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世元年,十一月之十六。
古語有云,十五的月亮十六圓。
圓月當空照,地白風色寒,落盡瓊花玉,雪花大如手。
永地,大稷王都之稷下學宮。
大雪飄搖,夜風簌簌。
書香小院,一位夫人,虔誠跪於月下香案之前,向蒼天焚香禱告着。
“夫人,九歌不會有事的。”
“君澤先生也說了,這天下間無人能拿得住九歌。”
楚清河拿着一件襖子,輕輕披在宋楧身上,將她扶了起來。
盞茶過後,待情緒逐漸穩定了下來。
石頭?!
楚辭眼中透着疑惑。
楚辭看着這四個字,有些哭笑不得,不禁對這位墨家始祖泛起了濃厚的興趣,這老小子若是還活着,必然是個有趣的人物。
“恩人在此,你這毛小子喚個什麼玩意?”
這是真怕後人找不到,特意給你立個石碑。
咿呀。
“阿爹,阿孃。”
這十幾天來,他從寒沙城而出,沿着前往陸縣的路途,特地尋找着長翅膀的魔物。
突然,楚辭頓了頓腳,他想到一個事。
倒是楚清河,在激動心情平復之後,開始疑惑了起來。
羽白輕衣,問心單掌行禮。
“阿爹阿孃,兄長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阿爹阿孃不用擔心,兄長被抓之事傳出的第一刻,天羽就已經派遣了十幾撥探子入烈陽打探消息,就目前傳回的消息來看,這事應不屬實。”
這等魔物,小白是可以吞噬的,有利於小白的蛻變。
雲國境內,北川郡,陸縣。
經過幾年在外的歷練,尤其是跟着項天羽,常年都在軍旅之中,楚虞已然是褪去了昔日少女稚嫩,身上更是多了一分軍旅鐵血,與那一份柔美融合的恰到好處。
這是他當年剛從石開火口中得知「森羅地獄」是一座山的時候,心中產生的戲謔瞎想。
一道紅衣身影,映入楚清河夫婦眼中,二人都是一怔,隨即眼眸中露出不敢置信至激動的喜色。
楚辭望着這隻被他斬了首的魔物,眉頭微微皺着。
「森羅地獄」,這乃是墨家始祖耗費畢生心血打造的絕世殺器,怎麼可能會被一個山野村夫知曉。
“狗娃子,快快快,快去找幾個人,把那塊石頭搬出來給恩人看看。”
倖存的村民們皆是朝着楚辭與問心的背影,作揖或是跪地大拜,感謝恩人。
接着,這小老頭也不管楚辭有點懵的表情,連連的朝着村子內大喊。
“墨家始祖,實乃人才。”
“恩公有所不知,咱們腳底下這座山,其實就叫做森羅地獄,當年還立了個石碑在山口,後來村裡人覺得,取這麼一個瘮人名字,方圓百里都沒女娃娃敢嫁到咱村裡,所以後來村裡人一合計,就把那石頭碑給收了起來。”
“天下合縱攻嬴,約定開春會盟於大稷風鹽城,風軍亦是合盟之一,女兒原本是等開春後與天羽一同前來,可女兒心中甚是思念阿爹阿孃,所以就先行來了永地。”
那是一位女子,身披紅衣大氅,淚着眼眸,飛奔到宋楧身邊,猛的撲入了宋楧的懷中。
“有的有的。”
反正,死馬也當活馬醫一次,又是折身走回了村子。
話說到這裡的時候,村裡幾個精壯的小夥子,合力擡着一塊雙人高大石走了出來。
楚辭身披紫貂大氅,折身離去。
楚虞後退了幾步,恭恭敬敬朝着楚清河夫婦跪了下去。
這村的村長,亦是這附近的里長。
……………
可見當今這天下,有多少武者在這場詭異大爆發中陷入了魔化。
“走吧。”
“我問你個事。”
院門,被推開了。
小老頭連忙是作了個揖,連聲答道。
“第七隻。”
至於具體的,楚辭還真沒個準,只能先盲目把這陸縣大致搜一遍,不過搜索至今,未發現任何關於「森羅地獄」的線索。
宋楧連忙是上前抱住楚虞,揉着楚虞發紅的額頭。
楚虞笑着說道,接着看了眼還在焚香的香案,似是猜到了什麼,眉頭微微皺起,略微沉聲。
今夜之宋楧,便是睡到一半,驚醒焚香。
“阿爹,阿孃,言思不孝,當年險些害我們一家陷入滅族險境,更是不顧阿爹阿孃,與人私自離去,言思給阿爹阿孃磕頭賠罪。”
“你這傻孩子,磕什麼頭,快起來快起來。”
里長老頭愣了片刻之後,竟是連連點頭。
接連三個響頭,每一個都是磕的邦邦響。
宋楧一時心情激動,嘴裡雖然罵着,可怎麼都是不鬆開懷中女子,說着說着,亦是哽咽的哭了起來。
這會,應是在風國都城虞都纔是。
里長老頭見到楚辭折回身來,有些不知所以,還以爲楚辭是來索要報酬,下意識要脫口而出‘小村貧弱,無錢帛爲報,還請恩公入村,挑選兩位芳華女子爲婢’。
當走到村口的時候,正好遇上這村口走出的一位佝僂老頭。
擡手一點,火引之術。
洶洶烈火燃起,將這魔物煉製成灰白色丹丸,接着一揮手,收了起來。
“恩公請問,老朽必定知無不答。”
正當楚辭覺得自己這問話可笑無聊之時。
“三叔公,三叔公…!”
………………………
就在此時。
這一郡,是當前雲王魏羨控制的三郡之一。
小老頭很是生氣的怒斥一聲,朝這小夥屁股就是一腳踹了出去。
楚辭記得石開火給他留下的暗語,那「森羅地獄」,就在這陸縣之地。
楚辭之所以皺眉,是因爲他覺得這詭異大爆發的出現,以至於這天地詭異之氣驟升的太快了,這才僅僅只是十幾天,而且他也只走了一條道,竟然一路上就遇到了七隻極道魔軀。
楚辭看着這個比自己矮一個頭的佝僂小老頭,他要問的這個問題,對於楚辭來講,只是聊勝於無。
“阿彌陀佛,無量天尊。”
楚辭問出這話的時候,他自己都覺得有點可笑。
因爲長了翅膀就意味着是突破極道再魔化的魔物。
說罷,轉過頭亦是抹了抹眼角的淚。
旁側的楚清河看着這哭成一團的母女,嘟囔了一句。
話雖如此說,楚清河眼底的憂慮,不比宋楧弱分毫。
楚虞站起身來。
‘女人家家的,沒點出息,就知道哭。’
對於楚虞的蹤跡,楚清河並非不清楚,當今風地風王已然被架空了,就是個擺設,整個風地軍權都握在項氏一族項天羽手中,而楚虞作爲項天羽的紅顏知己,必然是相隨在側。
小夥深吸了口氣,大聲喊了出來。
“你這丫頭,怎麼突然就出現了,怎麼都不提前知會阿爹阿孃一聲。”
“好什麼好?”
“找一樣東西。”
“恩公這是?”
其上‘森羅地獄’四個字,龍飛鳳舞。
此時,一小夥從村尾快速跑了過來,臉色很是慌張。
“我,我方纔從村尾往山下看,好,好,好…”
自從‘刺殺始皇之人被抓歸烈陽’的消息傳來,他與宋楧便是日夜不安,哪怕是睡着,亦是噩夢連連。
虞都這個名,是項天羽改的,其中意思,有心人一眼便可明瞭。
“我很好奇,伱來這地方做什麼,這陸縣之地,這幾天都快走遍了。”
甚至連人選都瞬間想定了,能夠追隨這等強者左右,爲奴爲婢,亦是這村野女子的幸事。
“言思,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陸縣三十里之外的一處山野村莊,此時村民都是嚇得瑟瑟發抖,有些則是撲在親人的屍首上痛哭,而在這村莊中心的大槐樹下,一尊被斬斷頭顱的魔物四仰八叉的躺着,灰白色的魔血流淌一地。
問心與楚辭並肩而走,如八爪魚一般抱着楚辭的小白,此時半睡半醒的狀態,用小腦袋在楚辭胸膛蹭了蹭,嘴裡時不時發出‘吧唧’‘吧唧’的聲音。
“你這附近,可有一座山叫做森羅地獄。”
“好多當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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