的黑袍人聽着李鬼不善的質問,看都沒看他一眼,依然雙眸閃爍着明亮的光芒看向王亞樵,王亞樵遞給李鬼和燕青一個安心的眼神,隨意的擺擺手道。
“李鬼,燕青,你們都下去吧,這是我的爲舊識好友,不得無禮!”
王亞樵說完,李鬼和燕青對視了一眼,便帶着手下恭敬的離開了,王亞樵看衆人都離開了,緩緩開口道。
“好了,七殺他們都走了,你也該揭開面具了吧!”
王亞樵話音落下,只見神秘的黑袍人用右手揭開了臉上的人皮面具,一張熟悉的臉龐映入了王亞樵的雙目,神秘的黑袍人正是近日被傳得沸沸揚揚已經死去的陳恭澍,王亞樵看着陳恭澍那張堅毅的臉龐無奈地搖搖頭道。
“好你個七殺,你這招瞞天過海真是騙了所有人,連我都信以爲真了,想必你手中的人皮面具就是蕭山口中的赤木井三吧!”
王亞樵說完便招呼陳恭澍來客廳坐下,爲陳恭澍斟滿了酒杯,看着陳恭澍道。
“嚐嚐吧,十五年的花雕,本來是今晚祭奠你的,你竟死而復生了!”
“原來如此,那我可要嚐嚐了!”陳恭澍說完,便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而後頻頻點頭道。
“好酒,比小日本那清酒好喝多了!”
王亞樵聽完微微一笑,看着陳恭澍安然無恙的坐在自己面前,真的很高興,而後無奈地看向陳恭澍道。
“你個七殺,你知道你的這場瞞天過海,可坑苦了蕭山那一幫孩子了,我聽他的管家阿貴說,蕭山看到你屍體那天,意志十分的消沉,還好最後振作了起來,也約束謝天他們,最近也沒有擅自行動!”
陳恭澍聽完,內心也十分的愧疚,但是很快就消失了,雙目明亮的看向王亞樵道。
“蕭山嘛,我放心,他一生際遇坎坷,雖然這次是對他有些殘忍,但是也讓他變的更加的強大,我們也就能安心的將上海交付他的手裡了!”
王亞樵聽陳恭澍如此說道,雙目疑惑的看向陳恭澍道。
“是又發生了什麼突發情況了?”
“京都我當初留下的人秘密傳遞過了消息,赤木家少主赤木親之已經秘密查訪天狼,小野次郎與赤木親之的一副大棋即將針對天狼和影子展開,我這次趁機僞裝成赤木井三就是爲了能在關鍵時刻出手,幫他們一把!”
王亞樵聽完陳恭澍的話,雙目閃爍出震驚的光芒,沒想到事情已經這麼嚴重了,也不由得佩服陳恭澍的能量,居然在日本京都還有人,看來當初的那場遊歷,他也是有目的的。
“而且,影佐禎昭的影衛秘密籌謀了很久,這次他調赤木井三過來,就是爲了對付你,我考慮到你斧頭幫兄弟衆多,就擅自出手了,你老九不介意吧!”
王亞樵正在沉思,聽着陳恭澍調侃的話語,無奈地搖搖頭,而後看向陳恭澍道。
“那麼,你下一步準備怎麼辦?”
王亞樵說完,陳恭澍神秘的看了一眼王亞樵,而後掏出了三瓶瓷瓶,紅、黃、藍三色,而後看向王亞樵道。
“這個紅瓷瓶是昔日我在陳家村我師傅送給我的,服用後可假死一天一夜,黃瓷瓶是我們陳家獨有易容聖藥,將裡面易容液倒入你要易容的對象,他的臉上就會生成一個一模一樣的人皮面具,而這個藍瓷瓶則是起死回生的聖藥,你都收好!”
王亞樵看着陳恭澍拿出這些瓶瓶罐罐,雙目充滿了疑惑與不解,看向陳恭澍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
“對於小野次郎他們這次的佈局我們只能後發制人,所以需要你消失在上海一段時間,我知道天狼是你們的人,就需要你去一趟滿洲國,而上海這邊就交給我了,只有這樣才能既破了他們的局,又保護了天狼和影子!”
王亞樵聽完陳恭澍的話,內心由衷的佩服,雙目閃爍着感激的目光,向陳恭澍抱拳道。
“大恩不言謝,你的這個人情,我和我身後的人會銘記在心!”
“好了,老九,一切都是爲了抗日!”
“恩!抗日必勝!”
二人四目對視,雙目都迸發出信仰的光芒,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二人一直交談到天空魚肚泛白,陳恭澍又搖身一變成赤木井三離開了王亞樵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