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等捱打,是最不聰明的選擇。也完全不符合刀爺的作戰風格。刀爺的作戰風格,就是一往無前的衝擊,是那無堅不摧的氣勢。用手中的利刃,斬殺一切敵人。最鋒銳的進攻,可以取代一切被動挨打的防守。
哪怕是拼着捱打幾下,也要將進攻思維貫徹到底!
只是,這陰煞流箭也不過是賀晉諸多手段的其中一種,他壓根就沒指望用這陰煞流箭一口氣解決掉刀爺。說白了,跟陰煞絲線一樣,這陰煞流箭也不過是第二道開胃菜罷了。
賀晉在射出萬千陰煞流箭後,其身後忽然大冒黑煙,兩股充滿陰煞氣息,魔性十足的黑煙形成詭異的煙柱,從他身後鼓盪升起。陡然間,這黑煙擴散開來,從濃濃的黑煙中跳出兩個身形龐大的怪物來。
這兩頭怪物面目猙獰,形態異常恐怖,背上長着一堆大肉翅,跟賀晉此刻的形態有些相似,但怪物前爪後腿都明顯充滿了勁爆的金屬質感,那身體就好像金屬鑄就,給人一種異常炸裂的感覺。
這怪物倒是沒有長到十多米高,論個頭高度,大約也只有七八米的樣子。但一對大肉翅張開,卻也超過了十米的寬度。最重要的是,這怪物的前爪都長着四根鋒銳的爪牙,每一根散發着鋒銳的光澤,堪比那無堅不摧的神兵利器。
而怪物的兩條下肢,也同樣粗壯有力。尤其是爪子異常粗厚,顯然具備極強的抓握能力。
且其下肢的腳掌直徑巨大,正常人類的一顆腦袋在它的抓握下,就好像正常人類首長抓一顆糖豆那麼輕鬆。
這兩頭怪物騰起大肉翅,一左一右,毫無顧忌地朝刀爺攻去。顯然,這也是極爲擅長近身肉搏的怪物。單看它們那炸裂的金屬質感的肉身,那恐怖的肌肉線條,就知道它們的肉身強度,恐怕是不遜色於刀爺變身之後的肉身。
刀爺的優勢在於其十多米的龐大身軀。論高度,也許這兩頭怪物迭在一起,才能跟刀爺的身高比肩。
可這兩頭怪物的強大,顯然不在於高度。而在於它們的機動性,在於它們居高臨下的優勢,以及它們炸裂的身體力量。
單就力量來說,這兩頭怪物顯然是有能力跟刀爺比拼一下的。
賀晉召喚出的兩頭惡魔一般的怪物,兩隻前爪虛空一抓,竟各自手中都抓着一把如死神鐮刀一般的武器。
呼嘯而至的鐮刀,劈頭蓋臉朝刀爺的要害斬來。
而且是居高臨下,藉助高空優勢的俯衝攻擊。刀爺哪裡敢怠慢?心中暗罵一聲見鬼。他也是被對手一個接一個的手段給打的有些腦袋發矇了。對方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怎麼會有這麼多底牌手段?
怎麼官方的人,路子也這麼野的嗎?這傢伙的手段明顯是偏向陰邪一路,這種人應該跟自己是一個陣營纔對,怎麼跑到官方的隊伍裡去了?有這麼強的能力,幹嘛要跟着官方混?難道當官方的狗真的那麼有勁嗎?
刀爺心裡吐槽,手底下卻絲毫沒有含糊。手中的戰刀揮舞,與這兩頭惡魔怪物鬥得那叫一個酣暢淋漓。
雙方的優勢都發揮到極致。刀爺體型龐大,力量上佔據一定上風,攻擊範圍和攻擊力度具備優勢。
而惡魔怪物擁有一對肉翅,機動性佔優,居高臨下攻擊,而且是以一打二,左右夾擊,可以打得刀爺左右難以兼顧。至少無法一門心思地去專注對付其中一頭。
要是單體作戰,一頭惡魔怪物的戰鬥力,可能還是要遜色刀爺一籌。可兩頭惡魔怪物配合,顯然是打出了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
這種僵持之局,刀爺一時間倒不至於落敗,但顯然也沒有什麼獲勝的機會。雙方你來我往,看那架勢,恐怕沒有半天時間都很難分出勝負。
刀爺卻夷然不懼,他現在的法體是出於巔峰狀態,持久力根本不用擔心,就算戰到天明,他也完全有這麼能力。
而這兩頭怪物,是對方召喚出來,估摸也是對方最後的底牌。這種召喚惡魔,短時間內戰鬥力肯定沒問題,可時間久了,這惡魔的持續力到底能維持到什麼程度,可不好說。
這種召喚怪物,都是靠精神力維持的,在刀爺看來必然不可長久。他刀爺能堅持半天,對方能堅持一個小時兩個小時的巔峰戰力,恐怕就要謝天謝地了。
基於此,刀爺根本不懼持久戰。
因此,刀爺試探了幾下,發現無法迅速將這兩頭怪物幹掉。這兩頭怪物的戰鬥力,絕對可以跟他匹敵,絕不是那麼容易輕鬆斬殺的。除非他要拼個兩敗俱傷的下場。
刀爺是聰明人,他很快就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因此,他的進攻依舊犀利,卻不再打算一口氣將對方吃掉。而是在勇猛之餘,保持了足夠的耐心。他決定跟對方打一個持久戰。
只要對方的精神力消耗到一定程度,這些惡魔怪物的戰鬥力一定會弱下來。到時候,就是他刀爺砍下對方腦袋,進行絕地反攻的最佳時機。
而賀晉是何等老到的眼力,無數實戰的經歷,讓他很快就看出刀爺的如意算盤。
賀晉也是暗暗有些吃驚。戰鬥到這一步,他發現,對方的堅韌程度超出了他的預期,確實比之前那些蝦兵蟹將強了太多。
情報顯示,這個刀爺和這個基地的創始人謝春,是詭異之樹在這一帶唯二的代理人。
這人的實力確實跟之前的阿貓阿狗全然不是一個檔次。
一般的對手,在賀晉的陰煞絲線下,基本就沒有幾個活口了。能讓賀晉動用陰煞流箭的,就沒有幾個。
更別說他都召喚出惡魔怪物來,居然還沒能迅速拿下對方。
正如刀爺猜測的那樣,這種召喚怪物,只能打短期之戰。因爲這種召喚怪物對精神力的消耗,確實是巨大的。
就算全力維持,賀晉也頂多能支持它們作戰兩個小時的樣子。一旦過了那個時間期限,必將戰鬥力下降,甚至無法維持。
而對方也預判到這一點,竟是打算跟他打持久戰。
賀晉怎會讓他如願。他知道,自己必須祭出最後一手底牌了。這樣的對手,絕不能給他喘息之機,必須在具備優勢的情況下,一口氣將對方鎮壓,打到他不能翻身,將他打入十八層地獄!
這最後一手底牌,之前賀晉跟三狗對戰的時候,就曾經施展過。
狂魔化!
不是召喚惡魔怪物,而是本體附魔,本體狂魔化!其實跟現在刀爺的情況有些相似,但又不盡相同。說白了,就是讓自己法身短時間內狂魔化,從而激發無比強大的戰鬥力。
當初跟三狗對戰時,他的狂魔化掌握得還不是很嫺熟,反噬力很強。最終讓他元氣大傷,而且還沒贏得三狗,最終還是被三狗血脈壓制,打的十分狼狽。
可如今,他的狂魔化掌控,肯定遠超當初,也更有心得一些。
但狂魔化一定是有反噬力的,這是無法完全根除的副作用。只要他使用狂魔化這一手底牌,這個反噬力一定存在。
簡而言之,就是狂魔化的時間越長,反噬力越強。狂魔化時間越短,則反噬力越少。
如果只是三五分鐘的狂魔化,那麼這反噬力對現在的賀晉來說,基本可以忽略不計。
但若狂魔化超過半個小時,那麼風險就會急速增加。一旦超過一個小時,他的本體意識就有可能被惡魔完全取代,真正成爲魔頭,本我意識會徹底被抹除,從而成爲一個地地道道的怪物魔頭,不再有賀晉這個人存在。
因此,賀晉對這最後一手底牌的使用,一向是非常謹慎的。
而此刻,賀晉已然下定決心。
不能再等了,戰鬥必須在此刻結束。賀晉重重在胸口拍了幾下,體表那層詭異的灰黑色,變得越發濃郁起來。周身涌起一道道黑色的油光,透着無比詭異的光澤,軀體表層竟有一次開始變化,並且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變大。
好傢伙!
二次變身的賀晉,血貫瞳仁,就像一頭太古的魔神從沉睡中甦醒,帶着原始蠻荒的力量,掀起巨大而恐怖的威壓,讓四周的空氣都爲之一滯。
遠遠躲着的刀爺兩名心腹,在百來米開外,都能感覺到那種恐怖的氣息,讓他們的呼吸都變得不順暢起來。
彷彿那種威壓就能讓他們氣血翻涌,乃至爆體而亡。二人忍不住又退出了百十米遠。即便如此,依舊感覺不到足夠的安全感。
如此恐怖級別的戰鬥,哪怕他們隔着二三百米,也完全不存在任何安全感。只是,他們不能再退。因爲再退的話,就已經觸及到外圍林一菲和毒蟲護法佈置的底線。
一旦再往外逃,他們就將被毒蟲給吞沒。
前後似乎都是死地,讓刀爺這兩名心腹也是痛苦不已。
不過,賀晉的心思顯然沒在這種小角色身上,徹底狂魔化的他,爆發出一聲發泄式的怒吼。那咆哮聲起,就如平地驚雷,聲波一浪一浪地向外擴張,地面空中同時掀起一陣恐怖的音波衝擊,響徹整個基地。
而四周的房屋建築,花草樹木,在這音波的衝擊下,都是搖搖欲墜,紛紛摧折倒地。
賀晉的法身,須臾之間就漲到了十多米。這也比當初跟三狗對戰時提高了很多。當時他也就能擴張到七八米的程度,那已經到了他當時的極限。
而今,他的擴張高度,完全可以匹配到刀爺差不多的水準。而且還沒有觸及到賀晉的承受極限。
不過,這個高度顯然已經夠了。
變身後的賀晉,巨大的手掌往背後一抓,竟然抓起了一把大錘,這大錘的長度也足有十米開外,比他的身體高度也差不了多少。
這長柄錘的錘體,是一個碩大的金瓜,直徑恐怕都有三四米長。
如此笨重巨大的長柄錘,在賀晉手中,此刻就跟一根麻桿一樣輕鬆揮舞,足可見二次變身後的賀晉,擁有着何等恐怖的力量!
感受到異變的刀爺,這回是徹底變色了。他心裡頭已經開始罵娘。
特麼的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哪裡冒出來的混蛋!怎麼還有底牌?
要知道,刀爺的底牌已經打完,他也覺得對方召喚惡魔應該是最後的底牌了!誰能想到,對方居然還有一手狂魔化的底牌。
這特麼已經是二次變身了!
刀爺心中那叫一個鬱悶!一種極爲不安的感覺涌上心頭。這個足以和他媲美的巨人惡魔,絕對不是他輕鬆可以解決的。
兩頭肉翅惡魔已經讓他打起十二分精神了。再加入一個更加巨大的狂魔,刀爺知道,自己根本不具備以一敵三的能力。
賀晉當然不會給刀爺脫身的機會,掄起勁爆的長柄錘,呼嘯而起,對着刀爺的腦瓜子猛擊而去。
都到這份上了,必須是拳拳到肉,不給對方一點喘息的時間。玩的就是肉搏,打得就是這種簡單粗暴的風格。
刀爺一下子就感覺到無比壓抑。
僵持的戰局加入一個實力可以跟他媲美的生力軍,這就不是吃力了,而是妥妥的被碾壓。
沒挺幾個來回,他整個人就呼吸不暢,手腳痠軟起來。掄動戰刀的手臂,也開始變得吃力去起來。
賀晉的重錘實在太剛猛了。
刀爺甚至都懷疑,這傢伙該不會是鐵匠出身吧?怎麼這重錘掄得如此嫺熟?正常人用兵器,哪有用這種重錘的?
要不是那兩頭肉翅惡魔在一旁騷擾,讓刀爺跟賀晉兩個變身巨人對戰,刀爺一定非常樂意,他絲毫不覺得自己會落入下風。完全可以跟對方痛快地幹一仗。
可現在,他不但享受不到這種酣暢淋漓的對戰,相反,此刻的每一秒都堪稱折磨。
三頭巨型怪物圍着他一個人狂轟濫炸。哪一頭都不能讓,讓哪一頭都不合適?
讓任何一頭,但凡往他身上招呼一下,都足夠讓他喝一壺的。
同級別的攻擊強度,哪怕他肉身強悍,也不可能完全無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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