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逸搖了搖頭輕聲說道:“不知道,是個黑衣蒙面人,功夫很高,我不是他的對手。”鎮南方倒吸了一口涼氣:“你都不是對手,還有誰能對付得了啊!”舒逸沒有再談這個話題,他問道:“蒙斌他們沒事吧?”
曲歌說道:“沒事,他們被下了藥,還在昏迷着。”舒逸這才鬆了口氣,他望着伍成龍:“伍局,我們回去吧!”伍成龍忙點頭道:“嗯,快,快回去,先送舒處去醫院。”舒逸也沒有說什麼,他閉上了眼睛,看來是傷得不輕。
回去的時候伍成龍讓人騰出了一部麪包車給舒逸坐,舒逸受了傷,麪包車的後座好躺一些,伍成龍也跟着上了這部車。
舒逸身上的傷口讓鎮南方簡單的包紮了一下,雖然暫時把血給止住了些,卻還是慢慢地滲出。伍成龍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其實他心裡還是很佩服舒逸的,舒逸現在的處境系統內部的一些中高層領導都是知道的,在這樣的情況下舒逸還這樣的拼命,這種精神很讓伍成龍感動,回想到自己做的這些,他的心裡隱隱有些內疚。
一路上大家都沒有怎麼說話,心情多少有些沉重。雖然舒逸的傷看上去還危及不到生命的安全,但那樣子也確實讓人感到心疼。
倒是舒逸,車到半路他睜開了眼睛,對着守在旁邊的伍成龍微笑着說道:“伍局,告訴他們,先別讓蒙斌他們離開,我,我有話要問他!”伍成龍點了點頭:“嗯,放心吧,我已經交待了!”舒逸輕聲說道:“謝謝!”
鎮南方說道:“我已經給沐姐姐打電話了,她會直接趕到醫院去的。”舒逸說道:“嗯。”鎮南方其實並不相信舒逸的話,他感覺舒逸應該是認識那個黑衣蒙面人的,他想或許是因爲伍成龍他們在的關係,舒逸才沒有說實話。他的心裡一直在想那個黑衣蒙面人到底是誰,可礙伍成龍的在場,他還是忍住了。
回到安西,車子直接開到了陸軍三三二醫院,沐七兒他們早就等在那兒了,除了沐七兒,還有廣仁、華威、小惠和西門無望。其他人都因爲有別的事情,暫時沒能來。
醫生給舒逸清創包紮後,舒逸就被送進了病房,伍成龍一直等到舒逸從手術室出來以後和舒逸打了招呼才帶着曲歌離開了。
病房裡,鎮南方終於忍不住了:“老舒,到底是誰把你傷了?”這個問題同樣是沐七兒他們所關心的,特別是華威和廣仁,他們可是知道舒逸的本事的,能夠把舒逸傷成這樣的人不多,他們很好奇到底是誰。
舒逸在沐七兒的幫助下坐了起來,他說道:“我確實沒看清那個人的臉,不過從他的身形、動作我大致猜到了他是誰,只是我沒想到他的功夫竟然會突然會這麼高!”華威是個急性子,他皺起了眉頭:“到底是誰?”舒逸這才吐出一個名字:“鍾離思遠!”
聽到鍾離思遠的名字,大家都驚呆了,怎麼可能?鍾離思遠不是已經死了嗎?
沐七兒問道:“怎麼可能是他?他不是被人害死了,還嫁禍給你嗎?”舒逸苦笑道:“我也想知道爲什麼!”廣仁說道:“你會不會弄錯了?或許是一個和他的身形、動作相似的人也說不定!”舒逸搖了搖頭:“不,那眼神我太熟悉了!一定是他。”
正說着,病房的門被推開了,大家都忙轉過頭去,走進來的是朱毅。
朱毅和大家打了招呼,然後走到舒逸的面前問道:“怎麼樣,沒什麼大問題吧?”華威雙眼一翻:“怎麼沒問題?那一刀力度再大點,舒逸恐怕就挺了!”舒逸很頭痛這兩個老師碰到一起,兩人總是尿不到一個壺裡,他忙回答道:“沒什麼大不了的,皮外傷,養兩天就好了!”朱毅點了點頭:“我剛纔在門外聽到你說是鍾離思遠乾的?”
舒逸說道:“應該是他,看來這趟嶺南我還真是不得不去了!”
華威斜着眼睛望向朱毅:“老朱,是你們串唆着舒逸到嶺南去的吧?陸亦雷那小子倒是會支使人!”朱毅微笑着說道:“華老,其實出了這件事情就算我們不讓他去,他也一定會去的!”華威的嘴動了動,卻不知道怎麼反駁,他忿忿地說道:“算了,我說不過你,你那一肚子的理由!”
舒逸說道:“師父,老師說得對,鍾離思遠以這樣的方式‘復活’,我是肯定要去把整個事情搞清楚的!”華威說道:“我和你一起去吧!”廣仁說道:“我也去!”
朱毅說道:“有你們兩大高手同去我就放心了,其實我剛纔還在想要用什麼樣的理由阻止舒逸。之前雖然我們希望他能夠去一趟嶺南,上漓山想辦法和鍾離家接觸一下,可鍾離思遠竟然沒死,還打傷了舒逸,我就很擔心舒逸的安全了!”
華威冷笑道:“你到安西來不就是爲了哄舒逸去嶺南嗎?好了,懶得和你扯,喝酒不耿直的人,就是彎彎腸子多!老廣,我要出去走走,你去嗎?”
廣仁微笑着對朱毅撇了下嘴,顯示出自己的無奈,朱毅微笑着點了點頭,廣仁跟着華威就出去了!
等華威離開後,舒逸才認真地看着朱毅:“老師,你們是不是早就知道鍾離思遠還活着?”朱毅在牀邊坐了下來,他說道:“我們並不知道他還活着,不過陸亦雷一直懷疑鍾離思遠的死是個局!不,應該說是局中局!”
大家都望着朱毅,他們都想知道這個局中局到底是怎麼回事。
朱毅說道:“第一個局是你和鍾離思遠密謀,讓他詐死,然後看看到底是誰在暗中對鍾離家下手。其實當時你這個局設得是沒錯的,既然有人想讓你陷進去,你就索性先把自己扯進去,看他們到底有什麼目的。不過你的局被他們的另一個局所利用了。”
這下鎮南方說話了:“我知道了,第二個局就是他們利用老舒這個局,又讓鍾離思遠詐死了一次,第一次的詐死是假稱老舒殺了鍾離思遠,而第二次則是老舒‘真’的殺了鍾離思遠!”小惠聽得頭都大了,她說道:“南方,你能不能說得別那麼繞!”
鎮南方苦笑了一下,舒逸輕聲說道:“他並沒有繞,確實是這樣,雖然兩個局的內容一樣,可是第二個局很毒!第二個局是把我的第一個局做實,原本我的那個局,雖然說我殺了鍾離思遠,可只要到時候鍾離思遠本人站出來澄清一下我也就脫了嫌疑,可他們的第二個局便是建立在鍾離思遠真的被我殺死的基礎上,你想想,鍾離思遠真的死了,那麼我的罪名就實了!”
大家這才點了點頭!
舒逸接着說道:“本來我想或許真的有人利用我做這個局趁機殺了鍾離思遠,我曾經還爲此內疚,我覺得是自己害了鍾離家的這個老家主。”鎮南方笑道:“我雖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舒逸微微點了點頭。
朱毅淡淡地說道:“其實在你們設計好那個局之後,廣儒便把這件事情告訴了我們,我和陸亦雷便商議了一下,我覺得你這個局有些冒險,因爲你這個局是設定在對鍾離家的人特別是這個鍾離家主十分的信任的基礎上的。所以我就假設鍾離家的人不值得信任,那麼他們答應你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舒逸低下了頭:“老師,我明白了,這次我太感性了。”朱毅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性一點並不是缺點,只是你必須把一件事情的雙個方面都要考慮清楚。你可以信任他,但你也必須做好如果他辜負了你的信任,你用什麼辦法來應急!”
舒逸沒有說話,他發現自己和朱毅相比,還是不太成熟。
朱毅也沒再說他什麼,而是繼續說道:“那時我就想,如果鍾離家的人不值得信任,那麼他們的目標就是你,他們本來就想讓你背黑鍋,卻苦於沒有機會,你竟然親自送上門去,這是他們求之不得的。於是我便讓廣儒想辦法潛藏回漓山,我想如果我的猜測正確,那麼當你離開嶺南,鍾離家一定會有所動作。果然,你才走沒多久,鍾離思遠便‘死’了。”
“可惜廣儒也沒能夠確定鍾離思遠是不是真的死了,就連去參加葬禮的人都看到鍾離思遠躺在了棺木之中,當然,要做這樣一齣戲辦法很多,很多時候就算是親眼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畢竟鍾離思遠死得太蹊蹺,特別是這個時間也太是時候了!所以我就做了兩個猜想,一是有人利用你的局,真的殺了鍾離思遠,當然,能利用這個局的人肯定是鍾離家的人。”
“第二,就是鍾離思遠自己在搗鬼,他詐死!這樣一直就封死了你的退路!”朱毅說完,掏出煙來點上一支:“醫院不讓抽菸,我忍不住,偷偷來一支,就不給你們發了!”沐七兒笑道:“先生的煙和茶什麼時候都沒丟下過!”
鎮南方眯着眼睛,輕聲問道:“關鍵問題是鍾離思遠爲什麼會出現在安西,而鍾離家又爲什麼要綁架蒙斌他們?他們是不是和費家都是一夥的?”舒逸說道:“老師,等蒙斌他們醒來,我想請你幫着向他們瞭解下情況!”朱毅點了點頭:“沒問題,我讓南方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