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子頭疼的敲敲腦袋:“你怎麼這麼衝動啊。你爲什麼要做道士啊?去做個討債的多好,做事衝動視財如命,還特別能打。”老李子極爲鬱悶的罵了齊涵幾句。
齊涵不以爲然的聳聳肩,他伸出手,指尖躍動着一點微弱的藍光:“連白澤筆都只有這麼一點點了,以前可以覆蓋整根手指。”說着,他臉色微微一變,那一絲微弱的藍光竟然如同長鯨吸水般迅速抽乾了齊涵的體力,齊涵趕忙解除了白澤筆。
“只能維持五秒了......”齊涵看了看指尖,呼了口氣。
“知足吧,白澤筆在天師一脈得其傳承的人本來就少之又少,修煉門檻又是難上加難,你這樣已經很不錯了。”老李子翻了個白眼。白澤筆是天師一脈裡的最高道法之一,聽聞練至大成者,白澤筆可以覆蓋整個指尖,明亮璀璨,可破一切妖邪,用它畫出的符是天下效果最好的,是所有天師最夢寐以求的道法。
而齊涵的修爲早就超過了白澤筆要求的極限,所以白澤筆在他手裡硬生生被玩成了武器......
“能使用白澤筆說明你的修爲大概在鬼仙,”老李子盤算了一下,“也就是刨除封印裡漏出的能量,你這些年靠自己修煉到了鬼仙?”
“嗯......大概是吧,如果那也算修煉的話。”齊涵想了想,微微點頭。天師這種東西修煉起來跟別的不太一樣,舉個例子,如果有人練得是太極,那麼他只要專攻太極即可,但天師不一樣,它講究的是畫符,怎麼畫符以及畫什麼樣的符是他們修煉的重點。
有那麼一種說法,天師流傳的修道之法,可以讓天師得到類似於“天授”一樣的東西,就像西藏的吟唱詩人般,他們會在一夜之間懂得從古至今的所有符文畫法。這麼一對比便知,天師的修煉的方法比其他修道之人要簡單,但也更加虛無縹緲。曾有人嘗試修煉天師的修道法門,卻發現天師們平日裡只是念念經,掃掃灰,根本沒有什麼秘辛,連符紙都不曾見一張,更別提畫符了。
這種撞大運般的修煉方法自然極難提升境界,但齊涵每天閒在那裡,就自然而然的到了下品仙,這讓老李子十分的羨慕。
在兩人交談之際,門被輕輕的叩響了,一個明淨的女孩子走了進來,她看着齊涵,揚了揚手中的請柬:“張衡讓我來的,他讓我帶這個來。”
她的聲音很好聽,清脆的像是風鈴。這女孩齊涵只覺得面熟,仔細回想纔想起來這個女孩是上次張衡帶來的那個。
齊涵正欲起身,卻被劇痛弄得呲牙咧嘴。老李子瞪了他一眼,走上前去,接過那個請柬。
“武會?”孫叔略帶欣喜的擡起頭,朝着一臉茫然的齊涵說道,“你的機會來了。”
“什麼機會?”齊涵聽着一愣。
“五年一次,全天下的高人都會去參加的武道會。”老李子直視着齊涵的眸子,認真的說,“在那裡也許你會碰到那個人,他可能會解決你體內的那個玩意。”
齊涵忽然意識到老李子說的是誰,多年前他在山上的時候,也聽師兄弟提起過:“難道是......?”
“聖手,國子硯。”老李子緩緩的說出那個名字。齊涵心裡也是一震,要說這個世界上仍有齊涵心存忌憚的人,那聖手國子硯絕對是一個,江湖上各處都是他的傳聞,有說聖手是男,也有說女的,聽說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接受過國子硯的救助,但他們都對聖手的身份守口如瓶,所以根本沒人知道他確切的身份。國子硯一手神乎其神的醫術揚名天下,人們都心生敬畏的稱他爲“聖手”。但國子硯這個人長年雲遊四海,神龍見首不見尾,活的很是逍遙,想要見一面更是極爲困難。
國子硯手中有一本無字天書,據傳上面記載了天界,陽間,地府三界中的一切,那可能是唯一解決齊涵體內東西的辦法了。
“呼,”齊涵深深吐了一口氣,不管如何,他都要見聖手一面,“好,我去。”
“三天後出發。”齊涵轉頭去看那姑娘,那姑娘早就消失的沒影了。
暗處,公孫文拖着傷痕累累的身體回到了住處,他緊咬着牙,不讓屬下過來攙扶着他。他完全沒想到齊涵僅憑一己之力就在五分鐘內,單刷了自己好不容易組建起來的組織,並且揚長而去。想到這,公孫文的表情越發陰冷。
“看你的表情,事情並不順利啊。”溫柔的女聲響起,公孫文擡頭看去,見那陰影中有個女子。女子生的倒是一副顛倒衆生的美貌。
公孫文不說話,表情陰翳。
“哎呀,不要生氣啦,真可惜這漂亮臉蛋了。”女子跪了起來,身體前探,纖細的手指微微勾住公孫文的下巴,豐盈的嘴脣勾起一抹弧度,笑盈盈的看着公孫文。
“別鬧了天水,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公孫文推開女子的手,頗有些煩躁的說。
天水自討了個無趣,頗有些不滿的抿起了脣:“以前的齊涵,修爲可能是全天下最高的了。”
“以前?”公孫文敏感的注意到這個詞,“什麼意思?”
“你知道齊涵爲什麼自稱鬼行天師嗎?”天水眯了眯眼眸,“他的體內封印着一個鬼。”
“鬼?”公孫文愣了愣。
“而且據我所知,他體內的封印並不穩定,當他過度動用道法的時候,封印就會破裂。所以如果我沒說錯,他跟你戰鬥之後,”天水微微一笑,“他應該把自己封印了,現在的他,實力可能不到以前的萬分之一。”
“而且爲了解決體內的那隻鬼,他一定會去參加武道會,因爲他要去見聖手國子硯。”天水將一份請柬丟了出來,“所以我們的首要目標就是國子硯,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公孫文沉默的審視着那張請柬,他忽地擡起頭:“你爲什麼會這麼瞭解他?”
天水微微一愣,她好像有些失落:“我也不知道。”她偏過頭去,公孫文卻清晰的看見她的眼眸泛起了淡淡的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