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戰戰兢兢的離開了教室,要是小芳真把我拿她衛生巾的事兒告訴我老丈人,那我還真是解釋不清呢。
這一下就毀壞了我正人君子的形象。不行,我得想個周全辦法,都是一家人,鬧的不愉快可就不好了。
武靜芳狠狠的瞪着我,我心裡更沒底了,緊走幾步來到武靈耀近前,笑道:“叔,你什麼時候來的啊?找我有事?”
武靈耀面色不好看,很嚴肅,我心說要壞,不行就實話實說吧。
武靜芳看到她爹,立馬換了表情,笑眯眯的,使勁撒嬌:“爸,你怎麼有空來看我,工程都忙完了?”
武靈耀看看我倆,嘆息了一聲:“今天不聊工程的事兒,你倆跟我說說,怎麼纔開學這麼兩天,這學校就鬧出了這麼大的亂子?兩條人命啊,要不是一個朋友跟我講,到現在我都不知道,我說你倆也真夠沉得住氣,怎麼也不言語一聲,多危險啊。好在剛纔我校領導說,兇手已經抓到了。”
我的媽呀,原來是因爲這事兒啊,我的心情瞬間就開朗了,說:“其實這事兒也不賴我倆,兇殺案就在這兩天發生的,來得快,去的也快,我們都沒啥反應呢,就結束了。”
小芳知道我在給她爹吃寬心丸,雖然對我意見很大,但在此刻也站在了一條線上:“是啊,爸,我們根本沒把兇殺案當回事,你就彆着急了。好不容易來一次,怎麼樣,請我吃好吃的吧?”
武靈耀被氣笑了,點指着我倆,無奈道:“你們這些心思單純的孩子啊,哎,算了算了,兇手落網我也就安心了。等你們中午放學,咱們就去吃飯,吃好的。我現在跟你們班主任談些事情。”
武靜芳一下不幹了:“爸,我是說咱倆吃,不帶陳西涼,他不是好人。”
我特麼……
武靈耀一瞪眼:“怎麼說話呢這是,西涼幫了咱家多少忙,人老實又淳樸,不可多得的小夥子。你倆從初中就在一起,應該處理好朋友關係,怎麼能當着面說人家的壞話,哦不,就是背地裡也不能這麼說。”
我乾笑道:“叔,你別在意,小芳這是開玩笑呢。”
武靜芳指着我的鼻子說:“你就不是好人!”
我特麼又沒話說了……
“胡鬧!”武靈耀真有點生氣了:“你別欺負西涼老實,人家是讓着你,指着人家鼻子說話,這是誰教你的規矩啊?給我回去上課去。”
武靜芳纔不怕對方呢,皺着小鼻子哼了一聲,白了我一眼,轉身就走。
“那啥,叔,你別生氣,小芳這是跟我鬧着玩兒呢,從小一塊長大的,都不是外人,我從來不往心裡去的。”我說。
武靈耀露出了笑模樣:“我就是喜歡你小子這個脾氣秉性,這丫頭被我慣壞了,你可得多擔待點兒。”
我滿口答應,心裡猥瑣的笑,對自己的媳婦兒可不就得容忍再容忍麼。
我問道:“對了叔,我爸和我師傅,現在過的怎麼樣啊,你們見過面沒有?”
武靈耀苦笑:“這些日子太忙,真沒顧得上登門,你放心,我抽時間一定過去看看。”
“沒事兒,沒事兒,我就隨口一問。”
說完話我就回去上課了,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中午,在小芳的橫眉冷對下,我鑽進了桑塔納小轎車,一路狂奔來到飯館,吃完飯,武靈耀離開,我就尋思着,是不是得跟小芳道個歉。
但是這妮子根本不給我機會,我一靠近她,她就叫喚,跟我要殺她一樣。
完!
這算是留下後遺症了。
就在我無可奈何準備回宿舍午睡的時候,一輛警車停在了我的面前,韓偉推門走了出來。看到我之後,說:“上車,找你談談。”
我心裡咯噔一聲,心說不會是東窗事發了吧,孫成海那慫貨不抗揍,進了局子肯定有什麼說什麼,估計是把我和小賤給招了出去。
我鑽進了警車,顯得很緊張,韓偉搖開窗戶,點燃了香菸。
“陳西涼,今天兇手落網,你應該聽說了吧?”
我眼珠子亂轉,點點頭:“聽說了一點,好像是被門衛張大爺給逮住的,這張大爺真是真人不露相啊。你們警局要是缺人,不如把他給招進去,三五個武警都近不了身。”
“陳西涼你跟我這兒打什麼馬虎眼,裝什麼糊塗!”韓偉把剛點燃的香菸掐滅,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乾笑道:“韓隊長,我又不是歹徒的幫兇,你跟我嚷什麼呀。”
韓偉深吸了一口氣,正了正脖領子,語氣緩和的說:“門衛張大爺都六十七了,走幾步路都喘,他能把歹徒制服?那歹徒叫孫成海,身上的傷可不少,也挺重,並且我們通過檢驗,發現了兩個人的腳印,這兩人的腳印,跟當初華超死時,在樓梯上發現的一模一樣。陳西涼,你是個有本事的小夥子,我也知道你的身手,能把歹徒打成那樣,恐怕全學校都找不出第二個人。你爲什麼敢做不敢當呢?”
我就知道紙裡包不住火,所以低着頭不說話,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我找你說這些並沒有別的意思,我知道你是學生,不想招惹是非,即便爲民除害也悄無聲息的。但我實話告訴你,這個孫成海可不是一般人,他是一個邪教組織的成員。我們警局追查這個邪教組織已經好幾年了。也關押着一個邪教骨幹,但是得到的第一手信息很有限,正巧孫成海落網了,這給我們的偵破工作帶來了極大的便利。”
我猛地擡起了頭,詫異的看着對方。
韓偉探了探身子,很認真的說:“我之所以從縣城掉到了市裡,就跟這個邪教有脫不開的關係。不管你承不承認制服了孫成海,我都要爲警局,爲廣大的老百姓謝謝你。你不僅叫華超和周輝的英靈安息,還間接的挽救了無數人的生命財產。我—謝謝你!”
說着他猛地給我敬了一個軍禮!
我呆呆着看着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但是我的內心卻充滿了驕傲和自豪,我是陰陽風水師啊,其宗旨不就是爲活人營造更好的生活環境,爲死人治理出更妥善的輪迴路線嗎?
如今,我終於有了成就感,就像一道陽光灑在了我的身上一樣,暖融融,心裡都踏實。
離開了警車我就直奔了宿舍,小眼兒這貨又在侃大山,小賤問我怎麼了,我搖搖頭,沒有說話。等躺在牀上,我的心裡老滿足了。
人不是動物,有靈魂,有思想,但人比動物還多出了貪婪和狡詐,沒幾個人懂得什麼是滿足,所以他們至今都活的十分空虛。
我也活着,我也喘着氣呢,所以我也有人類的通病,但隨着日漸成熟,我懂得了什麼叫做榮譽和使命。
等其餘人都睡下後,我從口袋裡摸出了那顆通體散發青光的上清珠。
這東西是洪門的寶貝,轉了一圈兒竟落在了自己的手中,孫成海說這東西激活之後,有活死人肉白骨的功效,也就是說但凡有一口氣在,絕對不會翹辮子。
我不相信這世界上還有這麼神奇的東西,躺在牀上左看右看,恨不得掰開了揉碎了,把裡面的秘密探索出來。
“這東西邪性啊,激活竟然需要煞氣,雙翼鬼國前前後後都殺了十幾個人了,就差我們家的小芳,算是功虧一簣,呵呵,天曉得有沒有那麼神!”
我滿不在乎的一笑,隨後想到,這是水聞一水姐想要追回的東西,人家是我的救命恩人,以後要是碰到她,就完璧歸趙,這樣多少能還個人情。
當天下午,我正上課呢,班主任又把我叫了出去,迎面走來的竟是市委書記華萬福,這傢伙一身的氣魄,離得近了都喘不過氣來,現在案子都了結了,孫成海也伏法了,你還找我做什麼?
誰知華萬福看到我之後,猶豫了片刻,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說道:“咱們借一步說話吧。”
堂堂市委書記,就是學校的校長看見了,也得恭敬三分,現在對我十分的禮讓,一時間我都有些手足無措了。
我都不知道怎麼鑽進車裡的,感覺這座椅是真舒服,車廂裡還有噴了香水,令人心曠神怡的。這是我第一次坐高級車,神馬桑塔納都弱爆了,這可是貨真價實的奧迪啊。
就聽華萬福說道:“西涼,別緊張,我來找你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只是以一個父親的身份,來向你說聲謝謝。”
我本來就拘束,一聽這話,我舌頭都拉不開栓了,費了老大勁才說:“書……書記你何出此言啊。”
“警局的韓隊長都跟我說了,這個歹徒之所以能夠落網,全都是你的功勞,這樣一來,華超也能安息了。”說着他雙目微紅,喉嚨都嘶啞了。
白髮人送黑髮人,這滋味是不好受,我能理解。華萬福先後死了兩個兒子,就是擱着誰都受不了。
我安慰道:“韓隊長是誇大其詞了,其實這裡面沒我什麼事情。”
華萬福苦笑:“你就別隱瞞了,這裡面的事情我都明白。我知道你是個很有手段的小夥子,當初在警局給我們幾個觀氣時,我就明白你不是池中之物。放心,我不會給你宣揚什麼的,不會影響你自身學習的。”
聽到這話,我不由得鬆了一口氣,感覺渾身輕快多了。
誰知華萬福話鋒一轉,就說:“西涼,你看我今年都五十七了,就這麼兩個兒子,但如今全都去了,你懂風水,你是大師,能不能幫我看看宅子,我也想知道知道,到底是哪兒出了毛病。總是出這樣的事兒,就是我能挺住,我那老伴兒也受不了啊。西涼,你能幫我這個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