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倩是很害怕我這種對她充滿了期待的眼神,她目光閃爍了一下,聲音很小有些不確定的說道:“或……或許吧!”
我的心情一下變成了失望,有些頹廢的坐在牀上。
她上來摟了我一下,好像在安慰我,“有希望總比什麼都沒有強,我會一路輔助你找到唐家人的下落的。相信……相信你們唐家,一定有……一定有別的什麼法子能讓老闆回到我們的身邊。”
按照凌翊的個性,他這麼跟司馬倩講。
很有可能就是一個幌子,想利用這個幌子讓我活下去。
可我並不希望這件事是假的,因爲我真的希望凌翊能回來。
況且卦象中的黑風衣,怕真是司馬倩。
張靈川雖然救過我的命,卻不是整件事情的關鍵。
卦中的黑風衣和白帽子這兩個人,和唐家失蹤被害的事情息息相關。而能和這件事真正產生聯繫的,我想很可能真的就是司馬倩。
而白帽子,也許……
也許也不是白道兒。
正因爲我們沒找到真正的白帽子,纔沒有徹底化解整個劫數,讓凌翊離開了我們。
在司馬倩的身上,應該還有秘密在。
最大的一個秘密,就是那天凌翊交代司馬倩做的事情。
我思維冷靜下來了之後,低聲的問司馬倩,“如果你想輔助我,那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你。我想知道哪個天凌翊帶着你去樓上,都聊了什麼?”
“這個……這個我現在還不能說。”司馬倩鬆開了我的身子,臉上的表情有些像得了尷尬症。
她複雜的看着我,可是不敢多說一個字,大概是怕我又發怒了。
衝司馬倩發怒有什麼用呢?
凌翊如此用心良苦,恐怕他的死是他自己早就策劃好的。他還怕我難受,特意安排了兩步棋。
一個是讓我恨他,想不到我最後發現了真相。
所以,司馬倩這步棋,他就用上了。
看來我是不得不得振作起來,否則也許生生世世都沒法見到凌翊。
我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司馬倩,從今天開始你做我的助手,你的工資按照以往的水準發放。”
我輕輕的撫摸着肚子,無聲的感受着寶寶的存在。
我想他應該能夠感受到外界的變化,能夠清楚的知道,他的父親也許還能回來。也希望他能在悲痛中,走向堅強,不要沉湎在悲傷當中。
“你答應和我回江城,繼承集團的職位了?”司馬倩十分的驚訝,她睜大了眼睛在看我。
我這麼久以來,第一次笑出來,“司馬老師,你帶來這麼多文件,不就是希望我接手他的爛攤子麼?在他不在的時候,我能把這些處理清楚。”
“我當然希望你遵照老闆的遺願來做,老闆在……在離開肉身的時候,這些東西就已經在你名下了。只是這些文件都在律師手裡,我也是前幾天才收到快遞的。”司馬倩立刻將那些文件重新整理了一下,仔細的核對了份數,還相繼重新做好的分類。
看來凌翊是知道司馬倩曾經背叛過,要是這些文件提前落到司馬倩手裡,後果可能就不堪設想了。
當初,她也曾經盜取過翡翠戒指。
到了現在,我已經不想追究那件事了,所以我也麼有多問原因。
司馬倩接下來仔細給我講了一下幾分授權文件的內容,把凌翊手底下的財產和事物,每一樁每一件都交代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我一個剛剛大三的學生,聽這個肯定是聽不明白的。
只好用盡全力去聽,難免要消耗很多體力。
接下來這幾天一直都在高家養傷,主要還是唐俊負責照顧我。司馬倩在旁邊,慢慢的就教一些平時凌翊會做的一些事項。
比如和英國的公司,保持一個郵件上的往來。
只要能夠和高管取得聯繫,下達一下重要指令,公司就能正常運作。
總公司被搬到了江城,可能要我親自到公司裡去上班,她一直都在和我說公司這幾年的業務。
我聽得頭都大了,唐俊在餵我吃藥,有時候也會有些不耐煩,“你能不能不每天都說這個,我小妹聽多了,病情都加重了。”
“這個……公司裡有些事務必須交代清楚。”司馬倩還是很認真負責的,被唐俊嫌棄或者討厭,還是十分認真地說的。
她以前那種高冷冷傲的氣勢,似乎在這一次的悲痛中磨平了。
我用手指頭輕輕的瞧着牀上新安裝的小桌板,看着筆記本電腦裡的財務報表,我確實很頭疼。
更佩服凌翊能幹這麼多事,不僅要管鬼域和幽都。
這麼多公司和投資,也搞得有條不紊。
“司馬倩,我曾經答應過鷙月,只要他老實在幽都處理事情。就把我名下一般的資產轉給他一半,你懂我意思嗎?”我在左思右想之下,實在沒辦法,纔想到的這個辦法。
鷙月對於人類的權利和金錢,還是比較嚮往的。
我可以趁着他還感興趣,先讓他分擔一些這樣的事情,不然有十個我都得累死。
司馬倩皺了一下眉頭,“這些事情是可以分給鷙月管一些,那鬼域和幽都呢?您想好要交給誰打理了嗎?還是您親自管理,反正冥帝的戒指就在你手上。”
我想了一下,說道:“鷙月也可以分擔一些麼,能者多勞麼。我看他平時也閒得很。就讓他多幹一點沒問題。”
鷙月現在必須管理幽都,他是唯一的人選。
再說鬼域,鬼域恐怕也得人來管。
桃子他們那些跟着凌翊的嫡系,是能管一陣子,可是一直都沒有最大的領頭羊。那種亂糟糟的地方,遲早會出大事的。
那隻能說讓鷙月,暫時也管一些鬼域的事情。
“好,我這就去把文件拿給鷙月,並且把你的話帶到。”司馬倩現在變得很聽我的話,我說什麼就毫不猶豫的去做。
旁邊的唐俊,笑着勾了一下我的鼻子,“小妹,你真是越來越聰明瞭,真麼輕鬆就把這個煩人的蒼蠅給趕走了。”
“四哥,我……我明天就回江城了。”我打定主意,明天就回去學校辦理退學手續。把自己的東西從學校搬走,調走學籍,以後可能就要過上輟學的生活。
命格這件事,真的是想擋也擋不住。
我註定是沒法再吃法醫這口飯了,哪怕教授都說我是祖師爺賞飯吃。在解剖上有驚人的造詣,輕易就能和庖丁解牛一樣,分解人類的骨骼和皮肉。
唐俊面對我要去江城的事,只是摟着我,“小妹,你去哪兒哥就去哪。”
“那你乾爹呢?你放心他一個人在這裡嗎?”我想唐俊爲了照顧我,這麼久沒有去找田裕盛,肯定是有些說不過去。
唐俊眼睛裡掙扎了一下,他說:“乾爹是成年人了,他有自己的生活。我……我就想陪在你的身邊。”
我本來也以爲唐俊以後會一直陪着我,可這幾天。據我所知田裕盛只有唐俊這麼一個乾兒子,沒有妻子和兒子,這些年來兩個人一直都是相依爲命的。
田裕盛很多時候管不過來的生意,都丟給唐俊去處理。
唐俊不在的這幾天,很多事情得不到處理,田裕盛的公司都到了火燒眉毛的時候了。
“可他是一個人,身邊每個親人,又在商場冒險,也許以後他的事業,還得有人繼承。”我有些勸說唐俊留在運城的意思。
唐俊在重逢我之後,已經受了太多的傷害和打擊。
我接下來要去查唐家滅門的線索,我真怕,會再連累到他。
其實我看出來了,唐俊留在田裕盛身邊就是爲了專職幫助田裕盛的。如果不是我的出現,他不會丟下田裕盛,任性的拋下一切,帶我去時間座標的。
唐俊只是我的堂哥,並不是一個爲我而活的人。
最後,唐俊想了一個折中的法子,“小妹,這樣。我和乾爹說一聲。看看乾爹能不能把家搬去江城,反正他在江城也有房產。”
也就是說,唐俊可能還會在運城住幾日。
等田裕盛被他說動了,也可能到江城來發展。
翌日,我和唐司馬倩就一起坐上了回江城的動車。
白道兒跟他那倆徒弟,還有張靈川,繼續幫忙高天風家裡做遷墳的事情。遷墳是一件大事,估摸這沒有兩三個月,是沒辦法結束的。
回到江城,又看到熟悉的藍天。
我身體還沒有好全,就被迫坐進了穎凌大廈的辦公室裡。就連學校都是司馬倩幫我去,所有東西都搬進了連家。
搬進連家,是爲了更好的恢復記憶。
生死簿的殘頁已經到手了,可是我依舊沒有回覆記憶。
按司馬倩的說法,是寫着我名字的殘頁並不完整,導致了記憶沒辦法恢復。
倘若我的名字能自動到連家的那本上,記憶可能就會徹底恢復。
在總裁辦公室看了一天的文件,我其實大部分都看不懂,只是隨意過了一下目適應一下。然後,就交給司馬倩處理。
下班回去連家的時候,還是司馬倩開車送我。
一回家,李二紅就在家裡迎接我,“二夫人塊穿鞋,我剛好做了晚飯,您洗洗手就能吃了。”
她給我遞了拖鞋,親自彎下腰脫下我腳上的高跟鞋給我套上的鞋子,卻好像在偷偷的抹淚,嘴裡喊着:“二夫人回來了,連先生,二夫人回來了。”
“你怎麼哭了?”我低聲問李二紅,我這纔回連家第一天。
她居然不是笑臉相迎,對我哭哭啼啼的。
李二紅擡起頭來看了我一眼,“我在高家的時候,聽說遇到殭屍了,你沒回來。還以爲你死了呢……”
“我這不是沒事嗎?對了,你怎麼從高家回來了?”我低聲問李二紅。
連君宸的聲音傳入耳內,“是我讓她回來的,運城太危險,聽說高家還鬧過殭屍,我怕二紅出事。小七,我問你,你把他名下二分之一的財產給那個人,爲什麼沒問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