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你要答應我,一定平平安安的。”
墨雪顏抓着獨孤邪的手,眼眸清澈的看着他道:“我不求你很快能回來,我只求你能照顧好自己,還我一個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你。”
她不想獨孤邪爲了儘快見到她,便沒命的跟君子溫打。
她只要他平平安安的就好。
一年回不來沒有關係,只要孩子滿月了,她立刻帶孩子去找他。
那時候,無論什麼原因都不會再讓她改變主意。
而如今爲了孩子,她也只能暫時妥協。
“好。”
聞此,獨孤邪頓時淡淡一笑,摸着她的頭道:“顏顏,不要擔心我,曾經爲了可以回來娶你,我都能堅持多年,更何況現在,我一定會平安回到你跟孩子身邊。”
是啊,他當年在戰場上那麼拼命,其實就是爲了爭一個能娶她的資格。
唯有權力在手,他才能爭得過太子。
多少次在生死線上徘徊,他都咬牙撐了過來。
每次瀕臨絕望的時候,他都告訴自己,不能倒下,決不能倒下。
他還要回來,回來尋她。
她不能嫁給太子,他不能讓任何人欺負她,更不能讓任何人從他手中將她奪走。
“可你七日後就要走了。”
墨雪顏窩在他懷中,抱着他的胳膊,聲音沉悶,滿是不捨。
七日後,是他離開的日子,想想都覺得心疼。
自從成親之後,兩人幾乎沒怎麼分開過,所以她是真的不捨,也不適應。
不知道他不在的日子,自己一個人可不可以很好的生活。
曾經那麼喜歡一個人的她,如今對他卻已經依賴成了習慣,實在難以分開。
自從墨雪顏懷孕之後,宮臨淵幾乎每日都來爲她診脈。
不止獨孤邪緊張,墨雪顏也緊張。
而且墨雪顏還不死心的一遍又一遍的,問宮臨淵自己到底能不能出遠門。
結果,每次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樣的,難免有些失望。
分別的日子總是那麼快。
轉眼,七日已經過去了一半。
分別就在眼前。
墨雪顏雖然命人收拾了許多東西,可想想還是覺得少了什麼,於是便打算去街上看看。
自從懷孕之後,她便沒再出過王府。
這還是第一次出來,不過也是小心翼翼,帶了許多人。
對於這個孩子,她是格外的重視。
出來之後,墨雪顏又買了許多東西,都是打算讓獨孤邪帶在路上用的。
雖然其實各種用品都已經準備全了,王府裡也不缺。
但她就是覺得帶的東西還是不夠。
走了大概一個時辰,涼月便道:“王妃,咱們回去吧,您可不能太累了。”
王妃現在正是關鍵時候呢,自然得萬般小心。
墨雪顏擡頭看了看天,可不是嘛,快晌午了,她出來的時間確實很久,也該回去了。
於是,便點了點頭道:“走吧。”
誰知她剛剛轉身,忽然身後一匹發瘋了的馬呼嘯而過。
“讓開,讓開,快點讓開……”
馬背上的人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馬了,一個勁的叫着讓開。
墨雪顏急忙轉身閃躲。
可旁邊同樣有很多人往這躲,所以便有人不小心撞了她一下。
“主子!”
涼月畫扇二人頓時驚呼一聲,急忙伸手去扶她。
墨雪顏身懷武功,倒也沒事,只是被人碰了一下而已,並沒有跌在地上。
但她還是有些緊張的護住了肚子,生怕傷到孩子。
“主子,您沒事吧。”
涼月跟畫扇卻是嚇的不輕。
“沒事。”
墨雪顏搖了搖頭,正想離開,擡頭的時候,忽然發現前面就是一家藥鋪。
她想了想,還是打算去看看。
她沒有什麼懷孕的經驗,所以哪怕是被輕輕的碰了下,也是擔心的很。
主僕三人進了藥鋪,墨雪顏坐了下來,讓藥鋪裡的大夫爲她診脈,看看孩子有沒有傷到。
大夫並不知她來意,只以爲她身體不舒服,幫她看了看,忽然皺起了眉頭。
見到大夫皺起了眉頭,墨雪顏頓時慌了,忙問道:“大夫,可是我肚子裡的孩子有不妥?”
畢竟是第一次做母親,而且來之不易,所以她格外的緊張。
然而,聽了她這話,大夫卻糊塗了,不解的看着她道:“這位夫人你說什麼?”
“我問你我肚子裡的孩子有沒有事?”
墨雪顏凝眉,這大夫莫不是耳聾。
結果,大夫卻是一臉訝異的看着她道:“你根本沒有身孕,何來這一說?”
藥鋪裡的客人並不是很多,然而也有三五個抓藥的。
聽說她弄錯了,全部都轉過頭來看她。
幸虧,沒有碰到認識的人,否則丟臉都要丟大了。
然而,墨雪顏卻無心丟臉不丟臉的問題,只是聽了大夫的話,驀地一愣,喝道:“你說什麼?”
大夫一見她自己還急了,也是不高興的很,以爲她是專門來找茬的,頓時伸手驅趕道:“沒懷孕來問我孩子是不是有事,我看你有病的不是身體,而是腦子。”
“不要以爲我這藥鋪纔開不久,就想着來找事,我可不糊塗。”
“識相的趕緊走,否則我報官了。”
那大夫完全把墨雪顏當成競爭者來找事的了。
兩個夥計也急忙來趕人。
“放肆!”
見此,涼月頓時一怒,厲喝一聲,正要開口斥責。
墨雪顏忽然起身,冷若冰霜。
她一言不發,轉身向外走去。
涼月跟畫扇被她這樣,唬了一跳,慌忙轉身追去。
“主子,您別聽那大夫胡說,肯定是個庸醫。”
涼月急忙上前勸道。
畫扇也忙不迭的點頭,“是啊,是啊,您的喜脈可是宮臨淵診斷出來的,他是藥王谷的弟子,醫術高超,怎麼可能會弄錯,要弄錯也應該是那些醫術不精的人弄錯纔是。”
墨雪顏並未說話,冷着臉一直往前走。
這可將二人嚇的不輕,一直勸她,卻也不知道能不能勸好。
而且讓兩人更糊塗的是,那大夫的醫術怎麼會如此差,連喜脈都看不出來。
這樣的大夫怎麼有資格開藥鋪?
不想墨雪顏又去了另一家藥鋪。
進了藥鋪坐下來
後對那大夫道:“大夫,我最近身體不太舒服,而且月信遲了幾日,你幫我看看是怎麼回事。”
藥鋪的大夫年齡並不大,三十歲左右的年紀,不過看上去倒是很沉穩。
他伸手爲墨雪顏診脈,看了片刻,也是跟剛剛那大夫一樣皺眉,不解道:“夫人可是服了什麼藥,故意使得月信遲了,這樣可不好。”
宮臨淵配的只是普通的藥,所以但凡是有點醫術的人都能夠看得出來。
“能遲多久?”
墨雪顏冷着臉問。
那大夫繼續道:“如果不繼續用藥,可遲一個月,如果繼續用藥,那就不一定了。”
“嗯。”
墨雪顏的臉色更冷了,輕輕的點了點頭,扔了一錠銀子給那個大夫,便出了藥鋪。
涼月跟畫扇跟在她身後,臉色也是難看的很。
尤其是看到她怒而不發的樣子,心裡更是沒底。
過了片刻,涼月終於忍不住嘟囔道:“也許,也許是那大夫太年輕,診斷有誤。”
墨雪顏並不理她。
畫扇急忙伸手拉了拉她的袖子。
涼月便沉默下來,不敢再說。
墨雪顏又進了一家藥鋪,診斷與前面的差不多。
京城大大小小的藥鋪很多,所以她不厭其煩的走了六七家,得到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出了最後一家藥鋪,她停下來看着涼月跟畫扇問道:“現在你們還覺得是他們診斷錯了?”
涼月跟畫扇不敢去看她的眼睛,也不敢說話了。
這麼多人說的結果一樣,怎麼可能錯了。
事到如今,她們就算再愚鈍也明白了什麼。
不過看王妃這樣,只怕王爺要遭殃。
墨雪顏並未回王府,轉道去了十皇子府。
獨孤亓不在,他最近一直跟着獨孤邪忙事情,簡直成了小忙人,很少在府中。
當然他這樣,其實是成文帝默許且想要看到的。
成文帝好像一夜間醒悟了似的,對獨孤亓各種重視與補償。
可惜的是,那孩子最想要他在身邊的時候,他冷落他,棄他於不顧。
現在獨孤亓不需要他了,縱然再多的寵愛,也沒什麼好讓人感激的了。
還有那些整日跑到十皇子府來,想要巴結獨孤亓的人,也是白忙一場。
縱然獨孤亓接受了他們的好意,那也是面上的。
錦上添花從來沒有什麼意思。
雪中送炭方顯真情。
墨雪顏進十皇子府跟進自己的王府一樣,熟絡的很,而且皇子府內也絕對不會有人攔她。
甚至老管家聽說她來了,還忙迎了出來,笑道:“王妃,殿下不在,您可是有事,老奴這就叫人去沏茶。”
“不用了,我是來找楚靈的。”
出人意料的是,墨雪顏竟然是來找楚靈的。
自從那次在河邊救下楚靈之後,她跟楚靈便再也沒見過。
算來,也已經有很長的一段時間了。
管家雖然一愣,卻還是帶墨雪顏去了楚靈現在住的小院。
楚靈住在十皇子府西邊的一個小院子裡,還是宮臨淵特地爲她收拾的小院。
小院比較偏僻,但非常的安靜,很適合休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