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嚇傻了,而那領頭之人慘白着臉,愣愣地看着那一幕。
天啊!
他們只覺得一股子又麻又冷的東西從腳底心直接竄了上來,頭皮都一層一層跟着發麻。
幾人狠狠地打了個顫。
有個膽小的道:“頭,此地不宜久留。”
地上已經死去的男人瞪大着雙眼,脖子處幾乎被咬地只剩下一層皮連着了,而他的手痙攣般地緊緊揪住土地,四肢扭曲成了十分古怪的模樣。
這屍體,每每多看一眼就會讓人惶恐不安,心神不寧。
“頭,誰知道那個頭顱還會不會回來。以我看,那頭顱就是這些日子鬧得沸沸揚揚的包子鋪兇手,頭,咱們快走吧。”
那領頭的本來還拿不定主意,一聽說可能是那包子鋪的兇手,便嚇得面無人色。
那頭顱可是連豬狗都不放過的。
眼前一片陰森森的稻田,誰能知道她會從哪裡鑽出來?
要是被啃了一口,還有命嗎?
領頭那人也不管要不要去追宋茗微了,命要緊。
就領着人回去了。
宋茗微長舒了一口氣,她這回倒是學乖了,也不走到那屍體邊上去看。
用尾巴將自己托起來,這般凌駕在男人的屍體上。
死法與包子鋪三人一樣,與這村莊裡死去一家三口也是一樣的。
那個頭顱……
宋茗微總覺得有些熟悉,像是哪兒見過似的。
她思慮了一番後悄然離去。
而莊園裡頭,樂陽大公主大發雷霆。
這樣好的機會,就這麼被宋茗微溜走了。
她想到了那個木偶娃娃,更是生出了無名怒火。
宋茗微這個禍害!
也不知道懷安現在怎麼了,這麼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說沒就沒了。
她咬牙切齒,目露寒光。
手下所有人都沒敢擡起頭來,個個噤若寒蟬。
“去,讓牙婆隨時去買些丫鬟奴僕來。”
爲首的家丁一聽,渾身一顫,點了點頭。
第二天天色大亮,整個京城都處在了沸騰之中。
因爲京郊和城區都都發生了吸血案件。
這一次,順天府尹幾乎是覺也不睡了,懸賞能人異士,更是挖掘所有可疑之人。
不過短短几日,不怎麼擁擠的牢房滿了。
而被關進去的,都是寫雞鳴狗盜之輩。
順天府尹頭上烏紗帽幾乎要戴不住了,這時,他只要再跑去相國寺,請求雍親王的幫助。
雍親王答應後,他涕淚橫流地離去了。
此時,相國寺大悲閣之中,一道鬼門剛關上。
那王老二的娘子白氏剛離去。
硃紅的袈裟在檀香氤氳的之中若隱若現。
只見允稷雙手合十,輕闔的雙眸上長睫微閃。
“竟有人用降頭術。”
降頭術,分高級和低級。
低級的降頭術用的是蠱蟲,將蠱蟲種到被降頭的人身上,那人便會愛上施法之人。
而高級的,便是拿到被施法之人的衣物,或者頭髮皆可,但爲了讓法術能永恆,必須要吸取血液。
是誰用了降頭術?
爲了套牢誰呢?
這樣的術法何其危險,如果一不小心,施法者的頭顱就回不去了,極有可能喪命。
然而,目前看來,施法者倒是安然無恙。
誰被下了降頭?
允稷從蒲團上站起來,這降頭術極爲高深,施法的過程也很是隱秘,只有法術大成了,施法者纔不會繼續吸收鮮血。但是,只要法術還未成功,必然還會有人死亡。
“是個女子,生地很漂亮,她的頭飛來就把那包子鋪的三人給弄死了。當時我嚇傻了,可不知道爲什麼她沒有殺我,只把屍體留給我,我一向最恨包子鋪那騷貨,那天晚上又吃了點酒,就把他們的屍體肢解了。可是,殺人的人不是我。”
這是白氏離去前最後的話。
允稷拿起了一張紙,上頭畫着一幅畫。
那畫中的女子有一雙漂亮的杏眼,臉上大部分都被頭髮掩蓋,嘴型大概能看出來。
別人或許看不出來,然而他一眼就能看出這女子的容貌。
他將那張紙丟在了紙簍子裡,轉而看向了不遠處的香樟樹。
那是宋茗微的臉。
一張與宋茗微一模一樣的臉。
確切地說,是和小玉一模一樣的臉。
與此時的宋茗微只不過是些許輪廓上接近而已。
是誰?
是要陷害茗微,還是隻是想用降頭術控制男人的愛?
彼時,門開了。
一道黑色的身影從日光中走來,他白皙的臉上神情沉重,冷硬的脣角緊緊地抿着。
他身後一批黑衣人紛紛駐守在外,個個都面容冷硬,不苟言笑。
一些慕名而來的女子見狀,悻悻然地離去。
紛紛嘆息,好不容易能看到二美聚頭,偏偏就隔着這麼一堵人牆。
有女子藉故暈倒在這些黑衣人面前,然而日頭暴曬,她幾乎被快被曬成了人幹這些黑衣人也目不斜視,根本沒有將她放在眼裡。
她氣地直跺腳,最後怒氣衝衝地離去。
不少貴女名媛掩嘴而笑,也不知道是誰,不服輸也上去了。
那女子說有一段經文要讓雍親王給幫忙看看。
那經文卻被一個大和尚接了過去,點評了兩句,就道:“我會幫你交給師叔的。”
女子氣結,轉頭就走。
不少人你推推我,我推推你。
有人推了謝芷蕙一把道:“謝芷蕙,那可是你表哥,好歹給你點顏面,好歹讓開個門吧。”
謝芷蕙咳嗽了聲,道:‘我身子不適,打算回府了。我表哥,我什麼時候想看不能看啊。”
話落,她就拉着容蓉離去,卻突然頓住了腳步。
眼前,一道紅梅綻雪的身影從香樟樹後走出,她身後一簇簇紅楓像是烈焰一般濃烈而絢麗,長風吹來,席捲着她的烏髮,而她腳步飛快,如一隻輕盈的飛燕刷地衝到了那一堵黑衣人圍着的牆外。
阿四見是宋茗微,腦海中就浮現出了東珠那肥胖的身影。
他的脣抿了抿,又抿了抿。
“宋小姐,我家主子和雍親王有事要聊,還請你稍等片刻。”
“我也有要事。”
話落,宋茗微就將阿四推開。
阿四明明想要開口問東珠的情況,卻不知道爲何會說出了那句話,正在懊惱,被宋茗微一下推開,剛要去拉她,宋茗微卻冷聲道:“讓開。”
“宋小姐,你告訴我,你進去到底是見我主子還是見雍親王?”
宋茗微頓了頓,卻還是一下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那些女子看得一愣一愣的。
最後愕然地對視了一眼,紛紛要去擠門。
卻不想,黑衣人之中有一個醜地令人髮指的男人,頭髮油乎乎的,身上散發着惡臭朝這些女子走了過去。
女子們一鬨而散,急忙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