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逸向農家小院衝去了,伍成龍、曲歌和路永平他們都是一楞,他們怎麼也沒想到舒逸做事情會這樣的衝動,在他們看來就算是要馬上急救人質也應該大家好好地商量一下,討論出那麼一兩個方案吧?說打就打,他們一時都沒反應過來。
倒是鎮南方見舒逸已經行動了,而伍成龍的人還在那發呆,他催促道:“曲處,你還不快帶人跟上!”鎮南方的話讓曲歌驚醒過來,他也顧不得許多,叫了路永平,二人帶上了所有的手下,迅速地跟上了舒逸。
只留下了伍成龍和鎮南方。
伍成龍苦笑道:“小鎮啊,你這師父做事情可謂是雷厲風行啊!”鎮南方淡淡地笑了笑:“是啊,認定的事情,他是不會放棄的。”伍成龍掏出煙來,遞給鎮南方一支:“可是總得有個商量吧,這樣衝動,萬一有個閃失後果不堪設想啊!”
鎮南方沒有說話,只是微笑着搖了搖頭。其實就連鎮南方也感到納悶,按說就算是急着急救人質,舒逸也不應該如此表現,可這次他是怎麼了?
舒逸確實衝動了,可他的衝動不是因爲救人心切,他是他剛纔一直緊緊地盯着那個農家宅院,他看到院子中閃過一個身影,熟悉的身影,一個他認爲根本不可能再見到的身影。
他甚至懷疑自己看錯了,但到底是不是錯了總得看個明白,所以他動了。對於人質的安全他也並不是不在乎,只是他沒有選擇!
舒逸的動作很快,曲歌他們根本就追不上他。
院子的矮牆,舒逸一躍就飛了進去。
“什麼人?”院子里正在交談的兩個黑西裝見舒逸突然飛了進來,驚叫道。舒逸也不打話,他擡手便把二人給打暈在地,其實也不是那兩個黑西裝的身手不好,只是舒逸太強,再加上舒逸心中有事,出手更是又準又狠。
不過那人的叫聲已經驚動了屋裡的人,堂屋的門打開了,三個走到堂屋的門口,中間一個是個三十多歲的魁梧漢子,兩側分立兩個身穿黑西裝的男子。
那魁梧漢子望着舒逸,目光中帶着一絲憤怒:“你是誰?”
舒逸沒有回答,他的目光先是望向堂屋,又瞟向兩側的廂房。
這時曲歌和路永平也帶着人衝進了院子,曲歌和路永平他們手裡都拿着槍,七八枝槍的槍口對着堂屋前的三個人。曲歌叫道:“我們是國安局的,手舉起來抱在頭上,慢慢蹲下!”魁梧大漢和他身邊的人都楞住了,面對黑洞洞的槍口,他們哪敢亂動,舒逸看了曲歌他們一眼,也沒說話,擠開三人就向屋子裡衝去。
舒逸確定剛纔那個身影是進了堂屋的,他一邊往裡衝,一邊對曲歌說道:“曲處,找人質!”舒逸進了堂屋,裡面沒有人,舒逸擡進右腿跨過了通往堂屋後面那個房間的門檻,腳還未落地,他聽到了風聲!
風聲起,緊接着帶的是凌厲的殺氣!這殺氣很是濃郁,舒逸彷彿嗅到了死亡的氣息。
舒逸猛一擡頭,只見刀光就快到了眼前,舒逸沒有退,因爲退已經來不及了,更何況他還騎在門檻上,退得再快也快不過這一刀。
躲在暗處出刀的人心裡暗自得意,舒逸,這次你死定了!
可是得意的心情沒有維持多久,他原本以爲舒逸不可能躲過這一擊,卻沒想到他這一刀最後還是落空了。只見舒逸雙腿迅速前後分開,呈了一字型,整個人真正地騎在了門檻上。這姿勢雖然不算雅觀,可他的人卻直直地矮了下來,那一刀自然也就砍空了。
而舒逸就在刀過頭頂的時候一隻手鉗向了那握刀的手的小臂,用力一帶,身體起來了,身型一錯,擡腿,膝蓋狠狠地頂上了那人的腹部,他的另一支手中多了支槍,抵住了刀客的頭:“動一下我打死你!”
刀客沒有動,他不敢動,只是輕輕地嘆了口氣:“你是舒逸?”舒逸這時也看清了他的臉,一張馬臉很是沮喪,舒逸淡淡地說道:“鍾離春?”馬臉漢子點了點頭:“我是鍾離春!”舒逸問道:“剛纔有黑衣蒙面人呢?”鍾離春說道:“沒有什麼黑衣蒙面人,大白天的,誰會那樣打扮?”
舒逸當然知道他在說謊,一槍托打暈了他,進了房間。
房間裡還有一扇門,門是開着的,舒逸趕緊衝了出去,舒逸看到地上躺着兩個人,他們應該是路永平的手下。
不遠處是條狹窄的小路,通往山上,舒逸看到一點黑影正要消失在路的盡頭。
舒逸追了上去,這纔是他要尋找的目標,鍾離春被自己打暈了,那黑衣蒙面人也跑了,曲歌他們應該能夠救出人質,當然,如果人質已經被他們殺害了那又是另一回事!
不過一切在舒逸看來都不如追到前面的那個黑衣蒙面人,因爲只要抓到他,舒逸會弄明白很從事情。蒙面人的動作很快,但舒逸比他更快,漸漸地,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從最初的近百米,變成了三五米。
蒙面人感覺到舒逸馬上要追上自己,他終於停了下來,轉身望着舒逸,他一停,舒逸也停了下來。蒙面人象是在不住地喘息,望向舒逸的目光中帶着殺意。
舒逸在戒備着,防止蒙面人的襲擊,蒙面人動了,只是他並不是衝着舒逸來,而是突然竄進了右邊的一片茂密的竹林。竹林裡沒有一絲陽光,潮溼、陰暗,蒙面人想依仗着竹林的茂密而甩掉舒逸,可舒逸卻象是他的一條尾巴一般,緊緊地跟着。
終於,蒙面人再次停住了:“爲什麼咬着我不放!”蒙面人說話了,聽聲音應該是一個三四十歲的中年男子。
舒逸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因爲我很見見故人,他鄉遇故知本來就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蒙面人說道:“故人?誰是你的故人?”舒逸說道:“你啊!”蒙面人冷哼一聲:“我不認識你,我想你是認錯人了。”
舒逸“哦”了一聲:“既然你這樣說,就請你把臉上的面巾摘下來吧,讓我看看我到底是不是真的搞錯了!”說着舒逸一個閃身便出手了,只是他並不是想要攻擊那蒙面人,他的目的是想扯下那人的面巾。
“找死!”蒙面人輕聲說道。
蒙面人手中多了一柄短刀,他絲毫不畏懼舒逸手中的槍。舒逸也乾脆把槍給放回了身上,他知道這麼近的距離這槍也派不上什麼用場。
舒逸原本是想偷襲,摘下那人的面巾的,可是蒙面人繞竹一閃,躲開了。
蒙面人躲開的同時手中的刀切向了舒逸伸來的手,舒逸哪會讓他切到,手一揮,讓過了刀鋒,後面向那人的手腕粘去。
舒逸想扣住他的手腕,逼他棄刀!
只是舒逸小看了這個蒙面人,蒙面人的手腕確實被扣住了,可他卻沒有棄刀,他的刀脫手了,不,這不叫脫手,因爲那刀竟然被他用五指彈動着,就象人家轉筆一般的靈活,雖然道要差了一點,可刀的準頭卻不差,刀鋒竟然從刁鑽的角度划向舒逸的腕部!
舒逸心裡一驚,這刀玩得還真有水平,舒逸的另一隻手想幫忙,蒙面人的另一隻手裡又是一柄短刀,這次是刺向舒逸的心口!
舒逸只得放開了那人的手腕,後退了一步,這才躲過。可那人並沒有想要罷手,雙刀在他的兩隻手裡宛如舞蹈,不過這樣的舞蹈雖然美麗,更會要命,舒逸的速度和力量竟然在這一對短刀的面前發揮不出半分的優勢!反而被蒙面人逼得節節後退,甚至險象環生。
此刻舒逸感到震驚!怎麼可能,不可能,他不應該會這麼厲害,他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對手。他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認錯人了,不過就算是認錯人了,他在這出現就一定和案子相差,不管他是什麼人,自己都得把他留下!
可是留得下麼?舒逸的心裡很是苦澀。
舒逸留不下他,舒逸已經捱了三刀了,雖然都是皮外傷,但是舒逸已經清醒地認識到了自己根本不是那人的對手,他此刻真希望曲歌他們能夠馬上趕到,不然這個蒙面人就跑了。
“啊!”舒逸叫了一聲,因爲蒙面人的刀鋒狠狠地劃過了他的胸前,直下腹部!這一刀劃得很深,血一下子就滲了出來!舒逸一下子栽坐到了地上,蒙面人舉起雙刀,一個跳躍,猛地又向舒逸的雙肩插去!
舒逸忍着巨痛,滾向一側,這才躲過,但蒙面人也不容他喘息,再一次揮刀向他砍來,正在這時,舒逸聽到了遠處傳來曲歌他們的聲音:“快,分頭找,一定要找到舒處!”蒙面人也聽到了,他皺起了眉頭,遲疑了一下,接着轉身便消失在了竹林的深處!
舒逸被扶下山了,曲歌原本想帶着人去搜尋蒙面人的蹤跡,被舒逸攔住了。舒逸不想讓他們去冒險,蒙面人的功夫太高,曲歌他們根本就不是對手。
鎮南方見舒逸竟然受了重傷,他很是吃驚,雖然舒逸以前也曾被重創過,可那都是誤入陷阱,而且還是被羣毆的,此次單打獨鬥竟然會把舒逸傷成這樣,對手會是怎麼樣的人?鎮南方上前扶住舒逸:“老舒,到底是怎麼回事?誰傷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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