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我知道你不相信我說的話,但我會用事實證明我有這個能力的。”舒雲沁放開宣景煜的手臂,認真的對老人家說道。
老人家用力的搗了搗柺杖,柺杖砸向地面發出沉悶的聲音,他嘆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極爲鄙視的又打擊了一句,“小小年紀口出狂言!罷了,老夫也不與你多言了,老夫還是去休息休息吧,省得明早沒有力氣出來搶飯吃。”
老人家說完,點着柺杖轉身欲離開。
舒雲沁聽到老人家的話,轉頭看了宣景煜一眼,眼神中的詫異非常明顯,貌似在問,這就是你派的人賑災的結果嗎?這些百姓居然要搶飯吃!
看到舒雲沁疑惑和鄙視的眼神,宣景煜無奈的摸了摸鼻子,雖然是他派的人押運糧草和藥材,但在他們動身前往這甘霖縣之前便已經收到消息,糧草和藥材被人劫走了。若非如此,皇帝也不會派他與舒雲沁一同前來甘霖縣解決問題。
可宣景煜知道,就算他將這個問題放到桌面上與舒雲沁講,舒雲沁也不會理解他的,他只會說自己無能,沒有做到防範於未然,否則的話也不至於糧草和藥材都被劫走。
“老人家,您放心,這次不僅是瘟疫能祛除,就是糧食,也很快會再次運到這甘霖縣,大家很快就不用捱餓了。”舒雲沁跟在老人家的身後,高聲說道。
她這話不僅是說給老人家聽的,同樣也是說給周圍其他人聽的,他在給大家打氣,給大家增添信心,更是在給大家承諾,希望可以給他們帶來希望。
“你說的是真的?”老人家還是有些不太相信,問了這句話之後又搖了搖頭,自言自語的說道,“之前就有糧食和藥材運到這縣城,不還是被人搶走了?”
老人家一邊說着一邊朝前繼續走,“就那樣,朝廷還派了官兵來押送的都是些無能之輩,居然連糧食和藥材都看不住,就算再送來又能有什麼用?不還是給別人準備的嗎?我們這些貧苦老百姓還不是一樣要捱餓?”
聽到老人家的話,舒雲沁心中猛地一痛,一時間真不知如何回答纔好。
沒想到這次的藥材和糧草失竊一事影響如此大,讓百姓們對朝廷都喪失信心了,看來這件事要儘快解決才行,否則,事態還會更加嚴重,到時候就不只是喪失信心這麼簡單了。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到太醫和那些大夫們,並檢查百姓們的病情,儘早退出藥來,解除百姓們的痛苦,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老人家,您剛纔說那些太醫們也感染了瘟疫,住在這瘟疫村裡,您能告訴我他們現在具體在什麼位置嗎?”舒雲沁知道多說無益,她的心情沉重極了,走在老人的身側,嚴肅的問道。
“那些人?”老人家轉眸看了舒雲沁一眼,擡起手中的柺杖指了指正前方,嘶啞着聲音說道,“那些人在村子裡的祠堂裡,順着這條路一直往前走到前面的十字路口左轉,下一個路口時右轉就看到了。”
“謝謝老人家。”舒雲沁點點頭,對着身邊的宣景煜說道,“我們去祠堂。”
宣景煜從進村開始就沒有幾句話,一直到此刻,聽到舒雲沁的話,他的心情極爲沉重。
他現在不止擔心這裡的瘟疫,以及百姓們的問題,他更擔心這裡發生的一切會不會是有人在幕後操控?
若真是那樣,只怕事情就難辦了。
舒雲沁帶着舒寒和銀梅,宣景煜帶着元吉和元瑞,六人急匆匆的朝着祠堂趕去。
六人身影很快消失在街道上,那拄着柺杖步履蹣跚朝前走的老人家看着六人離開的方向,無奈的搖了搖頭嘆息道,“這些年輕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那些御醫都解決不了的問題,他們又如何能解決?真是大言不慚!”
“老人家,您剛纔看沒看到六個年輕的男子與女子?哦,對了,他們其中有一人還帶着鬼魅面具,您知道他們朝哪裡去了嗎?”老人嘟囔的話剛說完,左權的聲音現在他的耳側迴響,讓他想清靜都難。
“你是問剛剛進村的那幾個年輕人嗎?”老人家挑了挑眉,不悅的撇了撇嘴,指着祠堂的方向說道,“他們幾個去祠堂了,就在那個方向。”
“多謝老人家!”左權有禮的答謝道揮了揮手,對身後跟着的官兵命令道,“走!”
左權帶着官兵疾步朝着祠堂的方向趕去,眨眼工夫便消失不見了。
看着兩撥來無影去無蹤的人,老人家疑惑了,今日這是怎麼啦?怎麼來了一撥又一撥的?他轉頭看了眼離他不遠的村民問道,“三兒,你知道剛纔那幾個年輕人的來歷嗎?”
“三叔,您剛纔沒聽到嗎?那女子說她身邊那個戴着鬼魅面具的人是戰王殿下,會不會就是我們大燕國的那位戰神殿下呢?”被稱作三兒的人,這個時候纔敢來到老人家的身邊,滿臉忐忑,看着衆人消失的方向猜測道。
“戰王殿下?”老人家猛的扭頭看着三兒,肯定的說道,“戰王殿下怎麼可能來這裡?這裡可是受災區,來了不知還能否活着回去!”他很肯定的質疑着三兒的話,可說完之後,又自己推翻了自己的話,不確定的問道你確定的問道,“那女子真是這樣說的?”
“三叔,侄兒聽得很清楚,那女子的確說他身邊那位是戰王殿下。”三兒很肯定的回答道,雖然夜色迷茫,但他的目光依舊停留在宣景煜等人離開的方向低聲嘀咕道,“若真是戰王殿下親臨,那我等就有救了。”
“那你剛纔爲什麼不提醒老夫?”老人家氣呼呼的用力點着柺杖,衝着三兒吼道。
“您剛纔正與那女子說話,又有戰王殿下在身邊,就算侄子聽出了些什麼也不敢說啊!”三兒滿是委屈解釋道。
罷了,事情已經出了,不知者無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