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們先生們,歡迎來到武道會半決賽的現場!”激情四射又騷包無比的開場白響起,還混雜着電音混響,半決賽的現場和以往嚴肅的風格完全不同,簡直就像夜店。
主持人渾身閃閃發亮,帶着墨鏡,頭髮在髮膠的支持下挺立,他緩步走上臺,用低沉的嗓音繼續念道:“我是本場半決賽的主持人,關杉!”臺下的齊涵一衆人默默捂住了臉,沒錯,臺上這人正是關杉,據說他義憤填膺的找上主辦方,去抗議大賽的主持。據他所說,他用自己的人格魅力和精湛口才征服了玄宗門的所有女性,導致他們當場拍板決定讓關杉擔任主持這一重任。
“現在,就讓我們有請,四強選手登場!”帶有幾分炫技色彩的彈舌音響起,不得不承認關杉確實帶動了全場的氣氛。
“這人以前真是幹黑社會的?”齊涵深深吸了口氣,按住略有些疼痛的額角。熟識之後,關杉總是用感慨的語氣“不經意”的提起以前的經歷,只是這個不經意的頻率略有些頻繁。現在齊涵懷疑這人以前是不是午夜DJ。
“首先,讓我們有請,最先躋身四強的,玉笛客鳳簫遙!”咦,他也會用正常的稱呼叫別人?
鳳簫遙仍是一襲白衣出場,劍眉星目,看起來極爲俊朗。他露出一個自認爲迷人的笑容,不自知這個笑容在別人看來是多麼欠揍。
“一掌少年,空寂!”名號走向已經開始奇怪了啊喂。
羞澀的小和尚披着袈裟,撓了撓光頭,有些拘謹的笑了笑。
“臭不要臉的天師,齊涵!”我透,窩裡橫啊。
齊涵懶散的爬上臺,渾身都吊兒郎當的。
“最後一位,玩火的馬尾少年,王遠!”無力吐槽。
王遠依然是那副裝扮,馬尾紮在腦後,臉上帶着隨和笑容。
“現在進行我們的對決抽籤!”關杉高亢又不失低沉的將面前的竹筒抓了起來,隨手抓了兩根籤,“那麼第一場對決的選手是,3號和4號,由齊涵對陣王遠!”
齊涵微微一愣,嘆息道,巧啊。
“那麼請對陣雙方準備,比賽馬上開始!”關杉慷慨激昂的喊道,沒有比賽的兩人退場,而齊涵和王遠則站在原地沒有動,等待着他們即將開始的比賽。
終於一個仙風古道的老者走了上來,總算給這次比賽添上了一絲嚴肅之感,齊涵巧那老人面熟,細細回想才意識到這就是第一天在船上看到的常清真人。
“老朽就是常清真人,擔任這次比賽的裁判,請雙方就位。”常清真人帶着溫和的笑容,手裡拿着一炷香,放到地上,“香點燃時,比賽開始。”
王遠靜靜的看着齊涵,開口說道:“我知道你爲什麼會在初賽救我。世間即將大亂,誰都需要盟友,既然如此,請向我證明你自己。”
話音剛落,一縷煙悠悠升起,雙方几乎在同一時刻動了,王遠猛地一踏,便跨越了幾十米的距離,一拳打向齊涵的面部。齊涵似乎早就知道一樣,他就地一滾,就避開了這一記剛猛的一擊。
王遠絲毫不意外,如果這都躲不開,齊涵也就不配和王遠談交易了,旋身側踢,可怕的力道席捲着勁風打來,他緊緊咬住齊涵,不讓齊涵拉開距離畫出符。
王遠微微一愣,發現自己的腳踢不下去了,隱約能看到腳下一片金光。在和楚墨行對決時出現的金光咒,齊涵今天再次使了出來。
齊涵迅速起身,一掌推出,王遠也反應神速,交叉雙臂,準備硬抗這一記攻擊,可齊涵只是虛晃一招,齊涵屈起膝蓋,騰身踩在王遠的胳膊上,借力拉開了距離。
拉開距離的一剎那,齊涵已經甩出一張符,狂風捲起,將王遠吹飛,距離拉的更開,徹底化解了王遠想要近身狂攻的意圖。
王遠笑笑,也不繼續追擊,他也沒打算一擊得手。王遠深深吸了口氣,手指點在眉心紅痕處,一團火焰開始繚繞在指尖,無形無色,但是根據周圍空氣的扭曲看來,這火焰非常可怕。
“說起來你知道你相好今天穿的內衣是什麼顏色嗎?”齊涵突然發問,語速平穩且極其快速。
聽了這句話,臺下所有男人的目光都火熱了起來,那可是方清羽啊,一些人已經猥瑣的笑了,他們的目光開始在觀衆席上掃射起來。
“哼。”冷哼響起,寒冬臘月般的寒氣席捲了觀衆席,一時間所有人都噤若寒蟬。
王遠一愣:“什麼......”話音未落,金光突破長空,一隻金色巨手抓向王遠。齊涵壓根沒想讓王遠回答他的問題,趁其愣神的功夫直接出手。
臥槽,王遠在猝不及防之下被齊涵打了個先手,齊涵周遭的金光凝形成巨手,直接抓住了王遠,四面八方涌來的壓力讓王遠呼吸困難,骨骼都開始隱隱作痛。
臺下的張衡身體微微前傾,吃驚之色溢於言表:“凝形化物......這齊涵到底是什麼人?”齊涵現在顯露的一手和當時初賽的時候楊戩用的是一樣的手法,只不過楊戩的更加複雜罷了。幸好當時初賽的事情玄宗門自己也不知道,要是讓張衡看到楊戩的那一幕,可能已經萬念俱灰遁入空門了。
“呵,真狡猾。”王遠用力掙了一下那巨手,卻驚訝的發現一時半會自己拿這個金光沒有辦法。三昧真火,是燃燒精、氣、神得來的神火,換而言之,想練成此火,你的氣血必須強大,而這個東西最直觀的表現就是身體素質,所以王遠天生神力,他完全沒想到居然還有自己掙不開的東西。他看向那邊,齊涵已經戴好面具,開始悠哉遊哉的畫符了。
怎麼可能會讓齊涵得逞?王遠很清楚,齊涵畫的符非常詭異,威力極大,並且不需要用咒語爲引,一旦讓齊涵畫出符,自己就很難贏了。
王遠的手按在了巨手上,既然掙脫不掉,就一起燒了。三昧真火燃燒起來,順着巨手朝齊涵蔓延而去,火焰所過之處,金光變得虛幻起來。
齊涵一愣,看到護體金光變得虛幻,瞬間明白髮生了什麼,他立刻解除了金光咒,遠處的王遠也成功脫離了束縛。
王遠剛剛落地,幾張符紙飆射到他面前,王遠眼睛都沒擡起,符紙就被火焰燒熔成灰燼。
嘖,真麻煩,齊涵嘖了一聲。
“齊涵,我們做筆交易,”王遠也不急着追擊,他還是想和齊涵聊兩句。
“你說吧。”
王遠笑笑:“你贏了,我王遠做你的下屬,我贏了,你做我的下屬。怎麼樣?”
“成交。”齊涵話音剛落,熾烈的風已經突至面前,剛纔齊涵陰了王遠一次,這次輪到王遠反擊了。
王遠伸手抓向齊涵,身體周遭都繚繞着火焰,只要碰到齊涵一下,這場比賽就結束了。突然他看到一道白金色的流光從齊涵體內突破而出,那光芒太快了,徑直撞到了自己身上,自己被撞飛了出去。
糟了,王遠不知道什麼東西在帶着自己衝,他只知道以這個速度下去,不超過兩秒自己就會因出界判負。小手段真多,王遠猛地噴出一口火焰,動力戛然而止,白金色的光流瞬間消失,重新回到了齊涵身邊。
王遠重新落回到了地面上,手掌一撐,正欲起身時,發現右手下似乎壓了一張泛黃的紙。
“定!”齊涵道,王遠突覺渾身發緊,動彈不得,此刻的王遠面朝上,胳膊卻壓在身下,好不彆扭。但下一刻,王遠發力,用力把自己從地上拔了起來,可當他再次面對齊涵的時候,發現齊涵一指遙遙指向自己,一張符紙詭異的漂浮在空中,藍色的線條縱橫在上面。王遠認得那招,巽字.破軍。
精妙的算計,一步一步將自己引入這個陷阱,真是厲害啊,但可惜你漏算了一件事,我的底牌也還沒有揭開啊。王遠帶着笑意,咬破了手指,將血液塗抹在了眉心紅痕處。
“砰!”齊涵毫不猶豫的發動了破軍,熾烈的風流瞬間穿透賽場,再次在場館外圍洞穿了一個洞。
“找什麼呢?”低沉的聲音驟然在耳畔響起,齊涵猛地一拳打去,卻被死死的抓住了。王遠詭異的出現在了齊涵身邊,噙着笑容抓住齊涵的拳頭,額頭上睜開了一隻妖異的眼睛。
“你怎麼還能保持神智?不應該召喚一個奇怪的東西嗎?”齊涵一點都不慌,吐槽道,金光再次出現,護住他的全身。
“用的血不一樣,召喚他,必須用心血。”王遠解釋道,“但是區別不大。”他一拳打出,狠狠的打在了齊涵的護體金光上。一擊竟將齊涵的金光擊碎,齊涵倒飛出去,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齊涵掙扎的坐起,呼吸道里全都是灼燒的痛感,血腥味不斷的返了上來。王遠的這個第三隻眼睛居然讓他的身體素質達到了一個新的境界,本就天生神力的他,現在恐怕是暫時半隻腳跨入了仙流。
齊涵掀開面具,擦了擦嘴角,卻瞥到一絲殷紅,他怔住了,自己已經多久沒受過傷了,自從成爲了太乙金仙,還有誰能傷到自己呢?真是......有趣啊!他自己都沒注意到,自己的眼瞳已經開始變成熾白色,雷弧隱隱跳動。
王遠自知自己這種短時間提升身體強度的辦法不能持久,所以他立刻衝了過來,繼續進行着狂風驟雨般的打擊。但無論他如何攻擊,齊涵都只是凝聚起金光,被擊碎,凝聚起,被擊碎。周而復始,沒有多餘的動作。
他在幹什麼?王遠心中雖有疑慮,但他絲毫不敢怠慢,仍舊穩打穩紮進行着攻擊。越打他越心驚,這麼久了,齊涵也沒有反抗能力,裁判也不喊停嗎?難道他產生了什麼我這裡看不到的變化嗎?
王遠不敢託大,迅速後退,拉開距離,就這麼一瞬間,他注意到了齊涵身上的變化,黑色的瞳仁完全被熾白色吞沒,看起來沒有聚焦的眼睛看着自己,卻讓自己心驚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