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評委正在打分,大家都還沒有卸妝,都在等着分數出來。
婁柳上來後,我注意到了她的身後還來了兩個男生,是學習委員曲俊傑和他的同座,兩人擡了一個箱子上來了。
當主持人宣讀我們班的得分時,婁柳不再象剛上臺時瞪着黎煜和我那樣了。
我們班得分是舞蹈類節目的最高分,全場叫好聲一片。黎煜鬆了一口,我也鬆了一口氣,但婁柳似乎並不滿意,她走近我和黎煜說:“下週一,你們倆得向我交代清楚。”
“交代什麼喲?婁老師,我們班肯定舞蹈類第一了。”我想婁柳或許嗅出什麼了,她剛纔被舞臺邊的一條繩子絆倒了,這是好多人都看到的,並非有人使絆子。
“是呀!婁老師,你剛纔沒事了吧?”阿霞過來詢問婁柳的傷情。
“哼,我當然沒事了。”婁柳瞪了我一眼,似乎並不想等到下週一纔對我發難,她說,“剛纔黎煜準備那麼充分,是你一早就計劃好了吧?”
“是呀!我不是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嗎?有備無患,拿到第一纔是硬道理。”我對婁柳一點都不客氣。在我看來,只要後面的一個舞蹈節目沒有超過我們班的得分,婁柳就是想找我麻煩也失去了正當的理由了,我纔不怕她對我發難。
“你以爲我上了就拿不到第一了嗎?”當着衆人的面,婁柳非要分出一個高低。
我看着婁柳笑了笑說:“我當然不會這麼認爲了,演出前,我不是說了嗎?婁老師你很棒,你的學生才這麼棒,難道不是這樣嗎?”
“你?你就自以爲是吧!哼,餘下的事,我交給俊傑了。”婁柳說完連其他人也不多瞧一眼就走了。她的雙膝似乎一點事也沒有,但門牙給磕掉了一隻,剛纔說話就有些漏氣了。
曲俊傑給我們五人帶了一箱紅酒上來,他說這是婁柳慰勞我們的。
黎煜問曲俊傑說:“是她自己自掏腰包呢?還是動用了班會費?”
“呃,是婁老師自已的錢,她還說是張藝謀的電影《金陵十三釵》裡面的那種紅酒,可惜我們只有五個美女,而且她給我錢時那姿勢,真的很象電影裡的玉墨。”在我們幾個當中,除了曲俊傑沒叫婁柳“滅絕師太”外,其他人平時都叫了她的綽號。
“她會象玉墨?你是在說笑吧?”黎煜不相信婁柳會象電影裡的玉墨那樣有品味。
“我不是說笑,真的,她當時一卑一笑,好象換了一個人似的,我還以爲我穿越到民國,看到了真的玉墨了呢。”曲俊傑越說越神乎,他說:“你們是不知道,我接過她的錢時,她說她就是張藝謀那個電影裡的玉墨,這個買酒的差事得讓阿顧完成,非我莫屬。我說我是曲俊傑,她說我不是,我就是阿顧。”
“哈、哈、哈。”我聽後大笑,黎煜跟着也笑。
“你是編故事吧?”阿霞看着曲俊傑說,“什麼時候的事?”
“就傍晚前你們結束排練的時候,她專門找我。我說我只管學習上的事,極少管過界的,她說紫瑜是天上來客,陳老師過去用錯人了,她只能讓我阿顧做這事,我說讓林仲栩去也行,她瞪了我一眼,說我一個下人,居然想支使法比神父,也不拿
鏡子照照自己是誰?”
“她穿越了?還帶上了你?”徐英做了一個怪異的表情。
曲俊傑說:“誰說不是呢?我說我是曲俊傑,她說我是個屁,我就是阿顧,還不快去辦了這事,必須是老謀子拍戲時的那種紅酒,哎呀!因了這事,我前面的十個節目都沒看成。”
“這麼說,我們一會喝了這酒,不都一個個的穿越回民國,成了豆蔻、紅菱、王小妹她們?”徐英說完悚住了?嘴裡喃喃着問:“俊傑,你沒見鬼吧?”
“我見什麼鬼?你才見鬼呢,不過,我說的是真的,我當時要是有思想準備,我就把她說過的話給錄下來,由不着你們不信。”曲俊傑後悔沒有錄下婁柳說過的話。
我建議說:“要不這樣好了,這酒我們先不喝,看下週滅絕師太是否記得有這麼一件事。”
“先不喝?你擔心自己喝了就穿越了?”黎煜驚呆的樣子讓我相信她或許記起什麼了。
徐英說:“我覺得紫瑜的話有道理,這酒先不要喝。”
“你是擔心它會變成馬尿吧?”張月笑着插話問曲俊傑說,“這酒你在哪裡買的?”
“時代歌廳酒吧,我們跑了好幾家,只有那裡纔有。”
徐英問:“你記得準確嗎?”
“就是時代歌廳,沒錯。”曲俊傑一再證實。
黎煜說:“時代歌廳的紅酒,肯定不會有假的,喝不喝,阿霞你來決定。”
“不喝,俊傑你們帶回去,先放着。”阿霞說完找補妝工具,準備唱《難忘今宵》了。
“我們帶回去?這是婁老師獎勵給你們的酒呀?要是讓她知道了可不好。”
阿霞說:“那我給你們一個機會,先把這酒送到我們宿舍。”
“你這麼說還差不多。”曲俊傑說完招呼他的同座和他一起將紅酒送去我們宿舍。
曲俊傑走後,中秋文藝匯演不久就結束了,所有參演人員一起唱起了《難忘今宵》
活動結束卸妝後,我們四人步行回我們宿舍。
黎煜一個人回西苑,鄒利自告奮勇送了黎煜。
還沒回到宿舍,陳嘯宇彷彿知道我們演出結束似的打了我手機。
我接了問:“陳老師,你還沒休息?”
“我在等着你們消息呀?聽說你們得到獎勵是一箱紅酒,怎麼了你們?居然不敢喝?”陳嘯宇的聲音略帶酸意,或許他也知道我們用了他去年和黎煜組織的《簸谷》。
我笑了笑說:“俊傑他都跟你說了?”
“嗨,節目的事,俊傑他沒主動跟我說,是我多嘴問他婁老師讓你們表演什麼節目?他才說了,我說這個節目一出,肯定無與爭峰的,俊傑說我們得了第一名,我問婁老師有什麼表示沒有?他纔講了你們剛纔的擔心,我覺得吧!人家婁老師一番好意,你們卻因爲俊傑所說不敢接受,你們是不是太過敏感了?還擔心唱了酒會穿越,是不是穿越劇看得太多了?”
陳嘯宇人在外地,也許還在上海,也許一如李黑所說,他已經到了南京的紫金山,肯定會對我撒謊之類。他能知道我們這邊的情況,一定是三個男班幹跟他彙報的。
“
呃,俊傑他剛纔說得太神乎其神了,也這麼晚了,我們決定先不喝,並不代表我們不領婁老師的情,因爲這是她獎勵給我們的,我們有權支配和決定什麼時候喝了它,是不是?”
我不想再扯這箱酒,因爲它也許根本就不是酒,而是婁柳戲耍我們的道具。
“當然了,這紅酒是你們得到的獎勵,你們完全有權處置,甚至將它賣給學校的一些小賣部。”陳嘯宇笑着話題一轉說:“不過,你們現在不喝,婁老師明天要是知道了,肯定會反悔並收回去的。除非她給曲俊傑買酒的錢不是她本人的了。”
“呵呵,那我們等着瞧好了。”我順嘴問了陳嘯宇,“你還在上海吧?”
“在呀!我打算在這裡呆上一個月。”陳嘯宇並不承認他今晚已經到了南京的紫金山。當然,也不排除李黑昨天晚上騙了我。李黑是鬼,又不是人,我不相信他的鬼眼能看那麼遠。
“呆上一個月?你真準備做你的鬼課題了?”陳嘯宇過去有此念頭。
“我正在做呢,先這樣。”陳嘯宇忽然掛電話了。
回到宿舍,餘婕和小林兩人先回宿舍了。
餘婕神經兮兮地跟我們說:“誒呀!你們怎麼纔回來?曲俊傑他們剛纔送酒回我們宿舍時耍賴了,硬說他是阿顧,要呆在我們宿舍等着他的玉墨。我說曲俊傑你瘋了?他說他沒瘋,是我孟書娟不近人情,仗着有個漢奸老爸。”
“曲俊傑穿越了?還是你穿越了?”徐英伸手摸了摸餘婕的額頭。
餘婕拔開徐英的手說,“誰說不是呢?他還說他同座是許大鵬,我要是不聽話,他讓許大鵬一槍斃了我,我靠,他同座又不是許大鵬,我纔不怕,推他出門,他居然說他要等着他的玉墨回來,我讓小林打保安電話,纔將他們倆給架了出去。”
“是這樣嗎?小林。”我問已上牀睡覺的小林說。
“是呀!兩人都怪怪的,要不是來了兩個保安,他們說不定今晚就賴在我們宿舍了。”
“酒呢?”我感覺婁柳送的酒,不,曲俊傑買的酒會不會有問題?今晚就得搞清楚了。
“放在你寫字檯下面。”餘婕指了指我的寫字檯下。
我低頭一瞧,果然有個紙箱,跟曲俊傑剛纔擡上舞臺幕後的那個箱子差不多。我拖住箱子的包裝帶往外一拉,紙箱子就被我拉出來了。
“紫瑜,你剛纔不是說先留着它嗎?這麼快就想喝了它了?”徐英問。
“我想打開,看看裡面是不是真裝了紅酒。”箱子剛纔就沒打開過,誰知道曲俊傑購買之後會不會讓什麼人給調了包?變成了別的什麼?
“我來幫你。”徐英說完找來看她的剪子,要剪斷包狀帶。
“別剪,裡面好象有聲音。”我似乎聽到了箱子裡的聲音了。
“有聲音?”徐英立即縮了手,和我一起蹲下,貼近腦袋,側耳聽了一會,幾乎同時,我和徐英都叫了起來:“阿霞,紙箱子裡真有聲音呢。”
“什麼聲音?”阿霞走過來,蹲下看了看說:“紙箱包裝好好的,怎麼會有聲音呢?”
“嘀噠、嘀噠,難不成有定時炸彈?”徐英又叫起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