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現在就跟死狗一樣,被我狠狠的釘在樹幹上,要不是我力氣大,這廝還得出溜下去,沒辦法,下半身麻痹着呢。沒了雙腿,他還牛逼什麼?!
小賤也緩過神兒了,一個箭步就走了過來,二話不說大拳頭就掏在了黑衣人的肚子上,黑衣人哀嚎一聲,上半身都弓起來了,鮮血順着口鼻就往外流淌,弄了我一手。
小**較虎,剛纔差點被砍死,心裡可全是憤怒,現在被我制服了,豈有不報仇的道理。
他又要上手,我趕緊攔住他:“差不多得了,再打下去他也得死。咱們還有好些事兒都沒問呢。”
小賤氣呼呼的,胸膛劇烈起伏,甕聲甕氣的說:“行,你先問,問完我在打死他!”
好吧……
我轉頭問道:“說吧,你到底是誰,跟雙翼鬼國是什麼關係?爲什要殺人,這上清珠又是從哪兒來的?!”
我的問題就跟連珠炮一樣問了出去,黑衣人被揍的迷迷糊糊,眼睛都睜不開了,上半身都被鮮血沁透了,有氣無力的,哼哼唧唧半天,才張開了嘴:“別殺我,別殺我,我全說。”
“廢話真多,再特麼耽誤時間,我把你腦袋擰下來。這黑燈瞎火的,就是宰了你也沒人能懷疑我們頭上!”小賤凶神惡煞的吼道,就跟一個黑社會差不多。
黑衣人徹底慫了,哆哆嗦嗦的說:“我叫孫成海,是真靈教的護法,雙翼鬼國是我們真靈教的靈獸,專門吞食四柱全陰,八字犯煞之人的心肝腎以及靈魂。之所以這麼做,就是爲了激活你手裡的上清珠!”
我聽完之後,狠狠的掏了他一拳:“你他媽以爲寫武俠小說吶?還真靈教,還護法,還靈獸,還激活上清珠?!我特麼說我是張無忌,會六脈神劍你信不?!”
小賤悄悄的扒拉我,小聲道:“張無忌不會六脈神劍,會六脈神劍的是郭靖!”
我扭頭看着他,都快哭了:“你特麼都快愁死我了,你知道嗎?”
黑衣人也就是孫成海,被我揍的半天喘不上氣,最後虛弱的說:“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真是真靈教的護法,兩年前,一個洪門弟子爲了躲避追殺,投靠了我們真靈教,獻出了上清珠,聲稱這顆珠子有很神奇的作用,可以活死人,肉白骨,不過現在的上清珠被封印了,需要用活人的煞氣進行激活。所以才叫雙翼鬼國吞了上清珠,專門殺八字吻合的人。你…你們就相信我吧,千萬別殺我,我有很多錢,可以全給你們。”
這一下我不由得愣住了,因爲這顆上清珠的確是一名洪門弟子偷盜出來的,還被水聞一滿世界追殺,沒想到竟投靠了真靈教。
我跟小賤大眼瞪小眼,心裡就一句話,難道真有這種教派?
我只知道全真教,基督教,伊斯蘭教,佛教,真心沒聽過真靈教啊?
再說,這種教派的教徒,竟然爲了激活勞什子的寶物,滿世界殺人,即便有這個教那也是邪教。
我蹙起了眉頭,問道:“你們真靈教到底是什麼組織?背後還有多少教徒,那個洪門弟子現在在哪兒?”
孫成海艱難的嚥了口吐沫,眼睛裡明顯生出了掙扎的神色,可能我問的問題,已經超出了他回答的底線。
但是,他的命就攥在我手裡,不說實話根本不可能。
“說!”我悶吼一聲:“不說的話,我就你那兩柄彎刀,一點一點活剮了你!”
孫成海很恐懼的看着我,因爲他到現在都不明白自己是怎麼癱瘓的,所以對我十分的忌憚,事到如今,不說實話真可能活不了,他索性把心一橫,就說出了實情。
原來真靈教起源於南方的四川省,這夥人一開始就是打家劫舍的強盜匪徒,後來改革開放,追擊力度大大增加,這些禍害死的死,逃的逃,被抓的被抓。後來有一個能人,提出要把團伙改變成宗教。
這樣不但引人耳目,還能收攏老百姓的心,等徹底迷惑住老百姓之後,根本不用搶錢了,只要勾勾手指頭,對方就會乖乖的送錢過來。
所以,這些人開始研究教義,印刷書刊,走街串巷拉人入教。他們的教義很簡單也很直觀,只要信奉真靈教,不管遇到什麼困難都會迎刃而解,並且死後受到真靈的庇護,能夠脫開凡胎,成就仙業!
就靠着這樣的幌子,真靈教發展壯大,從四川蔓延到了北方,各個地方都設有據點。不過這個邪教在三年前的一次嚴打過程中元氣大傷,迄今爲止,整個教派中就還剩下不到三十個骨幹。孫成海就是其中之一!
嚴打之後,教派鬆散,據點被毀,完全亂成了一鍋粥,各骨幹開始發動力量進行彌補,又過了一年,一個紅門弟子就上門了,聲稱帶來一件寶物,獻給真靈教之後,務必要保證他的人身安全。
真靈教的教主自從知道了上清珠的作用後,十分震驚,趕緊派能人激活這顆珠子,機緣巧合下發現了一頭雙翼鬼國,經過術法的馴化,就由七名護法共同掌管,孫成海就是其中之一。
但是想要尋找四柱全陰,八字犯煞的人何其艱難,更何況一個人的煞氣也不足以激活上清珠。所以雙翼鬼國就在這個城市尋覓開了,後來就來到了保定市第一中學,發現了準備****的包碧紅。就如同我推理的那樣,雙翼鬼國吞食了包碧紅的心肝腎,還想吞食其靈魂,但遭到了反抗,最後被佔據了這個龐大的身軀。
可雙翼鬼國是由術法操控的,即便佔據了肉身也得聽孫成海等七個護法的指揮,包碧紅無可奈何,含着愧疚之心就掏出了那個未成形的胎兒,然後直奔監獄嚇死了伍鳳賢和華龍,然後就一直爲真真靈教服務。
就在今年,雙翼鬼國已經吞食了十七個人的心肝腎,就差三人便可成功激活上清珠,所以它又回到了第一中學,殺死了華超和周輝,沒想到準備對武靜芳動手的時候,被我和小賤合夥弄死了。
以上這些就是所有的經過,孫長海說完之後,腦袋一歪就暈倒了。沒辦法,被我胖揍了一頓,暈倒是很正常的。
小賤看着躺在地上孫成海,鄙夷道:“還特麼真靈教,弄的跟一幫刀槍不入的神仙似的,原來也是慫貨軟蛋,啥都不是,就是欠揍!”
我明白了這一切,心裡的大石頭算是落地了,不過也有些忌憚,這個真靈教並不是一無是處,他們能找到高人,馴化雙翼鬼國,恐怕老煙鬼都沒有這樣的能耐吧。
今天孫長海是落在了我的手中,兩起兇殺案算是終結了,但是該怎麼處理他呢?
小賤發現樹林裡有很多深淺不一的大坑,就惡狠狠的說:“不行就活埋吧,留着也是禍害。”
“你長點心行不行,咱們學校可死了兩個人,校領導和警察局都沒有任何頭緒,學校都快散攤子了,好不容易找到了元兇,你竟然想着活埋?”我很無奈的看着他。
小賤侷促的直搓手:“那你說咋整啊?!”
“很簡單,把他交給韓偉韓隊長,反正他是邪教,對殺人的事情也供認不諱,正好法辦了他。”
“可是,他進了局子,肯定會把咱倆招出來的,你我大半夜不睡覺,來小樹林對付雙翼鬼國,他媽的,這要是被學校知道了,肯定不給咱們好果子吃啊。”
嘿,我們這爲民除害的大英雄,反而成了束手束腳的小媳婦了。幹了好事還不能被人知道。
“我說小賤,你現在好好看看,哪裡有什麼雙翼鬼國啊?這孫成海就是說出大天來,我們也可以矢口否認,他又沒有證據不是。”
小賤看了看雙翼鬼國融化成的爛肉,點點頭:“那好吧,就按你說的做,咱們什麼時候通知韓隊長過來領人?!”
我笑了笑:“不用咱們通知,自有人幹這個活兒。”
說完我倆就擡着孫長海直奔了傳達室,找繩子給他來了個五花大綁,丟在門口就回宿舍睡覺去了。
由於半宿沒睡,我倆都很疲憊,畢竟經歷了生死之戰啊,對身體的負荷還是非常大的,但是五點多的時候我們還是睜開了眼睛。
不是因爲生物鐘的關係,而是一串警笛打破了校園的寧靜。
我倆穿上衣服就來到了操場,站在觀禮臺上,發現學校大門口警燈閃爍,人來人往。
小賤的眼屎都沒擦乾淨,就嘿嘿笑了起來:“肯定是傳達室的老頭報警了,不過西涼你真特麼損,這麼大歲數了,看見一個滿身是血的傢伙,再被嚇出個好歹可怎麼辦?”
入秋的風涼,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整個人都十分爽快,笑道:“人老精馬老滑,兔子老了鷹難拿,人家吃過的鹽,比你尿過的抗都多,怎麼可能被嚇到?別扯沒用的,各就各位,開始鍛鍊!”
……
等上課的時候,班級裡的同學都炸翻天了,七嘴八舌的開始議論。
“聽說沒,今天凌晨四五點的時候,殺人犯被門衛張大爺給抓到了。”
“臥槽,真的假的,張大爺都六十七了,怎麼是歹徒的對手?”
“這還有假,我聽人說,那歹徒被打的渾身都是血啊,我猜測張大爺就是那萬中無一的絕世高手。”
我和小賤在最後一桌,看着這幫沒心沒肺的孩子們討論。
“看到沒,人們總相信眼睛看到的一切,但他們同樣也偏向正義,崇拜英雄。咱倆啊,又給這個操蛋的社會貢獻了一份綿薄之力。”我平靜說道。
小賤撓着後腦勺,嘿嘿笑道:“你還挺能整詞兒,你以後能當作家。”
我想了一會兒,很興奮的點點頭:“是啊,等我老了之後,就能把這半輩子經歷的奇聞異事給寫出來,到時候出了書,先給你一本。”
“滾蛋,我那是男二號,我要書幹嘛!”
就在我和小賤逗貧的時候,前排的武靜芳扭過了小腦袋,那俏麗的臉上密佈寒窗,雙眼跟刀子一樣死死的盯着我。
好像在說,陳西涼你給我等着的。
哎,你這丫頭,怎麼不知道好歹,我昨天那麼做,可全都爲了你啊。
同一時間,就看到班主任馬向英面帶笑容的走進了教室,張嘴就說:“武靜芳你出來下,你父親來看你了。還有陳西涼,你也過來一下吧。”
臥槽,我老丈人來了,不會是小芳打了小報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