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越聽到有人敲門,擡頭望門外看了一眼,是盧興和另外一個年輕警察,她放下了手中的工作,迎了上來,臉上還帶着一絲微笑。
“盧隊,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胡越讓秘書給泡了茶。
盧興說道:“前幾天我和戚總見了一面。”他看了看胡越的秘書,那秘書識趣地離開了,盧興又對那年輕的警察說道:“你也先回避一下,我和胡總單獨談談。”年輕警察也出去了。
胡越見盧興這樣,她苦笑了一下:“看來他已經告訴你了?”盧興“嗯”了一聲:“是的,他對我說你們正在鬧離婚,是他主動提出來的,他在外面有了女人。”
胡越冷笑一聲:“他還長臉了,這樣的破事也好意思往外說。”
盧興淡淡地問道:“不知道胡總是不是見過那個蕭雅?”
胡越的情緒已經平靜了下來:“見過,那女人曾經和我也是朋友。”
盧興皺起了眉頭,這一點戚子軒倒是沒有說過。
胡越這才慢慢地告訴盧興,蕭雅以前是在一家美容院上班,胡越自己就曾經是蕭雅的客人,蕭雅做美容與按摩都很有一套,很多客人都喜歡她的手法。
女人做美容的時候都喜歡順帶着聊下天,一些家長裡短的姨媽話兒。
這樣一來二去的胡越和蕭雅也就熟悉了,有事沒事兩人還經常坐在一塊喝喝茶,聊聊天,吃吃飯,偶爾戚子軒也會加入,只是一直以來胡越都沒發現二人之間有什麼不對的,因爲戚子軒每次都是坐一會就走了,甚至對蕭雅表現出一種有意無意的疏遠。
後來蕭雅也不知道怎麼就從那美容院出來了,去了一家化妝品公司,這之後胡越很多時候再約她一起玩她都是以工作忙或者有事什麼的給拒絕了,時間長了,兩人的關係也就淡了。
可就在前不久,一天胡越無意中在戚子軒身上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香水味,當時戚子軒只說是應酬,客戶身上帶的味道,胡越起先也沒有當一回事,但後來胡越猛然想到,那香水不正是蕭雅最愛用的“最愛夜巴黎”麼?
蕭雅當時還得意地說這是她曾經的一個客戶送給她的,在華夏根本就買不着,那女人是去了巴黎,可是還和蕭雅保持着聯繫,蕭雅的香水幾乎都是那女人給寄過來的。
胡越的心裡就有了陰影,她心道難怪蕭雅漸漸和自己疏遠了,原來她竟然是和戚子軒搞到了一起,她爲這事兒質問戚子軒,可戚子軒卻否認了,還罵她神經病,她打電話給蕭雅,蕭雅倒是坦白,在電話裡還一個盡的道歉,可是道歉有用麼?道歉要有用還需要警察做什麼?胡越說那天她在電話裡也把蕭雅大罵了一通,她聽到蕭雅哭了。
那晚戚子軒沒有回家,胡越懷疑他是去陪蕭雅去了,對於戚子軒,胡越是有些鄙視的,雖然蕭雅搶了自己的老公,可人家敢作敢當,當着自己也承認了,而戚子軒呢,一個勁的詭辯,非得說自己是清白的。
不過胡越還真沒想過要和戚子軒離婚,她坦白地對盧興說,沒有戚子軒就沒有她的今天,當然,感激她談不上,只是捨不得戚子軒的錢,大唐雖然也算是成型的公司了,可是以大產的資產而言,根本不能和戚子軒那家公司相比,就算加上現在住的那套房子,也依然沒有什麼可比性,她說她不同意離婚就是這樣想的,如果戚子軒非得讓她同意離婚,那麼所有的資產做一個評估,一人一半,她可不想吃虧!
“胡總,我很想知道,現在你的大唐估價應該是多少?”盧興微笑着問道。
胡越想了想:“如果只算我自己的那部分的話,大概能夠折價一千三百多萬吧,加上我們現在住的那套小別墅大概一共一千七百萬左右,可是戚子軒的公司卻遠遠不只這個價值,據我所知,他的公司現在市值已經過了六千萬。加上我這近兩千萬,我們的共同財產就應該是八千萬,也就是說他必須於給我兩千萬。”
胡越解釋了一下,戚子軒公司是在他們婚後纔開辦的,開辦初期她也付出了一定的努力,一直到公司走上了正軌以後她才退出,抽了筆資金做起步,開辦的大唐。
其實對於他們夫妻間的財產糾葛盧興還真心不太感興趣,不過他還是裝做是饒有興趣的樣子,因爲馬上他要問到的問題一樣是與財產有關係。
“胡總,我想問一下,你在西苑小區是不是有一套複式樓,精裝修的!”盧興才問出口,胡越的臉色就微微一變,但馬上就恢復了正常:“盧隊,你們的工作還做得真細緻啊?好象這和你們沒有太多的關係吧?不會是戚子軒揹着我請你幫他對我的個人資產進行調查吧?”
盧興笑了:“這倒不是,我只是好奇。”
胡越的腦子轉得也很快:“盧隊,我在西苑買了一套房子不犯法吧?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那也應該算我的個人隱私對吧?你們這麼調查我很好奇是什麼意思?”胡越這話裡有話,她並不是什麼嫌疑人,警方這樣調查她的私產確實有些說不過去,她如果要追究也是有話說的。
盧興是什麼人,他既然敢找上門來心裡早就有了說法,盧興淡淡地說道:“胡總,孫凱案我們還在調查中,雖然說肖進南被冤枉的那筆錢已經查到了,但我們不得不慎重,對相關人員的經濟狀況進行調查,而胡總嚴格說來應該也算相關人員之一,我想胡總應該不會介意吧!”
胡越搖了搖頭:“介意倒是不介意,不過這個調查結果你會告訴戚子軒麼?”盧興眯着眼睛:“胡總,我想知道這筆錢是從哪出的?大唐的賬目戚子軒應該是清楚的吧?”胡越咬了咬嘴脣:“如果我說是和朋友合夥做生意的分紅你相信麼?”
盧興問是哪個朋友,胡越說出了一個名字:“肖凝玉,我投了筆錢在她那兒,做古董生意,你也知道這生意的利潤不小的。”盧興笑了笑:“確實不小,你們還有其他的合夥人嗎?”
胡越搖了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管投資,收益,其他的我一概不管。投資的錢我倒是從大唐抽的,後來也給還上了,去年六月吧,從公司抽了五十萬。”
盧興沒有再問什麼了,胡越既然這樣回答,說明她早就已經做足了功課,盧興又聊了一些戚子軒的事情,當他告訴胡越,戚子軒說孫凱有斷背的傾向時,胡越氣得臉都紅了,她直罵戚子軒無恥,說孫凱都死了還這樣造謠中傷他。
盧興沒有再告訴她戚子軒手裡還握有證據,就是那兩條短信。
盧興很認真地問胡越,孫凱是不是真有這癖好,胡越否認了,她說她最瞭解孫凱了,而且她還和孫凱有過那檔子事的,孫凱怎麼會是那樣的人?她爲了證明戚子軒在說謊,甚至不惜把自己給搭上了。
做生意的分紅?
舒逸皺起了眉頭,這個解釋聽起來很是不錯,而且她們投資並不多,每個人三十到五十萬的投資不等,而且她們都賺到了錢,那些本錢或是借的,或是自己的,不管怎麼說都已經還了本!
而且幾個人的錢都是投在肖凝玉那兒的,偏偏肖凝玉那兒還真有一個賬本,雖然是流水賬,但卻記錄着他們投的錢,做的買賣,分的紅。
鎮南方苦笑了一下:“是的,成勇也是這麼說的,孫紅梅告訴成勇,那錢是老岳母去借來的,已經還上了。”
鎮南方還說,借錢給孫紅梅岳母的人也找到了,證明確實有這麼一回事,好象沒到三個月孫紅梅就把錢給還上了,還付了點利息!
舒逸嘆了口氣:“借錢的事情應該假不了,其實這就是個幌子,偏偏我們還根本就無法揭穿,包括她們都在西苑買了房,這也無可厚非,因爲周敏竟然也是其中的一員,還給予了大家很大的折扣。而且她們都說了一個共同的理由,那就是之所以要這樣,瞞着家裡的男人,是因爲他們都覺得男人不可靠,胡越也好,周敏也好,現身說法,告訴她們,凡事給自己留一條後路,這很可能是她們最後的港灣!”
盧興點了下頭:“看來她們的準備還是蠻充分的嘛!”
鎮南方淡淡地說道:“就連後來我問周敏,既然明明和肖凝玉的關係不錯爲什麼還要在我們的面前做戲,她說其實並不是在我們的面前做戲,這戲早在傅龍活着的時候就上演着的,因爲傅龍與張超柱的緣故,兩個女人一直以來都沒能夠公開的交往,傅龍不許周敏和肖凝玉走得太近!”
舒逸笑了,小惠說道:“舒大哥,你還笑,現在人家已經形成了攻守同盟,這樣我們根本從她們身上就查不出什麼了。”舒逸搖了下頭:“也不盡然,至少她們已經躲不住了,全部從幕後走到了前臺,只是她們用這樣的方式使得她們的關係全都正常化了而已。別忘記了,還有一套房子呢,那房子是誰的?一定要把他挖出來。”
沐七兒皺着眉問道:“你覺得那個人應該和她們一夥的?”舒逸“嗯”了一聲:“那個神秘人物和她們的關係我想應該很不一般,甚至還可能是她們的主心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