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我手心一直髮汗,眼下除了相信黃毛鬼,我們沒別的選擇,況且之前我就說過,只要能抱住小命,投降舉白旗咱也得點頭,畢竟命在的話,一切才能繼續下去。
黃毛鬼也緊張。
我經過一番思想鬥爭,答應黃毛鬼和他合作,黃毛鬼明顯鬆了一口氣,然後讓他的手下過來押我,我擺了擺手,說不用他押,我自己走。
黃毛鬼也沒勉強。
走到裡面,我這才發現裡面全是黃毛鬼的人,好傢伙,足足有八個人,而且身上都有最新式的武器。
我嚥了嚥唾沫,心道:媽的,這幫人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弄個破箱子都搞這麼大的陣勢,看來之前在上面聽到的轟隆聲,就是這幫人乾的。
黃毛鬼對着這八個人點了點頭,然後對着他們說了幾句英語,這幾個人瞥向我,表情有些懵逼,我估計這黃毛鬼搞什麼退位讓賢的老把戲,要不然他的手下怎麼一副吃了屎的表情。
我也不管他們說什麼。
看向押着東子的黑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了聲自己人,那黑人理解能力有限,我解釋了半天,他才明白我的意思。
東子得了自由,趕緊伸胳膊蹬腿。
我坐在一個破椅子上,看到桌子上放着一杯咖啡,也管它苦不苦,直接倒在嘴裡解渴,不過,這咖啡真他媽苦。
東子也蹭了過來,瞄準了那黑人手裡冒着熱氣的咖啡,搓了搓手準備順過來,可被黑人那大眼珠子一瞪,立馬拍了拍桌子發火,我連忙拽了拽這小子的衣服,將紙杯子遞給他,讓他別惹是生非。
“什麼玩意。”
東子不情不願地收了火。
我對着他搖了搖頭:“別衝動。”
現在咱還得靠這黃毛鬼找到線索,而且真地圖在他身上,若是惹惱了這幫人,那我們可就出不去了。
沒一會兒。
黃毛鬼拿着一個箱子走了過來。
箱子很普通,是上個世紀流行的木箱,不過箱子上了兩道鎖,一個在外面,已經被黃毛鬼他們打開了,一個在箱子裡面,而且這個密碼鎖安裝了一個小型炸_彈,只要按錯三次,這箱子便會毀得乾乾淨淨,到時候別說得到線索,就是小命也得搭進去。
他看向我,很禮貌地說:“馬茴先生,請。”
“等一下。”
“您還有什麼要求?”
我掏出那張假地圖,挑眉道:“之前你將地圖掉了包,害我們走了冤枉路,這筆賬我可以勾了,可人要講誠信,既然我們都是合作伙伴了,那真地圖也該給我瞄兩眼了吧?”
“馬茴先生,還真是不吃虧。”
“虧這種東西,是人都不喜歡,況且你殺了你最親的人,這筆賬我說什麼也不能忘,所以說,你還是別在我面前耍心眼,因爲沒用。”
黃毛鬼笑了笑:“有意思。”
我說這麼多,都是爲了讓他能拿出真地圖,如果這鱉孫死活不拿,那我也得上身去搶了,不過這是最下策。
“既然馬茴先生這麼說了,那也得講誠信,真地圖就由馬茴先生來保管,等我們打開這箱子,一起出去。”
我狐疑地看着他:“我來保管?”
這此鱉孫該不會是沒安好心吧,這地圖讓我保管,明着看是黃毛鬼信任我,可不知道爲什麼,我這心裡七上八下的,有種被人算計了的感覺。
黃毛鬼點頭:“我相信先生的爲人。”
這高帽子戴得還真是時候,算了,管它算計不算計,只要這地圖是真的就行。
我粗粗看了一遍,將真地圖塞褲兜裡,然後往手上吐了兩口唾沫,看着木箱上的密碼鎖,爲了以防萬一,我讓黃毛鬼站在我身邊,要是這箱子炸了,我臨死還能替小癩叔報仇,這也算是了了心結。
東子知道我想什麼,踢了我一腳。
我嘿嘿笑了,讓他放心。
磨蹭了一會兒。
我便搓手開箱子,如果老頭給的密碼沒錯,那箱子就能開了,我小心按着數字,額頭也冒了汗。
如來佛祖保佑,這密碼是對的。
“怎麼回事?”
我按完了最後一個數字,可箱子沒開。
黃毛鬼也急了,一把揪住我的衣領怒道:“你不是知道密碼嗎,箱子怎麼沒開,馬茴,你是不是耍我……”
“如果我要耍你,那也不用拿自個的命陪你玩,況且我和我兄弟的命都攥在你手裡,我犯不着耍你。”
黃毛鬼猙獰着臉:“那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也許是我記錯了,又或許老頭給的密碼原本是錯的,不過按照老頭拼死保護這密碼來看,密碼應該沒錯。”
“馬茴!”
黃毛鬼氣得快要冒煙。
我也冷靜下來,仔細回憶那最後一個數字,如果剛纔輸進去的是錯的,那有可能我們將最後一個看錯了,不是九,那就是六。
想到這,我重新輸數字,到最後一個數字,我手心冒汗,有些猶豫不決,如果這次再錯,那意味着我們只有一次機會了,那到時候勝算的機率就更小了。
“茴子,輸六吧。”
東子按住我肩膀,開口道。
聽到這話,我深吸了一口氣,輸了六。
沒反應?
就在我們失望時,箱子吧嗒開了,黃毛鬼直接擠開我,將箱子打開,我瞥眼過去,發現箱子裡有兩盤磁帶,還有一個檔案袋,上面印了兩個字:特密。
“找到了。”
黃毛鬼火急火燎打開檔案袋。
將裡面的資料都倒了出來,裡面有照片還有文字,我將照片撿了起來,發現上面是三個人的合照,其中兩個人是我再熟悉不過的人,劉川,德爺,可最後一個人卻被人塗黑了,看不清面目。
我看着那照片,心口突然堵得慌。
黃毛鬼快速將資料過了一遍,忽地他看到了什麼,眼睛瞪得老大,然後快速將那一張抽了出來:“原來是這裡。”
這裡?
我湊過去看,可黃毛鬼忽然一腳踹了過來,我連忙躲開,怒瞪着他:“你他媽什麼意思,不是說好共享的嗎?”
“我有說過嗎?”他將資料重新裝了回去,然後交給手下,見我一臉怒意,他忍不住笑了起來:“馬茴,你還是太嫩了。”
“你……”
他拍了拍我的臉:“這麼好的東西我怎麼捨得能和別人共享,再說了,如果讓你知道了這個秘密,那所謂的長生,所謂的蛇人那成了你們的所有物了,到時候我們還能得到什麼,恐怕一塊肉也得不到,所以吶,你也別怪我,要怪只能怪你自個蠢。”
“……”
我氣得快要冒煙。
媽的,陰溝裡翻船了。
黃毛鬼對着其他人說了什麼,那些人竟然將槍口對準我和東子,就在他下令時,突然一個不明物體竄了過來,上去就給了黃毛鬼兩爪子。
東子一擡頭,頓時一喜:“是猴子。”
“猴子?”
我定睛一看,果真是屍猴子。
黃毛鬼摸了摸臉,發現出血了,頓時氣得大罵,他奪過一把槍,對着屍猴子就是一陣亂掃:“該死的怪物,竟敢抓破我的臉,你們還愣着做什麼,給我狠狠地打。”
“老闆,不能打。”
“我是老闆,還是你是老闆。”
那黑人閉了嘴。
我和東子看得心驚膽戰,可屍猴子身手敏捷,躲過了那些子彈,我掄起椅子,將其中一個砸暈,並奪過那人手裡的槍,東子也發了威,一下撂倒了三個。
黃毛鬼見我們手裡都有槍,也不敢戀戰,拿着東西就往跑,我和東子左右夾擊,可最後還是讓那鱉孫跑了。
東子將槍別在腰間,大罵道:“好個王八蛋孫子,做人不講誠信也就算了,還他媽的要殺人滅口,良心真他媽被狗叼了。”
“這次又白忙活了。”
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屍猴子拽着東子的褲腿,似乎要說什麼。
東子心煩,一巴掌拍在屍猴子腦袋上:“你給我消停點,老子心裡正煩,你要是識趣的話,就給我安安靜靜的……”
“吱吱!”
屍猴子繼續拽着東子。
東子火大:“怎麼,幾個小時不見,你他媽聽不懂老子的話了,別以爲你剛纔救了我和寶爺就是功臣了,我告訴你,別……”話還沒說完,屍猴子突然轉頭跑了。
“嘿,脾氣大了是不是?”
我覺得奇怪,連忙跟了過去。
屍猴子跑得極快,一眨眼便沒了影,東子邊跑邊罵,我留意着周圍,腦子快速回想那張真地圖上的標記。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裡應該是這座戲園子的最底層,這就是檔案裡寫的鏡宮,東子看着周圍鑲嵌的巨大鏡子,撓了撓頭問我:“茴子,這些鏡子是做什麼用的,總不至於是照人的吧?”
“不是。”
我盯着頭頂的自己,心裡的不安越來越大,檔案上關於鏡宮沒什麼說明,只是寫了幾個字:活人勿入。
看來這鏡宮裡不是什麼好地。
屍猴子在前面晃了一下,隨後又不見了,東子被惹急了,也不管鏡宮裡到底有什麼,立馬追了進去。
我怕出什麼事,也跟了過去。
就在門口,我看到鮮紅的四個大字,那字彷彿浸了血,紅得詭異,東子的聲音時不時響起,我也顧不得看這四個大字,進到鏡宮裡面。
在我們進去後。
門口的那四個大字又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