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後退了幾步,拿起一個火把,警惕的看着它,我知道它不會傷害我,可看到那張腐蝕的臉我還是有些發怵,腿更是沒出息的抖個不停。
我緊盯着它,本以爲它會像上次那樣離開,可等了好久,久得胳膊有些發酸它還是盯着我。
我挪了挪身子,向後退了兩三步,它走了進來,漆黑的手指撫摸着石壁,猙獰的臉朝向我發出嘶嘶的聲音,眼尾有些彎,我知道它是想讓我放下戒心。
“吼……”
它拍了拍洞口的一塊空地,向我招了招手。
東子翻了個身,嘴裡嘟囔着要滅誰,它頓時向我呲牙,我向後退了兩步。
看到我眼裡的害怕,它好像很後悔,退到洞外背對着我,我見他離開洞穴,心裡的警惕頓時放了下來。
我走出山洞,藉着隱約的火光看着它,那張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的臉頓時涌出**,它哭了,嗚咽聲在空蕩的山間傳得很遠很遠。
它想湊到我面前,我一緊張便將手裡的麟粉撒了過去,正好撒進了它的眼睛裡,它疼得直吼,眼窩裡流出一串**,它憤怒的盯着我,眼裡有種失望。
“你不該來!”
我無視心底的愧疚,緊攥着手裡的麟粉怒吼道。
“吼……”
它看着我將手裡的東西扔到我腳邊,怔怔的看了我一眼。
許是因爲我的不信任,它看了我一眼便扭頭走了。
回了好幾次頭,直到那黑乎乎的身影消失在漆黑的密林裡,我纔將腳下的東西撿了起來,是一塊石頭。
石頭的一面刻了繁瑣的花紋,另一面則刻了不少字,我將乾柴扔進奄奄一息的火堆裡,趴在地上吹了吹火從底下冒了出來。
藉着火光我讀上面的字,字跡很是蒼勁,不過好在上面的字我都認識,我半眯着眼仔細讀上面的字:
“半生淪喪,吾乃春盛,貪心不足,久落魔身,若誠救耳,九陰之地銅屍!”我看着這上面的字有些糊塗,春盛是誰,銅屍又是什麼,難不成藏匿在九陰之地裡的是人不成。
思考着這幾句話的意思是什麼,可就是想不出這和我有什麼關聯。
我撓了撓頭,將石頭翻了過來,正面的花紋映入眼簾,好熟悉的花紋,像是在哪裡見過。
我知道了,墨翠戒指,這上面的花紋和墨翠戒指上的花紋幾乎一樣,除了這上面多了一個蛇頭,其餘的幾乎分毫不差。
想到這,我從包裡拿出鬼鑰,將戒指拔了下來,對着石頭看了看,果然是一樣的。既然這石頭上的花紋和鬼隱符一樣,那是不是證明鬼影確實和神秘地域有直接關係。
“嘭!”
我剛回頭,迎面就是一棍,整個人便倒在了地上,一張黃金面具出現在面前。
“你……”
我指着戴黃金面具的人,眼前頓時晃了起來,脖子估計出了血,刺鼻的血腥味直衝腦門,我掙扎着起身,可就是起不來。
眼前忽地一陣黑,我摸到一片硬邦邦的東西,而且那東西越來越多,整個脖子全是。那人朝我走了過來,踩住了我的手,使勁的碾壓,我疼得叫了出來。
“你是下一個!”
那人口裡吐出一句話,便朝我太陽穴打了一拳,我看到了那面具下的臉,一張極爲熟悉的臉。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少,等有知覺的時候,我有人在搖我,耳邊是一些細微的聲音。
有一隻冰涼的手覆在我的額頭,我猛地坐了起來。
環視了周圍,發現天已經大亮,火堆已經熄滅,我扭過頭看向火堆旁,發現那裡什麼也沒有,沒有刻有文字的石頭,也沒有手冊和絹布。
我摸了摸脖子,發現脖子上只是出了一些小疙瘩,並沒有所謂的鱗片。
不對,如果是做夢,那額頭應該有傷,我摸了摸額頭,發現脖子貼了創可貼,不是夢,我沒有做夢。
“瑤瑤,我這傷是怎麼來的?”
我緊拉着瑤瑤的手,希望之前發生的的不是一場夢。
“茴哥,你怎麼了,這傷是你碰到石頭上磕的,你忘了?”瑤瑤奇怪的看着我,替我換了頭上的創可貼,見我仍然不相信,便拽了拽一旁的東子。
“不可能……”
怎麼會是石頭上磕的,分明是面具人打的,我不死心的將視線投向東子,可這廝竟然又掄起他的拳頭來。
“東子,你這是做什麼?”
“沒什麼,你小子最近總是做夢,我得將你打醒,要不然你又得咬人了!”東子擰着眉將我拉了起來,看到我額角上的傷心裡眼裡忽然閃過一絲懊惱。
胖胖的手下意識的蜷了三根指頭,身子不自主的抖了起來。
“咬人?”
我驚駭的瞪大了眼睛,直接撩起東子的袖子想看看咬到了哪裡。
可這廝硬生生推開我的手,胖臉竟然起了紅雲,我順着東子的視線看去,發現瑤瑤正看向我們這裡,眼裡閃爍着奇怪的興奮,看到我們看她,瑤瑤衝我們俏皮的擠了擠眼睛。
怪不得這小子臉紅了,原來是瑤瑤誤會我們之間的關係了。
“嗯,你小子咬傷了劉哥,牙印還掛在人家劉哥胳膊上,你若不信自己去瞧瞧!”東子朝着洞外努了努嘴,臉上明顯有些幸災樂禍。
我半信半疑的出了山洞,見劉哥蹲在地上抽菸,摒除掉心底的疑惑感走了過去,還沒蹲下劉哥便遞給我一根菸,臉上的皺紋很深,從眼尾直達鬢髮的灰白色絨毛裡,愁容蓄滿了整張棱角分明的臉,微黃的牙齒輕咬着煙,吐出一口形狀怪異的菸圈來。
我接過煙夾在耳後,搓了搓有些發白的手。
“劉哥,昨晚真對不住,我……”
“……”
劉川一個勁的抽菸,斜着眼看了我一眼。
我有些尷尬,這劉川該不會真怪我吧,可我那也是無意,再說了,昨晚到底怎麼個情況誰也不知道,不能憑兩排牙印就證明是我咬的吧。
想起昨晚的那個黑影,我還是有些想不明白,他到底是誰,那石頭怎麼會在他手裡,又爲什麼會有扔給我,還有那個打我的人是誰?
這一團疑問塞進腦子,我理也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