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的時間裡,孫紅梅和蔣嫣然有過兩次接觸,一次是一起逛商場,另一次則是孫紅梅去學校輔導舞蹈,這樣的接觸應該是正常的。”當盧興問鍾南山這邊有什麼發現時,鍾南山有些沮喪地說道。
舒逸微微笑了笑:“小石,你對西苑小區的調查結果也說一說吧!”
舒逸這話一說,鍾南山瞪大了眼睛,西苑小區不就是那晚蔣嫣然辭別了孫紅梅後去的那個小區麼?此刻舒逸提及西苑小區,莫非他們查出了什麼?是不是查到了蔣嫣然與那小區的某人有什麼交集?如果真是,那麼自己又能夠多一條線了。
石磊拿起了手邊的小本:“經過這兩天來我們仔細的排查,我們發現一個有趣的事情,蔣嫣然、肖凝玉和周敏以及孫紅梅和胡越都在西苑小區裡置辦有產業,有的是用自己的名字,有的則是用了親友的名字。”
除了早已經知情的舒逸,就是鎮南方等人都是大吃一驚,這也太巧合了吧?
石磊頓了頓又說道:“而這個小區的開發商你們知道是誰嗎?”
鎮南方脫口而出:“傅龍!”石磊笑了笑:“明面上開發商是叫周鬆,周敏的堂弟,可是真正的大老闆卻是傅龍。五個女人的房子都在同一個單元,一梯三戶,就是樓上樓下,分別是十五樓和十六樓,可是十六樓還有另一套房,也是售出了的,只是那個人的資料就連房開商那兒也沒能查出來,登記的名字是李忠,對於我們來說,這個李忠是個神秘人。”
石磊說到這兒就停了下來,能夠查出這些已經很不容易了。
盧興歪坐着,手託着下巴,眯縫着眼睛:“看來舒處你的猜測沒錯,這幾個女人還真的有問題。”舒逸拿起了石磊給他總結的資料淡淡地說道:“這幾套房子除了周敏與胡越是用自己的名字購的房,其他幾個人都是用的別人的名字,蔣嫣然用的是她的妹妹蔣嫣紅的名字,肖凝玉用的是孫凱的名字,孫紅梅用的是她母親的名字。可是不管怎麼說,確實能夠讓我們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這五個女人彼此之間肯定有一種什麼樣的聯繫。”
他看了看手中的資料:“因爲她們五人都沒有真正一分錢,而當時操作這幾套房的那個人說,這一切都是周敏的意思,而且是瞞着傅龍的。”
鍾南山有些激動:“這麼說來我們是不是可以把周敏找來問話?”
舒逸說道:“南方,你正面和周敏接觸一下,問一下她這幾套房子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看看她有沒有什麼合理的解釋。”
鎮南方點了點頭,鍾南山說道:“那我能不能也問問孫紅梅?”舒逸說道:“你先別直接問孫紅梅,你去問成勇,看看成勇是不是知道這件事情,石磊,蔣嫣然的丈夫那兒你也問問,盧隊,胡越那兒你去吧。”
鎮南方又問道:“至於那個李忠,老舒,你看他和這些個女人之間是不是也有什麼瓜葛,如果他的資料真實,簡單,倒也罷了,可是偏偏他又是那麼的神秘,我覺得應該好好查查。”
石磊苦澀着臉:“怎麼查啊?我們把所有能查的都查了,這個人彷彿根本就不存在一般。”鎮南方皺起了眉頭:“那他們的房產證是怎麼辦下來的?”
石磊說道:“那登記身份證是假的。”
舒逸笑了:“這就好辦了,走正規渠道查,假身份證原本就已經違法了,該哪個部門去查,哪個部門就去查,挖下去,總能夠挖到什麼的,總有人會見過這個李忠吧!”
在會上,鎮南方並沒有把唐元築和“九龍翠玉瓶”的事情在這會上提起,舒逸曾經說過,朱毅要求這事情在有定論之前一定要保密。
散了會,舒逸他們就直接回了酒店。
在房間裡坐下,鎮南方纔把和小惠去馬王廟的事情說了一遍,對於鎮南方的分析,舒逸大多都還是認可的,特別是鎮南方提出的兩個瓶子的構想,他也很是認同。
“以你的意思,那就是李守義在幫着唐元築說謊,要知道他是不是在幫唐元築說謊也很簡單,你自己都說了,他是個奸商,商人重利而輕了義,只要能夠給他足夠的利益,他自然會告訴你實情。南方,你倒是很圓滑,這幅畫買得很值。”
小惠有些不明白舒逸和鎮南方在打什麼啞謎,鎮南方笑了笑:“所以我打算下次再讓他賺一點,不過麼,這錢是不是能報銷啊?”舒逸點了點頭:“可以,不過畫可得充公,放上幾年,我想應該還不只這個價格吧?”鎮南方嘟起了嘴:“那算了,我還是等它增值的好!”
鎮南方可是知道,赤石先生的畫的價值,升值的空間可是很大的,估計也就三五年估計翻上一翻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舒逸說道:“接下來你有什麼想法?”
鎮南方想了想:“穩住唐元築,既然我已經去會過那個李守義了,那麼我總得給唐元築一個說法,不過也不能太着急,怎麼說他們這個故事裡還有個年輕人不是?李守義說得有鼻子有眼的,我這兩天就好好在渝市周邊走走,找得到固然好,如果象我們推測的那樣,那人根本就不存在,盡了力,我們也只有信以爲真了,不是麼?”
舒逸笑了,鎮南方還真是小滑頭,他現在要面對的可是一個老人精,唐元築無論學識,遠見還是經歷都遠非鎮南方可比的,那麼鎮南方唯一的優勢就是智慧了。
小惠剛纔聽舒逸說只要給李守義足夠的利益,應該能夠讓他說真話,她才明白爲什麼鎮南方執意要買那幅畫,那是送給李守義利益,而且通過這樁買賣來建立查案以外的交情。
“我們是不是還要跑一趟馬王廟?”小惠問了一句。
鎮南方說道:“當然,不過不是現在,等我們渝市周邊逛了一圈之後再去找他,那個時候我們已經動過了,再去找他補充瞭解一些情況也就在情在理了。”
成勇沒有想到警察又來了,他的心裡鬱悶死了,自從鄧強案以後,接着就是趙瑞和死,偏偏這兩個人都和自己有些關係,警察又三天兩頭地找上自己,雖然單位裡的人都知道警察只是例行問話,但總是讓他的心裡有些不舒服的。
但他的臉上還是熱情地笑了起來:“兩位警官,請坐!”
鎮南方接過他遞過來的茶杯,吹了吹漂在上面的茶葉:“又來打擾了!”成勇說道:“哪裡的話,每個公民都有義務配合警方的調查不是麼?”
鎮南方品了一口,放下了茶杯:“成勇,你知道孫紅梅以她母親的名義在西苑小區購了一套住房麼?精裝修,傢俱家電也一應俱全。”成勇楞住了,這件事情看來他還真是不知道。
“小鎮警官,你們是不是弄錯了,西苑小區是什麼地方,那可是高檔小區,大面積複式樓,一套就差不多近二百平方了,一套在渝市就得管近三百萬,別說買這樣的房子了,就算你們送我一套,光裝修的錢我也花不起啊,二百平,精裝修,再精打細算五十萬跑不了吧?你們也知道,我和孫紅梅兩人就憑着工資,就算不吃不喝,你覺得我們能攢夠五十萬麼?”
“再說嘍,我岳父走得早,就岳母一個人,紅梅沒兄弟姐妹,靠我岳母的退休金又怎麼可能買那麼高檔的住宅呢?”成勇說罷笑了,就好象鎮南方說了一個最好笑的笑話一樣。
鎮南方從包裡掏出了那房產證的複印件推到了成勇的面前,成勇看了看呆住了,他望向鎮南方:“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可能?”接着他好象想到了什麼:“你們不會是懷疑我吧?我雖然是個小科長,可是我們單位可是清水衙門,沒有什麼油水的,而且我這個人公是公私是私,也不會做那種損公肥私的事情。”
劉星見成勇這樣子,他笑了笑:“成主任,你想多了,我們只是問問這件事情你是否知情罷了。”鎮南方也點了點頭:“成主任,既然你不知道這事兒,那我只好去問下孫紅梅了。”
成勇咬了咬嘴脣:“鎮警官,這事兒能不能讓我去問啊?”鎮南方眯起了眼睛:“這個恐怕不好吧,我這邊還等着消息呢?”成勇想了想:“你看這樣行不,我先和她溝通一下,有什麼消息我明天早上一定告訴你們,再說了,這事兒我去問可能她還會給我說實話,好麼?”成勇還是很維護他的妻子的。
鎮南方嘆了口氣:“那好吧,就麻煩成主任了。”鎮南方留下了那個複印件,就領着劉星離開了。
劉星有些不明白,爲什麼他們不自己直接去問孫紅梅,而要繞成勇這一圈。
“我們當然可以直接去問她,不過你想想,她們既然敢把房子都買到一起,應該早就已經想好了說辭,這說辭應對我們應該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可是卻騙不了自己的丈夫!我們對於她們平時的情況並不真正的瞭解,可是她們的男人卻肯定知道,想在他們的面前說謊就不容易了,就算她能夠說服男人和她們一起說謊,男人一是對這事兒事先沒了解,臨時知道一些也不會完整,所以我們很容易從他們的身上找到突破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