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必須插一句,所有的殭屍,只要屍變了。不管是紅煞、白煞、或者綠煞,都要用火燒,或者肢解的方式,毀滅其存在。
只是單純的用符紙,或者鎮屍鏡來封印鎮壓,是能解決一時燃眉之急。卻根本不是什麼一勞永逸的法子,將來屍體該醒來禍害人的,還是會出來禍害人。
白煞就是長了白毛的殭屍,其他顏色也是一個意思。
我估計啊,那綠煞就跟獼猴桃似的,全身都是綠毛。
“金花,你……你這是幹什麼啊,這兩個孩子都吐血了,你還攔着。”其他警官看到那兩個小兔崽子吐血吐的都不成人形了,身體上各種詭異的變化越來嚴重。
深黑色的如同茶葉蛋一樣的經脈在臉上顯現出來,看着就跟妖怪似的。
尖尖的指甲長出來以後,整個人都匍匐在地上,手指甲還不受控制的和貓磨爪子一樣的,手指在“茲茲”的抓撓着。
可他們的神智還很清醒了,相互悲哀的看着,“早知道就把湯喝了,就是現在拉死我,我也願意。”
“師父,快來救救我們吧……”
……
空氣裡充滿了絕望,金花警官可能還沒反應過來,她的槍還指着我的腦袋,“那一鍋到底燒的是什麼東西?”
我沒說話,她把槍頂的更用力了,“他們兩個吐血,是不是就是因爲喝了你做的那鍋毒藥,吐血的。”
這真是人倒黴河水也塞牙縫,老天爺嫌幽都那個神秘女人,算計我還算計的不夠。居然又找了個女警察,程金花來給我找麻煩。
有人輕輕的說了一聲:“那連個孩子,不會是屍變了吧?是不是我們誤會了,鍋裡煮的是抑制活人屍變的東西。”
他這一句話說完,屋子裡大部分的人表情都是一變,似乎是深以爲意。
“胡說!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有屍變,不要迷信了。那都是……那都是嚇唬膽小鬼的,我纔不相信有什麼屍變。這兩個孩子,應該是得了其他的怪病。”程金花親眼見這倆孩子身體上起了這麼大的變化,還是不相信他們屍變了。
而她自己就是打翻治療屍變,特效藥的那個混蛋東西。
周圍人雖然都是她的同僚,但是已經沒有那麼多向着她的,紛紛都沒有接話。程金花有點下不來臺,就用力用槍口頂了我一下,“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不要說假話……”
我卻閉上眼睛,依舊不想回答她,心都涼了。
我是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就算回答她的話,解釋清楚又如何。這一鍋藥沒了,保家仙現在也在家裡,倆熊孩子這會是真的死定了。
這女人要想一槍打死我,那就打死我好了,反正我沒有還手的餘力。
可是突然腦袋上面的冰涼沒有了,耳邊還傳來了女警花程金花的一聲尖叫。
那叫聲好似是被嚇得,我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只是睜開眼睛看了一下,也嚇了一跳,是鷙月從外面進來,抓着程金花的手裡的槍。當着所有人的面,就給擰成了麻花狀。
他真是顯示超能力,不嫌事兒大,陰冷的說道:“要害死人了,還理直氣壯。你這種騷婆娘,我最討厭了,嫂子去拿雞蛋,先給他們解毒。”
這槍有多硬,誰都知道。
能把槍擰成麻花的,那不就是妖怪了嗎?
所有人都是呈現目瞪口呆的樣子,像傻子一樣的看着那把報廢的槍,嘴裡說不出任何一個字。
“恩!”我的眼睛真是不由自主的在他擰成麻花狀的槍傷,又多看了一秒種。我纔去蒸籠裡拿了熱氣騰騰的雞蛋,在涼水裡泡了一下,才剝殼出來。
我先給那個吐血吐的厲害的白道兒的徒弟,先解開釦子,雞蛋在他胸口緩緩的搓動,用來緩解他屍變的趨勢。
雞蛋解蠱,就這點麻煩,只能夠暫時清除體內的成蟲。
但是,等到蟲卵又孵化之後,就又會發作,在人體內作怪。
我在給白道兒的兩個小徒弟解毒的時候,程金花到時沒敢上來阻止我,只是柳眉倒豎,大聲呵斥鷙月,“你好大的膽子,連君耀,你雖然是江城名流。可你竟敢襲警,這是重罪。”
“我是襲警,你們最好給我出去,明白嗎?”鷙月發起狠來,可比凌翊兇多了,他冷豔的眸光一閃。
就跟飛鏢似的,好似飛過去,都能將人的身體穿透了似的。
別的警員很多身上都沒帶槍,現在帶槍的只有一個身穿警隊隊長服飾的人,他舉起了槍,“你敢威脅警察?”
鷙月簡直就是邪神再世,二話不說,又送了他們一把鐵麻花。
這下,所有人都嚇毛了。
在他們眼裡,鷙月來無影去無蹤,還沒反應過來,手裡面的槍就被弄壞了,不能使用了。這下是沒人敢掏槍了,但是還都站着不走。
兩個孩子身上的蠱毒,被我拔去的差不多,短時間內不會發作了。
我皺着眉頭,扶起倒在地上的他們兩個,說道:“算了,別和他們計較了。倆熊孩子的毒已經暫時壓制住了,我們惹不起,還躲得起。”
我帶着兩個半死不活的小兔崽子出去,他們兩個現在很聽話。
跟着我離開廚房以後,出了門就趴在地上發呆。
後來,裡面的搜查還沒怎麼進行,就草草了事。高天風衝進宅子裡他們大發雷霆,在花園裡都能聽見高天風憤怒的咆哮聲,還有白道兒拉肚子拉虛脫之後,還要替自己徒弟討回公道的粗厚。
反正他們對這件事是不依不饒的,還打電話給了局長,把那個女警官給狠狠投訴了。說是程金花吃飽了撐着沒事幹,故意把兩個有哮喘病的孩子的藥打翻了,現在孩子沒藥吃了,要死了。
問電話對面的局長,改怎負起這個責任。
鷙月雖然是個看熱鬧的,可是他剛纔把槍都給揉擰巴了,那些警員是畏懼他的。
沒人敢在高天風和白道兒發瘋時候,把屍變的事情,說成是哮喘病發作,也沒多說一個反駁的字。
雖然現在暫時沒有說一定要把程金花怎麼樣,但是紀律處分是板上釘釘的事。
我們煮藥救人,她不僅把藥打翻了,差點害死了病人。
最後,還拿槍指着國家的合法公民。
這可是嚴重違反紀律,和嚴重濫用槍支,如果後臺不夠硬的話。這個姑娘現在不過二十歲出頭,這一輩子也別想做和公務員掛鉤的事情,以後國企也不好錄用她。
要想重新發展起來,可能就真的只能去外企了。
那些人走了以後,他們局長還親自給我打電話道歉,說自己御下不嚴,讓程金花的槍無緣無故頂在了我的腦袋上。
“局長,這件事該怎麼解決就怎麼解決吧。兩個孩子……兩個孩子如果命能夠保住,我自然就和這位女警官無冤無仇,今天的事情我也會忘記。但是……但是假如說,他們有事,我……我也不清楚會不會去法院起訴。”我說的比較低沉,也沒有刻意和這個局長耍無賴。
因爲我清楚,他們其實就是善意的一個搜查。
如果不是程金花有點要追高天風的意思,卻被高天風當做了看不見。她故意針對我們,也沒有今天的這些事。
局長似乎感受到我內心的疲憊和絕望,在電話裡,同樣語氣沉重的說道:“你先照顧好兩個孩子吧,我有空就去看看。”
“好,謝謝,再見。”我掛斷了電話。
坐在這倆熊孩子的牀前,一籌莫展,兩個孩子被餵了一點點的幫助睡眠的中成藥,已經睡着了。
他們醒着的時候,那種驚恐的情緒,讓屍變發作的頻率增高。
廚房大部分雞蛋已經都用的差不多了,而且是一次比一次嚴重,雞蛋吸出來的蠱蟲是越來越多,分量也是越來越重。這種情況,頂多再撐半個小時,就會徹底屍變。
到時候,可能真的要下狠心,把他們大卸八塊,來鎮住變成殭屍的屍體了。
可現在凌翊還沒有回來,我是有些束手無策了。
白道兒真的是各種靠不住,自己拉的手軟腳軟的,都要在廁所間裡背過氣去了。我打電話給張靈川的時候,這個天然呆說,他在回來的路上迷路了,而且還遇到鬼打牆。
反正他沒有了回來的交通工具,現在是撒開丫子跑步回來了。
他手裡還是留了半瓶的藥,沒有發完。
如果現在能趕回來,是可以救這兩個兔崽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鬼打牆的原因,張靈川那邊的手機突然沒信號了。接下來,怎麼打也打不通。
高天風端着鍋子進來,他十分小心翼翼的看了我一眼,“嫂子,我和卿筱把藥從地上都撿起來了。你看,能不能給他們兩個用用?”
“應該能用,可是……可是我要打個電話給米婆試試。”凌翊是用我的手機打電話給,那個貴雲米行的米婆打電話的。
我總覺得,這從地上撿起來的藥渣子,不一定能再入藥了。而且,它已經煮過兩次了,藥性也發生了變化。
眼下,倆兔崽子命懸一線,我是真不敢胡亂用藥。
即便這些藥渣可以入藥,也要在入藥之前,問一問米婆。
我打過去的時候,是個小夥子接的,“貴雲米行,請問有什麼需要嗎?”
“我……我想讓米婆來接電話。”我緊張的說道。
電話那頭的聲音乾巴巴的,“對不起,這裡沒有叫米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