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他的羽毛和樹葉有些相像,只是多了那一雙黑色的眼睛。若是不仔細的看,也真的很難看出,樹上竟然還有那麼的一隻鳥兒。
想起剛剛我一邊脫衣服,一邊走近水裡的場景。那豈不是,這隻鳥兒什麼都看到了?
嬌羞與悲憤的感覺,立即充斥着我的心。
“啊——!”我雙手護着胸,亮着嗓子大聲的尖叫一聲。
“啊!”我身體顫了一下,猛的再睜開眼。才發現自己,正躺在路邊。身上也真的是黏噠噠的,不過那些並不是汗。
“啊!醒了!醒了!終於醒了!”耳邊傳來陵清那驚喜的聲音。
我睜開雙眼,眼眸微微轉動着。視線最後落在了自己的身上,黏黏的感覺讓我很不舒服。
紅色的血液,將我的衣服黏在了身上。我感覺自己……情況似乎有些不太好。
“語兒!”玄蒼的聲音,帶着隱隱的顫抖。
我順着聲音緩緩擡眸,毫不意外的看到了玄蒼那一張俊美的臉。
“嗯!”我淡淡應了一聲。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的眼睛充血的原因,我好像看到玄蒼的眼睛,有些紅紅的。像是哭過了……
我緩緩擡起手,想要叫玄蒼離得近一些。可我的手沒有任何的力氣,只能軟軟的放在身旁。
“我怎麼了?”我擰着眉頭問。
玄蒼和陵清愣了一下,玄蒼緊皺着眉頭沒有說話。陵清看着我那淡淡的眸子,隨即支吾着說:“沒、沒什麼!只是受了點傷,過幾天就會好了!”
“嗯!”我應了一聲。腦子慢慢能夠運轉,也想起了之前我和路西耀被困在了車裡,我叫他用鐵錘砸窗的事情。
“路西耀呢?”我問。
“那小子……”陵清側過頭,話還沒有說完,我就聽到不遠處,傳來同樣氣虛的路西耀的聲音。
“我在這呢!小語姐!”
我難過的轉動着脖子,果然在不遠處的一塊石頭旁,看到了身上也是血淋淋的路西耀。
可他的情況看起來,卻是要比我好些。
“對不起……”我不應該叫他砸窗戶的!若不是我莽撞行事,或許我們能夠安全的等到玄蒼和陵清收拾完靈童回來救我們的。
“那個靈童了?”想起靈童,我又問玄蒼。
他們之前不是在對付他嗎?現在我和路西耀沒事了,是不是代表着,他們已經將靈童給解決了?
“嗯!他已經死了,以後都不能再殺人了!”玄蒼點點頭,第一次我只問了幾個字,他卻回答了這麼多。
我張張嘴,還想要再問什麼,他卻搖搖頭,止住了我的意圖。“先不要說話,你好好休息!等你好了……想問什麼都行!”
“嗯!”看着他那近乎哀求的眼光,我實在很難拒絕。只得點點頭,緩緩再和上雙眼休息。
這一次堇青不在,只怕我身上這些傷口,要等很久才能好了!
我心裡想着……絲毫沒有意識到,向來不怎麼喜歡堇青的我,怎麼又會突然想起他來!
而關於我在昏睡時的那一個夢,在我醒來那一刻又全然給忘記了!
在我和路西耀出事昏迷之後,又發生了很多事情。
那些事情都是後來,在我身體好了之後,陵清在我的逼問下,無奈的告訴我和路西耀的!
其實我一直有些難以理解,爲什麼聖僧是否將靈童接回廟中,軍方的人要對此橫插一腳。
而且是多年不管,現在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的時候要管。
陵清說,那天他和玄蒼好不容易將那靈童給解決掉,回頭要找我們的時候,纔看到那已經變成了廢鐵的車。
當時他和玄蒼都嚇壞了,玄蒼更是像瘋了一樣。因爲兩人經過剛剛那一番纏鬥,都已經有些精疲力盡。
可是救人的事刻不容緩,他們兩個人只好徒手扒着鐵塊,想要將我們從車裡給扒出來。
不管平日他們多了厲害,可一旦不使用法力,終歸不過是個功夫厲害一點的普通人。
他們折騰了很久,並沒有將鐵塊割開。
就在他們失望至極的時候,突然出現了幾個穿着土灰色軍裝的男人。
他們一行六個人,手上都帶着槍。神情肅穆冷峻,看上去比平常見到的士兵還要兇悍幾分。
當時陵清和玄蒼還以爲,他們過來是和那些藏民一樣,是要來抓他們的。
結果那些軍官告訴他們,自從上次某官員兒子莫名其妙的死在家中之後,他們從外面又拖回了那變形嚴重的車,和車上那三個年輕男女之後。他們也一直都有調查,最近發生的這些事件,和三年前的事情是否有關聯。
軍方禁談迷信,他們也都是相信科學,血氣方剛的軍人。自然在行爲處事上,要更貼近科學些。
可是有時候事實就是事實,不管是相信科學還是崇山迷信。
將那些年輕人帶回去,還有對那車進行了一番精密的研究探討後,他們也發現了事情的不對頭。
後來他們也曾私下偷偷找過三年前經歷過那個挖山頭,經歷過那段恐怖事件的人。
他們的說辭都很一致,事情也都是真實發生的。
在科學與詭異的現實向衝撞之後,他們也都迷惘了,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如何進行下去。
後來……也就是在我們到達後的第二天,又發生了一起命案。那個死在枯樹旁邊的男人,真是經過他們盤問之後,放回家的男人。
當時因爲那男人的說辭閃爍緊張,整個人精神恍恍惚惚、有點神經兮兮的,他們也不知道那男人所說的話到底是事實,還是隻是瘋話。
爲了確定他的話是否可信,他們將一個很細微的監視器,藏在了那個男人常帶着的佛珠裡。
只是沒有想到的是,那男人離開沒多久就被殺害了。
而佛珠又那麼湊巧的,將這事情的經過給拍攝了下來。
這也是爲什麼,軍方的人會突然插手進來,然後還這麼執意的,逼着聖僧將靈童接回廟裡的原因。
因爲他們知道,就算他們說靈童是殺人兇手。這些藏民也不會相信他們所說的話,就算證據確鑿,可被教會洗腦嚴重的衆人,也不會聽信他們的話。