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跟蕭絕喝酒的阿燁,突然之間看到管家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阿燁立刻感覺到了不對,看了蕭絕一眼,站起了身子。
管家看到阿燁的同時,立刻老淚縱橫,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大聲說道:“少爺,老爺去了!”
隨着這一句話,阿燁不由瞪大了眼睛。
自己在這裡的父親,也就是兵部侍郎,身體一直很硬朗,而且剛剛到中年,沒病沒災,怎麼會莫名其妙的就死了呢?
想到這裡,阿燁不立刻回頭,而這個時候的蕭絕,早就已經不見了蹤跡,而且瞬間明白了過來,是蕭絕和無邪動了手!
阿燁咬着牙,拳頭緊緊的握在了一起,這也是知道現在不是衝動的時候,當下冷聲對管家說道:“帶我去看父親!”
隨着阿燁的這一句話,管家立刻點頭。
兩個人一前一後,立刻往外面走去,兵部侍郎死在了朝堂上,這本來就是一件不祥的事情,容凌陰也沒有對外明說,直接讓人用馬車把兵部侍郎送了回來。
阿燁一路狂奔,直接到了馬車前,掀開馬車簾子,看着裡面死去的兵部侍郎,銀牙緊咬。
昨天晚上,他向阿漫求婚,肯定是這一件事情,肯定是這一件事情讓蕭絕和無邪坐不住了,兵部侍郎纔會莫名其妙的死去。
的確,在這裡有一個說法,是父母死了之後,三年孝期,不能夠娶妻。
那也就是說,這一個兵部侍郎死了,自己在三年之內,都不能夠和阿漫成親!
不得不說,蕭絕和無邪真的是玩兒的一套好心機,蕭絕莫名其妙的來找自己喝酒,讓自己不斷的認輸,讓自己一時之間疏忽大意,無邪趁機出手。
哈哈,真的是好心機。
只不過,就這個樣子,難不成自己就會認輸嗎?阿燁的手越攥越緊,身子微微一側,對車伕說道:“還請把我父親送進去吧!”
車伕點了點頭,那個駕着馬車,往裡面走去。
管家撲通一聲跪在了那裡,一邊磕着頭,而這個時候府中的人,早就已經通知到了,全部都衝了上來,跪在兩旁。
阿燁站在後面,看着馬車,心中有了幾絲懊悔,無奈之下,只好跟了上去。
有些時候,看似是對方贏了,只要用一點點小小的計謀,就會變成自己贏!
既然如此的話,鹿死誰手,現在纔剛剛開始。
看着兵部侍郎的屍體,阿燁沉默了良久,回過頭去看了一眼管家聲音之中帶着冰冷,說道:“你可把這一件事情通知容漫公主。”
隨着這一句話,管家立刻點了點頭,邁着步子,往前面跑去。
無論如何,容漫公主都是少爺的未婚妻,如果不是因爲意外的話,現在都已經是少爺夫人了,所以也算是他們家的人,這件事情,理所應當的通知容漫公主。
秋水漫見到管家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不由大驚,兵部侍郎的身體一向很好,怎麼會莫名其妙的就去了呢?
秋水漫看着管家,輕聲問道:“是怎麼去的?”
管家跪在地上,連連搖頭,老淚縱橫的哭道:“小人也不知道,是突然之間從宮裡傳來了消息說是老爺去了,緊接着老爺的屍體便用馬車送了回來。”
秋水漫點了點頭,心中多了幾分焦急,阿燁一向孝順,兵部侍郎莫名其妙的去了,阿燁的心裡一定不好受。
如此之下,連忙扶起了管家,對管家說道:“我們馬上走!”
這個時候的蕭絕早就已經回到了公主府,無邪也已經回來,父子站在後面,看着秋水漫的背影,久久的沒有說話。
現在秋水漫關心阿燁,倒是理所應當的,只不過他們的目的已經達到,這一點福利送給阿燁,倒也是理所應當的。
只不過?
父子互相對視一眼,目光之中都帶着幾分皎潔,嘴角勾起了同樣冷酷的弧度。
秋水漫跟着管家到了兵部侍郎府的時候,府邸門前都已經掛起了大白色的布。
秋水漫聽到裡面哭泣的聲音,心中更加着急,腳步越發的快。
不知道爲什麼,自己的心裡很是慌張,只想早一點見到阿燁。
在秋水漫剛剛進門的時候,阿燁便已經感覺到了,立刻跪在了地上,眼睛緊緊的看着眼前的棺材,自始至終都沒有動。
秋水漫喘着粗氣,進門的時候,便看到了阿燁的動作,立刻走到了阿燁的身邊,和阿燁跪在了一起。
管家看到秋水漫的動作,臉色不由一變,立刻上前說道:“公主殿下,你還是起來吧,老爺受不起這一個禮!”
秋水漫雖然算是他們家的人,但是無論如何都是皇家的子女,老爺受不起!
秋水漫淡淡的看了一眼管家,說道:“阿燁是我的丈夫,我是他的兒媳婦,我跪我的公公理所應當,沒有什麼受不起。”
聽到秋水漫這麼說,阿燁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回頭看着秋水漫,突然之間站了起來,揮了揮手,原本跪在周圍的人,全部都退了下去。
看着阿燁的動作,秋水漫突然之間有一些心慌。
衆人退下去之後,阿燁看着秋水漫,目光之中滿是冰冷,說道:“阿漫,你說我父親爲什麼會突然之間死亡?”
秋水漫搖了搖頭,這一點自己也是想要知道的。
阿燁向前一步,逼近秋水漫,說道:“昨天我向你求婚,這件事情被別人看在眼裡,心中自然着急,想要解決這一個問題,我父親死亡,將是最好的辦法。”
秋水漫聽在耳朵裡,心裡卻逐漸涼了下去,看着眼前的棺材,心中卻是知道,阿燁說的十分正確。
的確,兵部侍郎死了之後,阿燁需要守孝,那這麼說的話……
今天早晨,蕭絕和無邪都不在,他們兩個?
是蕭絕!
秋水漫的眼前一亮,直接把兇手鎖在了蕭絕的身上,無邪還是一個孩子,做不了這些事情,肯定是蕭絕!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阿燁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把這件事情處理好的。”良久之後,秋水漫從嗓子裡擠出來了這麼一句話。
阿燁盯着秋水漫,突然之間有一些失望,無奈的搖了搖頭,重新跪在了棺材前,說道:“阿漫,你的心裡並不是這麼想的,又何必騙我呢!”
秋水漫心驚,立刻蹲在了阿燁的身旁,說道:“阿燁,你在說什麼呢?我當然是這麼想的,你的父親就是我的父親,有人敢謀害他,我當然不會就這麼放過兇手!”
阿燁回過頭,直直的看着秋水漫,在那一種灼熱的目光之下,秋水漫不由低下了頭,卻聽到阿燁說道:“阿漫,我希望你說到做到。”
秋水漫的心裡不由微微一驚,當下點了點頭。
如果真的是蕭絕的話,自己一定要想一個辦法,不能夠讓阿燁就這麼受委屈,更不能夠讓兵部侍郎白白的死去。
等到秋水漫回去的時候,已經到了傍晚。
蕭絕和無邪直接被秋水漫叫到了房間裡,蕭絕看着秋水漫的臉色,不由多了幾次慎重。
秋水漫的目光掃過無邪,最終落在了蕭絕的臉上,目光之中滿是打量與審問,問道:“蕭絕,兵部侍郎死了。”
蕭絕聽了之後,點了點頭,當下承認說道:“我今天早上就已經知道了。”
秋水漫的心裡微微一震,看着蕭絕,問道:“爲什麼你知道的那麼早?”
看着秋水漫的眼神,蕭絕就已經知道秋水漫在想什麼?當下說道:“我說了也不知道你相不相信,我今天早上在和阿燁喝酒,當時管家告訴阿燁的時候,我正好在旁邊。”
“你們兩個在喝酒?”秋水漫看着蕭絕,明顯的不相信。
他們兩個因爲自己的關係,那就已經是水火不容,這兩個冤家仇人,能夠坐在一起安安生生地喝酒?
不要說自己不相信,就是無邪聽了也肯定會不相信。
而且自己剛剛回來,如果真的如同蕭絕說的,那阿燁一定會告訴自己的,但是自始至終,阿燁都沒有說。
阿燁是這個世界上除了父親之外自己最信任的人,所以……
秋水漫冷哼一聲,直接說道:“你在說謊!”
隨着這一句話,蕭絕瞪大了眼睛,看着秋水漫,良久之後微微搖頭,自嘲的說道:“既然你不相信的話,我也沒有辦法。”
秋水漫打量着蕭絕,突然之間冷哼一聲,站了起來,說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自然會查個明白,我希望兵部侍郎的事情和你沒有關係,要不然的話,我絕對不會包庇你!”
說完之後,目光落在了無邪的身上,秋水漫走到了無邪的身邊,拉着無邪的小手,往外面走去。
無邪回頭,對着蕭絕眨了眨眼睛,蕭絕不由嘆了一口氣。
無邪還是一個孩子,秋水漫自然認爲,在無邪的嘴裡容易聽到真話。
秋水漫帶着無邪走在後花園,看了一眼無邪,問道:“無邪,今天孃親叫你吃飯,發現你不在房間裡,你去做什麼了?”
無邪就知道,秋水漫一定會這麼問,當下沒有絲毫遲疑,直接說道:“無邪去廚房了。”
“廚房需要那麼長的時間嗎?”秋水漫不信,看着無邪,問道。
無邪當下點了點頭,一臉神秘:“如果是去廚房吃東西的話,那肯定不需要那麼長時間,但是無邪去廚房並不是吃東西,所以用的時間很長。”
秋水漫微微皺眉,蹲下了身子,看着無邪,說道:“無邪,你是一個好孩子,好孩子不能夠騙人,你告訴孃親,你爹爹去做什麼了?”
看着秋水漫的眼睛,無邪沒有絲毫躲避,說道:“爹爹在廚房裡面拿了兩罈子酒,說是去找阿燁叔叔喝酒。”
秋水漫微微皺眉,看着眼前的無邪,當下嘆了一口氣,站起了身子。
兩個人喝酒,鬼才相信。
而且無邪在廚房,看來這一點自己一定要問個清楚,既不想要冤枉任何人,當然也不想要放過真正的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