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報!賣報!特大新聞,刺殺傅見智市長主謀陳恭澍於昨日被處決……”
清晨,報童爽朗的聲音在車水馬龍的上海響徹大街小巷,明月閣,淡雅的閣房內,蕭山頭疼欲裂的起牀,看着擺放在牀頭的報紙,這日本人還真是行動迅速,看來今天的上海都將知道這個消息了。
“蕭山,你醒了,趕緊去洗漱一下,我剛給你熬了一碗醒酒湯,趕緊喝了吧!”
蕭山聽着黎莉莉溫婉的聲音,在黎莉莉的服侍下穿好衣衫,洗漱了一番,神清氣爽的來到桌前,蕭山端起熱氣騰騰的醒酒湯,黎莉莉雙目擔憂的看向蕭山道。
“你還好吧,看來昨晚你是因爲陳先生的事情和影佐昭月你們二人喝得酩酊大醉,事情已然發生,你還要振作起來!”
蕭山聽着黎莉莉關切的話語,牽起黎莉莉的芊芊玉手,微微一笑道。
“有你們在我身邊我會振作起來的,放心吧,影佐禎昭這次從京都召來了一個高手,赤木井三,是個狠角色,告訴閣主你們也要小心些!”
“我們這你不用擔心,畢竟是風月場所,他們注意不到,你和可歆你們要多多小心!”
黎莉莉聽完溫婉地點點頭,而後看向蕭山認真地囑咐道,蕭山喝完了醒酒湯點點頭,和黎莉莉告別後便離開了明月閣。
回到大渝商會,謝天、林可歆、王嫣一個個都神情低落,謝天看着蕭山走了進來,神情悲傷的看向蕭山道。
“你昨天就知道了,是誰幹的?”
謝天雙目閃爍着熾熱的恨意看向蕭山問道,蕭山點燃了一支香菸,長長吐出一口煙霧,冷靜而威嚴地看向謝天道。
“小天,你要冷靜,我可以告訴你是誰幹的,但是我們不能貿然出手!”
謝天看着蕭山那威嚴的目光,強行壓下內心的怒火,正色地點點頭,蕭山看謝天平息了內心的怒火,才緩緩開口道。
“是影佐禎昭的影衛統領,赤木井三!”
“影衛統領赤木井三,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是影佐禎昭秘密從日本京都調過來的,好了,知道是誰的作的,我們還是要從長計議,現在上海全城戒嚴,我們不能貿然出手,影佐昭月告訴我師叔的屍體今天下午就會運往上海郊外的亂墳崗,回頭你帶着可歆和王嫣在遠方送送師叔吧,切忌,不可搶奪師叔的屍體,我想南洋造子一定會在這上面作文章,好了,我得去一趟靜安寺路!”
蕭山說完拍了拍謝天的肩膀便轉身離開了,謝天看着蕭山離開的背影,雖然此刻內心充滿了仇恨的怒火,但是蕭山的話是有道理的,現在影佐禎昭明顯是利用這件事來釣魚,誰出手,必將有去無回。
山城,王蒲臣慌慌張張地拿着報紙來到辦公室的門前,推門而入,迎面撲來是滿屋的煙氣,只見戴笠神情枯槁手裡拿着一張白色的信紙,雙目無神的看着窗外,王蒲臣感受着房間裡凝固的空氣,一股沉重的悲傷無形地壓在心頭,王蒲臣佇立在房間內,大氣不敢喘。
這時,沈醉端着一碗熱氣騰騰的粥來到了房間,向王蒲臣點點頭,而後來到戴笠的身後,將熱氣騰騰的粥放在桌上,看向背影落寞的戴笠道。
“局座,你都坐了一夜了,吃點東西吧,人死不能復生,您要!”
沈醉說着一時竟也無法往下說,戴笠長嘆了一口氣,轉過身來,長嘆了一口氣,看着王蒲臣和沈醉,神情悲傷的說道。
“天木、恭澍都已經離我而去了,爲了抗日,他們都是英雄,我們卻在這苟且偷生,真是可惡!”
戴笠說着狠狠地拍着桌子,悲傷的面龐充滿了自責和憤怒,而後騰得站起,雙目充滿了炙熱的火焰,看向沈醉和王蒲臣道。
“沈醉,要不你親自去一趟上海,給我殺了影佐禎昭那個老匹夫!”
王蒲臣看着已經快失去理智的戴笠,趕忙神情急切的說道。
“局座,切不可衝動,我知道七殺的事情您很憤怒和生氣,但是我們遠在上海,對上海的局勢一切都不瞭解,還是看看影子他們怎麼說,我們再從長計議!”
“是呀,局座,小山既然只是傳遞了老陳離世的消息,證明他們還沒有理清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們現在還先安靜等待,看小山後續怎麼說!”
沈醉也趕忙勸說道,戴笠聽完知道二人點點頭,於是又坐了下來,看着面前熱氣騰騰的米粥,戴笠端起熱粥,便狼吞虎嚥的喝了起來,王蒲臣和沈醉看着戴笠如此,也放下了內心的擔憂。
滿洲國參謀本部,小野次郎看着面前的一紙電文,嘴角微微上翹,對身旁的宮本說道。
“看來井三君,剛到上海就位影佐將軍立了一共,不愧是影啊!”
“是啊,看來井三閣下的武道有精進了一層,我聽聞那陳恭澍可是軍統的第一個高手,看來井三閣下也是深不可測!”
宮本恭維的說道,小野次郎聽着宮本恭維的話語,不由得回憶起昔日那大興安嶺叢林那場二百人的血腥試煉,嘴角微微上翹,不屑的說道。
“他,匹夫罷了,一個冷冰冰的殺人機器而已!對了,赤木親之少將那邊有消息了嗎?”
“赤木親之少將讓我轉告您,已經查到了一些東西,等一個月開春後,會親自到滿洲國,助您抓捕天狼!”
小野次郎聽完雙目閃爍着明亮的光芒,沒想到還真是日本人,隱藏的真深啊!
“吆西,真是讓人期待那一天的到來呀!”
日本京都,古樸的宅院內,一個日本青年正在院落裡看着院中那顆花開朵朵的臘梅,這時一個身穿黑色武士服的青年來的日本青年的身後道。
“少主,滿洲國參謀本部的電文!”日本青年威嚴的開口道。
“唸吧!”
“親之君,恭賀你們赤木家爲天皇立一大功,你弟弟井三君親手除了中國軍統第一殺手,望君早日來中國,我們共建功勳!小野次郎電!”
赤木親之聽完嘴角微微上翹,而後隨意的擺擺手,示意武士下去吧,但是武士並沒有移動腳步,而是看向赤木親之道。
“還有一封您弟弟的電文!”
“那唸吧!”
“大哥,昔日之辱,我以瞭解,親手處決了當年的龍!”
赤木親之聽完詫異的轉過身來,雙目充滿不可思議的看向身後的青年道。
“你說井三的電文裡是處決了龍!”
“是的,少主!”
赤木親之聽完一時間驚住了,雙目閃爍着明亮的光芒,弟弟井三的身手他是清楚的,那個龍當年一把唐刀在手,連挑京都三大劍道世家,當年父親的身手比現如今弟弟的身手都高一線,怎麼可能,莫名的糟糕籠罩赤木親之的心頭。
冷風吹過,那綻放的臘梅在冷風下,竟又一朵凋謝了,赤木親之看着凋謝的臘梅,一道寒芒一閃即逝,看來開春是要去華夏一趟了,良久,赤木親之隨意的揮揮手,青年便恭敬的離開了。
上海靜安寺路,,蕭山走進了王亞樵的府邸,王亞樵雙目凝重的看着手中的報紙,聽着蕭山的腳步聲,看向蕭山道。
“蕭山,報紙上面說得是真的!”
“是真的,昨日我在梅機關親眼目睹了師叔的屍體,被一劍封喉!”
王亞樵聽完震驚的看向蕭山,滿目的不可思議,一劍封喉,陳恭澍的身手自己是知道的,別說上海,就是北京那些隱藏在市井的老古董都不一定可以一劍封喉,日本什麼時候有了這麼一個高手!
“昨晚聽影佐禎昭說是日本京都劍道世家的第二高手赤木井三!”
王亞樵聽到這個名字竟沒有詫異,而是雙目充滿了疑惑,微微地搖搖頭,蕭山看着王亞樵的表情,難道他知道這個赤木家,於是開口道。
“九先生,難道你聽說過這個人!”
“赤木井三,沒聽過,不過赤木家我知道,七殺曾經遊歷過日本恐怕你不知道吧,應該只有沈醉和我知道,當年他一把唐刀連挑日本京都三大劍道世家,其中的一家就是赤木家,按道理說這赤木井三一定殺不死你師叔的!”
蕭山聽完內心一驚,沒想到師叔他還有如此輝煌的過往,但是人死燈滅,在生命的長河裡,都消失殆盡了,而後蕭山正色的看向王亞樵道。
“九先生,我來是告訴您,您最近小心些,日本人一直看您是眼中釘,這次影佐禎昭從京都調來個武道高手,我想下一步他們會對您出手,您還是早做應對呀!”
王亞樵聽完蕭山的話,淡然一笑,隨意的擺擺手,而後看向蕭山道。
“蕭山,你的心意我心領了,只要他敢來,我倒要看看這個日本劍道高手是個什麼人物,你放心吧!”
蕭山看王亞樵如此自信的說道,也無奈地點點頭,畢竟王亞樵他有這個實力自信,二人有商談了許久,蕭山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