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的話,湘貴人說了,自己之所以落水是因爲走在湖邊,身子重不小心滑了一下,並不是被宸王妃推的。”
怡嵐閣裡的小丫頭很快出來,低頭傳達了墨億湘的意思。
墨億湘很聰明,已經在小丫頭嘴中知道發生了什麼。
所以在沒有證據誣陷墨雪顏的情況下,她選擇了這種說法。
說自己是不小心滑的與任何人無關。
將自己摘的乾乾淨淨,卻將妹妹推入了萬劫不復之地。
她這樣一說,那就證明墨晴柔是在說謊了。
墨晴柔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小丫頭,眸中滿是訝異。
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會這樣!
那可是她的親姐姐啊,應該是站在她這一邊的纔是。
墨晴柔以爲就算姐妹二人吵架,但畢竟是親生姐妹。
墨億湘絕對不會偏向墨雪顏。
誰知道墨億湘根本就沒顧及她的死活,將自己摘了個乾淨。
“不,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墨晴柔跪在地上,不住的搖頭,根本無法接受這事實。
“看樣子二哥的女人對我的王妃很有意見。”
獨孤邪開口了,語氣冷的很。
懷王一聽這話,就知不妙,頓時看了懷王妃一眼,面色不悅。
身爲懷王妃,自然要對懷王的後院負責。
所以接受到懷王的警示之後,懷王妃忙道:“九弟莫要生氣,實在是我這個做嫂嫂的沒有管理好後院,這事怪我怪我,你放心回去我一定對墨氏嚴加管教,再不會叫她做出如此不知羞恥的事。”
語畢,還跪下向成文帝請罪,“皇上,妾身有罪,是妾身沒有教導好綿綿,也沒有管理好後院,憑白讓九弟妹受了如此大的委屈,待妾身回去之後,一定好生教導綿綿,管理好後院,還望皇上饒恕妾身這一次。”
懷王妃倒是個能屈能伸的。
一見自個的夫君不高興了,便立刻將事情攬到了自己身上。
這般大氣的作爲,可不是墨晴柔能做得出來的。
所以,二人之間還是有很大的差距的。
不過到底要怎麼處理,端看獨孤邪鬆不鬆這個口。
他的女人被欺負了,只是個道歉便完了?
“皇兄,臣弟認爲綿綿馬上就要八歲了,性子卻還如此嬌蠻不講理,若不送進宮來,只怕以後這脾氣也改不了,至於墨氏也該一併送進宮中。”
宸王殿下的意思便是要送兩人入宮。
宮中有一地方名曰:思過堂。
思過堂比冷宮還要偏僻。
那裡有專門的教導嬤嬤,個個心狠手辣。
進了思過堂出來的,絕對會改掉以前刁蠻的性子。
但大多數人進去之後,基本都挨不過裡面非人的折磨。
要麼瘋了,要麼自殺,出來的人連三分之一都沒有。
“皇上,綿綿她還小,求皇上開恩。”
聞此,懷王妃頓時抱緊了自己的女兒,死活不肯鬆手。
她的女兒進了那裡面,哪裡還有命啊。
獨孤綿綿年紀雖然小,卻也知道那是什麼地方。
頓時被嚇傻了,哇哇大哭起來。
“九弟,綿綿也是你的親侄女,你就看在她年
紀還小的份上,放過她這一次吧。”
懷王自然也心疼自個的女兒,所以難免要向獨孤邪求情。
墨雪顏輕輕的扯了扯獨孤邪的袖子道:“算了,孩子還小。”
這份同情心半真半假。
墨雪顏確實很討厭那孩子,小小年紀就那麼惡毒。
但她年紀也的確小。
不過,墨雪顏考慮更多的是,若是獨孤邪執意將自己的親侄女關到思過堂去,傳出去肯定名聲受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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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倒不如他們大度一點,還能賺個好名聲。
不過對於墨晴柔,她是絕不會鬆口的。
聽說思過堂很不錯呢,就讓墨晴柔進去玩玩吧。
所以最終的結果是獨孤綿綿被丟回府中反省。
墨晴柔卻連懷王府都不許回去,直接被送去思過堂,讓那些嬤嬤好好教導了。
大過年的,因爲這幾件事鬧的人心惶惶,連新年的氣氛都被破壞了。
所以,晚上的皇家夜宴,去的人並不多,沒多久便結束了。
而且讓人想不到的是。
晚宴剛剛結束,成文帝便下旨,將君子溫下獄。
周炎立刻帶人去了君子溫的府邸。
容貴人剛剛要走,聽到成文帝當着衆人的面下的旨,瞬間呆住。
“皇上。”
須臾,她回過神來,上前抓住了成文帝的衣袖,“皇上,靈犀的事情跟子溫並沒有關係,那丫頭一向淘氣慣了,臣妾跟子溫根本管不住她,所以她私自逃離,又寫下和離書的事,實在跟子溫沒有關係啊,求皇上饒過子溫這一次吧。”
先前成文帝一直沒有什麼動作,甚至都沒過問這事,容貴人就覺得不對。
可她還沒有別的辦法護着弟弟離開。
結果,現在便出了這事。
她一下就慌了,感覺整個世界都塌了。
這麼多年,她在大齊皇宮委曲求全,阿諛奉承,卑微的侍候,爲的就是能夠保住自己親弟弟的性命。
所以,成文帝命人將君子溫下獄的事,她實在接受不了。
成文帝冷眼看着她不說話。
其餘人也都冷眼看着,完全是在看笑話,一點同情的意思都沒有。
“皇上,臣妾求您了,看在臣妾伺候您這麼久的份上,您就饒子溫一命吧,臣妾不求他大富大貴,只求他能活着這就夠了。”
容貴人感覺自己的心都被撕碎了。
她跪在地上,抓着成文帝的衣襟,不斷的苦求,眼淚都快要哭幹了。
“朕還沒要他的命你哭什麼?”
成文帝冷眼看着抓着自己衣襟的容貴人。
這個在十三歲就跟了他的女人,伺候過他無數次的女人。
他曾經也有對她很寵愛的時候。
然而,這一刻他的冷漠,卻如同地獄裡的魔鬼,沒有任何一點感情,不顧念一絲一毫的舊情。
最是無情帝王家。
“皇上,那就求您將他囚禁在府中吧,不要讓將他關在牢中好不好?”
容貴人依舊在苦求。
就這麼一小會的功夫,嗓子都已經哭啞了。
而旁邊站着的人,她那些後宮的姐妹,沒有一個肯站出來爲她求情的。
“閉嘴!”
成文帝今個
一天心情都不好,看到容貴人哭哭啼啼的樣子,更是想起了君靈犀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心中的怒氣便更重了。
“你若再替他求情,那你就去冷宮吧。”
成文帝猛地一揮袖,直接將容貴人甩了出去。
容貴人摔在地上,石子硌破了手,她卻毫不在意,只是愣愣的癱坐在地上,一言不發。
她沒有再替弟弟求情。
因爲她怕進冷宮。
一旦進了冷宮,半點機會都沒了。
喧鬧的衆人漸漸散去。
有人對容貴人的行爲嗤之以鼻,甚至還有人上前說風涼話的。
牆倒衆人推,一個人在失勢的時候,最能看清楚人心。
墨雪顏一直沒走,站在旁邊看着。
直到衆人散去,她才轉身,面色有些複雜。
且不論容貴人這人有多陰險心狠,但她對弟妹的維護卻是真的。
當年,若不是有她入宮侍候皇帝,在宮中各種算計,怕是君子溫跟君靈犀也活不到現在。
說好聽了是西秦的世子,難聽了也就是人質而已,隨時可能沒命。
從宮中出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墨雪顏打了個哈欠,昏昏欲睡。
獨孤邪索性彎腰,直接將她抱在了懷中。
上了馬車,墨雪顏立刻伸出爪子,扒拉開獨孤邪的衣襟,一頭扎進他懷中睡覺去了。
還時不時伸手摸着他的胸口嘟囔道:“好暖,感覺不錯……”
獨孤邪:“……”
他低頭看着窩在懷中睡的踏實的小女人,嘴角微翹,露出一抹愉悅的笑。
今個是新年,先讓她在馬車裡好好睡一覺,回去可就不許她再睡了。
怎麼着也得用點夫妻別樣的方式來慶祝一下這個新年。
不想回到宸王府的時候,卻發現墨誠已經在門口等了他們許久了。
“墨大人回去吧,墨晴柔的事不會有任何緩和的餘地。”
獨孤邪沒有下車,面色冷淡的開口。
“王爺,可否讓臣跟宸王妃說幾句話?”
墨誠站在外面開口道,面色不是很好。
他都在這凍了半天了,就是想跟墨雪顏單獨說幾句話,救他女兒出來。
不然,真在那種地方呆一兩個月,能不能活都說不準了。
“本王的王妃不想見你,滾回去!”
獨孤邪已經沒有耐心了。
所以這話說完之後,墨誠就徹底消失了。
當然不是他自己走的,而是被冷風拎走的。
王爺都生氣了,當然不能繼續讓他在這聒噪下去了。
墨雪顏睜了睜眼睛,微微一笑,又往獨孤邪懷裡鑽了鑽,再次閉上眼睛睡去。
墨誠要見她,給墨晴柔求情?
抱歉,別說門都沒有了,就是門縫都沒有。
墨誠剛剛被拎出去,冷風走後,一道小小的影子便閃了出來。
“爹。”
墨如眉裹着面紗,聲音含糊不清的喊了一聲。
“眉兒。”
墨誠忍不住嘆了口氣道:“你現在跟爹回去,一會爹叫人拿些銀子給你,你自尋出路去吧。”
“爹,我不要,我要殺了墨雪顏,是她害我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