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了,謝謝你。”
丁寧站住,伸出去接曾明明手裡的拎袋。
“我幫你拎進去吧,這麼多東西,你一個人哪行。”曾明明閃身避開,心裡想着說什麼她也得進去,找個機會再勸勸丁寧,就算不能說動她辭職,讓她請幾天假避開也好。
“這……”丁寧猶豫了下,這時,院落中忽然揚起悅耳的鋼琴聲。
“好吧,那就麻煩你了,不過我老闆在練琴,他脾氣有點怪,咱們輕一點別打攪到他。”丁寧勉強笑了下,掏出鑰匙打開大門。
“放心,我絕不大聲說話,放下東西就走。”
曾明明眨了眨眼,跟着她走進院中。
繞過華麗的影壁牆,兩人沿着迴廊走入。
剎那間,曾明明有種穿越到了清朝皇宮的感覺,好像進了那個福晉,貝勒爺的院子。
尼瑪,這也太奢華了吧。
曾明明眼都不夠使喚了,原以爲自己的小院乾淨清雅,和這裡一筆,真成貧民窟了。
“一個小小的音樂製作人都能住的這麼奢華,難怪人們削尖了腦袋也想擠進娛樂圈。”曾明明看着雕樑畫棟的廊檐,長長嘆了口氣。
“先去我工作的地方呆回吧。”丁寧輕聲開口,曾明明點了點頭,尾隨着她進了一間小屋。
屋子不大,陳設也很簡單,只有靠近東牆的地方擺放了一臺電腦桌,桌上架着吊麥,斜對面擺放着一個琴架,支着樂譜。
琴架對面有一張小小的單人牀。
很普通的鋼絲牀,平鋪着淡紫色碎花牀單。
“我先把東西送去廚房,你稍微等我一下。”丁寧對曾明明笑了下,拎着兩大袋東西走了出去。
曾明明走到電腦桌前,伸手摸了摸那個黃金色的大麥克風,驚歎了下,又將視線落在一旁的琴架上。
五線譜她不認識,可這歌詞,看起來很熟悉的樣子。
曾明明閉上眼,耳畔似乎又聽到那優美的旋律和縹緲的歌聲。
這好像就是那晚她聽到的那首歌,沒錯!
“明明也懂音律啊。”不知何時,丁寧已走了回來,手上端着個托盤,裡面擺放着少許水果切片。
“我哪懂這些,不過,我聽過這首歌,旋律特別美,我很喜歡。丁寧,這歌是你寫的嘛?”
“嗯……”丁寧羞澀的低下頭。
“哇!真是你寫的歌啊,丁寧,你太厲害了!”曾明明瞬間瞪圓了眼睛,先前她還以爲這首歌是董雪澗創作的,沒想到,竟然是丁寧。
“她寫的?別大言不慚了!”門外,傳來一聲重重的冷哼。
丁寧的臉瞬間就白了。
曾明明看向門外,不知何時,一個身材妖嬈濃妝豔抹的女人已經站在了門外。
“琳達小姐,有什麼事嘛?”丁寧勉強笑了下,卻掩飾不住臉上的蕭瑟。
“你竟然和外人說這首歌是你寫的?我看你是這個助理不想做了吧。董老師花了這麼多心思創作歌曲,你竟然腆着臉說自己寫的,真不害臊!”女人翹着猩紅的脣,輕蔑的掃了丁寧一眼。
“這首歌的旋律本來就是我創造的,雖然董老師後期將它完善了,可它的初稿確實是我創作的,就連董老師說過,這首歌的創作人是我,我沒有撒謊!”丁寧臉白的毫無血色,睫毛不停顫抖,可她還是據理力爭。
“真可笑,只不過是一個助理,竟然也想要歌曲冠名權,不自量力!”女人捂着嘴笑出了聲,妖嬈嫵媚的身段抖動了兩下,眸光突然迸射出兩道寒光。
“你死了這條心吧,這首歌的創造人不可能是你,只能是董雪澗老師。做人最重要的有自知之明,要明白自己的身份,不要妄圖一步登天。也不照照鏡子,你配嗎?”
女人昂首挺胸的瞄了丁寧一眼,又將視線落在曾明明身上,“這個院子不歡迎不速之客,你竟然敢帶外人進來,還胡說八道,我看你真的不想幹了。”
她一邊說,一邊翹起鮮紅的指甲吹了口氣。
“你們竟然剽竊丁寧的作品,太不要臉了吧!”
曾明明再也聽不下去了。
“剽竊?呵呵呵……”女人放肆的大笑,身軀也隨之妖嬈的抖動。
“把別人辛苦創造的歌曲佔爲己有,難道不是剽竊?這就是著名音樂人的作爲,這就是當紅歌手的素質,我呸!”
曾明明恨狠啐了一口,就算這女人再怎麼濃妝豔抹也掩飾不住她醜惡的嘴臉。
“我是不是著名歌手你說了不算,可董雪澗老師卻是當今最著名的詞作家,這一點不需要證明!”女人輕蔑的看了一眼曾明明,將視線落在丁寧臉上。
“我不管你從哪裡找來的這些狐朋狗友,也不管想找人鑑證還是無中生有,總之,這首曲子就是董雪澗老師一手創造出來的,是我下個專輯的主打歌曲,你,就是一個小助理,一個我們一句話就能辭退的人,你覺得你有資格爲這個曲子冠名嗎?你創造的東西能成爲主流音樂嗎?還是你妄想親自演唱這首歌?”
女人的話越說越刻薄,丁寧的整個身體都在顫抖,她的臉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可她依舊頑強立在原地,毫不退縮的和琳達對視。
“嘖嘖嘖……”女人咂了幾聲,聲音越發惡毒起來。
“看來你還真是不知死活啊,人要沒了自知之明就真的無可救藥了。”
“哼!也不知道誰不知死活!”曾明明一步跨到琳達面前,義正言辭的說:“剽竊別人的作品和侵佔別人的財產沒兩樣!這是犯罪!”
“呦,你是警察嗎,管的可真關寬?”琳達一怔,隨即渾身的氣勢又囂張了起來。
“你猜對了,我就是警察!”曾明明輕揚起頭,清澈的眼眸對上對方濃妝覆蓋的眼。
“就算你是警察,你也不能只聽信她的片面之詞!”琳達後退了一步,眸光閃爍了兩下,馬上又強硬了。
“她只是一個妄想一步登天的小助理,她要是能創造歌曲,母豬都能上樹了!”
“你再敢胡說一句試試看!”曾明明上前一步狠狠攥住琳達的手腕,手心微微發力。
“啊!”琳達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你竟然敢動手!”
“不許污衊我的朋友!”曾明明手腕用力,將琳達拽到自己面前。
“她是個助理不假,但她一樣有人格有尊嚴有骨氣,更有自己的創造權和對自己所屬作品的冠名權!任何人想用任何不光彩的手段將其佔位己有,都是違法的,必將受到法律的嚴懲,如果琳達小姐不懂法,我可以逐條爲你解釋,但在這之前,你必須爲你的言辭負責,向我朋友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