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廣門體育場的門口,一輛藍色的“路虎”就在舒逸他們車子前面的不遠處停了下來,沒有熄火,應急燈不停地閃爍着。
舒逸輕聲說道:“就是它了,你們在車上,我帶着人下去。”舒逸一隻手抓住了何偉青,慢慢地向前面走去,陸亦雷的目光緊緊地盯着前面的車子,他一直就不贊成舒逸這樣去冒險,他的意思這次交換讓自己手下的人去就行了,這萬一舒逸有點什麼閃失,到時候他也不好交待。
鎮南方微微一笑:“陸局,您就別擔心了,諸葛鳳雛應該不會耍什麼花招。”陸亦雷苦笑了一下:“你們別小看了這個人,他在華夏活動了近二十年,我們和他也打了不少的交道,每一次都差點抓住他了,可是每一次都讓他給逃脫。”
鎮南方點了點頭:“這是隻老狐狸,而且很是小心謹慎,哪怕是一點點危險氣味他都會及時撤退,想要抓住他確實不容易。”
正說着,就看到從前面的車上下來了兩個年輕人,一個攔在了舒逸的面前,另一個則從車裡拉出一個人來,果然是和尚。舒逸望着和尚輕聲說道:“釋情,你沒事吧?”和尚搖了搖頭:“沒事。”和尚看上去應該沒有受什麼委屈,看來諸葛鳳雛沒有說謊,他並沒有爲難和尚。
舒逸對面前的年輕人說道:“人我帶來了,交換吧!”年輕人點了點頭然後示意他的同伴放開了和尚,舒逸也把何偉青放開了。
年輕人拉過何偉青,三人迅速地上了車,車子開走了。
和尚一臉的愧疚:“先生,對不起,都怪我,給你們添麻煩了。”舒逸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說這個了,上車吧!”和尚跟着舒逸上了車,看到陸亦雷,和尚的臉上一紅:“陸局,你怎麼也來了?”陸亦雷微微一笑:“過來看看。”
鎮南方發動了車子:“老舒,去哪?”舒逸說道:“去醫院,看看遊雅麗!”說完他問和尚:“遊老怎麼樣?”和尚說道:“還好,他們這次沒有對我們對粗,倒是招呼得很好。”舒逸說道:“諸葛鳳雛找過遊老幾次?”
和尚皺起眉頭想了想:“兩次!”舒逸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就兩次,而且時間也不長,聽遊老說他是想知道《滿江紅》的下落。”陸亦雷也說道:“兩次?看來諸葛鳳雛並不是很在乎《滿江紅》啊!”
和尚楞了一下:“可他綁架遊老確實就是想拿到《滿江紅》,雖然他只來問過遊老兩次,也不能說他不在乎啊,或者他以爲遊老已經在他的控制之中,遲早他都能夠達到目的。”鎮南方笑了:“和尚,你聰明有餘,就是太老實了。不錯,他確實控制住了遊老,不過如果遊家真的還藏着《滿江紅》的真跡的話,這秘密或許就不僅僅是遊老一個人知道了。”
和尚想了想,點了點頭,鎮南方說的確實很有道理。
鎮南方繼續說道:“遊老的兩個女兒應該也知道,甚至在遊家工作了十年的那個保姆也可能知道。就算是遊雅馨已經死了,保姆也不在了,可遊雅麗還在,他是不是應該也會打遊雅麗的主意。”
和尚說道:“可如果能夠從遊老的身上突破,他還有必要打遊雅麗的主意嗎?”舒逸說道:“爲什麼沒必要?萬一遊雅麗把秘密泄露出去了,這其中就出現了時間差,他從遊老那即便得到了什麼提示,可是已經晚於了遊雅麗的泄密,那麼他做的這些事情還有意義嗎?”
陸亦雷說道:“所以我才說他對《滿江紅》並不象他自己表現出來的那樣志在必得。”和尚說道:“那他爲什麼要這樣做?”舒逸淡淡地說道:“是想讓我們相信他的目的只是《滿江紅》。”
鎮南方一邊開着車一邊輕聲問道:“老舒,那你覺得他真正的目的會是什麼?”舒逸笑了:“你覺得呢?你有什麼想法?”鎮南方說道:“他是個老狐狸,所以我覺得他的行事不能夠以常理來思考。”
舒逸點了點頭,陸亦雷也說道:“小鎮這話說得對,我也覺得他所謀者大!”和尚苦笑了一下:“你們是不是太看重他了,我倒是覺得他應該沒有這樣的心機。”鎮南方說道:“你別以爲你見過他兩次就很瞭解他了!”
和尚沒有再說話。
鎮南方這才說:“諸葛鳳雛這次主動向我們提出合作,而且態度放那麼低,從最初的放閆錦源接着又用和尚換何偉青,他一直都表現得中規中矩,很是做足了合作的架勢,可越是這樣我就覺得心裡越是沒底。”
他看了舒逸一眼:“老舒,我甚至覺得何偉青對他根本就沒有一點意義,而他提出用何偉青交換和尚不過是要把我們送到許大志的面前,讓許大志對我們下手。”舒逸說道:“不,他算準了許大志不會真對我們出手,他的目的更象是讓許大志把我們給困住。”
舒逸望向陸亦雷:“然後他應該也清楚,就算許大志敢困住我們也不會困太長的時間,但對於他來說,很多事情只需要幾個小時,或者十幾個小時就能搞定,只要我們沒有從中破壞!”陸亦雷這才說道:“我馬上讓他們查一查,這十幾個小時的時間裡有沒有發生什麼重要的事情。”
陸亦雷的話讓舒逸的眼睛一亮:“陸局,你讓他們着重看看軍事科學院!”陸亦雷不解地問道:“爲什麼?”舒逸說道:“感覺,而且在我和203研究所接觸過後我就想過要查查軍科院的,還沒來得及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陸亦雷聽明白了:“你是說諸葛鳳雛已經猜到你要查軍科院了?”舒逸點了點頭:“這一點都不奇怪,既然已經對上了軍科院下屬的研究所,繼續向上挖是必然的。”鎮南方笑道:“這個諸葛鳳雛也真是個人物,我們見面的時候他竟然還主動提醒我們203研究所不是‘心靈感應’研究的主體。”
陸亦雷也笑了:“他居然這麼說?”舒逸苦笑着點了點頭:“是的,也就是他這樣說我才決定把調查軍科院的事情暫時放一放。”陸亦雷不解地問道:“爲什麼?你不是已經懷疑了嗎?”舒逸說道:“我是有所懷疑,可是諸葛鳳雛這話分明是把矛頭直接指向了軍事科學院,我想他是不是想把我當槍使!所以我就把調查軍科院的事情推後了。”
陸亦雷已經打了電話讓人去查一下。
“舒逸,沒想到連你也着了他的道,看來我們這個對手對於人的心理把控也是很厲害的。”陸亦雷笑道。鎮南方冷笑了一聲:“他還是個很自負的人,一個小鬼子,竟然敢叫諸葛鳳雛,當真以爲自己算無遺策啊!”
陸亦雷輕聲說道:“臥龍、鳳雛他都想佔了,還真當我華夏無人。”
陸亦雷的手機響了:“喂,我是陸亦雷!”陸亦雷接聽電話的時候眉頭攢到了一起,擰成了一股麻花,果然是京城那邊出事了!舒逸的心裡隱隱有些擔憂,見陸亦雷掛斷了電話,舒逸才問道:“是不是軍科院那邊出了什麼問題?”
陸亦雷點了點頭:“就是昨晚,也就是我上飛機來玉山之後沒多久,軍科院的三位院士相繼失蹤了。今天一早他們才發現的,而這三個人曾經都和‘共感覺’研究的資料有過些接觸。”
鎮南方說道:“一下子失蹤三個人?”陸亦雷點了點頭,面色很是凝重:“你們也知道,軍科院的家屬區是沒有太多戒備的,他們到底是怎麼失蹤的,去了哪了到目前爲止都沒有一點線索。”
舒逸問道:“早上就發現了爲什麼一直不報告?”陸亦雷苦笑了一下:“現在纔是下午兩點,失蹤不到二十四小時是不能定性的。”舒逸又問道:“那他們怎麼知道是昨晚你離開京城的那個時段失蹤的呢?”
這很重要,如果他們真是在那個時間段失蹤的,那麼就能夠確定這件事情與諸葛鳳雛有關聯了。陸亦雷說道:“當班的門衛看到三人相繼出門的,不過當時門衛也沒有把這事情放在心上,軍科院也經常加班的,從家屬區到辦公區就得經過兩個街區,雖然不遠,但街區並不是內封閉的。”
鎮南方問道:“是相繼離開的?而不是一起走的?”陸亦雷點了點頭,鎮南方說道:“門衛有沒有說當時他們的神情怎麼樣,自然不自然?”陸亦雷苦笑道:“門衛並沒有說,那時候已經是大晚上了,或許他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舒逸說道:“陸局,馬上找人把這個問題搞清楚,很重要,至少能讓我們判斷出他們是自己主動離開的還是被迫離開的,又或者是被人做了什麼手腳。”陸亦雷說道:“好的,我馬上安排。”
舒逸想了想說道:“這樣吧,陸局,我們倆馬上回京,這件事情還是我親自去查吧。”陸亦雷聽舒逸這樣說忙說道:“這樣最好,你親自出馬效果估計會更好。”舒逸對鎮南方說道:“南方,這邊你也留心下,我估計這三個人之中至少會有一個到龍城來,如果發現了他的蹤跡就把他扣下,那人十有八九就是一手促成‘心靈感應’研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